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空青之林
她不想让父母失望,她以为这样就可以得到她想要的幸福。
见到眼前这一幕,缲丘椿幼小的心灵中第一反应是无助,之后是内疚,然后是伤心。
她不希望有任何人因为她而受到伤害,即便那是她不认识的人。
这是小女孩内心最单纯最直白的反应。
“让一切都恢复原来的样子吧。”
“让我永远孤独地一个人吧。”
随着缲丘椿说出这两句话,中央医院的病房中,缲丘椿手背上的令咒无声地隐去两划。
她内心强烈的愿望让她无意识地使用了令咒,对瘟疫下达指令。
原本来梦境世界中的所有人都被驱除出去,包括最开始被带到那里的缲丘椿的父母。
一切坍塌也好,地形改变也好,一切的一切重新恢复到瘟疫出现前的那一刻。
缲丘椿再一次一个人处在一个无声的世界中。
没有父母,没有小伙伴,没有小动物,同样也没有了黑漆漆先生。
一切就跟最开始的时候一样,她重新回到了孤独,就像她期盼的那样。
然而她真的希望永远孤零零地一个人吗?
缲丘椿畏缩在墙角,小小的双手环抱住自己有些发抖的身体,不断地抽泣着,眼泪无声地从她的脸庞的滑落。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椿不要给大家添麻烦,椿一个人也可以的……”
缲丘椿不断地告诉自己,这样才是最好的结局,她可以忍受孤独。
笃笃笃!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在这无声的世界中显得格外的清晰。
缲丘椿仿佛没有听到,依旧沉浸在痛苦和自责当中,哭泣着。
笃笃笃!
吱嘎……
外面的人没有再继续敲门,而是自己开门走了进来。
爱德蒙·唐泰斯轻轻地走进屋内,重新将门关上,他在屋内寻找到缲丘椿。
躲在墙角哭泣的少女……
爱德蒙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她,他没有这方面的经验,相比起他的御主精通哄小孩的技巧,他拿小孩子一点办法都没有。
尤其是哭泣的小孩。
爱德蒙有自己的方法,他用自己的方式安慰哭泣的小女孩。
同样找了一个阴暗的角落,爱德蒙就这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静静地陪伴她。
或许这不会让缲丘椿停止哭泣,也不会让她重新感到幸福与快乐。
但是至少……在这一刻……
小女孩并不孤独。
她想要孤独的愿望,被一名叫做爱德蒙的男子善意地破坏。
“没有人喜欢孤独……”
爱德蒙静静地看着小女孩默默地在心中说道。
他脸上的表情很平淡,就像是做了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或者他只是给自己换了一个地方,静静地躲藏在那里,就和往常一样,没有区别。
“等待,并心怀希望吧!”
“你会得到幸福的……你有这个权利。”
……
缲丘椿用两划令咒将瘟疫一直以来的作为全部还原。
笼罩在斯诺菲尔德的魔雾转瞬之间全部消散一空,就像是太阳照射清晨的浓雾,无声地划开,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梦境世界中的所有人全部被驱散一空,包括一直留在那里的缲丘夫妇。
缲丘府邸,清醒过来的缲丘夫妇立刻明白之前发生的一切,他们急急忙忙地赶往中央医院。
“只剩下一划令咒了,绝对不能再浪费!”
“那个英灵如此强大,这是我们的机会!”
“这次圣杯战争我们很有希望,绝对要把令咒掌握在自己手中!”
他们最先想到的不是自己的女儿,是圣杯战争,是令咒,是自己的欲望。
可悲吗?可恨吗?
这大概就是最正统的魔术师吧。
他们爱着缲丘椿,但他们爱的只是那具躯体,那具可以成为顶尖魔术师,为缲丘家延续魔术生命的躯体。
至于缲丘椿的人格,他们从未真正的关心过。
……
“该死!该死!该死!”
余闲狠狠地诅咒着,脸庞因为愤怒而产生了扭曲,这样的余闲即便是孩子们都有些害怕,诺诺地站在一旁不敢出声。
杰斯塔在被驱除出梦境世界便不知去向,否则余闲一定会让他知道什么是绝望。
他从未有如此愤怒过,杰斯塔触及了他的底线。
“那个就是召唤你的死徒?”
