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意不可逆
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黑羽之鸢捂着肚子笑了起来，指着奥托。
“你什么时候，说话也这么搞笑了，你该真不会以为，那一枪能够杀死我吧？不会吧，不会吧？你该不会真的是这么认为的吧？”
“你治疗好的不过是我的身体罢了，我的意识，我的灵魂，在你开枪的那一刻，早就脱离了这已经濒临破败的身体。”
“你懂什么是灵魂吗？你懂什么是意识吗？你能够杀死我的肉体，却杀不死我的灵魂！”
“你懂这些吗？你不懂！所以，在钦察草原那个被你救下来的白毛女，才没有出现在你的身边。”
“当初被我击败的那个白毛女，想必是你的爱人吧，她还好吗？为什么你能够和我在几百年前见过的模样一样呢？”
“如果她是你的爱人，应该相伴在你的左右吧？可是我在天命的墓地里找到了她的名字，为什么知晓这些的你，不能够救下她呢？”
“不不不，连被我杀死的你都能够复活，为什么你不能够复活她呢？”
“所以，我要杀的不是你的身体，而是，你的灵魂，你的意识啊！”
黑羽之鸢的话语，如同一柄重锤，一下一下地敲打在奥托的心头，她终于让一直从容不迫的奥托额头处的青筋蹦起，太阳穴直跳。
“够了！符华！是谁教你说这些的！？”
奥托那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阴羁，眼中开始有着怒火浮现，那是他心底的禁地，是他的不可触碰之地，是他的，逆鳞！
而现在，面前的在那块地盘反复横跳的少女，让他真正意义上的动了杀心。
但是仔细一想，她刚才说的那些话不无道理，自己是无法杀死她的。
不愧是天命的大主教，奥托·阿波卡利斯，他很快便是冷静了下来，根据他对符华的了解，她不像是会戳人痛处的那种人，她是一个老实人.....
“哈？我需要人教这些吗？你对我的印象该不会还是以前那种吧。”
“也对，说起来，以前的我呆板，木讷，什么都不去理会，什么都抓不住，所以，我觉得是时候做出改变了！”
在说完这句话后，黑羽之鸢转身离去，对于奥托，她没什么好说的，不过刚刚他那跳脚的神情果然很有意思，高肃说的果然没错。
现在，自己答应高肃事情已经做完了，该轮到他兑现他的承诺了，琪亚娜身体内的羽渡尘.....
“老朋友，还请留步，我想问一下，你要去哪里？我的老朋友？”
即便到了这种狼狈不堪的地步，奥托也没有放弃自己的计划，他叫住了黑羽之鸢。
黑羽之鸢停下了脚步，奥托的话语，让她不由得思索起来，看起来这个人还有什么阴谋。
当即悄悄地通过羽渡尘分出了一道分身，隐藏天命某个女武神的身上，而后转过身来看着奥托。
“去哪里？天下之大，我何处不去得？”
“如果你不知道去哪里，我的老朋友，我可以给你一个建议....”
看着黑羽之鸢停下脚步，奥托内心不由得感到庆幸，在这个世界上，他算得上是最了解她的人之一。
他看得出来，她现在很困惑，还有些懵懂，没有搞清楚自己究竟是谁,还不适应她现在的身份与位置。
“哦.....建议啊....对不起，我现在最喜欢的就是，对你这种自以为是的人说‘NO’！了”
然而，黑羽之鸢却是点了点头，装出一副侧耳倾听的样子，然后嫌弃地摆了摆手。
“就像你的心安之处在这里一样，我的心安之处，则是，在太虚山，我要回太虚山去了，恕不奉陪！”
在丢下这样一句话之后，黑羽之鸢便是腾空而去，奥托则是看着那离去的背影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高肃......哼！真是个不确定的因素，不过还好，至少，我的计划一切都还在我的掌控之中，老朋友.....老朋友....哼哼哼哼哼....”
“你可别玩脱了！那个男人可不简单....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刚刚你的老朋友身上，可有那个男人的气息，再加上她的走路姿势，想必是前不久才失去纯洁之身。”
神父少年出现在了奥托的背后，出声警告着他。
“没事，只要那个还在我们的手上，一切，都会有转机，就算那个虚数之树的树主是攀登过虚数之树回来的人，也一定会，败在那个的手里。”
“无论是谁，都不能够阻挡我和她的重逢，哪怕是真的虚数之树降临在这个世界，也不行！”
“本来，我还想让她跟凯文·卡斯兰娜引起纷争，看起来，这一次，是那个虚数之树的更为技高一筹。”
“算了，就让他在代为托管K—423一阵子吧，我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奥托朝着黑羽之鸢远去的方向，狠狠的握下了自己的手，眼中闪烁着一丝算计的狠戾光芒，而后转过身，又带上了怀疑的神色。
“幽兰黛尔陷入羽渡尘的幻境，只是这一次，为什么连拟态羽渡尘都无法破解她施展的羽渡尘呢....”
