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33
李二丢了一个眼神给秦墨。
秦墨轻咳两声道，“戴尚书，我也有想过由朝廷来做这事，但是仔细一想，短期朝廷或许能得利，但长久来看是不利的，朝廷乃是身负管理天下的智能，岂能操弄商业？长久来看，是弊大于利，朝廷应该居中引导，让民间力量去开发。”
戴胄瞥了李二和秦墨一眼，“你说的有道理，但老夫还是怀疑你们的动机。”
李二尴尬的摸摸下巴。
秦墨笑而不语。
香料的利益太大了，李二都抵抗不了这诱惑，这是见财起心了，钱到了皇家的手里，也可以用到朝廷身上，可是若到了国库，想要用到皇家身上，就少不得要扯皮了。
正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李二才将香料归为己有。
好在他还算有良心，分给秦墨五成。
最后戴胄叹了一口气道，“税不能少。”
“那是自然。”李二笑眯眯的道，“朕身为天子，自当以身作则。”
戴胄看着李二和秦墨眼神交流，看不下去了，直接拱手道，“臣还要回家吃饭，告辞。”
“戴爱卿不在宫里用膳？”李二假惺惺的道。
“不了。”戴胄气都气饱了。
第0546章 巨利
香料的利益太大了，大到身为皇帝的李二都动了心思，要黑掉这块的利益。
那么他为啥要分一半给秦墨？原因也简单，因为他不能禁止民间去南洋寻找香料，若是他想撇开秦墨，最后只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没有后者的指引，南洋那么大，海军猴年马月才能找到香料。
至于禁止勋贵和民间去寻找香料这种臭不要脸的事情，李二暂时还是做不出来的。
不管这商队是归属朝廷，还是归属皇家，秦墨的份子都不能少。
等戴胄走后，李二道，“商队的事宜要马上着手，刻不容缓。”
秦墨摊手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现在没有船，我有什么办法？”
大唐造船厂现在主要负责制造海军船只的制造，根本腾不出力量来。
李二脸上畜了胡子，他摸着胡子道，“香料的事情既然被辅机和知节知道了，他们必定也会造船下南洋寻找香料。”
“陛下是什么意思？”秦墨问道。
李二问道，“他们到时候必会找你索要飞剪船和盖伦船的图纸，你有什么打算？”
秦墨不假思索的道，“给他们，这些技术并非核心的技术，是无法保密的，而且造船技术的进步，对于整个大唐来说，也是一件有利的事情，香料的利益虽然巨大，但是和开拓海外相比，那就算不得什么了。”
李二问道，“你要引进民间的力量去开发海外？”
秦墨点头道，“正是，单靠朝廷的力量，很难完全开发海外，不如引进民间力量，朝廷只负责居中引导，坐收税收之利。”
“确实是要如此。”李二也是点头。
纵观秦墨所为，都是利用利益引导民间力量为己用，效果也是出奇的好。
李二和朝廷的大佬们也对着这种行事的方式进行了认可。
对于这件事，李二算是表示了同意。
秦墨接着道，“当然，把技术教给他们也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他们必须要先为朝廷造船，钱我们还是照样给。”
李二点头道，“此计甚妙。”
即使不为了技术，哪怕是为了让李二开心，在朝廷下了订单之后，老阴货等人的船厂也得优先给李二造船。
秦墨这样说，只是让李二心里舒服一点，仿佛自己得到了什么好处。
“香料的事情算是完事了，但是海军学校的事情必须提上日程了。”
海军是一个技术性比较强的兵种，为了其日后的顺利发展，秦墨于是打算建立一所海军学校，为海军培养合格的人才。
虽然现在大唐已经是举世无敌，但是不谋万世者不足以谋一时，秦墨可不是那种喜欢原地踏步之人。
李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秦墨道，“我是这样打算的，海军学校的本部设立在长安，分部以及海军基地设立在山东莱州。”
海军学校设立在海边是最合适的，但是封建时代的特性决定了朝廷不会让这么重要的部门远离朝廷的控制。
这个法子也是权宜之计，日后等到船只的吨位越来越大，造船厂也得在海边建立。
“你看着办，朕会下旨命诸部配合你行事。”李二队这个方案还是比较满意的。
造船厂可以放在外面，但是军校万万不可能放在外面的，否则有可能脱离朝廷控制。
“那就没问题了。”秦墨笑道。
他来找李二也就是为了得到支持，至于具体的事务，是不可能亲自操办的。
首先要选址，接着就是建设学校，然后就是寻找有水战经验的将领作为老师。
他需要去做的仅仅是编写教材。
随后，秦墨就告辞了。
李二也回到了后宫，面带喜色，走路都带风。
“二哥，怎么如此高兴？”长孙皇后正在抱着小兕子小朋友。
李二笑着坐下，逗弄着小兕子，“朕新得一财源，源源不断，日后朕的公主出嫁，嫁妆可就能够丰厚了，不必看朝廷那些老货的脸色了。”
为了给李丽质和襄城公主准备嫁妆，李二被戴胄说了很多次，抱怨他奢华。
“二哥这般高兴，这财源怕是十分巨大。”
长孙皇后笑道。
