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期五的渡鸦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虽说他现在还没常走这条路,或者这应该是应对这种类型的少女,还缺少了经验导致的问题吗?
“哼哼哼~~”砂糖似乎没有察觉他的心情,甚至十分开心地哼着不知名的小曲,一下就走到了他的前面:“久违地想起了,一些让人痛苦的回忆了,不过.....安洛前辈的甜味,把这些全部驱散了~!这是爱的胜利吧?”
“.....我身上有甜味??”
“那是只有我能感觉到的味道~”
“原来如此......”
电波系吗?果然理解不能。
隐藏着心中想法,对于自己莫名就给这种奇怪的人盯上而苦恼,但就算恶趣味没有得到满足,他却还是认栽了。
说好的事情他一般不会去推翻,偏差的出现就当给自己个教训,而且还准备待会儿以此对室内的女人,进行指向和目的性非常明确的挟恩图报。
而对比一般的猥琐的跟踪狂,不仅对各方面明显都有所控制,还会在被发现时微笑打招呼美少女跟踪狂,倒是让人讨厌不起来,因此他才没有打算使用进一步的强制措施,准备暂时听之任之一段时间看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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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偶尔会去做的日行一善外,还带着利己的个人想法的安洛,进入室内帮砂糖没有多少的私人物品,全部装箱并发了个邮件让人将一直没有用到的大量安全屋里,距离都立高中比较近的那个公寓的钥匙送来。
砂糖的叔母没有阻止他们的行动,安洛倒是在砂糖不注意的时候,使了个眼色和她到了她正常时期睡觉的卧室,在随手把门关上并在她看不到的位置上,对着门和墙释放了个隔音结界。
在他才在将进行对话的前提条件准备好,对面的女人松坂麻菜却是微笑着先一边开口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没有办法看穿的人,真是不可思议呢,而且.....你真的是孩子吗?”
“我刚刚说过的吧?随便恶意的胡乱猜测别人的家伙,就算被人沉到海底也不奇怪.....还是说,你觉得我刚才只是单纯的在吓你?”
“现在还在否定吗?就算没有办法看清楚你内心,但我也是明白的.....来这个房子的人里,也有不少做过和你说的一样过分事情的人,而那种事情你一定比他们所有人加起来还多吧?啊啊~只是感受到你这样好像马上就要杀了我的眼神,这冰冷的、让人胆颤的视线,我的心就热起来了呢~!这肯定也是我还没有体验过的爱的表达方式吧!”
双手抱着自己的麻菜,带着莫名地兴奋扭捏着身子,似乎安洛的言语和视线,对她而言真是一种爱。
“.....什么爱的表达方式啊.....你,稍微正常一点好吗?”
过于莫名其妙的话让安洛没有忍住,抓着她的连衣裙再度令她的双腿脱离地面,并直接将她给拉到了身旁,盯着她的眼睛缓缓道:“你知道这个世界上,对于一般人而言最容易将他们害死的东西是什么吗?”
“什么?”
“即不是炸药也不是毒药.....是不必要的好奇和管不住的嘴啊。”
“这方面没事的,就算是杀人犯什么的,我到现在也依旧爱着他们,我绝不会出卖我爱着的人,我对这份爱起誓~因为.....这就是我的爱啊,而我也爱着你啊!”
笑容空洞的女人,一点没有掩饰的诉说着自己扭曲的爱,这所谓的爱却是令安洛忍不住咂舌,并随手就将其丢在了地上:“嘁,你这家伙是真的疯了吧。”
“不~我比谁都清醒。”
“每一个疯子都会有世人皆醉我独醒的错觉,就好比现在这样的你。”说话间,安洛蹲在了地上平视着没有起身,只是坐在地上不知疲惫麻木的笑着的女人,挟恩图报的直言道:“对于你奇怪的能力,我有可以给你发挥你能力的地方,当然也不会让你打白工,这样你的侄女就算独居的花销你也能轻易出得起了,还能还我帮助了你的被监护的孩子,脱离这奇怪的地方的人情,怎么样?”
“不要。”
“.....你在说什么?”
“如果我离开这里,其他寂寞的孩子来找我怎么办?”