在刚刚，幽兰黛尔被羽渡尘幻境所笼罩的时候，奥托第一时间发动虚空万藏，使用了拟态羽渡尘，想要救出幽兰黛尔，然而，却不曾想，并没有如他所愿，羽渡尘的幻境跟以前不同了。
“..........”
虚空万藏看着奥托，他刚刚从那个奥托的老朋友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但是当他想细看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那个老朋友的律者核心在哪里。
这让他的心里不由得一惊，难道说崩坏意识给予律者核心的方式进化了吗？面前这个男人做的实验还是被崩坏给盯上了啊.........
“哼哼哼...........................”
黑羽之鸢哼着歌儿以极快地速度朝着太虚山奔驰着，满心期待地高肃将羽渡尘还给自己。
“终于，要来了吗？”
将手中的茶水饮尽，高肃朝着西边望去。
“只不过，想要从我的手里拿走东西，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啊，阿符.....”
第350节 第二十一幕：三律频烦天下计，两魂开济老臣心
“对了，今天我跟你们说的事情，只有你们三个人知道，在这之后，我会洗掉我自己的这段记忆。”
“毕竟幽兰黛尔还在天命，我怕奥托到时候会检查她的意识，然后顺藤摸瓜，发现我们说的计划。”
琪亚娜躺在芽衣的怀中，仰望着天空，长叹了一口气，自己还是斗不过那只老狐狸。
“你真的是琪亚娜吗？”
芽衣有些惊讶地看着面前在自己怀中如何报复奥托侃侃而谈的白发少女，刚刚她说出的那些话让她超出了对琪亚娜的认知。
不下于，让布洛妮娅回去执掌逆熵，扶持德丽莎登上天命主教，自己潜伏世界蛇，高肃带着身体满世界的跑之类的这种话题。
“嗯？竟然还怀疑我？看来得好好的惩罚一下芽衣才行！我琪亚娜身处正宫的地位，可不能受到质疑！”
琪亚娜看着那蒙蔽着自己双眼的山峰，伸出手不断的揉捏着。
“嗨呀！你要死呀！琪亚娜！别乱动呀！嗯~”
感知到胸前装甲那个地方传来异样，面颊微微泛起桃花的芽衣伸出手捏住了琪亚娜的面颊。
“布洛妮娅和高肃还在一旁看着呢，真不知羞！”
“没事，你们可以当我和布洛妮娅不存在的，对吧？布洛妮娅？”
高肃给坐在自己对面的布洛妮娅斟上了一杯茶，笑着看了布洛妮娅一眼。
布洛妮娅则是宠溺地看了琪亚娜一眼，然后叹了一口气，她可真会惹人疼，各种意义上....
“好了，话题回到怎么对付奥托上面来吧，芽衣，你拿好这个东西.....”
“切记，这个东西，连高肃和布洛妮娅都必须保密，只有你一个人能够知道！”
一根火红色的羽毛，从琪亚娜的体内浮现出来，而后，飘入了芽衣的怀中。
“羽渡尘？你给我做什么？”
芽衣将羽毛收入体内，看着那给出羽毛之后，有些萎靡的琪亚娜，心疼地抱住了她。
“有了这个，能够解除我设置的用于切割人格的心之壁垒，奥托原本切割我人格的心之壁垒，被我破碎了。”
“而且，我现在的意识还是缺少了一块，我感知不到她的存在，奥托将她藏起来了。”
“这具身体被奥托设置得太过于孱弱，无法承担三个人格融合之后的，我的意识了.....”
“想必是为了防止我借用这具身体出逃，而留下的后手吧，真不愧是奥托吗？什么事情都是面面俱到的.....”
高肃看着琪亚娜，名为K—423的身体虽然是律者之身，可终究还是承载不了已经种下终焉之种的灵魂，琪亚娜的脚部，开始忽明忽暗了起来。
“不一定哦，至少，奥托，他没能够救活他爱的人，而我，可以！”
芽衣抱着琪亚娜，她轻抚着那柔顺的银发，嘴角露出了温柔地笑容。
“那，芽衣，我们在这场旅途的终点，再度相逢吧？”
琪亚娜举起了手，露出了笑脸，看着抱着自己的芽衣，芽衣则是握住了她的手。
“约定好了.....”