李二喜滋滋的道，“南洋有无穷无尽的香料，朕命秦墨建立商队去南洋搜集香料，朕得五成利。”
“无穷无尽的香料？”
长孙皇后也是一喜。
她是知道香料是什么价格的，武德九年的时候，朝廷为了退颉利，把国库都搜刮干净了，皇宫里吃羊的时候，差点都用不起香料。
“没错。”
李二得意洋洋的道，“这巨利差点被戴胄那老儿夺了去，这香料若是归了朝廷，还有皇室什么事？”
虽然说天下都是皇帝的，但是皇帝也不可能随心所欲的花钱，上一个这么干的是杨广，然后他完犊子了，李二自然不想重蹈覆辙。
他吹牛逼说自己与戴胄斗智斗勇，斗了几百回合才艰难胜利。
“二哥厉害。”
长孙皇后适时的作出崇拜之色。
且说另一边，戴胄出了皇宫，觉得自己可能被忽悠了，于是直接去找了魏征，说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某让那对翁婿给耍了。”戴胄愤愤的道。
魏征笑道，“玄胤稍安勿躁，纵观秦墨此子行事，皆是以国家为先，断然不会骗你。而且某也不赞成国家操弄商业，长此以往，非国家之福。”
戴胄也冷静了下来，遗憾的道，“你说的有道理，只可惜如此巨利不能收归国库。”
秦墨回了秦府，老阴货和老秦、老程三人在客厅里喝茶，等着秦墨。
“陛下有什么说法？”老阴货问道。
秦墨道，“陛下允许你们参与香料的买卖，但是要想得到造船的技术，须得优先给陛下造船。”
“那还好。”
老阴货等人皆是松了一口气，香料的利益虽然动人，但是若是触怒李二的话，那就得不偿失了。
老程大笑道，“某明日马上收购船厂。”
老阴货若有所思的问，“香料生意是陛下在做？”
“陛下和我建一个商队，各占五成份子。”
老阴货问道，“你要多少条船？”
秦墨道，“起码得二十条船，长孙伯伯可以一边给陛下造船，一边给自己造船，同时在造的船，陛下的船要占一半以上。”
“那还行。”
老阴货等人对这个方案都能接受。
第0547章 海军学院
“除了香料的事情，我还和陛下说了另外一件事情，只怕要麻烦长孙伯伯了。”
老阴货有些警惕的问道，“什么事？”
秦墨笑道，“长孙伯伯不必紧张，乃是为了海军学院的事情，陛下已经让我全权负责此事，我想请长孙伯伯帮我找一些善于水战的官员去任教。”
老阴货一直兼着吏部尚书的职务，找他要人却是再合适不过的事情，总比他如同无头苍蝇一样乱撞要好。
老阴货笑骂道，“竖子惫懒，拿老夫当苦力支使。”
秦墨喜欢当甩手掌柜在长安是人所周知的。
秦墨笑道，“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忙，实在是分身乏术。”
“等某明天回吏部，命下属帮你找找。”老阴货当然也不可巨细无遗的事情都知道。
“如此便多谢长孙伯伯了。”
海军学院的师资力量有了。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教材。
老阴货摆手道，“你不必和某客气，明年你也成年了，等迎娶公主之后，到时间无忧也该进门了。”
长孙无忧的年纪和李丽质相仿，明年也是到了女子出嫁的年龄。
襄城公主和李丽质与秦墨大婚之后，长孙无忧才能进门。
一般人家可以先纳妾再娶妻，但是秦墨尚公主，自然不能这样做，否则会被认为是对皇室不敬。
要知道，那些尚了公主的驸马，没有一个是能够纳妾的，秦墨已经是例外了。
秦墨正色道，“长孙伯伯尽管放心，我断然不会让无忧受委屈的。”
老阴货笑得如同一个弥勒佛一般，“这点某倒是不担心，但是聘礼你不能少了，免得某面子上不好看。”
秦墨无语，这老货是想借机宰他一刀的样子。
“辅机尽管放心，聘礼之事由某亲自操持。”老秦在一旁道。
老阴货笑道，“叔宝办事，某放心的很。”
香料的事情定下来，老阴货和老程随后也告辞了。
第二日，秦墨派人去长安府把渭水旁的一块土地给圈了下来，作为海军学院的院址。
这事日后历史有记载的话，必定成为奇谈，海军学院竟然建在内陆，也算是奇葩了。
不过这是特定的历史产物，秦墨也没有办法。
日后随着时间的推移，造船厂会慢慢的移向海边的。
造船以江南之地最为发达，造船匠也是那里最多。
老阴货和老程等人，第二天就派了家里的管事下江南，收购船厂，准备造船的事宜。
李二也把秦墨找了过去，“这次要造船给商队使用，必定要扩充造船厂，朕拿不定主意，到底是应该从江南征调造船匠来长安，抑或是直接在江南造船？”
秦墨直接了当的道，“就在江南造吧，那边的设施齐全，工匠也多，造起来也方便，日后除了蒸汽机铁甲船，其他船只长安造船厂就不造了。”
在造船这方面，江南之地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山东莱州虽然一直都是水师重镇，但是造船业并不发达。
蒸汽机船因为需要配套的工厂太多，江南无法满足这个条件。
李二点头道，“朕也有这方面的考虑，既然你也是这个意思，那命人统筹江南造船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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