“让他们滚不就好了。”安洛理所当然的话,让麻菜立刻如同闹脾气的孩子般,大喊着反对:“不要啦!人家才不要为了钱去工作!我是为了爱诞生的!”
“不要在这个时候跟我说的和漫画主人公一样,莫名其妙还意义不明的话!”
“可是!我就是不要啦!”
本来安洛以为这个女人不管什么要求都会答应,可是这个时候却是再度因为莫名其妙的理由,坚决反对他的建议,不愿意离开这里去工作。
这让基本可以推断出,她极可能真有看透人心能力的安洛,对于这好用的能力将被浪费而感到分外不满,可还不等本是想利用帮助砂糖的恩情,挟恩图报的他强行做些什么的时候,身后紧闭的卧室门却突然被推开了。
脆弱的隔音结界,在门被打开的瞬间就自然崩坏了,砂糖面带有些渗人的微笑,探头看了进来:“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可以让我也加入吗?”
“已经结束了,我们只是商量着让你住在外面的事情。”
“是这样吗?”砂糖下意识将视线投向还坐在地上的叔母,麻菜也是以微笑回应道:“是哟~我同意了,毕竟这孩子和砂糖酱不一样,有着贯彻自己爱的能力呢。”
“........”
对叔母给安洛完全不同于自己的评价砂糖没有说话,只是以冷冰冰的视线盯着她,对于她这区别对待的明显是存在着不满。
.....离开松坂麻菜的卧室,准备下次有机会再来找她之际,安洛便帮助砂糖将东西收入买东西时没有丢掉的纸箱,还有从来就没有用上的行李箱,与开着轿车送钥匙来的两名关内保镖,假装是亲戚的关系将他们带到了有着基础设施厨卫用具和一些家用电器,真正意义上挎包入住的公寓。
“被子全部是崭新的,你随便用吧,反正本来说不定一直都用不上,随便来也没有关系,只要别把墙拆了就没事。”
安洛坐在同样是崭新的,并没有使用过的沙发上,随意的说着并摆了摆手便让两名关内保镖主动离开了这里,对着还在收拾东西的少女说着不需要在意这里的情况。
并且没有久留的就快步走出了这里,同时在来这里的路途中聊天中大致上也看出了,砂糖虽称得上真正意义的才貌双全,看起来像是个完美的王道美少女,人情世故方面也比辉夜之类的人好的多,可是精神方面却尚且十分稚嫩,情感方面也还很单纯各,方面的可塑性还相当的大。
“糟糕.....虽然对方是个奇怪的跟踪狂,但突然很有一种想教坏小孩子的冲动该怎么办?”
独自在电梯里望着自己的安洛,拼命地忍耐着自己的恶趣味,努力想要当个正直的人。
不过到楼下的时候,他却发现两名关内保镖没有离开,依旧还守在大厅入口处守着。
两人都在心里下意识认定了,这安全屋现在八成是让安洛用来金屋藏娇了,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扮演亲戚,却也没有傻乎乎的说出来,而是在行礼之后就立刻跟随在他的身后,默默地履行自己作为保镖的职责。
“这附近有什么地方的饭比较好吃的吗?”
头疼的事情太多,肚子却还是饿着的让安洛暂时放下这些事情,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侧后方的保镖。
“这附近吗?那个.....我知道有一家居酒屋味道不错,就是档次有些......”
“无妨,带路吧。”
“是,那么请上车,那距离这里多少还是有点距离的。”
保镖立刻恭敬走到轿车边上,将后座车门打开,安洛也没有想太多就坐上车,并闭目养神的等待着目的地的抵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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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保镖的带领下,有些过于大众化的黑色高级轿车,很快就停在了一家生意看起来非常不错的居酒屋外。
就在安洛才走下车,掀开入口布帘打算进去的时候,身旁却突然蹿过一道浑身带着药水和血腥味,带着帽兜的身影。
“那个.....老板,请给我来两瓶烧酒。”与安洛擦肩而过的人,弱弱的掏出钱放在吧台上。
“呜哇,这家伙什么情况??”
本还想哪里来的家伙,赶路怎么和赶着投胎一样,身上味道也这么冲都让他忍不住回忆起先前才遇到的变态时,安洛却又注意到那个身形、身高和声音,都和女孩子差不多的人,放在吧台上的手臂五指、指甲盖竟然都给掀掉了,这令他忍不住诧异:“这家伙不会从黑帮的审讯室刚刚逃出来的吧?”
