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相簿 第146章

作者:赫莱尔

  原本的剧情里面,冬马曜子是接到了负责处理冬马和纱日常生活的柴田小姐的电话,所以选择从国外回来的,而现在更加早一点知道这件事情,选择更早回来也是很正常。

  “到时候我晚上得去接她,你要和我一起去么?”夏生邀请道。

  冬马有些面露难色。

  为什么她要在这个时候回来?而且她回来以后会很麻烦的。

  以前的时候的确希望着母亲能够回来看自己一眼,希望得到她的在意,可是现在她却不是这样了。

  上帝给你关上了一扇门,总是会给你打开另外一扇窗。

  现在冬马已经找到了人生的存活的另外一层意义,不是作为演奏机活着,而是作为人而活着。

  为了自己的欲望和幸福,而不是他人的认同。

  但要是说自己不愿意的话,又会让她觉得自己太没有人情味了吧?

  “你很久没有见曜子阿姨了,去见见她吧?”夏生轻轻问道。

  算算时间,她们两个也有好几年没有再见面了,这可是一对亲母女啊,也真是离谱。

第132节 第119章 账单

  小木曾一路和北原春希说着话,拖着北原春希的步伐越来越慢,一直到再也看不见那个人为止。

  估摸着两个人应该已经走远了,这才说道:“那么,就是这样了,拜托了。”

  像是心底里的石头放了下来,像是解脱,紧跟着心里面的心情也跟着一并低落了下来。

  这种心情、这种状况是不健康的,她知道。

  可是她也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的心情,要是真的能够那样随心所欲控制住人的心情,那自己就不是机器人了吗?

  喜欢上一个人是没有办法克制住自己的啊。

  所以……她不愿意继续看到那样的场景了。

  不愿意看到他们两个人相谈甚欢的样子,不愿意成为那样的幸福的故事的旁观者。

  别人的幸福越是浓烈,就越显得像是在世界之外的她更加可怜。

  别人的笑容越是灿烂,就越要带上厚厚的面具来掩盖内心的不甘。

  只是远远地站着都像是自己在地狱里面,像是有一把刀插在自己的心上,像是有人拉着自己的眼皮要让自己目睹。

  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发生在眼前,可是那个主角却不是你。不是你就算了,还要让你知道本来你也是有着机会的。

  现在发生的一切简直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残酷的拷问别人的刑罚。

  不过还好的是自己不用去面对那样的时间太久,只需要再熬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北原春希则是似懂非懂地点着头,小木曾能够拉着他聊天的事情也就剩下来了峰城大附属小姐的比赛的事情。

  “喔,喔,可是你为什么又突然要退出?”

  之前不是答应的好好的,有无论如何也要上台的理由吗?可为什么现在又变了?当初闹出来的动静可是挺大的啊。

  “因为突然不想了。”

  因为现在没有了那样的理由啊。

  即使再一次拿到峰城大附属小姐,拿到三连冠又有什么用呢?哪怕是给她个一个泥轰小姐、亚洲小姐又怎么样?

  即使外表再光鲜亮丽,可是依然不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所有的虚荣如果到了最后不能够落到实处的话,只能够在深夜的夜晚里觉得自己空虚。

  只是想到这一点,就足以让小木曾对于一切事情都兴趣缺缺起来。

  不过这种事情也不可能和北原春希讲,他怎么能懂呢?

  “为什么呢?”北原春希则往常地按着话题接了下去,“我去帮忙你说的话,还是得要个理由帮你解释一下的。那边为了学园祭的事情做了不少的宣传,你突然退出会让亲志很困扰的。”

  ——甚至有一些是出自于他的私心,起码早坂亲志那样安排的时候他没有去阻止。

  因为小木曾的事情弄得越是火热,就会有越多的人来看到时候他们轻音乐同好会的节目,据说这件事情都已经传达到了峰城大学里面去了。

  多棒啊。

  帅气的为自己的高中人生画上一个句点,也是他现在的希望。

  “因为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这种理由也不算是理由,学园祭和选美大会几乎是同时进行的。

  不过北原春希也不是呆到会继续问那么详细的地步,小木曾不想说,那他也会充分考虑到小木曾个人的想法。

  不为了自己考虑,而是为了所有拜托他的人的立场上考虑,一直都是北原春希生存的人生法则。

  “那我去联系一下吧,不过如果你要是改变了心意的话,还是可以随时来找我。投票的时间可是一直到学园祭结束的那天,我相信还是有很多人愿意看到你,愿意为你投票的。”

  峰城大附属首个三连冠小姐,如果能够诞生在自己在学校的时候,以后讲起来也是一桩美谈吧?

  以后可以吹嘘自己曾经见过三连冠的校花。

  北原有点忍不住想到那些上了年纪的中年大叔款款而谈自己以前读书时光的过去的样子,仿佛只是幻想那十几年前的美少女,就能够重新年轻一样。

  虽然很对不起现任的执行委员——毕竟是这么大的噱头,如果损失了小木曾的话,到时候会少很多乐趣的。

  “谢谢了。”听到了北原的回答,小木曾也松了一口气。

  什么未来的事情都是假的,只有现在的事情才是真的。几天之前才开口放出去的大话,没想到现在就要收回来。

  更加没有想到的是只是这么几天,她就一下子品尝到了失败的滋味。

  虽然很早的时候小木曾就有想过,要在高中谈一次恋爱,谈一次轰轰烈烈的校园恋爱,可是一直没有那个机会。

  凑上来的男生不是她不喜欢,就是有这样那样的问题,还有剩下来的更多的人,因为惧怕着她的名头而只敢远远地看着。

  看起来像是被人簇拥在人群之中的花朵,可是还没有一个人能够深切的了解到她的内心,她的故事。

  而这个古怪出现,早就有所听闻过的男生,倒是从各方面都满足了她的需求。

  一见钟情。

  就是那样的感觉。

  什么地方都很合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

  而且也可以拿出去炫耀——小木曾不得不承认的是,她的确是有点爱慕虚荣的女孩子,不然也就不会为了保护住自己这个大小姐的形象打肿脸充胖子。

  谁不喜欢自己的男朋友是个能够带出去给自己长脸的那种呢?

