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意不可逆
“爷....爷爷.....”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不情不愿的嗫嚅声响起，这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落在奥托的耳朵中，却是如雷贯耳。
“德丽莎！”
奥托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长发扎成马尾披于左肩，与其说是美女不如说是美少女。
亦或者是幼女这个更加恰当词语来修饰的少女站在门口，眼神中满是颓萎的疲惫与平静之色。
“谢谢你，爷爷，能够来太虚山参加我学生的葬礼，谢谢......”
轻声说出的话，如同缥缈的云烟，仿佛一下子就会消散，这样子的德丽莎让奥托看了不由得感到一阵心痛。
“谢谢你，我的大发明家....”
看着在这疲惫和平静神色的装点下，德丽莎与卡莲的面孔，竟然十分的重合，奥托不由得怔住了。
“唉.....”
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只有听到了奥托这声叹气的高肃挑了挑眉毛。
只要是人，就非常难以逃离自己的弱点，世界上没有无弱点的人。
“德丽莎，过来爷爷这，来！”
奥托对着德丽莎招手，但是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了，面前的她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
现在，他们的关系还能够回到从前吗？这样的感觉，就好像当初卡莲带给他的感觉一样。
但是当他说出这句话后，德丽莎却是站在了原地，就这么静静的望着他，见着德丽莎的状态有些不对，奥托心里咯噔了一下：
“你们跟她说了些什么！？她还只是个孩子！不用跟她说这么多东西的！”
“爷爷，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可以回答我吗？真的，就这一个问题。”
“只要你回答了，无论是错是对，我都跟你回天命认罪，可以吗？爷爷....？”
德丽莎再度发出声音，这一次，继承于卡莲的那双湛蓝色的双眸开始低垂，不敢去直视奥托。
“你说....”
奥托揉了揉太阳穴，以他的智慧，他知道是什么事情，德丽莎唯一能够问他的，无非就是当年第二次崩坏的时候发生的事。
“西琳说的，塞西莉亚死在你发射的崩坏能裂变弹之下，是不是真的？”
德丽莎鼓起勇气，抬起头，看着奥托，眼角处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西琳.....啧......”
奥托砸吧了嘴，他竟然算漏了这一茬，那个K—423的记忆里竟然存有当年西琳的记忆！思索一番之后，奥托淡淡地说出了让德丽莎难以接受的事实：
“塞西莉亚，是我杀的！”
第478节 第三十四幕：虚数之树的归来者
“为....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爷...不，奥托！你这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为了什么！？为了什么啊！？”
终于，残酷的真相在她的面前撕扯开，德丽莎仿若遭到了雷劈一般，失魂地大喊了起来，与此同时，她的脑海深处，也传来了阵阵让她感到眩晕的疼痛感。
“我可爱的德丽莎，你是不是忘了，当初齐格飞和塞西莉亚见面的时候，我跟你说过的话，如果你忘记了的话，我可以提醒你.....”
见着德丽莎的身形有些摇摇欲坠，奥托对着侍立在一旁的丽塔使了个眼色，丽塔急忙快走了几步将德丽莎揽入怀中，奥托则是看着她说道：
“你该不会以为我是好心才这么..................”
“做的吧，我只是想知道，将塞西莉亚的血和卡斯兰娜家族的血统结合以后，会不会诞生更强大的律者杀手！”
听到奥托提起开头，德丽莎很快就想起来当初在天命训练场，塞西莉亚和齐格飞拥抱在一起的时候，说出的那番话！
“嗯....就是这样，事实证明，我当初的猜想没有任何的错误，更强大的律者杀手—琪亚娜·卡斯兰娜，诞生了！”
奥托毫不避讳地点了点头，既然被揭穿了，那么他也不隐瞒下去了，索性就大大方方的公开在德丽莎的面前。
奥托的话，让德丽莎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她当初以为，这只不过他的一句调侃。
没想到，在奥托亲自将它揭开之后，却是让她难以接受的真相事实！
听着奥托的话语，窝在丽塔怀中的德丽莎，伸出白嫩的小手紧紧抓着丽塔的胸襟，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
眼泪差点控制不住的落下来，德丽莎吸了吸鼻子，强忍住这怒火中的激动，不能让刚刚她用命去塑造的人设在一瞬间崩塌。
这都是为了回到天命，不接受古堡议会的惩罚，这样天命内部也不会有某些不和谐的声音！
像是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丽塔在她的肩上安抚的拍了拍，温文尔雅且又低缓的嗓音近在她耳边：
“不要怕，德丽莎大人，丽塔，会陪伴在你的身边的，乖，别怕.....”
