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死百分百 第116章

作者:两仪命

  远野那个玩家明显手下留情太多了。

  不过用都用了,那就必须物尽其用。

  拉尼做出了选择。

  逃跑。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被令咒穿送过来的飞将军扛起小巧的拉尼直接朝着战场的反方向冲了出去。

  而这次亚瑟王终于是不再突进,而是选择了守护。

  用圣枪挑起嘴角溢血的卫宫士郎,亚瑟王直接朝着另一个方向突进了出去。

  战场瞬间变得空无一人。

  而这个时候暴走卡车一样的爱尔奎特才姗姗来迟。

  她现在当真是有点怒了,因为自己的对手竟然中途逃跑了!

  这就好比你在街机上跟别人打拳皇正酣畅淋漓的时候,对面的玩家直接跑掉了,只留下了一个站在原地任你摩擦的人物。

  这当真是不能忍的。

  要不要弄个月亮下来砸一下呢?

  我们的真祖现在怒气上头,正在考虑是否要放地图炮。

  但讲道理,如果真的一发下来恐怕只有两个结果。

  一个是梦境里的冬木市整个裂开,另一个就是冬木市还没来得及裂开整个梦境就先裂开。

  反正总是要裂开一个。

  不过当看到了做出暂停手势的右方出现的时候爱尔奎特一个急刹车,在地上磨出两道冒烟的黑印子之后才停在了右方的面前。

  “志贵,敌人跑了。”

  爱尔奎特在对右方表达自己的不满。

  “不急,以后你还有的打。”

  右方摸了摸爱尔奎特的脑袋,非常接近摸猫一样的手法,但爱尔奎特显然非常受用。

  抬起手冒出了天蓝色的火焰,右方利用从之前干掉的那些怪物身上获得的真实梦境专用存在之力开始修复整个封绝当中的被这帮破坏狂搞出来的痕迹。

  不用也是放在那里浪费,不用白不用。

  在这部分存在之力当中右方其实还成功读取到了一些奇怪的信息碎片,只不过因为太零碎的关系还读取不到完整的信息。

  但右方很清楚,这个梦境在支持着他们这帮外来者夜间战斗的同时,原本正在进行的剧情事件也是未完结的。

  比如说右方这边的剧情触发节点就是两个特殊剧情同时存在的。

  后来发生的这个夜之圣杯战争到底会对原本的剧情有着什么样的影响,这右方根本就没办法判断。

  毕竟还有三个其他玩家,做出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的。

  不过要说到底谁最危险,右方觉得肯定是卫宫士郎。

  因为说到底即便是梦境这里也是他的地盘,很有可能那些白天见到的英灵都跟他或多或少有些牵连,地利和人和都是他的,多少要防备一下。

  右方觉得,既然没什么太过于明确的目的那就要自己给自己创造一个。

  取得夜之圣杯战争胜利什么的感觉没啥挑战性,如果说将取得胜利和把巴泽特那个直女救出梦境一起完成的话右方觉得应该是有点难度的。

  右方将自己的想法大致说了一下,结果得到的回应是秒同意。

  爱尔奎特完全无所谓,就是来打架逛街的,而两仪那边则是死死地盯上了干将莫邪双刀。

  大有一种不拿到手就不走了的感觉。

  封绝解除,车站街道也是恢复到了正常夜生活该有的那种氛围当中。

  路人、车子什么的也全部返回,生活气息扑面而来。

  用右方的零用钱买了点零食的三个人一点也不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就像是真的过来闲逛一样。

  手里的小木勺挖出一大块粉红色的冰激凌,放到嘴里满足的一抿,两仪的幸福指数肉眼可见的上升了起来。

  而右方和爱尔奎特则是一人一半地分吃着一个大肉包,还在冒热气的那种。

  “怎么了?”

  注意到身边的两仪盯着自己看了半天,右方随口问到。

  “需不需要我跟你讲一讲直死魔眼的事情?”

  两仪一开口就让右方楞了一下。

  “你现在的眼睛开发出的路线已经跟原有的命运轨迹完全不一样了,但是隐患还是存在的。”

  径直坐到了一边长椅上的两仪一手拿着哈根达斯的小盒子,嘴巴咬住小木勺,用空出来的手拍了拍旁边的地方,示意让右方和爱尔奎特坐下。

  拉着爱尔奎特手带着她一起坐下的右方一脸的疑惑。

  “隐患?”

  “嗯,隐患,跟你的血脉有关,也跟你的魔眼有关。”

  这样说着的两仪用小木勺末端在右方的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刹那间大量的画面便充斥了右方的脑海。

  右方以上帝视角看到了自己,看到了远野志贵,画面中的像是自己又不像是自己。

  大量的绷带缠绕着自己的双眼,可以看到在双眼位置的绷带已经是被血液给浸染了。

  面无表情的自己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感情,只有在斩杀魔物的时候才会出现一点点的波动。

  瞳仁虽然依旧湛蓝,但是眼白充斥的大量血丝和眼角冒出的血液却让自己的眼睛看起来异常的可怕。

  然而更可怕的是,右方知道,画面中的自己根本无法关闭魔眼。

  也就是说那些死线和死点永远充斥在自己的视野当中,无法消除。

  这个信息的接收让右方不由得浑身一抖。

  只要稍微想想一下就能感受到一种无法磨灭的绝望。

  “你对死亡的理解显然没有跟上你自身的实力增长,魔眼和血脉是你自身的一部分,你的强大同样代表着这些附属存在的强大,而你自身强大也就意味着血脉和魔眼双重暴走的可能性越大,虽然你另辟蹊径利用知识来弥补这方面的空缺,但魔眼的本质还是没变,你看到的这些基本上是必然的未来,无法避免,无非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两仪的声音将右方从大量的碎片画面中拽回到了现实当中。

  “……你有办法解决?”

