你好，训练师 第619章

　　“……”

　　迎刃而解，才有鬼呀。

　　“？利欧路，怎么了？”

　　完全没察觉到自己龌龊心思的少女还在一脸天真地歪着脑袋。无论有怎样的理由，最终能决定自己命运的，都应该只有她本人而已，作为搭档、作为朋友，真的可以为了一己私欲去欺骗她吗？

　　“没事吧，利欧路，要不然今天我们先回去……”

　　“……汪！”就像是为了阻止她继续说下去一样，利欧路毛茸茸的钢铁爪子伸了出去，轻轻放在少女手中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玻璃球上。

　　路卡利欧已做好觉悟，支持训练师的选择到最后一刻，而且它也知道，自己不是唯一一个会这么做的人。

　　——此刻不知身在何处的你啊，可曾看到吗？你用心血培养的弟子，如今已是破茧之时了。

　　帝国人碎碎念：奇异太郎这玩意竟然还有第二部的吗……只是我铃去哪了？

　　（34）

第1533节 第一百二十三章 于是乎穷尽热狗道的极致……

　　有这样一个著名的寓言故事。

　　从前有个男人，他对未知的将来感到十分不安，于是以全部财产为代价，请求魔女为自己占卜。魔女看过卦象之后告诉他：第二天的你会在走夜路时被人刺死。

　　男人听完大为惶恐，赶紧去买了一把小刀藏在怀里防身。到了第二天夜里，他结束工作回家，果然发现有一道黑影悄悄从后面跟了上来，内心十分害怕的男人决定先发制人，看准对方走近的瞬间抽出武器一刀刺死了他。

　　然而，当他走上前揭开对方的面罩时，却惊讶地发现那个人长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原来，魔女狡猾地对两个他做了同样的预言，如此一来，下班走同一条路的两人就势必会因疑神疑鬼而陷入自相残杀的境地。而这样做的结果就是，死者已无法开口，活下来的人也会因为犯下杀人罪行的把柄落于人手而不敢多话，两人份的财产不费吹灰之力便被魔女收入囊中。

　　这个被欺骗了的愚蠢男人的名字、以及在被欺骗基础上还顺带着被杀了的男人的名字，叫做大木雪成。

　　……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同类相残是一件多么残酷而可悲的事情。

　　——欸？啊，不是，这只是碰巧同名同姓的不同大木而已，并不是在暗示那位德高望重才貌双全的大木雪成博士什么……等等，别过来！你不要过来呀啊啊啊啊啊啊——！（信号中断）

　　……

　　……

　　叩。

　　“……啧，真麻烦。”

　　钢铠空棘鱼狭长的嘴巴里喷出一道水箭，试图将在眼前凭空炸裂开来的火球浇灭。然而，就像某些低魔宇宙中甚至存在人被杀就会死这种荒唐可笑的物理规则一样，并非所有世界里的火焰都可以被水扑灭。

　　深绿色的火球啪嚓一声四散爆裂，飞溅的火花在墙壁和地面上留下无数介于灼烧和腐蚀之间的奇怪痕迹，就仿佛刚刚喷上去的不是水而是油一样。眼看以武器兼任盾牌贯彻防御、等待对手露出可乘之机的策略并不奏效，助手后撤一步稍微拉开了距离。

　　“虽然不用顾忌那个恶心的一对一规则是很不错……但你这视世界观如无物的能力未免也太不是人了点吧？”

　　“说什么蠢话，我干嘛非得刻意降低自己的水准去配合下位世界的风格啊……话说，‘我’的敬语开始变得破破烂烂的了哟？”

　　“自己对自己还用什么破烂敬称。”

　　“……说起来也是这样没错啦！”

　　或许是因为双方都有很强孤独耐性的关系，自己跟自己吵架这种一般人学不来的操作也能驾轻就熟，

　　【系统提示：不过啊，说归说，要想把从其他世界获得的异能带进来可是很困难的，特别是在两个世界连基本常识都不互通的情况下……虽然我不知道这人究竟是另一个你还是别的什么，但可千万不能小看他哦？能做到这种事的家伙，工龄基本上都是六位数起跳的！】

　　“哼，本以为只是台普通的旧型号，这不是还有点眼力吗？你的出勤次数也至少超过5000了吧？”仿佛对来自系统的这番评论很受用，男人心情不错似地点了点头，但即便如此，也没有放慢播撒火焰的节奏。一道高度直冲天花板的火墙随他的手势从地面上冉冉升起，围成一圈将两人关在当中，“老型号的系统比现在的流行款式更有人情味，但性能实在不敢恭维，总运行时间过长的话还容易因为旧式学习型AI的bug而染上各种奇怪的癖好，作为需要稳定性的辅助程序，被淘汰也是理所当然的，但‘我’得到的这一台还真是相当不错呢——虽然我自己是不敢把身家性命托付给别人啦。”