“再见了，芽衣！”
“再见，琪亚娜。”
互相依偎着告别之后，金色与紫色的光点从琪亚娜的身上逐渐分离，散去，只留下穿着律者服饰的白发少女，沉睡在芽衣的怀中。
“明明是高兴的时刻，为什么，会这样呢？”
抱着琪亚娜，看着她那熟睡中的笑容，芽衣抽泣了起来，布洛妮娅别过脸去，不忍心看这一幕。
琪亚娜的散去，对她们来说太过于残忍，也让她们按捺不住想要打上天命的心。
可是，不行。
因为琪亚娜已经给她们分析过了，能以一己之力独霸全球的组织也仅此一家，所以天命所掌控着的舆论攻势是十分之强的。
即便奥托有女武神掣肘，不用舆论攻势，天命的女武神部队，机甲部队。
甚至，她们在符华记忆中看到的奥托所留下的后手，这些的存在，也让她们万分忌惮。
因为，天命里并不全是奥托这样的恶人，刚刚琪亚娜的超我幽兰黛尔,还有那些一心对抗崩坏的女武神们,她们不应该带给她们牺牲还有伤痛。
更何况，他还有能够拟态出各类神之键的虚空万藏，第十一神之键—犹大，能够放出让律者能力完全失效的神恩结界，更是棘手无比。
虽然她们体内的律者宝石内存在的崩坏能还能够催动核心运转，但是，一旦崩坏能离体，在神恩结界内将会彻底地被分解。
奥托算到了一切的可能性，但是，琪亚娜仍旧找到了那一丝的机会，那一线的光明！
但是，这一线的光明没有黑暗笼罩在她们的头上就好了，琪亚娜可以感觉到，崩坏意识在等，是在等所有律者降临吗？还是说，在等人类因为这些问题，自己乱起来呢？
这些问题，她也想去探究，可惜，时不我待，因为奥托的手段，自己的意识并不能够在这具身体里面久待。
只能够匆匆交代芽衣他们的后事之后，重新构建出心灵壁垒，将人格切割出去。
“其实，现在，我发现在圣芙蕾雅的时候，她是最无忧无虑的，虽然她有很多孩子气的时候。”
“在这样一个世界，我们不知道该怨什么，怨自己的无力吗？怨这个世界的不公吗？”
看着自己怀中那熟睡着的白发少女，芽衣将泪水强忍回去，声音有些哽咽地说道。
“在天穹市找到她的时候，我发现这个女孩和以前不一样了，再也不是那个笨手笨脚孩子气的孩子了。”
“她经历了一切后变得更加完美更加得有希望了，她开始把这个不完美的世界，变成她所期望的样子。”
“那个不懂事的孩子，她现在早已用手托起火炬，化身星辰了啊！”
“刚醒来就听见芽衣在夸赞我，真的很开心呢......”
芽衣话语刚落，怀中的白发少女就睁开了眼睛，那对如同高贵的波斯猫一般的异色瞳孔，闪烁着奇异的光辉。
“但，人嘛，总是要成长的，如果不成长的话，可是会被这个世界，这个社会给淘汰的，就像达尔文的著作《物种起源》里说的那样，优胜劣汰。”
琪亚娜将自己的耳朵贴近芽衣的胸口，那一点的凸起伴随着呼吸和心跳声不断的在琪亚娜的耳朵上跳动着，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耳廓。
“噗嗤......”
高肃一时间没忍住笑，布洛妮娅则是一边端着茶杯掩饰着自己的笑意，一边指挥着重装小兔给高肃倒茶。
“诶！？”
看着那异色的瞳孔，芽衣不由得吃了一惊，好家伙，这家伙原来在装睡，怪不得她感觉到琪亚娜的心跳为什么跳得这么快。
“琪亚娜，你觉得身体怎么样？”
看着琪亚娜苏醒，芽衣将她扶了起来，关切地看着她。
“你的意识还好吗？西琳呢？”
“刚醒，就听见我的半身在关心本王，嗯，作为奖励，本王该赏赐给你什么好呢？”
西琳特色的空耳声响起，她从后面抱住芽衣，慵懒地贴在她的身上，有人关心自己的感觉真好。
“还好，只不过，我们在一个很恐怖的，很黑的空间里面，然后还遇到了幽兰黛尔。”
“最后，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三个被吸入了一个黑洞里面，也许是那个有着让我讨厌气息的蝼蚁弄的吧.....然后我就不知道了。”
“不过，我从幽兰黛尔那里得到了消息，她在离开太虚山之后，又去袭击了天命总部—赫尔海姆，一招寸劲·开天，就将赫尔海姆分成两半，大快人心，当浮一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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