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空青之林
他朝威廉看了看，发现威廉一副看戏的神情，顿时泄气地说道：“好吧，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别说话！跟我们走，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小贞德一副你不要和我们套近乎的态度，但是从她稚嫩可爱的小脸上表现出来，没有一点点的威慑力，反而让马尔斯笑了起来。
“不准笑！”小贞德似乎知道马尔斯在笑什么，板着脸又呵斥道。
“好吧好吧，我不笑。”马尔斯举起双手作投降状，他回头对身后的杰克说道，“能不能把匕首收起来，挺吓人的。”
杰克想了想，反正这个人也逃不了了，就将匕首收了回去。
一行人架着马尔斯往回走，和出来时候一样，小贞德她们围着马尔斯走在最前面，威廉去到队伍最后面压阵。
……
余闲正在休息之中，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让他皱起眉头。
这时几个孩子闯进他的房间，拉住他就要往外面走。
余闲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他连忙问道：“你们不是去玩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御主你快跟我们来，我们抓到了一个人。”
“抓到谁了？”余闲有点纳闷，“不要给别人添麻烦。”
“你出来就知道了。”
余闲也很好奇，到底是谁，这几个孩子一起这么说，应该不会是恶作剧或者捣乱之类的。他心中开始猜测起来。
看到在大厅中被杰克监视着马尔斯，余闲眨了眨眼睛，问道：“他是谁？”
威廉走上来介绍道：“他是我的老师马尔斯。”
“马尔斯？”余闲皱起眉头审视地看着面前这个有些苍老的男人。
他好奇地问：“你们怎么找到他的？”
“是我们抓住他的！”
孩子们开始向余闲邀功。
“对，他要走了，我们把他抓住不让他走，带他来见御主。”
余闲心中很满意小家伙们这次的行为，但是面上现在不能表露，当事人还在这里，要照顾一下他的情绪，毕竟不是敌人，不能做得太过分了。
威廉解释道：“马尔斯是来和我道别的，然后就被她们抓来这里了。”
说着他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一想到马尔斯当时的囧样，威廉就觉得滑稽好笑，一点没有要给马尔斯留面子的打算。
余闲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经过，脑海中随便一想就能浮现当时的画面，他太了解这几个小家伙了。
稍稍整理一下情绪，余闲走到马尔斯面前，态度客气地招呼道：“你好，马尔斯。”
在打招呼的同时，余闲的双眼也没有停下，他认真地打量着这个神秘的男人，不修边幅的样子，让他看上去显得非常有沧桑感。
马尔斯不但是人类的前勇者，更是威廉他们的师傅，还是‘真界再想圣歌队’的幕后领导者。
他来自其他的世界，却在这个世界搞风搞雨，寻找所谓的奇迹。
他的为人余闲不甚清楚，他的能力却是值得肯定的。
余闲正好有很多不解之处，可以向他询问，他应该可以给余闲答案。
至于他是好人还是恶人，余闲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一个马上要离开这个世界的人，谈论这些毫无意义。
在余闲打量马尔斯的同时，马尔斯也一样在观察着他。
余闲给他的感觉非常的普通，普通到让他觉得是不是产生了错觉。
明明从各种迹象都表明，眼前的年轻人是这里所有人中的核心，最重要的那个。
但是他无论如何都看不出余闲有哪里特别。
隐藏起来了吗？他只能这么认为，也只有这是合理的解释。
面对余闲的招呼，马尔斯面露淡淡的微笑，回应道：“你好。”
“很抱歉孩子们的胡闹，希望你不要介意。”余闲平静地说道，“耽误了你的行程，对此我感到很抱歉。”
马尔斯摆了摆手说：“不差这点时间。”
“那不知道能不能再耽搁马尔斯先生一点时间，我正好有些问题想要向你咨询。”
余闲也不客套，马尔斯既然来了这里，想要转身就走那是不可能的。
马尔斯也很清楚这一点，他毫不犹豫地点了头，表示很乐意和余闲交谈。
第166节 第二十一章 方法与代价
余闲先安抚了一下孩子们。
她们好不容易将马尔斯带回来，甚至还牺牲掉了出去游玩的时间，不好好表扬一番，肯定会被记仇的。
余闲挨个和她们说了许多好话，才让她们满意地露出笑脸，蹦蹦跳跳离开，将空间让给余闲和马尔斯。
其他人都很识趣地离开，余闲和马尔斯两人相对而坐，开始了他们的谈话。
余闲先开口问道：“马尔斯先生在寻找奇迹？”
马尔斯点点头：“是的。”
“什么是奇迹？”余闲有些好奇。
单纯从字面意思上理解，余闲当然知道奇迹的意思。
但是所谓的奇迹每个人的理解是不一样的。
对于我来说是奇迹，而你却未必认为这是奇迹。
打个比方，有很多人将圣杯视为奇迹。