  右方觉得眼前的两仪并不是想要消遣自己才说出这些东西的。

  “这正是我稍微绕远路过来的原因之一。”

  两仪式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第185章 那么狗蛋,代价是什么呢

  两仪式温和的笑容如同和煦的春风一样吹拂过来。

  但这实际上是跟灾祸、诅咒、地震龙卷之类同样等同于自然灾害一样的死亡之风这件事右方也是之后才知道的。

  很显然,已经晚了。

  巴泽特一脸懵逼的看着带着右方和爱尔奎特出现的两仪式。

  同样懵逼的自然还有安哥拉同学。

  随后也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同样有些男孩子气息的和服女性做了些什么,安哥拉突然发现自己跟巴泽特之间的契约竟然是被抢走了一半,强行安在了那个奇怪眼镜男的身上。

  安哥拉能够完全感知到,“死亡重置”这样的契约副产物竟然是被分享到了眼镜男那边。

  然后更加让人目瞪口呆的事情出现了。

  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笑容的女人竟然回身一刀就划在了眼镜男的脖子上。

  对方甚至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诧异的表情整个真实梦境就瞬间重置了。

  “死亡可以加深对魔眼的理解,对血脉的解析,那么对付暴走的未来的办法就只有一个了。”

  “那就是面对死亡。”

  五十次?还是六十次?

  右方摇了摇头,将多余的信息甩到脑后。

  他已经记不清楚自己到底死了多少次了。

  现在的他用全额的存在之力释放出了等同于“固有结界”级别的封绝,但是范围却仅仅只有一个小篮球场那么大。

  为的是限制其他人近身的可能性。

  然而这其实并没有什么卵用。

  无论是斗气形成的防护还是自在法加强的皮肤,全部都是一刀一爪一打桩的事儿。

  武器的坚韧也跟没有一样,在大概第七次的时候右方被两仪连人带格挡用的火车切广光一起斜砍成两半的时候右方就暂时放弃了居合这个技术。

  最终还是回到了小刀走天下的局面。

  而且两仪也不知道用什么说法说服了爱尔奎特和随后出现的希耶尔,一起加入了讨伐右方,额,帮助右方死亡觉醒的阵营。

  也就是说右方不仅仅要面对万物皆可破的真正的直死魔眼,更是要面对空想具现和第七圣典的致命打击。

  右方其实真的觉得自己很强,以武斗派玩家的群体来说,在整个游戏里就算不是数一数二也肯定是名列前茅的。

  表面上虽然很克制,但这种认识在右方的内心还是相当固化的。

  而这点在他不久之前连续解决红世之徒、红世之王、御主、英灵等等敌人之后达到了一种他自己都有些抑制不住的程度。

  简单的说就是有点自大了,看别的玩家和NPC颇有一看灰名怪物的感觉。

  但是现在的他绝对不敢这么想了。

  牛逼的还是大有人在的。

  而且从游戏公司的角度来看也绝对不允许自己强的出格。

  右方甚至怀疑这个两仪式是游戏公司派来收拾自己的同时发一点补偿什么的。

  手上的右手紧握着七夜退魔刀,左手持握着左轮手枪幸福扳机,身体半伏着。

  他在努力感知着那三个可怕的女人可能出现的位置,同时视线也在全方位地扫着所有可能出现她们的位置。

  眼中大量的线和点也没有再给自己的大脑增添更多的压力。

  现在的右方甚至可以用自己的意志控制视线中的点和线的出现。

  这就是在真实梦境世界当中死亡五六十次的最重要的收获了。

  右方也是没想到,这个两仪式竟然是利用真实梦境中的精神体死亡是真实死亡的机制,夺取了圣杯碎片的部分权限,将原本只作用在巴泽特身上的复活机制共享到了自己的身上,在自己死亡后便会直接触发循环重置的机制。

  复活归复活,但是那种临死体验和死而复生体验真的是超乎右方的想象。

  重置对他人来说是一瞬间,但对右方来说仿佛是一个世界那么的漫长。

  黑,混沌,粘稠,右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存在。

  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间,一丝光明才逐渐浮现。

  从黑暗到光明,像是手脚并用,努力在一条窄小又狭长的黝黑隧道中,不在乎膝盖和胳膊肘的痛苦,带着大量血痕硬生生地爬出隧道,迎接出口的光明。

  随后意识回归到自己破破烂烂的身体当中,努力同步,身体恢复。

  右方甚至可以重新感受到血液的流动、骨头的连系、神经的接合、内脏的运作。

  因为过度使用魔眼而导致灼烧损坏的脑髓也是随之恢复。

  每当意识的火炬重新点燃的时候,右方都会疼地满地打滚。

  与之相比青山鹤子师匠的训练根本就是小学一年级的数学题,简单又温柔。

  死而复生并非全无代价,这就是代价。

  这种痛楚一度让右方想要强退游戏,直接给游戏监管部门打电话。

  右方很肯定,这种感觉绝非是普通玩家们能感受到的那种,甚至他极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死去了又重新复活才会有如此的体验。

  但右方还是挺住了。

  不知道是坚强的意志还是麻木的神经,死亡的痛苦开始逐渐被右方无视,而对死亡的理解也是在这一刻直线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