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能是迦勒底所长 第1042章

第七特异点的变化，领悟了神代的精髓、亦或是通过某种途经抵达根源了……他知道迦勒底有一个沙条爱歌连接根源的存在，他也变成了这种情况吗？

注视了数秒，盖提亚确实观测到对方身上那毫无感情的态度，仿佛是领悟了什么。

他忽然大笑了起来：“就像是我说过了，你终究还是走上了原来的道路……”

“原来的路？”

“没错，第四特异点我所发现的异常，还有其他各个时代所出现的相同人偶。你曾对我说过，和以前的那种家伙没有一丝关系。

但现在呢……那其中的隐秘似乎是修改历史的一些小部分，果然是你谋划着什么吧？”

就像是他设置了七个特异点，在时间神殿里静待人理烧却。

这家伙说不定在其他不可预见的角落，修改着不知名的历史。

那一个个细小的变化，从雅典开始，延伸到二十一世纪，最终引发出多米诺骨牌般的结果。

而现在，这家伙的状态就像是等待种下的果实回收一样。

“你这样一说，还确实有可能‘我’留下了什么后手。”杜林点头道。

盖提亚哼了一声：“终于承认了吗？”

“然而，无论你怎么认为。‘我’——或者称之为那片颞叶的烂肉、已经被扔到了垃圾桶里。无论他布置过什么，我也没有相关的记忆了。”杜林否定说道。

“好吧！确实如此。但是……你现在的状态，应当理解的。理解我的目的，理解我所做的一切意义！”

“你想做什么？”杜林平静的盯着他。

盖提亚呵呵一笑：“让你直接看看吧！”

盖提亚的袍子下的手一伸，一道以他中心开始扩散的固有结界展现开来。

周围属于迦勒底外围的色彩褪去，直到沿袭到杜林的面前， 杜林也没有做出任何的回避对方，他确实看到了对方不含任何攻击意向的展现、似乎，也仅仅是为了展现什么。

不知名的世界，在一处杜林似曾相识的安静城市之中。

杜林站在城市的中心，周围开始浮现出一个个似曾相识的身影。

提着旅行箱，进入人偶工坊的白衬衫不知名女性：“哟，戈多，今天也挺精神的嘛。明天的我们也一定能够过得十分安稳吧！”

她的堕落个性，应该从来都不会说明天会怎么样和安稳之类的词语……杜林下意识得出了反驳的结果。

不等他说什么，肩膀上被一拍。

一个金发碧眼青年勾肩搭背自来熟的说：“啊啊，这不是我们的闪光人偶师嘛。怎么？不用这么一副吃惊的神色喔。这座城市今天还是一如既往，没有任何需要注意的危险。”

“对，戈多，我们终于走到了这一步。没有纷争与饥馑，没有差别与偏见的理想世界。”一个穿着黑色大衣，在杜林的记忆中名为卫宫切嗣的男性说。

“已经不用再去憎恨任何人了，也已经不用再去害怕任何事物了！ ”杜林许久以前见过的天草四郎时贞也出现了。

还有一位沙条爱歌妹妹版：“从死亡中解放出来，从生命的空虚中解放出来了。我们现在处于前所未有的幸福之中！”

“生命不再有极限，世界不再有尽头，明日不再有衰亡。我们终于，迎来了永恒啊！”——言峰绮礼。

一句句的对话，从他们相匹配，又不相匹配的角色口中吐出。

杜林注视着这个固有结界天空房子处，身影离开了人群之中，落于盖提亚的面前。

“这是什么玩笑吗？虽然这其中可能大半部分都是以前的我经历的东西，但说实话，这么多中二的话也会产生违和感。”

盖提亚深沉的说道：“这就是和平啊。我的夙愿马上就要完成了，剩下的，不过是新生的土地下孕育出人类罢了！戈多，你的力量可以让我完成这一切。”

“和平？魔术王……虽然不知道你从哪里捕捉到的这片风景，不过这种场景实在很有问题。完全是无机质的灵魂……”

“这样又有何不可？从既定的生命中解放出来，从他们死亡的恐惧中解放，从所有的不安中解放。尽可能的让对人类来说的幸福形式得以实现的世界……有什么问题？”

杜林不语。

盖提亚继续道：“已得许下誓言的未来，永远延续的今天，无需再为明日的终止而恐惧的生命。这份永恒……以现在的你，应当能够理解吧？”

“确实如此！人类诸多的残缺性，非理性扼杀理性、在愤怒的时候往往选择兽性的一面，演变了当下世界这一切。”杜林很赞同的说道。

“那就……”

“但这并不是我们站在这里，决定这个世界的生命体走向的问题。这可谓神的傲慢，盖提亚，你不是神明，我也不是。

即便你自认为是的话，但你有想过、在我们站在这里商量着如何处置人类的时候，又有没有生命在注视着这里的一切，嘲笑这些对话的无意义呢？”

“什么？”盖提亚脸色一凝。

“你哀叹生命的终结，主张永恒的旋律。

然而，死亡出现在自然界的法则是之中是有用的指令，生命的消逝回归大地亦然是如此。我无意去动摇你的想法，但这份邀请、还请恕我没有兴趣。”杜林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为什么！？你应该是理解的，人类继续下去只有死路一条。这座城里的人类都很幸福，永恒的快乐难道不正是人类，你们迦勒底诸多人渴望的形式？”

“你我并没有决定这一切的结果，况且我也没有兴趣去主宰这一切。意识的升华并不意味着让所有人都按照自己的道路，你从人类脱胎于此，我亦然从人类之中抵达现在的意识。没什么不满……”

“你这家伙……真是自私啊！！！”

“这只是对生命体最基础的尊重。再愚昧的生命，也不是因为厌恶而想要一脚踩死的理由。”

盖提亚：“……”

停留在原地，深深注视了杜林足足数分钟，盖提亚期间没有说任何一句话，就以这样的场景，在周围的视线下，所有的视线笼罩于杜林身上。

可惜，盖提亚并没有看到杜林表情上出现任何一丝变化。

他宛若变成了一个毫无感情的生物，对于人类、对于自身、对于世界统统都变得漠不关心的家伙。

真是讽刺，身为迦勒底需要打倒的他在纠结于这群人类的生命，而这个真正人理拯救机构的所长，反而无所谓。

“并非是无所谓，只是他们既然选择了相应的路线，最终会得到什么样的结果我不会去阻止。”

“遗憾啊……杜林·戈多。我本来以为你已经进化到可以指明人类道路的地步了。

从佛劳洛斯那里了解的你，从历史留下的记录中了解的另一个你。我把你当成志同道合者……但现在我已经死心了。”

“你根本就不是应该出现在人类世界中的怪物！拒绝了我、拒绝了永恒，那你只有死路一条了。”

唰——！

周围的世界，随着盖提亚的话语，骤然间如镜子般破碎了。

那些所有见过的面孔，所熟悉而想不起的面孔，统统在眼前破碎。

世界从固有结界的破碎恢复到现实，一片岩石与雪原覆盖的迦勒底外侧、盖提亚已经的瞳孔里已经变得森然杀意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