　　“这种事情根本不用你说。”

　　凛冽的剑风一闪，却还是无法突破焰之壁的阻碍，升腾的绿色火焰只是略微被搅动，便很快恢复了原状。举个例子来说的话，大概就像某些无良道馆主会在挑战者面前放置的高压电墙一样吧，尽管看上去很脆弱，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无法破坏。

　　但是，比武器更锐利的毒舌还是一如既往，能在任何时候就任何事向对手还以颜色。

　　“系统先生在正事上有多靠不住的问题不才我是最清楚不过的，别一副经验老到的样子说个没完。”

　　【系统提示：喂，刚才那番话不应该是打算称赞我的意思吗？为什么一副自然而然的态度只承认了前半部分啊？！】

　　在如何戏弄人工智能的问题上好像也相性绝佳。

　　但越是如此就越让人不爽。

　　“只有‘我’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果然无论怎么想都太奇怪了……明明越是观察，就越能发现我和‘我’的相似性，即使找遍所有平行宇宙，我们也应该是本质上最为相似的我吧？”

　　不易受人理解的才能也好，冷漠而乖戾的性格也好，尽管表现形式略有不同，但核的部分几乎是一模一样的。然而，理想也好，伙伴也好，虽然现在还没在眼前出现不过看气氛大概率是有的恋人也好，为什么只有‘我’可以……

　　并非是嫉妒这么肤浅的感情，只是单纯觉得无法理解而已。是只能在这个世界邂逅的某种机缘吗，还是从某个小小巧合开始引发的连锁反应？

　　“……因为他们说可以为我提供活下去的目标，才勉强同意和管理局一块干的，结果不管过去多少年都还是这幅样子。”逐渐缩小的火圈里，男人一脸嫌麻烦的表情挠了挠头，“啊，不要误会，研究很有趣哦，特别是能尽情使用活体样本这点，但兴趣终归只是兴趣呀……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究竟是为了什么才一直坚持着战斗的，你在这里找到的目标究竟是什么？不想被烧成灰的话就老实交代——我这么说的话你会告诉我吗？”

　　“那种问题根本没有讨论的必要。”

　　系统编号89757，通过声音识别装置获取到的，是因为听过太多遍已经毫无作为情报的价值，但却无比令人安心的熟悉台词——

　　帝国人碎碎念：回过神来的时候，我竟然打开了梨园频道听河南坠子……大家好，这里是不知该作何感想的帝国人。

　　也许这就是精神年龄老化的一种体现吧。但当我架起梯子看到阿比的瑟图时明明就……

　　（34）

第1534节 第一百二十四章 等一下，间贴难道又……

　　所谓的人生，九成都是些不能如愿的狗O事情。

　　家人吗？早就已经忘在脑后了，反正只是一帮被血缘关系强行绑到一起，实际上连半点共性都没有的家伙，除了抱怨就只会拖后腿，所以……啊咧？说起来最后是怎样收场的来着，印象中好像是被某个醉醺醺的人用啤酒瓶给……

　　啊啊，不行，时间相隔得实在太久了，完全想不起来，而且之所以会忘掉，归根结底就是因为觉得没必要放在心上吧？我已经忘了，你也这样做比较好。

　　朋友？嗯，朋友很不错呢，怀着什么目的接近的都有，所以利用的方法也各式各样，就算不考虑实质价值，光看着他们被玩弄于股掌之中却毫无自觉的样子就很有趣……不过果然还是不行，需要我刻意降低水平才能完成交流的人实在太麻烦了。

　　所谓的“交情”啊，终究还是只能存在于对等的人之间，否则就算当事人自己没那个意思，最终也迟早会变成单方面怜悯关系的，作为前辈的教诲好好记住吧。

　　就算你用那种同情的眼神看着我也……我说你呀，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说这些并没有自嘲的意思，也不是想为自己没有所谓的“社会协调性”找借口，亲人也好友人也罢，我从中收获的唯一感想，就只有“失望”而已。

　　也有过对这个充斥着低能儿的无聊世界感到绝望、打算找个什么比较容易殉职的岗位自暴自弃糊弄过一生的时期，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许多在我看来理所当然的东西，到了愚蠢的人眼中或许就会是穷尽一生也无法理解的存在——人和人之间本来就是不平等的，变成这样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相对的，我也没有刻意降低自己的格调来配合他们的必要。

　　既然如此，剩余的手段便只有两个：要么试着将普通人培养到至少能和我接近的水准……太麻烦了而且有种低三下四的感觉所以pass，因此就只剩下最后一条路。

　　——去寻找能在那里获得理解的世界吧。

　　不过，要做到这一点，我或许需要一个助手，一个……配得上我的。

　　……

　　……

　　“……”

