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和风遇月
但是这种轻灵感被近卫凉花调出来的屎一样的黑色给破坏了。
底色压不住这坨黑黑的玩意儿,自然整体画面就不好看了。
“呜……”近卫凉花不敢说话。
她其实早就发现了颜色有些压不住,可画到现在……她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而且……
近卫凉花转过头,憨憨地眨眨眼睛,盯着东野司。
怎么他一来就看出来了?
这幅画她刚才请福岛学姐也看过的,对方看了一眼说了一句没问题,就走了。
所以她才硬着头皮画下去的。
“你画几个小时了?”
东野司问了一句。
“两……两个小时。”
近卫凉花小声地嘟囔着。
东野司‘哈?’着,叹了一口气,接着伸出手。
“你、你要干什么?”
近卫凉花愣住,脖颈也缩了缩。
生怕东野司揍她一样。
“帮你补救。”
算了。
东野司也懒得干干伸手出去了。
他直接从近卫凉花手里把画笔以及放着颜料的方格子画盘抢过来,接着扁平笔一卷,很自信地就卷出了一点蓝在画笔尖,接着又将草绿以及黑色各沾了一点。
他在方格画盘旁边试了一下颜色,瞅一眼便很自信地抬手画了上去。
东野司画出来的自然还是‘黑色’,但这个黑与常态那种极端死板的黑色不同,这是他调出来的黑色,看上去很有灵性。
树干的亮部蓝偏黑,暗部黑偏蓝,简单几笔,明暗关系便出来了。
这轻松洒脱,不带半点拖泥带水的模样看得近卫凉花张大了嘴巴。
和她画画时完全不同,她画画的时候,一个颜色得调好几次,下笔也很小心翼翼,下完笔之后又后悔了,像是手上端着十几个盘子,哪像东野司这样?
上手就开画,颜色信手调就,动作自然。
但是……你别说,还真的很好看!
死气沉沉的画面逐渐有了转变。
“画水粉,你得一遍画完,这玩意儿渗透差,叠加性不好,而且很快就干了。”
东野司说着,还在脚边看见了没开封的高级油画颜料。
这近卫凉花还是个富婆?
东野司多看了一眼近卫凉花,只见她斜刘海露出的一只大眼睛正很认真地盯着自己看。
是真很认真那种。
甚至于见到东野司停笔,她还小声地‘啊’了一下,显得很沉浸其中。
“近卫同学?”
东野司伸手在近卫凉花面前晃了晃。
“哎?”
近卫凉花这才勉强回神。
她看着面前的东野司,过了好几分钟,她才很小心翼翼,左右看了一眼,生怕别人知道一样:
“你真画得比福岛学姐好呀?”
第0015章 很简单的、加一点细节
“你画得真比福岛学姐好呀?”
近卫凉花看着画纸上像是透出晨间雾气一般的树林小道,小声地问道。
“我可以教你……”东野司不回答这句话,转而说道。
“真、真的吗?”近卫凉花有些兴奋地抬起头。
“但是我不想教……”
“是吗?”近卫凉花沮丧地低下头。
“不过教你也不是不可以。”
“哎?”
