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期五的渡鸦
打量着四周灯笼的安洛,故意调侃了一句,让白羽没有忍住回头瞪了他一眼:“回不去的话,我可就要哭了!而且你也是!你也回不去了。”
“嗯.....好像也是?”
一时间闲着没事做的安洛,点了点头便没有再逗她,确认了下天气预报又观察了下附近海面上的灯笼后,便懒散的仰躺在船上望着没有月亮,却称得上星光璀璨的夜空,随口问道:“天气预报是没有雨,那么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吧?”
“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好了。”见船只已经飘的比较远,岸边的人应该看不清自己时,白羽也坐了下来轻声嘀咕,安洛却突然坐了起来说:“对了,白羽你知道这个世界上,人跟人之间最大的差别是什么吗?”
“这个.....性格吗?”
“这是一部分,不过不是最大的,至少我认为最大是人和人所处的生活环境不同,因此导致所受的教育也不一样,造成人对一些事物的理解、认识程度产生的差别。”
“.....所以?”
白羽满脸的茫然,不明白他这个时候和自己说这个,究竟想表达什么事。
“你之前不是说,对都市也存在好奇心吗?所以我就在想你有没有打算去东京?接受远胜于当前学校的教育,接受更多更好的机会?当然了爷爷也一起去,东京湾也是可以捕鱼的,而且还能换上最新最好的设备。”
“那个,安洛?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感觉完全听不懂?”
“.....抱歉,我也发现自己的言语,好像有部分太没头没尾了,虽然说出来你可能不太相信,但我还是和你详细的说一下好了。”
安洛在酝酿了一下,随即才看着端正的坐在对面的少女,在这漆黑的海洋之上缓缓讲述自己,在神社里听神职人员啰嗦时,在脑袋里编纂好的故事。
由于白羽的妈妈是在十年失踪,安洛便以这为切入点描述,在经历了丈夫死亡的痛苦,离家出走后的白羽母亲来到了东京。
十年前她在东京里,展开了可以拍成电影的励志奋斗史,独自一人拼搏出了不小的家业,但却不幸的又在一年前再度失踪,可这一回却有留下类似财产继承的文件。
而安洛他本人正好身处于秀知院,认识了不少的高.官与富商的儿女,正好在前些天打电话时提到了,自己借住的人家姓鸣濑。
那朋友正好家里开着律师事务所,而且白羽母亲就是在那边进行公证,他本人又正好听说过因某种原因,暂时滞留没有发出去却已经公证过的文件。
他这几天回东京就是为了调查这件事情,也调查出了个大致的所以然,才回到了鸟白岛。
那份财产包括了金钱、房屋、股份,还有已经买好了准备送给鸣濑小鸠,却没能来得及送出去的船。
“........”鸣濑白羽在听完了安洛的描述之后,沉默了良久才蹙着眉头,不满道:“你.....又想捉弄我吗?”
“不,我是很认真的在说。”
“但这不管怎么看,都是个奇怪的故事吧?而且.....巧合多过头了。”
白羽一脸不知道该怎么去吐槽的样子,完全不懂安洛怎么就想到了这么破绽百出,问题多如牛毛而且......:“最后的‘某种原因’,总感觉就和故事书里,找不到合适理由时用于敷衍读者一样.......”
“怎么会?你或许一时半会难以相信,可现实有的时候还就是这么离奇,不符合逻辑、充满了戏剧性,充满了巧合与不确定。”
“.....证据?把证据拿出来,不然你总这样耍我,就算是我也会真的生气的。”白羽微微眯起眼睛,冲他伸出手。
“证据当然有不过我没有带来,而且还有个人证、就是当年和你母亲合作过一段时间,被你的母亲所信赖的那个人,现在钱财还都在他的手上,依旧是他在代为管理。”
“谁?”
“叫仲村藤安的上市公司老板,我与其素未谋面,对方那种有钱人肯定不会和我合伙骗你吧?”