　　弓长木水四郎摸了摸下巴上的铁面罩，隔着金属板传来的幻痛让他忍不住紧锁眉梢——尽管根治可能需要一段时间的心理疏导，但只要使用配发的镇定剂，抑制幻觉的产生应该还是做得到的，之所以保持这种状态，完全是为了满足内心的执着。

　　失败是实力弱小的恶果，而对失败念念不忘则是心灵脆弱的证明。弓长木水四郎从来没有产生过他自己就是最强之人的奇怪想法，但也不觉得自己与顶尖强者之间有什么无法逾越的鸿沟。人会失败，会因失败而不甘，会将这种不甘化为更进一步的动力，然后终有一日可以一雪前耻……人生就是这个过程的不断重复，一切经验都必可活用于下一次，仅此而已。

　　就像现在，即使部下已经乱做一锅粥，弓长木水四郎也没有丝毫动摇，因为惊慌失措只会让问题更难解决这点，很早以前就已经学到过了。

　　“……一个两个的都派不上用场啊。”

　　支部（锰钛紫砂合金炒饭）长本人需要坐镇最重要的孵化室，没办法临场指挥也是无可奈何的，有能力的部下虽然已经派往了各处，但要等收获战果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而剩下的，就全是这种靠不住的软脚虾了。

　　“这么说起来，■■在干什么？我有派人去通知他来报到的吧？”

　　“这个……”正在候命的手下当即露出为难的神色，仿佛在纠结该如何才能以不会触到对方逆鳞的委婉说法将事实表达清楚，“那、那位大人说……”

　　“哼，反正就是自己逃跑了吧。”虽说是严苛之人，但也没有无故为难部下的兴趣，派去叫人的信使究竟受了什么样的对待，看这架势就大致猜得到了，“那种出身可疑、又对组织毫无忠诚心的家伙，从一开始我就反对把他留在支部……”

　　能力方面确有过人之处，但反过来说，除此之外几乎全是问题的可疑男人，其真实身份就连支部内目前实质上的二把手弓长木水四郎都不清楚。在管理局中，将下位世界的土著人视为和野兽同等存在的家伙很多，但对那个人来说，这一鄙视链的下位环节貌似还要加上其他同事，以前偶尔可以看到他离开巢穴般的个人房间、在走廊上随意打量着路过的人，那时流露出的眼神，就仿佛在欣赏人体骨骼标本一样，除了学术意义上的兴趣别无他物，人情之流更是完全不见踪影。

　　这次也是，并不是因为害怕入侵者的实力，只是单纯觉得不值得为其他人的死活浪费自己的时间，所以便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开溜吧。从第一眼见到的时候，他就是个浑身散发着“无聊”感的男人，单方面希冀着什么，又单方面为之失望、颓废、怒恼，宛如从另一个世界投下的剪影，与周围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而且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自从戴上这幅面具之后，每次见到他都会有种强烈的刺痛感……）

　　对已经不在现场的人，想再多也没有意义，当务之急，是如何处理入侵者。

　　“没办法，既然本人已经走了，那就把他留下的试验品拿出来用一下吧……你们几个，去把隔离室的闸门打开，然后想办法将放出来的东西诱导到通道口去！”

　　“欸？！要、要用那个吗？可是支部（超电磁悠悠球炒饭）长大人交代过……”脸色铁青的部下试图反驳，但弓长木水四郎抬手制止了他。

　　“支部（天空剑V字炒饭）长禁止的只是后续实验而已，已经做出来的东西不用太浪费了，反正和初号的暴食不同，是用抓来的土著猴子当基体做出来的，就算牺牲掉也没什么可惜——还不快去！”

　　帝国人碎碎念：好久没收到骂人的私信了，有点感动，原来这本书还有新人点进来看……虽然结果貌似是骂着街就出去了……

　　不过，为什么他的用户名显示是书客XXXX号呢？莫非间贴又被……

　　（34）

第1535节 第一百二十五章 千——针——鱼——！

　　“御弟哥哥进来玩呀！”

　　“大师兄师傅被妖怪抓走了！”

　　藤皇蛇舒展尾巴，将一只像未知图腾一样扭曲着身体浮在空中的盖诺赛克特牢牢捆住，然后一次又一次地反复摔向地面，直至其完全失去战斗能力；与此同时，炎武王踏着拳击手般的小碎步从背后闪出，借助它身体的阴影作为掩护直取另一名敌人。

　　轰！

　　燃烧着火焰的猪蹄打在虫钢复合属性的目标身上比某驯鹿医生的刻蹄十字架还要有效，尽管体型像堵墙似的盖诺赛克特看上去属于特化了防御的类型，但在四倍伤害的绝望情景之下还是毫无还手之力便倒下了。

