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废纸篓子
没有上下,没有四方,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
就连“无”这个概念,恐怕也不存在。
所以,往下坠落这个词在此根本没有意义。
但是不知为何,两仪式硬是保持了最后的一丝名为自我的执念,没有被这彻底的虚无所同化,但是仅仅只是为了保持这样的状态,就已经是竭尽全力,因为那与其说是观测,不如说是更接近于战斗的激烈。
这并不是什么剧烈痛苦的磨砺,而是单纯的什么都没有,让人连存在意义都彻底失去的地方。
一个唯有死者才能抵达,活人无法观测的世界。
因为这里同样不存在时间,虽然能够观测到类似于时间的东西,但是因为没有对比的参照物,所以他也无法确定是过去了多么短暂、或者说多么漫长的时间。
没有办法凭借自己的意志苏醒过来,但是却也没有一直沉沦下去直到彻底消失,两仪式奇迹般的在这里保持了感知,却也只能够静静的悬浮在这片像流动一般自然,像腐败一般难看的虚无之海当中。
纵然一直、一直凝视着远方,却什么也看不到。
纵然一直、一直等待着什么,却什么也看不到。
身处连形容词都毫无意义的“”之中,身体只有不断往下沉人。
全裸的两仪式,有着令人想把视线移开般鲜艳而带有毒气的色彩,在这里…“存在”的东西全都有着强烈的毒气。
“——这就是死亡。”
自言自语的声音,都好像做梦一样。
仿佛只是在观测时间般的东西,虽然…连时间都没有,但却可以观测它,仿佛流动般自然、不堪人目地数着时间。空无一物。
这里是死亡,只有死人才能到达,活人无法观测的世界。
那为什么只有我还活着呢——
如此想着,两仪式陷入了迷茫。
在那之后,也许是一瞬间,也许是亿万年。
突然,两仪式感觉到了光。
然后,身体似乎渐渐上浮。
现实中。
俏丽的脸上,紧闭的双眸抖动着。
渐渐的,病房中,原本宛如睡美人的少女睁开了眼睛。
和常规从沉睡苏醒的人不同,两仪式的黑色瞳孔中没有多少迷茫,而是有一种复杂未明情绪酝酿在其中。
像是孤独,又像是悲伤。
然后,少女轻轻转动脖颈,黑色秀发从额前垂落。
紧接着,她便看到了沙条爱歌。
小巧的皮鞋发出清脆的声响,柔软的金色短发,露肩式的蓝色洋裙,浅蓝色大眼睛,身材娇小,既给人纯洁而又可爱的印象,但同时身上又散发着一种无可思议的气氛,说实话,两仪式过去从未见过如眼前这般特殊的少女,或者说是存在?
“……你是?”
不由得,疑惑的少女便想要开口询问。
但是,最终,少女的询问却被打断了。
“……按照这边(当前平行世界)的时间……嗯,应该是下午好吧,两仪式酱”
此刻,沙条爱歌兴致勃勃的看着眼前苏醒的少女。
“漫长的一段时间,总之,庆祝两仪式酱从「死亡」中回归。”
拍了拍手,沙条爱歌没有理会两仪式欲言又止的神情,或者在沙条爱歌看来当前的两仪式并没有需要自己太过在意。
说实话,沙条爱歌的想法老实说也没有什么可以指责的,毕竟,当前的两仪式还仅仅只是两仪式,而并非是根源式。
另一边,话语被打断,一时间少女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所以,两仪式便不经意间将转移向了其他的地方。
毕竟,少女已经是沉睡了整整好几年的时光。
某种意义上,眼前的一切事物对于两仪式来说都可谓是久违了。
医院的病房内,简朴的日历,风吹动的窗帘,还有安放在桌角的空瓶子。
两仪式的眼瞳像是很不适应光线的酸涩样子,睁眨了几次,但是沙条爱歌知道,那只是眼前的少女正在试图理解所目视一切的「死」。
……………………
………………
第六百一十章
看到了乱七八糟的世界。
横的,竖的,直的,弯曲的,无数像是涂鸦一般的线充满了世界。
看着遍布整个世界纵横来去像是用油性笔勾勒出来的,又像是真实存在的裂纹一般的线,两仪式鬼使神差的用指尖轻轻触碰了其中的一条线。
然后,下一刻,像是穿过一张纸,不,甚至比用沾湿了的手穿透纸张还要简单,指甲的尖端几乎是瞬间切入了床头的花瓶之中……
直死之魔眼。
不知为什么,这种从来没有见过的能力的名字却像是一早就了解了一样从脑海中冒了出来。
世间一切皆有破绽,也就是所谓的“死”,这双眼睛就是能够看见那所谓“死”的存在,一切的一切,只要能看见的,就算是神也一样杀给你看的逆天级能力。
然而,听起来是很强大的能力,拥有者却绝对不会喜欢这种能力。
此时此刻,两仪式不由得眉头紧锁。
——到处都是死亡之线。
脚下有、头顶上也有,甚至自己身上也有。
给人感觉运动下身体手脚甚至脑袋都随时会脱落、走在地面上感觉地面随时都会被踩碎,抬起头的话,天花板好像下一秒就会砸下来。
就连呆在原地不动,仿佛地面也会在下一秒完全被消灭一样。
——连站立都需要莫大的勇气,只是睁开眼睛就会感到绝望,而且就算闭上眼,世界的死亡依旧扑面而来,连无视都无法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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