.....仲村藤安理所当然是就是仲村由理的父亲,虽然实际上安洛并没有与其见过面,但他相信对方会看在自己救了他子女的情况下,帮自己这种程度的小忙。
毕竟他本人不想在明面上,与准备交给白羽作为谢礼的财产扯上关系,毕竟从来路上这笔钱就不正当,不管是极北会卖掉黄金的钱还极北会本身账目上的钱。
他不能让可能存在问题的钱与白羽沾边,可在高层里共识的有钱人身份,也不是可以随便暴露出来的,否则.....首先白银家那边会出现问题,白银父亲也会对自己的记忆出现质疑,这方面他还真不好去解释,因此同样不能浮出水面。
这种情况下极北会的钱,只能在地下洗白一下再转到国外,进行一系列复杂的操作彻底洗白、并且合理化最后再通过仲村藤安的正规公司进行交付.....当然,他也不知道仲村藤安的公司正不正规,反正肯定比他的正规应该是错不了的。
安洛这样有理有据,信心十足还存在证人的说法倒是让白羽,对于自己的怀疑产生了动摇,可果然又难以去相信这一切。
只是他们这个话题倒是没有太久,便被迫中断了,因为.....海面上毫无征兆地刮起了大风,远在天边群星也被突如其来的乌云所覆盖,那压倒性的漆黑甚至携带着突如其来的骤雨。
在大风之中,本平静的海面上也掀起了不小的海浪,不少灯笼也被海浪所吞没,两人乘坐的船只也大幅度颠簸了一下,放在旁边的救生衣也在安洛烦恼着,该如何让白羽完全相信自己时飞了出去。
“.....这下只剩下一件救生衣了唉,话说就算是海上的天气,这变得也太快了吧?”
一只手抓着船边努力不让自己被甩出去,另一只手抓着差点飞出的少女的安洛,虽然听说过海上的天气瞬息万变,却也没有想到前一刻还万里晴空,下一秒就乌云蔽日甚至还下起了大雨。
“对、对不起......”白羽望着眨眼工夫就消失不见,再也找不到踪影的救生衣,十分愧疚地低下了头:“如果我听你的,早一点穿上救生衣就不会这样了.....”
“没事没事,你等等.....来,给你。”
在海浪稍微平稳之际,安洛便将身上对他而言,装饰意义大于实际意义的救生衣脱掉,递给了就在对面的银发少女。
“不、不行!这样怎么行!?”白羽用力地摇头,将救生衣推过去像生气了一样,呵斥道:“你是笨蛋?!不要命了?快点穿上去!你不是不会游泳吗?如果掉下去怎么办??”
“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是会游泳也没有意义吧?而且一件救生衣可以托起两个人,到时候我抱住你不就好?”
“可这是你的,就算要抱,也应该是你穿着,我抱着你才对!”
“我是男的力气比较大,抱你也能抱的比较紧,你就别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和我较劲啦.....真的是,我给你穿上。”
明白这少女外柔内刚,对这种事情上十分执着的安洛,干脆的一把将她给拉拽了过来,直接在少女的惊呼声中从正面抓住了她,并强迫的将救生衣给她穿上扣紧,最后敲了敲她的脑袋笑道:“好了,别再闹了,也别脱掉,不然船正好那个时候翻了,最后的救生衣给丢了我们都得完蛋啊。”
“.....真的,非常对不起.......”满脸难以释怀的少女,很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还说什么,只能咬着唇瓣点了点头,想摘掉救生衣的动作,也在这一刻停了下来,似乎也明白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没事,没事,也怪我没有在第一时间督促你穿上救生衣,就在讲一些奇怪的事情。”
“.....不、不是你的错,是我的.......”
说到一半时,她似乎发现这个时候说这些没有什么意义,因此在烦恼了一会儿之后,满脸通红地从正面抱住了安洛,不等安洛开口便声若蚊蝇地他耳边轻声道:“......比起你一个人抱着,还是两个人抱在一起的更加牢固。”
“你这意思是让我抱着你吗?”安洛试探性的发言,令少女一瞬脸红到耳根的失声道:“——不、不要直接说出来啊!你是故意的吗?故意的吧!我、我.....我也会很、很不好意思的啊.....!”