然而在迦勒底，圣杯是某些人喝酒的容器，是某些人用来装饰的漂亮花瓶，是某些人用来垫桌子脚的多余物品。
上次回迦勒底余闲还在杂物间看到一个沾满灰尘的圣杯，大概是谁捡回来扔在那里的。
所以圣杯在迦勒底称不上是奇迹。
马尔斯的奇迹到底是什么？余闲心中很好奇。
“奇迹是人。”
马尔斯说了一个非常有哲理的答案。
余闲心中狂翻白眼，这种听上去很玄乎很有道理的答案，实际上和没说一个样。
“你似乎不认同？”马尔斯看出了余闲的不以为然。
余闲敷衍道：“你说得很有道理。”
马尔斯笑笑不说话，他见多识广，自然很清楚，想要说服一个人改变一个人的观点，是无比困难的。
他便不再多说。
余闲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事实上这只是他的好奇心作怪罢了，和他现在想要知道的事情没有什么关系。
“能说说人类灭亡的事吗？明明星神艾露可已经被杀死，为什么最后时刻你消失了？”余闲将话题转回正题，认真地问道。
这个问题很尖锐，说严重一点，人类灭亡的责任可以算一半都马尔斯的头上。
马尔斯叹了口气，他稍稍眯起眼睛，慢慢地说道：“那不是真正能够解决问题的办法。”
余闲反问道：“但那总比什么都不做好吧？”
马尔斯摇摇头：“我不这么认为，苟延残喘的多延续几年，在我看来毫无意义。”
余闲有点明白马尔斯的想法了。
他沉吟片刻，继续问道：“你应该见到艾露可了，她的状态有办法解决吗？”
马尔斯双眼直视余闲，认真地说道：“那要问你想要得到什么样的结果，不同的方法会有不同的结果。”
余闲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地说：“我想要最圆满的结果！”
马尔斯笑了，从短短的交谈中，他大概也有点摸清余闲的性格。
一个有点天真的年轻人。
这样的人在任何时候都让人讨厌不起来，马尔斯也一样。
但他还是毫不留情地将残酷揭开，展现在余闲的面前。
他说道：“没有什么是完美的，在表面皆大欢喜的结果背后，一定会有牺牲者的存在。”
“人类想要延续文明，所以他们杀死了艾露可。”
“浮游大陆上的种族想要找到能够使用遗迹兵器的人，于是有了黄金妖精。”
“那么你想要什么？”
马尔斯说完，整个人往后一靠，倚靠在椅背上，静静地等待余闲的回答。
他将问题抛还给了余闲。
余闲想要什么？他想要这些孩子能够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对此他直言不讳。
沉默……
“方法其实很简单，我的弟子史旺也能做到。”马尔斯沉默片刻后淡淡地说道。
“关键在于，艾露可她愿意吗？”
“我没有关系。”马尔斯的话音刚落，艾露可的声音便出现了，她从外面走进来。
刚才马尔斯的话她全部都听见了，所以她才忍不住走了进来，表明自己的态度。
“艾露可，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马尔斯皱着眉头看向艾露可。
艾露可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她很平静地说道：“没有关系的，她们就像是我的姐妹。”
“和她们在一起，我觉得很开心，这远比一个人在飞船中度过漫长的岁月有趣的多。”
马尔斯不停地审视艾露可的表情，想从她的脸上看出她是不是在开玩笑，但他失败了，艾露可是认真的。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也不再多说，希望你不要后悔。”
“我该离开了。”
说完马尔斯站起来，向余闲礼貌地致意后转身离开了。
余闲看着马尔斯离开的背影，有些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他回过神来后，向艾露可问道：“马尔斯的话什么意思？”
艾露可回答道：“你无须在意，我说过，她们就是我的姐妹，这只是我们之间的私事，我会解决好的。”
“代价很大吗？或许我可以……”
“不用了！”艾露可打断了余闲要说的话，“或许你有其他的办法，但我认为这才是最好的。”
艾露可的态度很坚决，余闲无法改变她的想法。
而且这件事确实是她们之间的事情，余闲说到底也和马尔斯一样，只是这个世界的过客而已。
余闲沉默了片刻后才轻声问道：“能说说是什么办法吗？”
“生命共享。”
余闲恍然，若说有什么办法能让那些孩子的生命力与灵魂匹配，还有比艾露可的生命力更合适的吗？
只不过这其中的代价……
星神艾露可，看起来她似乎拥有无尽的生命。
然而那只是相对人类短暂的生命而言，事实上她的生命终究还是有极限的。
现在她不但灵魂缺失，连生命之力都要共享出去，对她的影响一定会很大。
至于到底有多大，艾露可不说，外人也很难知道。
余闲不知道该怎么说，艾露可的做法对于身为黄金妖精的那些孩子来说，是最好的办法，没有一点点后遗症。
对她自己却未必，可以说这是一个非常无谋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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