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意不可逆
第262节 第十三幕：第二次律者会议
“唳！”
神州的大好河山中，有一处连绵不绝近万里的山脉，山脉郁郁葱葱连绵起伏，一声鸢唳声响彻四方，伴随着这声鸢唳。
十万中群山耸立，高矮不一，在这些山峰之中，有一座非同一般的高峰，此山高达上千丈，险峻异常，山腰处长年有云雾笼罩，一看便让人联想起传说中仙人的居所。
这座高山的非同一般之处，并不是它的雄伟或者险峻，而是在这座巨山之上，有着一个传承了数千年的宗门，太虚剑派！
太虚剑派创立于数百年前，在赤鸢仙人一统中原武林之后，已然成为了神州的修炼宗门之首。
至于神州的其它宗门也如同太虚剑派一般，都是已经有了数千年的传承，随着太虚七徒传出赤鸢仙人羽化登仙而去。
这些修炼宗门便谨遵赤鸢仙人法旨，多修建在群山或幽谷之中，乱世下山救世，盛世归隐深山，只因修炼一途最讲究的是静心专注戒骄戒躁。
然而今日的太虚剑派却打破了往日的平静，此刻太虚剑派内正喧嚣嘈杂，在太虚剑派主殿前的广场上，已经是人声鼎沸，不少其他门派的弟子在宗门中四处穿梭忙碌。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一个人，一个被认为是千年之前便已经驾鹤飞升的赤鸢上仙所留之物—赤鸢令！
今时不同往日，在现在的神州修炼界之中，虽有不少修炼宗门，然而这些宗门大多都是些不入流的小宗门。
这些小宗门几乎都是六大宗门的附属势力，他们紧紧团结在以太虚剑派的领导下的一派多宗门合作制度。
“玄阴宗长老，急煞真人到！”
随着迎宾弟子的一声高呼，一团漆黑如墨的云雾翻涌着自高空中徐徐而下，降落到太虚剑派的广场之上。
原本广场上已是人声鼎沸，但那些人一见黑云降落，纷纷退避开去，空出了一大片的区域。
待黑云落地，便开始不停收拢，等到黑云完全消失后，显现出了三道身影。
这三人是一老两少，老者头发花白，面如枯槁，皮肤上也起了一层层的褶皱，还带有清灰之色，乍一看，就像是一个已经死去多时的人。
但他那一双如同鹰隼般眼睛却又在告诉你，他绝对没有看上去的那么衰老。
而在老者身边，则一左一右的站着两名青年。这两人面容也算得上是俊朗，只是眼中时刻显露的高傲让人不怎么舒服。
诸多弟子们都一脸疑惑，这个月的例行会议早就结束了，太虚剑派此时召集大家集合，难道发生了什么大事？
“太虚剑派传人何在！？为何今日发赤鸢令召集我等在此！”
那老者站在太虚剑派主殿前，对着太虚剑派紧闭的大门大喊着。
“繁花似锦觅安宁淡云流水度此生，缘来缘去终会散,花开花败总归尘......”
一声低吟响起，只见火光自天边亮起，一位用灵芝发簪挽着灰发的美貌女子撑着一把油纸伞从太虚剑派的上方平步青云而来。
“你是何人！？太虚剑派执牛耳何在？”
看着身影，又是一人踏前一步，上前询问，然而，那灰发女子却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而后背过身，踏着步伐缓缓离去，只留下数根火羽，以及一语诗偈。
“身经百战无所求，坐落拂云定千秋，羽渡尘前敌寇尽，太虚万古佑神州。”
“凡受我恩惠者，切记除恶务尽，入魔必诛.....”
听得那诗词以及那最后的话语，在场的众人皆是瞪圆了双眼，看着那离去的背影，而后齐刷刷跪了下来。
“吾等谨遵赤鸢仙人法旨.......”
然而，他们却是没有看见，那道袍下撑着油纸伞的手，已然为紫色的纹路所覆盖......