“哈哈,抱歉抱歉,我就是有些奇怪,你竟然也会说这种话。”
安洛没有什么诚意的笑着道歉,转而便轻轻地抱住了这位同样也在抱着自己的少女,并在心里感叹明明是第一次,这样在船上和女孩子拥抱在一起,中间却隔着厚厚的聚乙烯泡沫塑料,美好的回忆都变得有些奇怪了。
不对,这场景从一开始都不好,四周的景色也是一点不浪漫,风大、雨也大,海浪也相当大,在一般人眼里基本就是,置身于即将展开的灾难片里了。
当然,可能在某种意义上,其实也算浪漫。
......
....
...
(PS:老书《跨越死亡的界限》因为书里不合新审核系统的关键词太多违规,被系统干掉了很多章,现在已经重新提交人工审核并且恢复了,有兴趣的可以去看看。
不过.....没兴趣也请别吐槽,我不想这本书一群人在骂架,毕竟.....那本书在骨傲天对立面争议很大,一不留神就会吵起来。)
《跨越死亡的界限》
第十一章 要命的人工呼吸·出现时机极差的惠惠
海岸上,本看天气与天空情况,觉得天气不错打算等一会儿再去将小船回收的人们,在注意到下雨、起风之时立刻停下了喝酒庆祝,准备去回收小船将上面的两人带回来。
可夜晚的大海却充满了危险,安洛这小船只是一会儿就不知道被海浪冲到了哪里,船上的纸灯笼在颠簸中灭了,大雨又降低了可视角度范围,想找人一下变得困难且具备相当的危险性。
在这种形势下,好好的祭典眼看着就要变成祭奠,回收的工作变成了搜救的工作,而且.....完全没有进展。
另一边......
漆黑一片且还在不住翻腾的海面,随时可能被大海吞没的小船上,安洛与白羽也都已经完全湿透了,附近的孔明灯也大都给海浪干掉。
安洛虽然自己十分的冷静,可在他怀里的少女却是因这不住的颠簸,嘴上没有说身体却在死亡的恐惧下微微颤抖着,这令他不由有些苦恼。
但很快他又心生一计,突然感叹道:
“白羽,你的头发都黏在我的脸上了.....总感觉,这种体验好奇怪。”
“.....你现在这种情况,还有工夫在意这种事情吗?”一直在抱着他的白羽,忍不住侧头用自己的碰了一下他的脑袋。
“不止如此,其实我从先前就很在意了.....现在这样的抱法如果不是西方国家的话,基本就和恋人间的拥抱一样,特别是长时间维持这种姿势的话,那基本除了恋人与家人外没谁了。”
“——才、才不是!这、这这这这、这只是是.....啊呜.....!”
白羽一时慌乱到了说话都说不清楚,甚至于不小心咬到舌头,似乎都疼到都要掉眼泪的程度,倒吸冷气好一会儿才泪汪汪的抱怨:“.....都是你又说了奇怪的话......”
“好吧,是我的错了,多亏了你的体温,我才能在这寒风呼啸的海面上,可以有精神调侃你。”
“——体、体温?!”
“嗯,温暖的体温,而且头发也有非常不错的味道。”
“什、什么!又、又在说什么?!”
被调侃的害羞到极点的白羽,两只小手不自觉的不断拍着他,想让他不要在说这种话了。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安洛才重新正经起来,轻轻地摸着她的湿漉漉的银发,笑着安抚道:“好啦,这只是玩笑的,现在不害怕了吧?”
“唉?.....这个才是目的?”
停下动作的白羽,稍稍从羞愤中冷静,发现自己确实不害怕的同时,却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安洛了,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背,小声的愧疚道:“.....抱歉,会疼吗?”
