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人类的本质
苏青安将几人安顿好之后,便直奔学园而来。
在单独启动【千星】的便利状态下,他只用了五分钟不到就成功到达了学园。
这次行动所要面对的究竟是什么,少年心知肚明。
崩坏爆发的那个时刻,几人所在的商城离学园仅有几公里的距离,这个范围下苏青安能够很清晰的理解到一个现实。
崩坏能如潮水般全部涌进那个方向,这导致在几秒后附件残余的崩坏能浓度远远低于正常崩坏爆发的标准。
而这个情况,结合苏青安以往的经验只能得出一个结论。
那就是,佐藤由乃已然脱胎成为拟似律者。
并且似乎是由于前文明的崩坏格外凶残恐怖,这份崩坏能的流量完全不低于有着蚩尤心脏支持作战的姬轩辕,甚至还更为庞大。
可那时仅处于剑心止水的苏青安无法探查明白,佐藤由乃在长空市具体消耗了多少崩坏能,同时在他赶到的时候对方的拟似化已经接近尾声,所以也很难作为参考系。
模糊的局面和能力的不足让少年没有将思维延伸到另一个更为棘手的结局。
但这份崩坏能的异常依旧让苏青安明白,想要在佐藤由乃拟似化之前阻止崩坏意识是很困难的事情。
即使马上赶过去可能有余力阻碍崩坏意识的算盘,可符华和希儿的存在则让苏青安有了现实的顾虑。
抛弃身边的两人是选择之外的答案。
于是少年干脆选择了先顾全身边的两人和最有希望得救的卡萝尔、时雨绮罗。
这并不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可因为这个选择而带来的结果,却是苏青安所不得不接受的现实。
在耗费五分钟,初步将避难所附近的崩坏兽全部杀了干净后,他就此踏上了旅途。
去问他为什么要去救佐藤由乃是一件很无聊的问题。
当然,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去竭力帮助所有人这样的说辞,无疑是骗人的。
理论很简单,因为佐藤由乃对苏青安而言很特殊。
她是唯一被曾经的他亲手救赎,硬生生拉出了漆黑未来的女孩。
或许这个说法很奇怪。
可这个结果让苏青安成功得到了救赎。
在那座遍地尸骸与死士的城市里,提前明白这份惨剧的少年,没能提前做到任何事情。
能力不足就应该苟且偷生,这是再正确不过的选择。
而去用有限的能力去触碰无望的现实,就是再愚蠢不过的做法。
苏青安是半吊子。
他会毫不犹豫,没有愧疚的逃跑,却又会为了找到那个女孩可能仅存下的一具尸骸而不畏生死。
佐藤由乃很特殊。
一定要去形容的话,这个女孩的存活就像是在寄托着少年的一种诉求。
不想输给神明,不想输给崩坏,不想除了逃跑就什么也做不到。
佐藤由乃证明了苏青安没有输。
她证明了苏青安并非一无是处。
这个很重要,重要到轻而易举就胜过了千言万语的慰藉。
那仿佛是在钢铁的冰冷城市里,一无所有的少年带回了一只幼猫。
为了找到能够代替湿透的纸箱给这只猫儿遮风挡雨,他拾起了之前被自己丢弃的雨伞。
于是回家的路途就这样自然而然地少了许多风雨,变得不可思议的温暖。
而那只流浪猫的名字,就是佐藤由乃。
...
...
这里是前文明,苏青安清楚的明白一个现实。
即使这个佐藤由乃和从前自己认识的那个女孩有着一模一样的灵魂和外表。
即使她们就是同一个人。
但自己,依旧失去了很多冒着风险去救她的理由。
可他还是来了。
...
...
待苏青安到达宿舍楼之际,第三律者已经在为内衣的尺寸感到不高兴了。
少年望着原地空空荡荡的画面,陷入了沉默。
某种前所未有的不安与崩坏爆发时内心诞生的危机感,一起混杂出郁结的情绪。
苏青安伸出手指划过空气,崩坏能的微小粒子漠然拂过肌肤,给予感官上一阵诡异的酥麻。
是由乃的毒素?
