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人类的本质
苏青安没注意到怀中人耳垂些许的泛红,他轻声的认真说道:
“不止。”
少年的脚步踏在了泰坦的脑袋上,还未待符华出言警示,对方的反应却让她和瓦尔特同时感觉到了奇怪。
白色泰坦的动作停止了。
这是...为什么?
男人烦躁的怒吼道:
“动啊!你个破烂东西,给我杀了他们。”
这两个不知道从哪里莫名其妙代替了原本受邀者的家伙一直烦人的蹿来蹿去,除却之前白色泰坦的那一拳,自己其他的攻击完全就是在玩人体描边游戏,甚至连对方的衣角都碰不到。
被愚弄的屈辱按压着瓦尔特的自尊让愤怒几乎要冲破他的大脑。
现在苏青安更是耀武扬威般的站在泰坦上,他怀里的少女安然的环抱住他,侧颜美好。摇曳着的残破裙摆遮住了一些雪白的肌肤,显得朦胧。
这一幕像是在魔王城踏在BOSS王座上抱着公主的勇者。
而现在自己就是这个BOSS,面前的光景明显是在嘲讽着自己的无能。
瓦尔特目眦欲裂,眼球的眼白已经被血红的丝线蔓延包裹,让他看起来愈发的病态。
他的声音变得低昂而阴沉:
“你们是天命派来的老鼠吧?真是难缠,不过也好,在这里会会你们也是迟早的事情,我曾经在长空市和一个S级女武神交过手,当时碍于任务没能和那个矮子修女分出胜负。”
“但你们当中可没有S级吧?一个A级?还有一个崩坏能适应性低劣的男性?就算你用着奇怪的技巧暂时加强了速度也不过如此罢了。”
“虽然不知道你们用了什么手段切断了泰坦的讯号,但我可是第一律者啊,杂碎一样的东西给我死吧!”
瓦尔特张开了怀抱,他立足于虚空。
重力场交织成他脚下的台阶,愈发暴躁的崩坏能波动已经逼近佐藤由乃拟似律者核心初步运作的状态。
蓦然加大力量的重力开始撕扯着这个楼层之前被战斗余波打碎的建筑残骸,所有的残骸飘浮在他的周身,显然他也只会用这样方便而纯粹暴力的战斗方式,可处于现在的高楼地段,这样的攻击方式无疑很有威慑力。
少女蹙眉说道:
“不能放任他继续这样下去了,时间已经过了三分钟了。”
这番话出于她习惯五分钟解决战斗的强迫症和不喜之后处理报告的麻烦。
而苏青安则给予了肯定的回应,他把怀中的少女放在了泰坦的脑袋上,说道:
“很快就会结束了,他只是一个缺陷品。”
“无论是实力,还是心智。”
少年对着半空蓄势待发的男人说道:
“瓦尔特o乔伊斯?你觉得所谓的第一律者,力量会仅限于重力吗?”
沉溺于虚假记忆的男人闻言,大笑回应道:
“当然不止。”
在这句不假思索的话语脱口而出之际,浓重的迷惘如闪电随之掠过脑海。
瓦尔特的大脑出现了一秒的空白,他喃喃自语:
“......其他的能力?是什么?”
旋即,少年的叹息萦绕耳畔:
“看来你自己也不知道啊。”
男人震惊回首,他急忙的挥手间就有如深海的重压加要压落于来人的躯壳之上。
扩散的重力场没有压抑住他们速度的能力,所以他只能使用这样趋于单点的攻击。
这里是瓦尔特的错误判断,他凭借着之前针对符华的经验所武断做出的战术就是重要的败因。
反应太慢,附近的残骸都是可以落地的点位。
苏青安没有道理被后发制人,他自然如影随形般再次绕到了瓦尔特的背后。
但这一次,他没有再说废话。
【势】。
这是这场战局里使用的第二次。
身体僵硬,思维几乎停滞的须臾间“瓦尔特”只剩下一个念头。
动不了。
于是,视野就此终结。
那之前被泰坦所阻碍过一次的折刀,这次再也无人能挡。
少年的身形与无数残骸一同落下,在轰鸣作响的喧嚣中,他的喃喃淹没于声音的浪潮里。
“这就是泰坦动不了的理由啊,瓦尔特先生。”
“可惜,我没有对着敌人解释的理由。”
“我只能对着你的尸体说话。”
127.玻璃晴朗,橘子辉煌.