“不会不会,比起这个你应该更加相信我一些,我不是说过了吗? ”安洛双手按在白羽的肩上,稍稍将她拉开了一些,并露出微笑:“即便是拼上性命,我一定会保护你的,所以你不需要担心。”
“嗯.....谢谢,安洛,我相信你。”
心头仿佛被这言语注入了一记强心针的白羽,稍稍用力地抓住了他,不自觉点头的同时再度在这大雨中,再度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只是.....没有一会儿她却想到了什么,不由得稍稍低下头再度显得有些不安的,小声道:“不过......你不是不会游泳吗?该怎么在海上保护我?”
“不要突然说这种破坏气氛的话好吗?!这是心情上的问题啊!”
本十分棒的气氛瞬间崩坏,让安洛差点没忍住抱住这少女跳海,很是不满的气愤道:“而且这种帅气的台词,我在很久以前就想说一次了!你就不能看一下气氛吗?你给我看气氛啊白羽!”
“哎?”对这指责感到委屈的白羽,小声的抗议:“可、可是.....这是事实啊。”
“我不管!是你太不解风情了!现在给我道歉,不然我哭给你看!”
“哎哎?!要哭吗?”白羽受到了惊讶,但是.....转念一想她却突然对那画面有些期待:“那个......请。”
“......白羽,你相信吗?”
“什么?”
“.....现在四下无人,我会把你抱在腿上,痛殴你的屁股,把你打到哭为止。”
“好、好过分!”惊慌的下意识腾出一只手,捂着身后的少女在慌了一下后,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问:“.....不过为什么是屁股?”
“毕竟你是女孩子,打别的地方好像更加不合适,所以我觉得打屁股是个很棒的选择。”
“但是,总感觉那有些变态......”话到一半时,白羽的声音突然变小了:“不过.....很像安洛会做的事情。”
“喂!像我会做的事情是几个意思?我真的当场做给你看啊!”
“等、等等!我道歉啦!”
“道歉的话要只停留在口头上,可是非常没有诚意的。”
“那.....怎么办?”
“这个嘛....一时半会儿我也想不到,总之回去的时候,让我体验一下传说中的膝枕,顺便按摩还有.....嗯~穿着现在这种巫女服来做。”
“唉?.....不要,太羞耻了,不行,做不到!”
“怎么会做不到?人类就是要超越自我才能成长啊!我相信你可以的!”
“可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行!”
“你还没有试过,怎么就知道不行了?你不能这样轻易否定掉自己的可能性啊白羽,你这样不等于也背叛了这样相信着你的我吗?你真的忍心这样吗?”
................
在风雨大作的夜晚,还是没有遮挡物的小船上,本恐慌不安的白羽在安洛的强求下,倒是意外的一点都不害怕,反而对于安洛的要求显得难以适从。
安洛这份镇定,以及如同往常那般捉弄她的行为,令她的心态也在不经意中受到了影响。
明明置身于危机四伏的海洋,此刻抱着安洛的她却已经感觉不到恐惧,心境上有些像是在安全系数极高的景区里玩漂流。
虽然羞于启齿,可她在心里却不得不承认,也正是安洛的温暖体温成为了她在这冰冷的海洋上,抵御恐惧的唯一依靠、也是最强的依仗。
即便小船像湍急河道中的落叶,不住跌宕起伏却又始终莫名没有翻掉,这令她不由得想要去试着相信,这一切都是安洛的功劳,即便没有任何的证据,她却依旧想要去让自己相信这样的.....她自己都感觉没有根据的信任,否则这吃水线本就相当深的小船,又是如何奇迹般的在这,波涛不断的海面上顽强不翻的?
不过白羽并不知道.....事实上这并非是所谓的奇迹,还真就是安洛的功劳。
安洛努力的在不暴露自己的超能力的情况下,保持着这艘小船不沉没,并在心里安静地等待着救援人员能快点找到他们。
就这样在惊心动魄的海洋之上,两人不断的聊着天等待着救援人员的出现,但有些让人遗憾的是......
比起救援人员安洛却先注意到了在海平面的另一头,出现了一道大概有十多米高的巨浪,在朝着他们这边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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