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人类的本质
不对,是调侃的价值。
事实上,苏青安本人要是知道了希儿觉得有趣的理由,应该也难免会觉得有点心虚。
从苏青安故意不告诉对方自己是教师这一点,就能看出这两人完全就是一丘之貉。
苏青安瞥了眼神情自然的希儿,无奈说道:
“不会就好。”
他可是刻意提醒过了,要是华到时候恼羞成怒的逼自己把一日三餐变成青椒宴,那就是希儿自讨苦吃。
但一回忆起昨天符华看向小女孩的宠溺表情和被取消掉的预定惩罚。
苏青安就蓦然觉得,最后到时候可能还是会变成希儿的大胜利。
60.苏青安谨遵教诲.
随着那通电话的过去,时间已经缓缓推到了下个月份。
总记3726道如神迹的光柱已然趋于稳定,数量和崩坏能的波动都陷入了毫无变化的状态。
这对比之前几乎每天都有所变化的情况十分奇异,也自然引起了驻扎在相应区域的部队注意。
第七个自然日的午夜,情报再次交汇。
达成一切依旧毫无波澜的共识后,逐火之蛾紧急开启了一场联系所有队长的会议。
但奈何他们现在所面对的是史无前例的灾厄,所有的假说都仅能建立在虚无缥缈的猜测之上。
而这些猜测在现实有所变化后就容易面临土崩瓦解的全面推翻。
没人能在这些空中阁楼的念想和寥寥无几的线索中寻找到蛛丝马迹,并且想出有意义的对策。
所以除却加强戒备外,最终这场会议以沉闷的气息作为收尾解散。
可所有人都明白一个现实——若这不是崩坏本身要做出其余的小动作。
那第三次崩坏的爆发就已经彻底进入倒计时阶段。
这场波及全世界的灾厄,如悬在每个人面门之上的达摩利斯之剑,随时都可能轰然落下。
那天的Himeko变得格外无言,她在立于驻扎基地的外侧,默默关掉了虚拟屏。
女人凝望着那场无时不刻席卷的沙尘暴,驻足至夜色浓郁也未曾离去。
而光柱依旧长存不灭,如古时代食人部落中央熊熊燃烧的篝火。
无数枝桠蜷缩在烈焰中,它们曲卷枯萎的悲鸣以喧嚣的姿态响彻在Himeko的耳畔,仿佛哭泣。
噼里啪啦。
万事万物都在血与火中渐渐皲裂。
...
...
在那场会议解散后的第二天,Himeko给苏青安发了条消息。
于是少年明白了目前崩坏的爆发已经不在任何人的掌控之下,那像是海拔6959米的阿空加瓜山。
这座位于阿根廷境内的死火山在无言无语间彰显着自己未曾死去的獠牙,可这般死而复生般的伟业却史无前例到让人无法预测它爆发的时机。
于是人们只能期待着这座死火山真的会爆发,现在仅仅是时机待定。
苏青安明白Himeko在担忧畏惧着什么。
是未知。
但却不是时间的未知。
而是爆发地点的未知。
若是那一日真的到来,阿空加瓜山依旧毫无动静,但远在天边的波芭山却悄悄地逝去了山巅的花朵。
炙热的岩浆将吞没了纳特神庙和佛塔,它们裹挟着地狱的硫磺自七百级台阶滚落而下,就此席卷世间,掀起毁灭万物的大火。
而本该逐火而去的飞蛾亦然失去了预定的方向,随着那山巅倒塌的37尊神像一同扎进了无间炼狱。
一旦不符合计划,远超人类预算中的损失将如一记重锤敲碎所有原先的布局。
届时,偌大的船舟腐朽,无人可置身事外。
沧海市会爆发崩坏,这是既定的事实。
Himeko所驻扎的基地里这片区域并非很远。
若是光柱爆发,拦截计划走向颓唐的败北局面,那想来所造成这般结局也是无可奈何。
苏青安已经明白第三次崩坏会将人类压倒至何等局面。
但只是知道这个,除却让自己感到更加痛苦之外,就别无他法。
接下来的27天平静安宁的度过,学园的日常依旧平静。
他什么都没做,也什么都做不了。
剑心未曾动摇,但心湖却在日日夜夜里摇曳不安。
每当到了这种时刻,赤红的羽毛总会不听吩咐的脱离符华的意识,就这样悠然落在他的心湖之上,随着波澜一同晃荡。
它像是明白少年内心堆积如山的愧疚与悲哀,柔软的羽毛磨蹭着灵魂与意识,给予着零星的慰藉。
偶尔苏青安也会怀疑羽渡尘的灵性是不是过于充足了。
这根羽毛本质上这只是神之键的一部分,最关键的律者核心都不存在其中,即使用里面存在的其实是律者意识这样的理由也难以说通。
最终少年也只能将其归于重启后羽渡尘经过了难以明白原理的变化。
鉴于它目前链接的是自己唯一无法把握的灵魂,所以苏青安有过一些猜测。
或许等待灵魂本质继续拉升拔高至更远的地界,羽渡尘还会发生某种不可思议的变化。
而这根羽毛的特殊之处,唯独在面对这个世界线的意识之律者出现后,苏青安才能真正确认。
可无论它到时候能不能起到什么作用,这依旧是少年心中无价的瑰宝。
在它无声落于发间欢快的翻滚玩耍之际,苏青安忍不住流露出温柔的笑意。
其实,他也觉得这样的羽渡尘有点可爱。
...