“这就是我收到的情报，天命总部已经乱成了一团....空港多处受损，爷爷—奥托失踪，生死不明。”
“S级女武神受到重创，天命遇到过那么多次危机,从没出现这种情况。”
疾驰在极北的莫比乌斯号上，穿着血骑士·月煌梳着单马尾的德丽莎跟高肃一行人进行着联络着。
“那个奥托主教...生死不明？S级女武神受到重创，学园长，你的意思便是说，现在的天命，群龙无首，守备空虚....？”
听得德丽莎的话语，高肃摩挲着下巴，而后抬起头看向了布洛妮娅。
“任务目标地点变更，我们去维也纳，把天命的老家给端了！”
“布洛妮娅总觉得这是个阴谋...高肃，还希望你能够慎重考虑。”
布洛妮娅停下了莫比乌斯号，想着高肃进着谏言。
“是的，高肃，你可能不知道，他可没那么容易倒下，比起天命主教，一个躲在幕后的奥托会干出的事情更加可怕。”
德丽莎也是劝阻着高肃。
“哈？笑话，我手中有着绝对的武力，又岂非隐藏于阴沟里的老鼠可以掣肘？”
高肃则是看着德丽莎，用手臂一一扫过在莫比乌斯上的三位律者。
“否决，现在我们没有心思去管其他组织的事情，布洛妮娅，继续朝着神州前进.....”
然而，琪亚娜却是抬起头，看了高肃一眼。
“你们也是这么认为的吗？你们知道的，改变我的主意，需要三名以上的律者同时向我谏言。”
“而且，天命总部此时空虚，对于我们来讲不失一次天赐良机！说不定，还可以达成我们的心愿....”
然而，高肃摇了摇头，环视了一周，最后，祂的目光落在了还没有表态的芽衣身上。
“芽衣......？”
顺着高肃的视线，琪亚娜看向了芽衣，眨巴着异色的眼睛朝着芽衣看去。
然而，就在此时，异变突起，西琳在高肃的身旁浮现，坐卧在虚空中，和琪亚娜对视着。
“不...我赞同高肃的意见，以第六律者的身份......我早就想拆掉那个地方了.....”
二比二，被她这么骚扰一下的琪亚娜瞪着西琳，这个律者真的碍事！
“西琳，你！”
而后琪亚娜又将满怀着希冀的眼神投向了芽衣，现在，命运的选择权，在芽衣的手中了.....
第263节 第十四幕：逐渐揭开的迷雾
芽衣第一次发现，决定是多么难以做出来的事情，如果在此时进攻天命，那么一切的事情都将迎刃而解。
问题是，琪亚娜现在是否能够接受，以至于她们两个人见面之后的场景，芽衣不敢想象，也不愿去想象。
但是以奥托对于琪亚娜的看重，加上如德丽莎所说，最重要的，自己必须在暗处解决这一切，不能够让她再度受到伤害。
几番权衡之下，芽衣终究还是选择了跟琪亚娜一样的道路，她望向了高肃，坚定的说出了那三个字。
“去神州！”
“我就知道芽衣肯定是跟我站在同一条战线的！”
琪亚娜扑进芽衣的怀中，嗅着她身上淡淡地樱花香味，布洛妮娅脸上则是露出一抹如释负重的笑容。
“我还以为，你会站在我这一边呢，芽衣....”
高肃不出意料的点了点头，芽衣能够做出这样的抉择并不是很意外。
“现在还不到时候，但是那一天总会来临，我们的旅途不应该止步于此。”
“在我们和她见面之前，我们与崩坏和平无存，唯有战争，我们终将和她重逢，但不是现在，也不是将来。”
“我等行走于黑暗，为的是服务光明，让我们在人生旅途的终点再和她相逢吧，在这个崩坏横行的末世，我们只能够放眼于当下，无法去展望未来....”
抱着怀中的琪亚娜，芽衣的嘴唇轻轻蠕动，透过电磁传输将自己的声音送进了高肃的耳朵中。
知道芽衣不想琪亚娜听见那些话的高肃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布洛妮娅，布洛妮娅启动莫比乌斯号继续朝着神州和西伯利亚的交界处行驶。
“最新的情报.....”
然而，行驶了没多久，德丽莎的通讯请求再度传来。
“怎么了，学园长？”
布洛妮娅接通了通讯，看着德丽莎，德丽莎摩挲着下巴。
“有个最新情报，但这个情报的可信度存疑....几乎就在同时,世界蛇也遭遇了袭击，据说对方和他们的尊主交了手，全身而退，对了，这是丽塔在通讯中断前传输给我的。”
德丽莎将一张十分模糊的照片传了过来，布洛妮娅在照片墙壁上的内侧发现一些细微的划痕。
似乎是被尖锐的东西划过一样，但是墙壁的那些划痕却是富有规律，就像是某种.....剑法....