他问狂信者。
狂信者同样愤怒,她点头道,“就是那个恶魔,他有一种可以变换躯体的能力。”
余闲啐了一口,“别让我找到他!否则我不介意客串一回代行者。”
“芙——芙——!”
芙芙轻叫一声,仿佛在应和余闲的话。
余闲毫不领情,一把将它抓到手中,不停地搓揉。
“你这个第一祖真没用,都有死徒在你眼皮底下搞事了,也不知道管管!”
“芙……”
芙芙表示很委屈,它很想告诉余闲,死徒不归它管。
不过看在余闲心情不好的份上,芙芙索性翻了个身,任由余闲摆弄,就当是挠痒痒了。
“前辈,我们快去中央医院看看情况吧,我怕她会有什么意外。”
玛修面带忧色提醒余闲,“现在不是捉弄芙芙的时候。”
“对!我们赶紧过去!”
余闲一惊,他真是气糊涂了,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真是该打自己两个耳光。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去缲丘椿那里,保证她的安全,绝对不能让她再受到伤害。
被知晓情况的缲丘椿极有可能遭遇到其他魔术师的袭击,这一点余闲毫不抱有侥幸。
他几步并作一步,急速地向中央医院而去,快步行走转眼之间变为快步奔跑。
有些事没有遇到他管不到,但既然遇到了,那就无法放任不管。
更何况他之前就已经答应阿比,要帮助缲丘椿。
所以这件事,他管定了!
……
第540节 第二十六章 有些答案只能靠自己去寻找
斯诺菲尔德中央医院。
在缲丘椿的病房外,有一个男子一直站在那里。
他站在一个不受瞩目的角落,背靠着粉刷得洁白的墙壁,眼神定定地看着病房的门口。
西格玛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来杀病房中的小女孩吗?
或许他应该这么做,他是圣杯战争的参与者,病房中的小女孩也是,他们是对手,是敌人。
但他已经站在这里很久了,久到双脚都有些麻木,却一直没有挪动哪怕一步。
“你在犹豫。”脑海中响起影子的声音。
“不,我只是在观察,这是身为士兵的谨慎。”西格玛淡淡地回答。
“你现在冲进去杀死她,仅仅只需要几秒钟。”
“但这并不能保证我能安全离开。”西格玛继续拒绝道。
影子中的几个声音仿佛嘲笑一般同时说道,“别骗自己了,你下不了手。”
“不,我可以!”西格玛依旧坚定地反驳。
影子们仿佛看穿一切,没有再继续打扰西格玛,任由他自己做出选择。
他们的职责是观察并引导西格玛,而不是蛮横地干涉他。
西格玛依旧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杀了她,然后离开?”
“亦或者直接离开?”
“又或者埋伏前来的魔术师?”
他不明白哪一个才是最好的选择,自己最希望的选择。
在西格玛依旧迷茫着无法做出选择的时候,缲丘夫妇来到中央医院。
他们站在病房的门口,眼神不断地向病房内探视,丝毫没有察觉角落里的西格玛。
在西格玛的注视下,两个人激烈地讨论起来。
“还有一划令咒,我们现在怎么办?”
“不能再让椿留着令咒,她根本不会使用,那是浪费,是罪恶的浪费。”
“我们要怎么移植过来,你会吗?”
“不会,但我们可以尝试,只要将椿的手砍下来,先保留住令咒,总会有办法的。”
“砍掉手会不会影响到她的身体?我们还需她为缲丘家留下后代。”
“这里是医院,只要及时处理,相信不会对椿的生殖系统产生影响。”
“那我们快点准备好动手吧,免得夜长梦多。”
……
西格玛就这样面无表情地看着缲丘夫妇,他们的话一句不漏地进入他的耳朵。
从缲丘夫妇的对话中,他知道这是那个病房中的小女孩的父母。
“原来父母是这样的吗?”
西格玛不禁想起自己的母亲,那位死在冬木的不知名的母亲。
“我的母亲也是这样的吗?”
他的脑海中闪现过无数个念头,那位早已记不清容貌的母亲在他的脑海中一直盘桓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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