丽塔抚摸着德丽莎那如同雪原般的头顶，安抚着她快要频临崩溃的情绪，确认德丽莎的情绪安稳下来之后，奥托继续开口：
“其实，我早就已经跟塞西莉亚说过，在她体内的沙尼亚特家族的圣血，能够在一瞬间让崩坏能完全消失。”
“配合黑渊白花的力量，即便是律者，都可以杀死，但是失去大量的血液之后，即便是天命最强的S级女武神，也活不下来吧。”
“是我将塞西莉亚派往西伯利亚平原战场的，这也间接导致了她的阵亡，所以，说是我杀死了塞西莉亚，也不为过.....”
“好了，我可爱的德丽莎，你的问题我回答完了，至于，我苦口婆心的说的这么多，你信也好，不信也罢。”
说道最后，德丽莎像是松了口气一样，垮了下去，昏在了丽塔的怀里，高肃也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奥托。
真的是小母牛下山翻跟斗—一个牛逼接着一个牛逼的，这都能够给他圆回来，也是没谁了！
“阁下，真是好手段！让我佩服的紧啊！”
奥托看着丽塔抱回来熟睡的娇小人儿，对着高肃冷哼了一声，碧绿的眼眸泛着幽冷的微光。
“彼此，彼此罢了，我这点小伎俩，在天命主教的眼中，应该算得上是不入流吧.....”
对于奥托的‘夸赞’高肃丝毫没有芥蒂的收下了，反而还和他来回客套了一下。
“不过，其实现在要K—423，对于我来说，也没有多大的用处了。”
奥托啜饮了一口茶之后，再度开口，那满不在乎的语气，就跟真的一样。
‘哟呵，这老小子在这里搁着给自己演戏呢，没有多大用处？你那第二神之键撞得开祂设下的屏障么？’
奥托的谎言让高肃感觉到了一丝兴奋，他想知道，奥托的底气是从哪里来的：
“哦？不重要吗？要知道崩坏正在加剧,以远超人类想象的速度，随着文明推演,文明的宿敌也在进化。”
“从越来越近的大崩坏爆发就可以看得出来，每一名律者的诞生时间正在不断的缩短。”
“如今蔓延世界各地的无规律崩坏现象，正是终焉正在慢慢重归于凡尘的证明！”
“下一位律者，很快，就要降临了，你有你的计划，我有我想做的事情。”
“但是，如果我们在这样继续互相的内耗下去，或许，直到终焉律者降临的那一天，都会化为乌有.....”
“时间，不受人类的控制，时间在流逝,对你如此,对我亦如此。与其僵持于无意义的斗争。”
“不如，像符华说的那样，建立联合抗崩坏统一战线，求同存异。”
“我已经从一位先行者那里得到了第二神之键,永劫之键·千界一乘的信标。”
然而，奥托却是像把握住了什么一样，笑了，仿佛是预料到他会这么说那样，高肃摇了摇头：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你想要抵达虚数之树，但是，作为从虚数之树处归来之人，我奉劝你一句，现在的虚数之树那里，并没有你想要的答案。”
终于，高肃执起了决胜用的棋子，然后，狠狠地落了下去，终于，奥托一成不变的脸上，出现了动摇的表情。
“你去过虚数之树！？”
“嗯....那里是永恒的瞬间,是终末的起源，一切真理与法则铭刻在树身之上，时间也在祂的枝干上流淌。”
“而在树的底下，是深不可测，广阔无垠的量子之海，虚数之树扎根于此，与量子之海完成循环，叶落，叶生.....................................”
第479节 第三十五幕：一发....入魂.....！？
“唔......”