这话让跟在他身后的保镖听的,不明白他这是不是在自嘲自讽,忍不住苦笑着小声的提醒了一下:“那、那个会长,我们就是这个国家最大黑帮.....”
“也是,那么是从小帮派里逃出来的吗?”
“这个也不是.....会长,我认识这个少年。”带着安洛来这里,而且家也就在这附近保镖,带着同情的表情说道:“这孩子指甲,其实都是被自己的老爹给拔掉的。”
“.....自己老爹?不、等等,这原来是男的吗?”
一时间安洛有些不知道该为那件事惊讶了,另一名保镖倒是在注意到安洛出现了好奇,非常有眼力见的走过去抓住了那个少年的手,无视了对方薄弱的反抗就把他给拉到安洛面前。
这除了没有香水味外,身上味道和松坂麻菜差不多的人,浑身上下不管是脸上脖子上手上都缠绕着纱布,不过和中性的体型类似,帽兜下的脸也偏向女性化,但还是可以看出是名少年。
“干、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
完全挣脱不了男人的手,还注意到安洛身旁还有个强壮的男人,这让少年一时不再挣扎,只是带着惊恐打量着安洛以及他身旁的男人。
第十八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我总是心太软?
少年惊恐的想要逃走,安洛却是面带温和的笑容,微微俯下身平视着这位少年的眼睛,微笑道:“不用害怕,我什么都不会干的喔,话说我一看就是好人了吧?你在怕什么呢?”
“.....你的身上.....”少年下意识的躲开了安洛的视线,小心翼翼低声道:“有肮脏的大人的味道.....”
“呃?我身上有肮脏的大人的味道?”第1次被说自己身上臭的安洛,脸色稍稍有些僵硬,忍不住抬手闻了一下自己的手,困惑的自语:“难道是刚才那个疯女人留下的?”
“不是,是你自己的......”
“——喂!小子你在胡说什么?!想死吗?!”
安洛还在困惑旁边的保镖倒是没有忍住,直接将这位瘦小的少年给提了起来,并且凶恶地瞪着他又一下将给丢在了地上。
“.....呃!”已经习惯被打的少年,吃痛的发出喊声,但却是抓住机会立刻就想逃走。
两名保镖没有追上去,都下意识看向安洛,不明白是不是要和一个小孩子计较。
安洛双手抱胸的望着少年逃跑的方向,却没有让他们追上便走向了居酒屋,头也不回道:“算了,不用追,他马上自己就会回来的。”
“回来.....?啊、我明白了!”
保镖先是不解、接着在下意识跟上时,却也想到了这个少年的钱刚刚给了店主,但是还没拿到酒就被抓过来了。
如果是个经常被家暴的孩子,没有拿到酒却丢了钱那肯定会跑回来,否则.....本来就没有了手指甲了的他,脚趾甲说不定也得给父亲剥掉了。
当然,前提得是他的脚趾甲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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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在居酒屋里吃着大阪烧,喝着的还是先前少年的钱买来,被放在了柜台上的烧酒。
店主虽然想说些什么,却犹豫再三之后没有开口,对于店外重新跑回来却不敢进来的少年,也只能投以爱莫能助的眼神。
没有太久当安洛酒足饭饱,结账却没有付酒钱的离开时,那位少年悄悄地在进店商议却无果,犹豫再三之后还是冲了上来,张开双手挡在他们前面,虽是一对三却还是咽了一口唾沫,勉强地鼓起了勇气:“刚才、刚才的事情.....是我不对,我不该那么说的,所以.....请、请把.....请把酒钱给我.....!”
“小子!我们会长喝你的酒是给你面子!你竟然还敢跑上来要钱?!”
“.....你这混混台词是怎么回事?我们是极道不是混混啊,你真是越混越回去了。”
“——非、非常对不起!”
被安洛说了一句保镖便连忙低头认错,但安洛也没有再说什么不紧不慢地便走上前,充满了探究兴致地打量着面前这位,明显营养不良还饱经折磨,浑身都是伤口的少年:“我也不是什么魔鬼,只是个喜欢公平交易的好人,我刚刚听过你的遭遇,如果你愿意付出什么,我说不定可以帮你一把,毕竟.....我可是很讨厌家暴的呢。”
“.....我没有钱.....”