　　对了，叫声的问题你们就习惯一下吧，反正只是出场个一两次就会被遗忘到故事角落中的龙套宝可梦……

　　“真了不起，不愧是透也，就算同时以两人为对手也完全不在话下呢。”

　　考虑到战斗还在继续，N只是轻轻鼓了两下掌以表示对同伴的敬意，不过因为倒在她身后的人数量还要翻上一倍左右，这种致敬的举动总让人觉得哪里怪怪的。

　　“别、别这么说啦，让人很不好意思的！”当然，身为主人公，不可能用如此龌龊的心态去揣测别人，更何况对方是自己的未……类似那样的存在，“但是，明明已经前进了有一段距离，到现在为止却还是只碰见过不怎么强的家伙呢——难道说这些家伙的威胁其实远不如我们想象中可怕吗？”

　　有过在等离子团这种大组织任职的经历的N摇了摇头，态度虽然依旧冷静，脸色却不怎么好看：“不，这只是因为透也你选错了参照物而已——回想一下看看吧，以前和等离子团战斗的时候，最低级的成员有多少实力你还记得吗？”

　　“呃……”

　　说实话，确实已经完全忘记了。倒不是因为天下男主角都和小智一样在脑子里内置一个会随步数自动清除老旧记忆的硬盘空间管理助手，只是那些杂兵实在平庸到给人留不下什么深刻印象。

　　“……原来如此，如果说这些人在他们的组织里只属于杂兵一级的存在，那还真是有点危险呢。”

　　与傲慢无关，透也对自己的实力有着强烈且妥当的信心，即使是在联盟四天王乃至冠军那样的强者面前，以准备万全的状态大概也能打出漂亮的一仗。而以反派组织的最底层成员为对手的话，应该就只剩下合众无双天国难度的份了吧——事实也确实如此，过去几个月和N一起剿灭等离子团残党的时候，就曾经创下过一个人扬掉整座秘密基地的新个人记录。过于悬殊的等级差距让透也在和他们战斗的过程中甚至感受不到任何波动，反倒是因为精神过于空虚有一瞬间联通向宇宙深处从而产生了和波导的联系……

　　但是，眼前这些清一色使用着异形宝可梦的敌人水平明显不同。在顶尖训练师眼中，他们或许是只要认真对待就不难取胜的对手，但如果换成除了飙车和养卡蒂狗一无所长的君莎小姐、宝可梦平均等级只有个位数的蹲草训练师、以及手无缚博之力的一般人，后果早就已经不堪设想了。

　　“更重要的是，他们拥有的能随意对宝可梦进行改造的可怕技术，从刚刚开始我就在尝试和他们的宝可梦沟通，但完全得不到回应，就好像是在跟没有思想的傀儡对话一样……假如放任这种技术继续成长，不知道最后会诞生出何等邪恶的存在——透也，绝对不可以疏忽大意，既然我们拥有消灭这个组织的力量，就一定要在这里将其彻底消灭才行！”

　　就在两人确认着问题严重性的同时，通道深处的黑暗中又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

　　“！好像又有援军过来了！炎武王、藤皇蛇，做好准备！就和之前一样，每人牵制住一名敌人然后……欸？”

　　藉由同伴的告诫重新提高了警惕性的透也没有疏忽大意，从一开始便认真地摆出了严阵以待的架势，然而，当与前几拨人相比安静了许多的新对手走出阴影、在视野中现出真容的时候，他的思考还是中断了少许。

　　迄今为止出现的，都是一身制服打扮、风格看上去大都比较接近文职人员的中年人，虽然每次都是三五成群一拥而上，但只要有一人被压制住，其他的家伙就会开始互相推诿畏缩不前，完全就是一帮废物……和这家伙完全相反。

　　鹿子镇百货商店断码折价的便宜运动衣。

　　因为嫌麻烦总是自己用大钳蟹随便剪剪的刺猬头。

　　以同龄人的标准并不算矮，但由于总是孤身一人所以显得莫名瘦小的身影。

　　能把恶系宝可梦吓到嚎啕大哭、让雌性千针鱼忍不住以身相许的凶恶眼神。

　　……

　　——我认识这个人。

　　嘴巴很坏，性格也不合群，没有（除我以外的）朋友，喜欢逞强，在不合理的暴力或过于匪夷所思的怪人面前容易退缩，虽然多少有点实力可不知为何总是摆脱不了在别人眼中的固有杂鱼印象……总之就是个各种意义上都很麻烦的人。

　　但同时，也是个绝对不会原谅邪恶、绝对不会与反派组织同流合污的，正直到死板的好人。

　　“阿……相？”

　　“什么？”听到他的喃喃，因为关系生分第一时间甚至没能把长相和人名对上号的N也跟着变了脸色，“这个人，该不会是透也的……”

　　“嗯……但是为什么？为什么阿相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