  结果,第一次的觉得自己心动,第一次的主动出击,就以这样的结尾收场。

  还真是可怜啊。

  小木曾,你。

  就连那些普普通通的女孩子也有男朋友,可是你却没有。

  还好的是现在早就已经放学很久了,倒是不用在回家的路上看到来来往往的那些校园情侣,不用触景生情然后自怨自艾。

  告别了北原春希,小木曾快步地走到电车站回到了医院里面。

  她现在不想回家。

  家里面现在是空荡荡的——现在她的家已经到了医院。

  每天母亲都要在这里照顾父亲到很晚才会回去,而因为不放心她的厨艺——再加上她也没有那样的心情做饭,所以弟弟的晚饭伙食最近都是给了钱让他直接去买便当了。

  往日温馨美满的家庭现在只剩下来一个冰冷的空壳,要是让现在没有兼职的小木曾回到家里面,会忍不住空想的。

  追寻一切的根源,如果不是她,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她不想胡思乱想,想找点什么事情做,无论什么事情都好。

  想和自己的家人呆在一起,想放空自己的精神。

  “我都说了,不用来的。”

  现在还是只能卧床在病床上的小木曾晋非常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忙前忙后。

  自打她进门以来,就像是上了发条停不下来的人偶一样。

  “你们不是有什么社团活动吗?”

  前段时间还为了这种事情吵了一架,为了那个混小子。

  “那个我们已经训练完啦。”抹了抹自己额头上的汗水,小木曾把拖把重新放到了桶里面。

  那清澈干净的桶里面的水一放进了拖把就变得浑浊不堪。

  “医院的员工会来定时处理的。”小木曾晋看着自己女儿擦着额头汗水的样子满是心疼,忍不住继续劝道。

  “呜,爸爸,你总得让我找点事情做吧?现在辞掉了兼职,每天没有事情做真的觉得人会发霉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在学校里面只能一天天坐着,体育课又少。”

  “可你的精力也有点太旺盛了吧?要是真的找不到事情做,就回去多做几张卷子,你不是古文最差吗?”

  “天天动脑也要劳逸结合的,多做一点体力活晚上也能睡的香一点,第二天精神才能好。”随便找了个理由应付道。

  “你平常可没有这么勤快。”

  都说女孩子家要学会做饭才行,可是无论再这么强调这种事情的重要性,一周七天,小木曾也只能在妻子的强烈要求下只做一天晚上的饭。

  她以前真没有这么勤快。

  “爸?”

  女儿任性地撒娇,父亲只能没有办法。

  反正做清扫这种事情一个星期最多一次,小木曾忙完了这一次,下次就不可能做了。既然她不觉得累的话,就随便她了。

  “说起来,妈呢?”小木曾都打扫了好一会病房的地板了,可是还是没有见到母亲秋菜的影子,“妈今天不来吗?”

  “你妈有点事情,可能要晚点才能来。”小木曾晋解释道。

  等把借来的打扫工具给放回到了医院存放的地方,沿途又和父亲在病房里面的床友聊了一阵。

  大多是夸她怎么怎么好的,小木曾的父亲就这么满意地听着,笑逐颜开,谁会不喜欢别人夸赞自己家的孩子?而小木曾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坐着。

  一直到天色黑了下来,小木曾的母亲才疲惫地推开了门。

  今天的一天对她来说并不好过。

  先是看到了自己的女儿正襟危坐,神色有些不对劲的样子。

  她的男人也许觉察不到自己最喜欢的女儿掩盖在笑容和甜言蜜语之下的小心情,因为早就已经被女儿给哄晕了。

  可是作为母亲的她还是能觉察到自己的女儿肯定是遇到了麻烦,只用看她的眉头一眼就知道,不过现在的她已经没有这个心情问问自己的女儿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情了。

  快步走到了自己丈夫的床边。

  “你来了。”小木曾晋招呼道。

  小木曾秋菜点点头,把公文包放在了床上,脸上满是按捺不住的情绪。

  “对方寄出来通知书了。”

  从公文包里面拿出一张印着印章的纸。

  小木曾只是偷偷瞄了一眼就偷偷抓紧了自己的手。

  来了。

  速度真的好快。

  这些该死的有钱人。

  可是依然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好奇地在边上问道:“什么东西?”

  父亲接过了那张告知书,扫过了上面的数值,脸色很快阴沉了下来,没有解释。

  “不是说没什么事情的么?”率先支撑不住的是小木曾的母亲。

  如果不是这里人那么多,她说不定现在就要流下眼泪了。

  而作为一家之主的小木曾晋则是沉默地紧紧捏着手里的告知书,也顾不及还有孩子在这里,优先提出了解决问题的方法。

  “没有事的,大不了把房子再卖出去就好了,就当这几年的钱白赚了。”

  谁都能慌张,谁都可以抒发情绪,可是他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