...
夕阳垂落于大理石上层层堆积的软雪,折射出翩然不定的光弧。
苏青安作为教师的一天也就此结束。
他沐浴着余辉踏出教室,肩膀上的羽毛蔫蔫的垂落着尾端,一幅有气无力的模样。
少年有些无语的说道:
“别装了,上课的时候我和华的距离不到一百米。”
“古文课就在隔壁,崩坏能完全能传递到你那里,不可能直接耗尽能量的。”
赤红的羽毛闻言后随之一僵,然后便耍无赖般的选择装傻。
它翻滚了一圈,滚落至少年胸前衣襟的口袋,乍一看像是半放进去了一支复古的羽毛笔。
苏青安伸出手指点了点羽毛,问道:
“你很讨厌华吗?她应该是你的主人才对。”
羽渡尘摇了摇尾端表示双重否定。
他大概理解了对方的意思。
不讨厌符华,但也不把对方当成自己的主人。
苏青安觉得有点好笑。
....那不就是单纯的粘人吗?
羽毛察觉了少年扬起唇角后便龟缩进了意识海,不再显现于外界。
少年怔了一下,不禁发出叹息。
就算是一根羽毛也有点难懂啊。
回家的路并不远,整洁干净的大道两侧却是不约而同的对叠出了样式不一的雪人。
女孩蹲在路边给其中一个粗制滥造的雪人努力塑造出更完善的雏形。
她戴着棕红色的冷帽,紫色的发丝穿过耳后垂落洒下,宽大的漆黑外套和长裙连为一色与相同色系的保暖裤袜与黑色马丁靴营造出淡淡的冷调。
敞开的外套内可以看见白灰色的单薄羊绒衫,绕过颈部两圈的红色围巾因为她蹲下的动作接近垂至地面。
佐藤由乃随意简约的搭配中透着沁入心扉的美好,像是落于霜糖堆间的水果塔。
在零下的温度里她白皙的肌肤愈发透明,唯有触及雪堆的指尖冻得有些红润。
在苏青安的注视下,佐藤由乃从口袋里拿出中午从食堂带来的草莓。
她恋恋不舍的瞥了眼两枚粉嫩的水果,犹豫了一下悄悄各自咬了半口后,才一边咀嚼着果肉的清甜,一边怡然自得的把它们镶嵌在那一团胖乎乎的雪团上。
目的大概是将其作为雪人的双眼。
女孩认真的摆动了会儿,随后拾起绿化丛里的两根枯枝插在雪人的两侧。
佐藤由乃站立在半人高的雪人面前,她环视了一会儿这个因为体型看起来有些蠢笨且憨态可掬的雪人,脸蛋上不经意流露一点得意。
苏青安望着这一幕,怔然无言。
佐藤由乃本就应该是这样子的小姑娘。
带些腹黑的俏皮,稳重里面又有点可爱。
她会一如既往喜欢黑咖啡和焦炭布丁,会对星座和颜色所代表的运势有着莫名的执着,会偶尔纠结于体重和成绩,会为了心中认为是正确的事情诞生出清澈的勇气。
若是可以的话,少年比任何人都希望她能获得幸福。
从最初的长空市崩坏爆发,到后续的拟似律者事件,苏青安没有一次选择放弃。
而到了后面,为此无论是那件京友禅,还是所谓的烟火大会,他也都曾经为之努力。
理由是什么呢?
因为约定。
那仿佛是双亲的悲剧给予少年的灵魂上附加了病态的枷锁。
若是约定就不能不去做,即使是在内心里的单方面约定,苏青安也会冒着死亡的风险去竭力达成。
这是他自身都认为是偏向扭曲的理念。
但认为佐藤由乃很重要的心情也是毋庸置疑的真实,所以现在他才会不自觉的驻足了脚步,浅淡的笑容也浮现于面。
而为了不打扰对方,苏青安在看见她的瞬间就开启了【藏】。
佐藤由乃对着远方小跑来的女孩打着招呼,眼眸有些发亮。
她说着说着把红色的围巾多缠了一圈在颈部,对着通红的指尖哈着气,模样娇憨。
女孩指着雪人,认真说道:
“卡萝尔!你看你看,我堆的比你好吧?我可是一下课就过来润色这个雪人了。”
卡萝尔放缓了步伐,她慢悠悠的走到她的旁边,一边瞥向这个歪扭七八的雪人一边谨慎的揉着小腿的肌肉以防变粗,吐槽道:
“由乃你为什么会奢侈到拿草莓来做眼睛啊。”
“而且这个水平完全是在侮辱你的对手,起码给我把雪人的腰给做出来嘛,现在这个模样完全就像是一个雪球。”
佐藤由乃不服气的指了指旁边那个看起来精致很多的雪人,她说道:
“卡萝尔有什么资格说我奢侈啊,我可是有好好吃到一半再把草莓当眼睛的,你却直接拿没用过的崭新纽扣做雪人的眼睛。”
小姑娘说到一半振振有词的补充道:
“完全就是浪费!”
卡萝尔有些心虚的回应:
“纽扣什么的,到时候再摘下来还是可以继续用的嘛,由乃你的草莓摘下来总不能继续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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