“谁要你的钱了?你看起来就没有什么钱的样子,不过......性命不也是一种可以交易的东西吗?”
“哎?.....性命?”
不是什么魔鬼,所以只要性命,可是.....这和魔鬼有什么区别?
少年呆立在原地望着安洛两眼的茫然,不太清楚他这话和魔鬼有什么区别,只是他再认真的想了想,却又发现了两者的本质性区别。
魔鬼要的是灵魂,安洛要的只是性命,单从字面上去理解的话,这二者确实是不一样。
可是世界上有什么,是值得用性命去换的吗?
———有。
如果妹妹和妈妈可以摆脱恶魔的纠缠,不需要多年如一日般躲在破旧小屋子里,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在街道上回到家里,那么就算是自己的性命,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可以!只要你把我杀掉那个恶魔!我的性命!我的全部!全部卖给你!”
少年抓着自己胸口的衣服,仰起头来直瞪向安洛,用力到仿佛吼出来的嘶哑声音完全不像个孩子,眼里也充满了憎恨与某种献身的狂热。
“哦?一命换一命吗?真是有意思。”
感觉上这少年好像也有哪里不正常的安洛,了然的点了点头,对于他为什么不自己做,倒是也有些不解。
虽说这其中的理由,无外乎——打不过、没有勇气和恐惧;对杀人的恐惧、对那想杀对象的恐惧,因此没有动手的勇气。
“交易.....成立吗?”见安洛没有明确的答复,少年不由有些不安,忍不住小声确认:“哥哥你们不是黑道吗?那么.....这应该很简单的吧?只是把一个酒鬼.....那个强..奸犯解决掉什么的......”
“确实很简单的事情,要不然答应你吧?”安洛若有所思的露出玩味的笑容。
“真、真的?!”喜出望外的少年惊喜地睁大了眼睛,并且小心翼翼的问道:“如果.....如果可以.....那个时候,可以稍微给我一点时间.....一个月,不、一个星期就好!”
“啊~虽然让你白高兴一场了很抱歉,不过这个其实是开玩笑的,我们怎么可能去做杀人的事情呢,那怎么想都不可能啦~说到底,你真觉得这的性命值得我帮你动手吗?”
“唉.....骗人的.....?”少年身形一晃,脸色一瞬变得极为难看,看着敌人一般瞪着他:“果然.....你也是满嘴谎言无心施救.....只是在心里......”
“——嘛,交易姑且不提,今天正好心情不好,多少也有些兴趣帮你一把让自己出气,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等说完,安洛话锋再度出现180度大转弯一转,让那少年脸色再一次出现变化,呆立在原地上变得不知所措起来。
他身后的保镖见到少年的心情,一下被送上天堂,一下甩回地狱,再接着又被抛到天上,这被反复折腾的样子都忍不住叹了口气,小声的低喃:“会长,这未免也太恶趣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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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听保镖所说,其实这少年一家的事情在这一代算得上有名的事情了,起因大概是在十多年前,一名名为由乃的初中少女在放学回家的路上,一边走、一边唱歌被一名不良少年给听到了。
那不良少年以少女唱歌打扰他的兴致为由,直接强..奸了那位少女......接下来的事情发展就都与正常情况存在极大偏差,甚至是颠覆了安洛的三观。
因为那少女由乃的父母为了保住自己的名声和面子,在并没有报警而是在班主任为中转的情况下,对方进行协商之后竟同意了对方,把由乃嫁给不良少年的建议。
本该入狱的不良少年取得全面胜利,不但犯事却收获了可爱的妻子,被强行嫁出去的由乃却被父母断绝了关系,只能忍气吞声的不断和自己被强迫生下的孩子一起挨骂、挨打。
大概在四年多前神户由乃终于忍受不了带着孩子逃走了,只是在已经变成中年人的中年混混四处找他们的时候,大的那个孩子主动跑了回去,牵制长大了、变成了酒鬼与混混的不良少年。
这个世界并非地狱却也不是童话,所以每时每刻都有无数不为人知的奇迹,以及.....远胜于奇迹的不幸在不断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