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生命汲取者
雾岛董香惊恐叫出了对方的名讳,仅剩下的唯一食肉性兄肿橹‘餐厅’的首领,在兄种中也是大名鼎鼎的人物。
引起这群家伙……也是吃同类的。他们甚至坚信只要吃掉足够多的同类,他们的力量就会变得更加强大。
他曾经与‘暴食者’同为餐厅的首领,但自从‘暴食者’在去年二月份被死人小队歼灭之后,‘餐厅’连同‘美食家’一起销声匿迹很久了。
“我们伟大的血之圣子居然知道在下的名讳,这可真是受宠若惊啊。”
旧多优雅的朝着雾岛董香微微鞠躬,后退了半步让开了身子,在他后面堵住门的是整整四个危险的高阶食肉兄帧
“来吧,尊贵的血之圣子。您,该回家了。”
“怎么回事?你们……”
冲出来看是个什么情况的金木瞬间就被旧多背后的一个食肉兄只髦辛耍他的右臂化作了犹如《阿基拉》里岛铁雄的扭曲触须一般锋利的血色触手,瞬间贯穿了金木的胸口将他钉在了墙上!
胸腔的痛苦与咽喉蔓出的鲜血让他在痛苦中意识模糊,而在他的面前,一张算不上是‘熟悉’的脸带着阴冷的笑容道
“上次的仇还没报呢,小家伙。等我们回去了以后,慢慢算账……”
金木颤抖的抬起头,那张脸毫无疑问是属于‘壁虎’的。这个本来和他一样是卧底的家伙带着阴冷病态到可以的笑容看着自己。
“你……”
话还没说完,他的下巴连同四肢就被壁虎干脆利落的砍了下来,极度的痛苦让他昏死了过去。而旧多则抓住了尖叫的雾岛董香的双肩,和善的微笑道
“来吧,尊贵的圣子殿下。”
“让我们回家,让我们一起去开创一个新时代吧……”
……
一则不可思议的消息在霓虹上层的权贵圈子中蔓延开来。
极乐馆,重开了。
对于这些品尝过人世间无数极乐的上层权贵而言,极乐馆的存在也可以说是拥有独一无二重要娱乐性的场所。
因为在这里,无论怎么样夸张的愿望都能实现。和当红电视剧的女明星共度良宵,与首相共进晚餐,或者反过来都行。
这些还是比较体面的愿望,不为人知的,就比如从泰国带来几个稚嫩的幼女用来给自己转运……总之,这座极乐馆就像是他的名字一样,极致的享乐,极致的堕落。
但愿望虽然美好,完成愿望所需要的代价自然也不轻。
钱,权,或者其他什么,只要你能拿出有价值的事物,极乐馆就会完成你夸张的愿望。
即便你什么都没有,也可以在极乐馆出卖你的‘灵魂’。
是的,这座巨型赌场之所以被如此多的权贵奉为神所,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就在于这里似乎真的能够交换‘灵魂’
不知多少家破人亡,或者遭遇了什么人生巨大打击从而一蹶不振的人在绝望中踏入了极乐馆,交换了自己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
而极乐馆也十分敬业的完成了用灵魂交换的条件,或是杀戮,或是财富,或是权力,或是女人……
但这一切,都随着两年多以前的一把大火化为乌有。
极乐馆的存在是无数达官贵人心目中的天堂,但在更多人眼里,这座仿佛展示出了人类欲望无底线的罪恶之城是在碍眼不过的东西了。
于是,极乐馆被剿灭了。
负责剿灭它的是霓虹影子中的统治者,只有极少数上层人才知道的,那名为蛇岐八家的巨爪。
虽说是黑社会,虽说半数都被政府所通缉,可蛇岐八家在这个国家的权力依旧是毋庸置疑的,几乎可以排名第三。
第一第二自然是白头鹰与澳宋,这两个霓虹事实上的亲爹的话他们违反不了,而第三就是蛇岐八家。不要看这个排名有些凄惨,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大国不涉及霓虹内部问题时,这里就是蛇岐八家说的算。
有人猜测如今的首相和修背后就是蛇岐八家,也有人猜测如今权倾朝野的荒坂安保的老板荒坂三郎也是蛇岐八家的一员。
但无论是什么样的猜测都得不到证实,不过有一点是确定的,极乐馆,是毁灭在这群阴影的魔爪之中的。
正因为如此,极乐馆的重新开张才会让无数人惊掉下巴。
这毫无疑问是骑在蛇岐八家的脸上撒尿,是对统治这个国家的诸多势力其中一个明晃晃的挑衅。
无论极乐馆背后的主人是谁,有什么样的权力,被蛇岐八家毁掉心血之后仍旧敢重建极乐馆,这样的行为不亚于对恶龙发起了挑战,举起了屠刀,大声嘲笑。