“这个黑影.....没错，当初袭击我的就是它！”
看着照片上那略微感觉到有些熟悉的身影，西琳指着照片喊了出来。
“本来，我不想去了解，天命和世界蛇发生了什么，他们发生什么事情，都和我们无关。”
“因为，现在我没有余力去思考别的,只想把自己能做到的事情考虑清楚。”
“但是，现在，那个袭击天命和世界蛇的黑影，是先前在太虚幻境里面袭击我和西琳的身影的话，那么就有待斟酌了。”
然而，琪亚娜却是有着自己不同的见解，她伸出手，白色的丝线构筑成了一张蛛网。
“我们可以这样子设想一下....袭击我和西琳，天命还有世界蛇的是同一个人，那么便可以将现有的线索给串联起来.....”
“琪亚娜.....”
布洛妮娅心情复杂的看着那将一条条线索给梳理出来的琪亚娜，嘴唇蠕动了一下，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万般的言语却是化为了她的名字。
“我记得，琪亚娜说过，太虚幻境是班长借助羽渡尘所构造出来的空间吧？除了我能够通过脑电波入侵以外，还有什么能够入侵到羽渡尘的方法呢？”
芽衣看着琪亚娜，也加入到分析的队伍当中来。
“布洛妮娅，你可以分析一下羽渡尘么？能够入侵羽渡尘的，除了相同能力的律者，在也想不到第二个人了....”
一根火羽出现在琪亚娜的手中，随着她轻轻一吹，便飘入了布洛妮娅的手中。
“解析开始......”
在握着羽渡尘的时候，布洛妮娅开始全力运转体内理之律者核心的力量。
倏然间，液体状的黑色丝线从与羽毛中冒了出来，滴落在了布洛妮娅白皙的手心上，而后，开始朝着布洛妮娅的身上蔓延过去。
“布洛妮娅！”
琪亚娜和芽衣见状，不由得大吃一惊，当即就要冲上去帮她。
“没事，失去了力量的你，现在可不是我的对手.....”
布洛妮娅轻轻一握，那黑色的丝线便化作黑烟，消散的一干二净。
“那些....是什么东西？”
芽衣心有余悸地看着布洛妮娅。
“模因武器.....”
布洛妮娅甩了甩手，有些不屑地说道。
“模因武器！？”
新的名词出现在了琪亚娜还有芽衣的耳中，她们在等待着布洛妮娅的下一步解释。
“按照常规解释的话模因可以理解为信息传递过程中的密码本，类似于转码器之于MD5码或者核糖体之于DNA的片段。”
“用音乐家来做比喻，受影响者着魔般的试图完成一份乐谱但是同时又因为自发的感觉乐谱无法完成而陷入痛苦乃至疯狂。”
“可以简略说成禁忌的知识、信息或记忆，一旦知晓，将会影响自身认知和精神，在通俗一点，就是掉san值....”
布洛妮娅淡淡的解释道，琪亚娜和芽衣，也是不约而同地的记录着布洛妮娅的信息。
“第八神之键，羽渡尘，是由上个纪元的律者核心制作而成的，而上个纪元第八律者的能力是模因武器，在看到被它污染过的词之后，人的精神就会被感染，并陷入被它掌控的梦境之中。”
“上一纪元，第八律者遵从崩坏意志，为毁灭人类而战，她为了消灭人类感染了极多信息，使人类看见模因会陷入昏迷状态的状态。”
“在很长一段时间“第八律者”“崩坏”这几个词被上一纪元的组织给抹去，就是为了避免模因的传播。”
“打个比方的话类似于一段密文原本应该翻译为“我今天下午四点到家。”
“但是在经过错误的密码本的翻译后却变成了魔法老妪特日日。”
听得布洛妮娅的话语，芽衣撕下一张纸，在上面写了几个字。
“有一条信息（例如一张小纸条上写的内容），当有人得知这个信息后就会被控制（或影响）思维，是这样么？”
“嗯....就是像芽衣姐姐说的那样，不过很遗憾，有着绝对理性的理之律者是无法被影响或控制到的。”
布洛妮娅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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