近卫凉花还没反应过来,但当她看见东野司看着她笑的时候……她才张了张嘴,反应过来对面可能是在戏弄自己。
她小脸一垮,双手放着,显得闷闷不乐。
她完全弄不明白,为什么东野司一直欺负自己。
东野司打了个哈哈笑了一声,接着才摆摆手。
“抱歉,我开玩笑的,近卫同学,我以后就坐你旁边吧,这方面有什么不懂的。你可以问我,水粉很简单的,上底色,加一点细节就可以了。”
很简单的……加一点细节……
听见这话,近卫凉花的嘴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
“不过近卫同学,我坐你旁边的时候能用你些油画颜料吗?不多,只要一点点。”
“啊……如若不嫌弃,请用。”
近卫凉花现在还处于水粉阶段,根本就不知道怎么用油画颜料。
听着东野司的话,她傻傻地点了点头。
这种高级油画颜料一盒也要一两千日圆了,真不知道近卫凉花是富婆还真是个傻憨憨,居然还真答应了东野司的请求。
不过……
东野司还是比较舒服的。
他主要就是想用用近卫凉花的高级油画颜料。
这玩意儿用起来塑形久,不容易褪色,只是放在只画水粉的近卫凉花脚边简直就是明珠蒙尘。
索性她也不用,干脆就借自己用几天。
况且坐在她旁边的时候,东野司还会教她关于水粉画的事情,等到她水粉画过渡成功,东野司再把油画颜料还给她,这就是所谓的双赢策略——反正他就画两幅画,用不了她多少颜料。
不得不说,学生时期的画室确实是个好地方。
没画板、画架的学生都能从这里白嫖。
哪像出了社会后,不管什么玩意儿都要自己买,自己亲身亲为。
不过还好,现在有了近卫凉花的支援,东野司也能用上不错的颜料了。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买些画笔以及松节油这些玩意儿了。
东野司心里有了主意,也不多说什么,转而透过画室的窗户,看向外面。
2003年的日本并没有多少校外青年娱乐措施。
学生能做的无非就是出去唱唱歌,逛街,看看电影,打打游戏厅,再不济就是回家,看一眼电视。
看着窗外有些涩谷系浓妆女生,东野司禁不住摇头。
这个时期日本东京的男生制服都还多为立领,看上去很有昭和时期的感觉。
但东野司知道,过不了两年,日本这边再思想开放一些,男生老气的立领制服就会变成西装式制服。
这么想着,东野司重新回头,看向近卫凉花。
见她还在画那张晨间树林,于是东野司开口问道:
“近卫同学,你怎么不和那几个一样,参加东京青年大赏?”
那几个,指的是刚才围在一起叽叽喳喳讨论的那几个美术部学生,也包括那什么福岛学姐。
每年的东京青年绘画大赏都有特定的主题。
今年规定的主题是‘东京’。
从字面上的意义来讲,就是以东京这座城市作画。
而福岛她们也是如此,她们的画布上也多是钢铁混凝土的大都市东京。
在画布边甚至还放着几张她们觉得不错的东京景色照片。
这是一种很生硬的临摹,东野司只看一眼便摇摇头。
“画画,可不只是画得像就行了。”
对于大部分美术生来讲,只是画得像是很容易的,但要画出艺术感……这就是难题了——更何况这些高中小女生还画得不像。
“我、我不行的。”近卫凉花摆了摆手,很小声地说着。
只不过她虽然是这么说,但看向其他人画布的时候,眼里却还有点羡慕。
“是吗?我倒是觉得你塑形还有明暗功底比她们扎实多了,她们可以,为什么你不行?”
东野司不太理解近卫凉花的标准。
“我、我不行的。”
近卫凉花听见东野司这么夸奖自己,只是声音更小了,很坚定地说着。
她觉得东野司眼界那么高,连学姐的画都看不起,说这话肯定是想欺负自己。
她是不会上当的。
近卫凉花把耳边微卷的发梢往上拢了拢,接着聚精会神开始画画,不再理东野司。
见近卫凉花如此认真,东野司也是含着笑,没继续打扰。
反正坐着也没事,他左右看一眼,瞅见近卫凉花的小箱子上放了铅笔和橡皮。
于是他干脆就把近卫凉花给他的纸固定好在画板上,随后捏起对方的铅笔、橡皮开始唰唰唰地画了起来。
“你画的是什么?”近卫凉花有点好奇。
“速写。我速写画得一般,不算太好。”东野司很随便地回了一句。
他坐下,认真画画的时间没过半个小时,很快就拍拍手站起来了:“我走了。”
近卫凉花没回话,连目光都没偏,似乎害怕自己搭理对方后,他就会戏弄自己。
然后——
“真走了啊。”东野司又贴近了打了声招呼。
近卫凉花脸红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脸红,就是突然一下子,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脸就红了。
“嗯、嗯!”
她很小声很小声地应了一下。
但很久没听见回复,于是有点迷茫地转过头。
原来东野司真的已经离开了。
近卫凉花小小地松了口气,这才转而看向自己的水粉画。
又过了一会儿,身边传来人声。
原来是刚出去买饮料顺带聊天的福岛学姐她们回来了。
近卫凉花不知道怎么巴结福岛她们,只能慌慌张张地站起来,对着领头的福岛学姐鞠了一躬,这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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