所以当极乐馆重新开张,几乎没人敢真正的客人上门消费。
起码那些达官贵人是绝不会光临此处的,即便有少数暴发户和不懂事的家伙,很快也会被家里的长辈或者知道情况的人劝回来。
他们纵使是欲望绝无下限的堕落之人,可不代表他们会为了一时的欢愉把自己的命和前途都给搭上去。
但极乐馆却依旧说不上是冷清,这里依旧有很多客人,很多……别有所求的客人。
极乐馆虽然被迫砍掉了自己手上全部的‘娱乐’项目,但却唯一保留了一个单纯的赌博项目,灵魂与金钱的赌博项目。
所以如今的极乐馆与其说是极乐之都,倒不如说……是个灵魂的赌场。
典当所有,换取帮助的恶魔赌场。
“恭喜你,真仲英树先生。”
高跟鞋在他身后踏踏地响起,年轻漂亮的女经理挽住了一个颓废的中年上班族的胳膊,笑脸嫣然。
女经理穿着一身贴身的黑色西装套裙,发髻高耸,显得身段窈窕,明眸善睐。很难想象这样年轻的女孩已经爬到了赌场经理的位置。
她的美貌远胜那些暴露身材的荷官和女服务生,却又刻意的衣着保守,显得更具诱惑力。真仲英树想起来了,这个女人叫樱井小暮,也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天,绝望的他不知为何被人送到了这间赌场,这间身处大阪深山,犹如一朵不灭妖花般的赌场。
他抵押上了自己值钱的东西,第一个抵押出去的是什么他不记得了。好像是自己的怜悯,又好像是自己的爱情,又好像是自己的亲情……
这间赌场收取他们的赌资并不是金钱,而是他们的‘灵魂’,亦或者说,是他们灵魂中的‘部分’。
情感,特质,性格,那些存在于灵魂之中,无色无形,以科学根本无法理解的东西变成了这间赌场的筹码。
押上你的筹码,将灵魂的一部分压在赌桌之上,来换取那让人生翻本的最后机会。
真仲英树瘫倒在柔软的沙发中,就在刚才,他赢下了一局最终的赌博。
他已经输掉了自己的怜悯,自己的爱情,自己的亲情,还有好多……他最后剩下的,就只有灵魂了。
但被抽离走了这么多‘东西’的灵魂,当然不可能有本来那么的值钱。
他那残存的灵魂被压在赌桌之上,最后换得的居然只有七百万美元的赌注。
但他却靠着这最后七百万美元以德州扑克横扫牌局,每一把都疯了似的选择Show hand,所以最后摆在他面前的筹码,足足有十二亿美元!
似乎幸运女神终于照耀了倒霉的他,这几局游戏里,比他牌大的不敢跟他,比他牌小的输的倾家荡产。
现在,真仲英树可以选择拿着这十二亿美元离开赌桌,成为一个亿万富翁快乐的享受下辈子的生活。
或者,用这十二亿美元,向极乐馆的主人许一个‘愿望’
这是摆在他面前仅有的两个选项,他的那些压上赌桌的‘筹码’,是赎不回来的。
这就是这间神秘赌场的规矩,你灵魂中的一切都能作为赌博的‘筹码’来使用,换取难以想象的金钱。赢了无所谓,但如果输给了赌场,那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赎回来。
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用你的灵魂换取筹码,拿钱离开或者上桌赌博,而赌赢了相当于你灵魂筹码的价钱后,你就能用这些钱向极乐馆的主人许一次愿望。
灵魂能够换取金钱,而金钱却不能换来灵魂。
当然,这份愿望注定不会超过你灵魂的筹码,愿望也是有边界的,不存在无休止的欲望。
真仲英树的嘴唇微微发抖,他看着对面桌的,那个赌输了自己灵魂的富贵男人。
他就在那里坐着,仿佛死去了一样,在输掉自己灵魂的刹那,双眼失去了神采,坠满宝石戒指的双手垂落,犹如傀儡一般随着赌场的工作人员离去了。
“他们……会怎么样?”
真仲英树颤抖着,却无法遏制自己好奇心的问道
“他们……”樱井小暮看着那失魂的躯壳,嘴角上翘,带起了一道略显嘲弄的笑容
“失败者的下场会非常的糟糕,他们的躯体,将作为‘载体’而存在……呵,真仲英树先生,不要谈这些来,接下来您是打算拿着这十二亿美元离去呢?还是……向我们许愿。”
“机会只有一次,或许你这一生也只有这一次的选择哦……”
樱井小暮的呼吸带着一股温热,声音犹如魔鬼一般勾人心魄
真仲英树的眼眶泛起红光,他一次次颤抖的伸向了那一张黑卡,又放下,伸出,又放下。
他的心中翻滚着的是涌动的火焰,是知足享乐,抑或则是……复仇!