隔天的飞机票并没有被动奇怪的手脚,理由可能是因为他旁边正在闭目养神的符华。
昨日的那家假日酒店已经被天命的后勤部接管,幸好负责租下场地的那个人虽然在奇怪的地方上扣扣搜搜,但却十分豪气的租下了这座假日酒店全层的一整天时间,这以免出现更多的人员伤亡。
即使乌节路是新加坡经济十分繁华的街道,但这几天这座假日酒店和那家商场的附近还是都在天命的指令下被疏通了人流,拉上了封锁带和警示牌。
天命并没能得到泰坦和冒牌瓦尔特的遗体,在那个男人死后的一秒后,炸药混杂着剧烈的崩坏能波动湮灭了整个楼层。
最后是符华再度使用了【千星】跃出了大楼,才能带着两人躲过这场余波的殃及。
会产生这样结果的理由很简单,可可利亚并不想让瓦尔特的复制成果流露出一星半点,而那几架泰坦的残骸包括了那几乎架完好无损的白色泰坦都随着瓦尔特的心脏停止跳动一起爆炸。
这很符合那个女人做事的风格,假设瓦尔特死了,泰坦势必难以进行收回,那与其用来资敌,不如把它直接毁掉。
如果能将敌人一波带走那就更好了。
即使天命不进行封锁,这几天的人流量都会伴随着这家假日酒店的倒塌出现骤减。
想来那天对着客人推销自己业务的婚礼策划团队知道了这一切会很庆幸自己当天被拒绝了贴身陪同进行设计婚宴的优质服务。
阴差阳错的避免走上一条阎王路,可谓一大幸事。
天命的任务报告并没有因为这次造成了很大声势变得堆积如山,一来是因为逆熵的存在是意料之外,二来也是因为某个人看戏看得很是开心。
在天命总部无所事事的主教大人正在看着Wraith实况转播的任务视频。
他已经一天没碰卡莲幻想这个游戏了,要知道奥托大人可是曾经立志迟早要用真实实力超过那个人打出分数的,为此这具魂钢身体对手柄的操控已经千锤百炼。
虽然提前用了点小手段让第一名还是他本人,但是身为游戏开创者的奥托显然还有着极强的好胜心。
可此时,他一会儿看着符华公主抱苏青安,轻轻颔首。一会儿看着苏青安公主抱符华,露出笑意。
主教大人完全没有努力磨练技术超过那个人的意思。
而当看见苏青安认真托着少女的赤足用衣物防止她受伤时,他更是拍手叫好,表示赞叹这份绅士的礼仪。
主教大人回味良久,重新倒带回两人刚进入宴厅的画面,他看着符华优秀的演技和两人的互动只感觉十分有趣。
十分钟后,在丽塔幽幽的目光下,主教大人终于关掉了视频接过了文件。
他把文件随意的放在桌子上,说道:
“丽塔,你说我们需要给我的朋友办一场世纪婚礼吗?那场面一定会很难得。”
女仆小姐扶额叹息道:
“主教大人,虽然丽塔也认为这是一件十分有趣的结果,但可惜结果并不会如你所愿,不是吗?”
“对她来说,苏青安只是一个较为特殊的人。”
奥托轻声念叨这个词汇:
“特殊吗?”
丽塔道:
“对。但仅仅只是特殊。”
“或许他比这几百年的任何人都更接近符华大人的内心,在他的旁边,符华大人的表现更接近一个人类,而不是孤高的仙人或者是在圣芙蕾雅学园扮演出的好好学生。
“可也只是如此。”
“他只会是一个过客。”
“而苏青安本身的情况和我对他侧写后所做出的判断也导致了,他也不会主动迈向您想要的结果。”
奥托的手指扣响桌面,他了然说道:
“寿命吗?被崩坏所限定的结果和命运啊,即使他努力挣扎至此,但这份天资却如黑暗中微末摇拽的火光,注定不能照亮前路。”
“这本该是如尘埃般渺小而繁多的普通悲剧,但这一切却因为和仙人有所牵扯有了不同。”
“这很有趣。”
“丽塔,你说苏青安人生的终末是一点点被人工圣痕侵蚀致死,还是会在和崩坏的作战中战死呢?”
“或者说,哪种更值得让人缅怀呢?”
没有等待女仆小姐回应出答案,男人望着窗外如血般艳红的黄昏,轻声说道:
“缓慢靠近又注定拉远的心,飘忽不定但又仿佛注定的未来。”
“如果我还是以前的我,或许会用心怀祝福的想法去为此期待着美好的结局。”
“只可惜...我的朋友。”
“现在的你,还不能需要这些东西。”
“虽然可能是多此一举,但还是让我来替你做结局吧。”
“我很讨厌变数啊,而恰好这个少年身上有着回应奇迹的要素。”
玻璃晴朗,橘子辉煌。
奥托突然回想起了近代一位诗人的诗词,而或许他以往所喜爱又所想要摧毁的就是这样的事物。
如同玻璃一般透明而明朗,如同橘子一般青涩而辉煌。
易碎,而美丽。
那夕阳下如黄金耀眼的发丝熠熠生辉,奥托一向满是从容淡笑的脸庞难得染上了其他的感情色彩,他当然没有动恻隐之心。
他早就不是正常的人类了。
奥托o阿波卡利斯,掌握着这个世界上最大暴力机关的危险疯子。
他清醒而疯狂。
人类的大多数情感已经难以让他生出共情的认同感。
但不知为何,当黄昏的阳光如泉涌入房间,那句裹挟诗意的话语掠过大脑,某些回忆仿佛一张张历久弥新的老照片层层浮现于意识的海洋。
卡莲.....
如果当时换个结局,现在的自己会是什么模样呢?
他分明不是会去胡思乱想的那种人了,可当那个姓名响彻内心,情感就会一如五百年前那样无比鲜活而生动。
换个结局吗?
那么,或许见证一下其余的可能性也是不错的选择。
男人原本斩钉截铁的决定发生了诡异的偏转。
奥托笑着轻声说道:
“在我真正决定之前,让他们休息一下吧。”
“丽塔,你说一场长途的悠闲旅行如何?”
女仆小姐微笑回应:
“遵循您的意志,主教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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