不对。
那样的毒素某种意义上是用权能利用崩坏能制造出的神奇现象,这其中要透过具现化的那份现象来传递具体的效果。
但如今并非如此,这份酥麻直接透过纯粹的崩坏能透于肌肤。
少年轻声喃语:
“好暴躁的崩坏能。”
“由乃这次变成的拟似律者,所赋予的权能似乎和以前的性质完全不同。”
虽然没人规定同一个人变成拟似律者就会必然拥有同样的权能,但苏青安依旧从这种异常中感到了不对劲。
权能在他自身的初步理解下,不应该是这么轻巧的事物。
像是抽卡游戏一样随意变化,完全不符合自己的预期。
但如今现实很可能就是如此。
苏青安目前只能得到“不能拿以往的信息去与对方进行战斗”这一点信息。
其余的则完全就是一头雾水。
至少看样子她已经先行离开了,现在就算不是为了将佐藤由乃本人拽出崩坏意识的掌控,苏青安也必须为了其余人的安危负责。
不能确认其具体行踪的拟似律者实在过于危险。
若是其余的救援军队提前到来刚好遇上对方,无论哪边出现伤亡,苏青安都会感到很难办。
所以赶快找到对方已经是目前的第一要务。
70.符华的纠葛.
这是苏青安离开这座地下避难所的第三十分钟。
或许只有在那个人真正离开之后,符华才真正意义上开始面对着这份残酷的现实。
苏青安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知道他正在自己身边的这个事实,符华就会感到不由自主的安心。
而在被剥夺了这份安心感后,真实的情绪再度趁着这个缺口席卷而出。
原来....自己有这样害怕啊。
她恍惚间将纤细的手指紧捏成拳,可却依旧止不住颤抖。
原来....自己有这样难过啊。
心脏绞痛,郁结于胸腔的悲哀涌动如潮。
女孩感受着散入四肢百骸的无力,回忆着过往的画面,理解着现状的沉痛。
有点不甘心,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即使明白现实的悲剧往往不需要一个合乎逻辑的理由,但符华还是忍不住觉得荒诞无稽。
她感到自己正踩在一团不断往下陷的棉花上,柔软而永无止境的陷阱擒获了意志,全身心都揉碎在那一片张力十足的深渊中不再复返。
好似万般情绪都随着晃荡不安的感官远离躯壳,她也因此永远得不到一个正确的答案。
2月9日。
女孩恍惚间念叨着这个日期。
“2月9日。”
这是她的生日。
而距离不久前度过的生日才仅仅过了不到两周的时间,世界就已然天翻地覆。
自己所许的愿望被肆意地践踏到一无所有。
可那天夜晚的星星分明好亮好亮,烛火照耀着大家带着微笑的脸庞,一切都很温暖。
那时候她想,或许愿望不一定要实现也可以。
只要如今的生活能继续下去,就已经很好很好了。
可转眼间符华吹熄了蜡烛,星星与烛火一同垂落湮灭。
女孩的世界蓦然漆黑,她望着天穹上如云朵汇聚的大量尘埃,发现果然没了星星。
好像自己正在做一场很长很长的梦,可这个梦实在冗长到让人只觉得光怪陆离。
符华看向紧贴着自己的希儿。
她阖上了双眸,稚嫩的脸蛋上没有慌张和不安神情,只是在静静地等待。
这个小女孩好像在这方面上远比自己成熟,她从头到尾都没有表现出畏惧和悲哀,像是早已习惯。
以前的希儿所度过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生呢?
这个未解之谜是难以触摸的禁地,所以她从未打算过问。
但至少符华能明白一点,那一定是很辛苦的日子。
卡萝尔和时雨绮罗没有在继续谈天了。
她们沉默而无言的注视着庇护所的各个角落,目光间暗藏着复杂的情绪。
和只有父亲需要牵挂的她不同。
于两人来说,这场灾厄可能会失去的珍贵之物远远要更多。
而之前被怪物追杀的经历也导致了她们心境的转变,比起处于一直羽翼之下的自己,两人可能更加能够理解灾厄这二字的意义。
生死之间的恐怖宛如洗礼,正是这般的刺激下,才反而让两人可以忍耐如今缓缓等待与胡思乱想的折磨。
符华蓦然间发觉,即使小苏师傅认为自己能担任起保护他人的职责。
但这四人当中,在心理层面上最脆弱的却是自己。
她翕动着唇瓣想说些什么去缓和一下氛围,就像卡萝尔在车内去做到的那些一样,不涉及到现在与过去,只是开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但言语噎在了咽喉,她做不到。
女孩的嘴还是很笨。
她抱着自己的膝盖,将脑袋埋进了双腿,最后还是没能选择开口。
...
...
皲裂开来的假象,流露出刀锋般冷冽的画面,仿佛在嗤笑着符华的天真和稚嫩。
这些苏青安所珍视的特质,却恰恰是这个世界所不容许存在的事物。
而他不忍心亲眼见证女孩褪去这些的过程。
但又不得不放开手,试图让她自己去独自面对一些东西。
即使没有佐藤由乃的事件,苏青安也会找理由远离符华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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