“我选择……许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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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皎月化妖
“人生五十年,与天相比,不过渺小一物,看世事,梦幻似水。任人生一度,入灭随即当前。”
极乐馆的顶楼,那在飘荡着违反季节的樱花之中犹如沉入月光,月色下的人影且行且唱,音色叫人想起斑驳的古画。
他唱的是织田信长那首最有名的《郭盛》,很多人都误以为这是织田信长被困天守阁时唱出的哀歌,但他实际上是来自源平合战时期的平家武士平郭盛,他是平经盛的末子,是一位吹笛能手。一之谷合战时被敌将熊谷直实斩杀,而这首长歌,其实是为了纪念此人,并非织田信长所创。
但无论如何,这首歌自从第六天魔王在统一天下的前夕死于本能寺后,就总是被后人视为不详的哀歌,只有败者在坦然迎接最后死亡时所奏的风流之歌。
对于一个即将出征的人来说,奏响这样的歌着实很不吉利,但男人并不在乎,就像他现在穿着的铠甲,正是织田信长的那一身天下布武的上总介之铠。
不过相信没人会真的认为,他穿着的真的是织田信长的盔甲吧。
即便这真的是事实也罢。
穿着铠甲的男人隐与月色,风流的哀歌在他口中却唱出了一股金戈铁马之意。但男人的美无法抹去,若是说以往唱着《杨贵妃》的他如平安时代走来的美少年光源氏的话,那现在的他,就像是纵横战国的一位武将。
他轻轻的拔出了腰间的配剑,那把长谷部国重,如水银般的刀刃披散在月光的照耀之下,度出了一层淡绿色的光辉。
这把织田信长的爱刀曾经被他赠与丰臣秀吉,而后又被秀吉赠与黑田长政,而世人皆以为,这把刀最后被收容与福冈市博物馆内。
但,那里的只不过是一把假刀罢了。
在那个时代,织田信长的爱刀传与秀吉之手,但最终却隐与历史之中。霓虹,华国,甚至整个世界的历史,其实在那个时代就已经发生了巨大的断层。
很多从那个时代流传下来的‘古董’,在他看来都是假货。或许传于悠久的时代,但……那并非男人所熟悉的那些事物。
轻轻的月光披撒肩上,流光在他的身上塑出了一道影子,在那把长谷部国重的共鸣之下,一只泛着点点荧绿的光辉,披着华丽的尾羽,自信到自负的风流孔雀,静静的躺在他的肩头。
“真是一个美好的夜晚。醇酒、美人、黄金和堕落,浓郁得就像酒一样,我闻见纸醉金迷的气息。”男人轻声说。
楼下沸腾的人声像是水沸时的蒸气般升起,从打开的窗户里涌入,带着女人的体香和男人的酒气,如同一场大潮。
男人闭上了眼睛,他听到,他感觉到,他感知到从那些躁动的人的身上,从他们的灵魂之中发散出来的‘气味’
比之于曾经,更加的复杂,更加的多变,更加的丑恶……
“不复以往了啊。”男人将刀插回,感叹之余,肩上的孔雀也如幻影一般散去了。
“人已经为您带来了。”
樱井小暮悄无身息的走过榻榻米,跪坐在地上,而在她的身后跟着的,是那面色惶然的真仲英树。
这房间里的一切,都显得与这个面色憔悴的中年上班族格格不入,这风流如画之景,在青花瓷瓶里不适宜的插入了一支枯萎的花。
但是男人,源稚女,亦或者说是风间琉璃,他并不在意这一切。
他不在乎所看到的肉体所象征的事物,他只在乎双眼所看到的,灵魂,仇恨,怨怼。
他盘膝坐下,那姿势当然不是符合礼仪的正坐,而是更像大河剧里那些大名面见下属时随意的坐姿。
“你就是真仲英树吧?不用客气,直接坐。”
风间琉璃爽朗的笑着,他的模样和气质总是能随着情况而改变,时而是风流倜傥的美少年,时而是英姿飒爽的武家人,就好像他的身体里塞入了很多灵魂一般。
“十二亿美元,你真的确定不拿着这笔钱离开吗?”
风间琉璃的那如黑水晶般透彻的眼眸带着饶有兴致的光芒窥伺着眼前男人的灵魂,细细看去,似乎能看到那眼眸深处一抹难以察觉的红光。
“有了这十二亿美元,你能让你的妻子跪下来求你回来。你也能杀了那个不是你养的孩子,甚至剁碎了喂狗也可以啊。”
风间琉璃的语气和话语显然是早已指导真仲英树的故事,并且,他的确是真的在劝说他。
这个男人的故事并不出奇,不过是发生在这病态个国家千千万万之中的一个不幸罢了。
这个三十九岁的男人,家里开了一个小塑料厂加工一次性餐具。他有个老婆,是个退役的二线偶像,长得不错,曾经有几个豪门男友但都把她踹了,真仲英树其实算是个备胎转正。
真仲英树非常宠爱年轻的妻子,经常陪她一起出去打牌,妻子以前在东京生活过很久,认识一些有势力的朋友,三来两去大家也都熟悉了。
这些人中有个年轻的世家子弟说以真仲英树的财产,投资大项目还不够,不妨用祖传的山地作抵押再借一笔钱一起投资,这样圈内的朋友也会愿意带着真仲英树一起玩。
真仲英树有些犹豫,塑料厂的上地上又老家的墓地,抵押出去收不回来就是家族的罪人。但妻子说她怀孕了,塑料厂的赢利一年比一年微薄,为了孩子将来能去东京发展,英树应该下定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