昏睡已久的白发少女自黑暗中醒来，她有些虚软地坐起，却看见自家芽衣那压抑沉默的脸，甚至有些眼睛的发红，像是刚刚哭过的样子。
被芽衣这样子盯着，琪亚娜有些发憷，糯糯地开口道，露出一副娇憨地表情：
“怎....怎....怎么了？芽衣？我一醒来就这么盯着我看呀？”
“是不是高肃那个家伙欺负你了，你放心，身为后宫之主的我，一定会帮你讨回公道的！”
“对于某些事情，你是不是应该给我合理解释？琪亚娜同学！？”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解释，我会在你的律者核心上面种下鸣神刻印，限制你使用律者能力！”
然而，对于琪亚娜的卖萌求放过大法，芽衣这一次却是没有落入陷阱。
手中电芒闪烁，赤色的雷之铭文出现在了她的指尖当中，琪亚娜可以感觉到，上面那一股能够隔绝自己与虚数空间的电磁掌控力！
芽衣的样子让琪亚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是芽衣那副样子却又煞有介事，难不成之前在珊瑚岛真的被高肃一发入魂了！？
使用不了静谧核心检查体内情况而且还被芽衣弄得有些担惊受怕的琪亚娜，于是就给芽衣打着哈哈：
“解释什么啊？啊哈哈哈哈哈，我又没怀上...总不可能在珊瑚岛的时候被一发入魂了吧！？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琪亚娜的话语让芽衣有些无语，她指了指琪亚娜的枕头边，琪亚娜转过头去，一抹殷红映入了她的眼帘。
‘遭了！’
琪亚娜眉头下意识的皱了一下，心中暗道一声不妙，然后又暗自镇静下来。
“什么嘛，芽衣你吓死人家了？只不过是来了月事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也知道，我睡觉不怎么安稳....”
琪亚娜嘟着嘴，声音微微的撒娇，芽衣猛然抬起头，控制自己用最冷静的声音质问：“今天并不是你来月事的时候，不要骗我，琪亚娜.....”
“咕......”
琪亚娜的话被芽衣噎了回去，像是被捏住了嗓子的老母鸡，发出一声低鸣。
“好了啦，其实......”
然而，琪亚娜还没说完，一股铁锈腥甜味，在她的口腔扩散开来，腥甜的汁液蔓延在口中齿间，胸腔的血气澎湃到无法抑制。
她动了动喉头，想要噎下去，没想到确是传来了一阵让她难以抗拒的反胃的恶心感。
这样想着，胸中愈加大恸。五脏六腑像被无数只利爪强行撕扯着，扭拧着。
唇齿间的血腥气味蔓延到喉中,她一个忍不住，偏过头去，背对着芽衣。
“噗！”
喷出一股腥甜之味，那猩红黏稠的液体从口中倾吐而出时，仿佛整个心肺都被痛楚着呕了出来。
“怎么可能......”
强烈而痛楚的绝望，让她的身体如寒冬被吹落枝头的最后一片落叶般凋零。
然后，不由自主地倒了下去。她的神志并没有晕去，身体被芽衣慌乱地抱在了怀里：
“琪亚娜！琪亚娜！你怎么了！？”
脑中像有一根雪亮的钢针狠狠刺入又缓缓拔出。那样痛! 然而越是痛，她越是清醒。
不太对劲，自己的身体，应该没有任何问题了，可是，现在为什么又出现了这种情况。
琪亚娜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现在健康的很，但是那种痛楚，却又让她无法跟芽衣说出自己的身体没有事情这句话。
将琪亚娜体内紊乱的生物电场稳住，芽衣将她打横抱起，琪亚娜则是因为疼痛不断的抽搐着，芽衣没有管自己被琪亚娜吐出来的鲜血所濡湿的衣物：
“琪亚娜，抬腿....”
“啊！？”
琪亚娜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照做，紧接着一只手穿过了她的膝弯。
另一只手担住了她的脊背，一股轻柔的力量传来，将她慢慢地从床上抱了起来。
这个姿势是......公主抱！
啊啊啊啊啊！简直...要羞耻死了，一向都是自己抱芽衣的！为什么今天竟然被芽衣抱了！看样子还要带她去找高肃，问题是高肃现在正在见客。
但此时，琪亚娜疼得动弹不得，纵然她心中有万般不愿，也只能任由芽衣这样抱着她。
她轻轻地扭动了一下身体，转向了芽衣胸口的一侧，伸手勾住了芽衣的脖子以减轻其负担，随后将自己的脸颊搭在了芽衣的胸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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