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33
李二道，“朕知道你对人口极为看重，朕何曾不是如此，会派出可靠之人前去调查的。”
秦墨道，“江南豪族事败，必定有所防备，即使派了人过去，只怕查不出什么来。”
李二皱眉道，“那你有何打算？”
确实像秦墨所说，在江南豪族有所防备的情况下，不管派谁去，都很难查出什么结果，除非能够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据那江南来的汉子说，地方的官员或是与之勾结，或是不敢管，没有证据，陛下派去的人只怕会束手束脚，但是如果我亲自去，就不会有什么顾忌。”秦墨道，“而且如果迫不得已的情况下，那些人说不定会铤而走险，杀死被拘禁的百姓，那可是数万之多啊。”
李二也感到棘手，“那你有什么办法？”
秦墨眼中冒着浓烈的杀意，“我会直接把所有的豪族和地方官员全部抓起来，严刑拷打之下，我不信他们还能守口如瓶。”
李二沉声道，“朕准你用一切手段。”
秦墨道，“大唐这么大，总有人心存侥幸，这次要去江南杀鸡儆猴，震慑不轨之人。”
李二道，“若是其他地方的豪族铤而走险该怎么办？”
也有可能，其他地方隐匿拘禁人口的豪族被吓到，把那些拘禁的人口全被杀掉。
秦墨叹道，“在我杀死江南的豪族之后，陛下可下一道旨意，命他们把拘禁的人口放出，则既往不咎，若是执迷不悟，便诛他九族。”
他也想全部杀死那些隐匿拘禁人口的豪族，但这是不现实的，如果不给他们一条活路，他们必然会铤而走险，他们自然是死不足惜，但是那些被隐匿拘禁的人口只怕也无法幸免，所以只好便宜他们了。
李二道，“也只能这么办了。”
秦墨道，“这次为了避免打草惊蛇，陛下可下旨地方官府彻查此事，以安那些豪族之心，同时以征伐林邑为幌子，派大军前往，到时候中途扑向扬州，杀那些人一个措手不及。”
李二怒道，“这些畜生可恨，如此一来，却是要耗费一些钱粮了。”
秦墨笑道，“林邑现在已经乱成一锅粥，正好连林邑一同解决。”
李二问道，“甚好，你属意谁领兵前往？”
秦墨道，“派尉迟老傻去吧，这老货整日把长安闹得鸡飞狗跳。”
李二点头道，“那就派他去。”
第0399章 征林邑
“林邑的事情朕一直也在犹豫什么时候解决。”李二道，“只是没有想到竟是因为江南豪族隐匿人口之事而启动。”
林邑乃是大唐内定的粮仓自然十分重要，但是征伐高句丽却是李二想要用来证明自己的一战，所以他一直在犹豫。
秦墨道，“林邑现在国中大乱，正好一举两得。”
李二问道，“你觉得要派多少人去合适？”
秦墨笑道，“区区林邑，两万人马加上神机营五千士兵足矣。”
林邑不比突厥，没有骑兵，机动性不行，就是正面刚，五千神机营的士兵也足以消灭他们。
李二提醒道，“林邑最大的障碍乃是瘴毒，非是林邑国的军队。”
“陛下尽管放心，我早有准备。”对于雨林作战，秦墨早就做好的准备，让孙思邈研制出了相关的药物，不会让军队的实力遭到削弱。
“如此便好。”李二对秦墨很信任，也不追问秦墨做了什么准备。
接着君臣二两人又商量起林邑作战的细节以及对江南豪族的处置问题，直到傍晚，长孙皇后来叫他们吃饭才停止。
吃完晚饭之后，秦墨才在薛仁贵以及护卫的保护下离开皇宫。
李二把李君羡叫来，“派人暗中保护秦墨，若是有行迹可疑之人在其身边窥测，可先拿下，务必保护他周全。”
“是。”
秦墨出了皇宫，直接去了尉迟老傻家里。
“你小子上门准没好事！”尉迟老傻看到秦墨到来，第一反应就是觉得秦墨是不是要坑他。
秦墨道，“陛下要征林邑，问我是否有合适的人选，我看伯伯你比较闲，准备向陛下推荐你，如今看伯伯不想去啊。”
“有话好说。”听说能够领兵出征，尉迟老傻的态度大变，“来人，上好茶。”
婢女上茶之后，尉迟老傻问道，“陛下真的要征伐林邑？那高句丽呢？”
如果大唐再伐林邑，就是三线作战了，再加上高句丽，那就是四线作战了。
秦墨道，“大唐的国力足以支撑多线作战。”
国库里那三千万贯足以支撑几场大战，而且灭颉利的一战是赚钱的，对朝廷的财政没有什么影响。
“你为何会推荐老夫？不推荐程老匹夫？”尉迟老傻不解道，因为老程和秦家的关系显然更近一点。
秦墨道，“程伯伯去年才领兵出征，这次这个机会就让给你。”
尉迟老傻大笑道，“好娃儿，不枉老夫把义女嫁给你。”
“这次征伐林邑只是顺道，最重要的是对江南隐匿拘禁人口的豪族进行处置，杀鸡儆猴。”秦墨把江南之事和尉迟老傻说清楚，这些都是得到李二首肯的。
听了江南豪族的恶行，尉迟老傻怒拍桌子，“这些豪族实在可恶，某必定绕不过他们。”
尉迟老傻乃是铁匠出身，若是按照户籍来划分，那就是匠户，属于贱籍，所以对于穷苦百姓受到欺压，他是同仇敌忾的。
“此事不可对他人言，只有陛下，你我三人知晓。”
“某知道了。”
秦墨和尉迟老傻商量对付江南豪族的细节，直到大半夜才返回秦府。
第二日早朝，李二龙颜大怒，说江南有豪族隐匿人口，当即下旨江南的官员彻查此事。
然后就是孔颖达进行上奏，说林邑国主倒行逆施，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恳请李二派大军去解救万民于水火之中。
“众卿有何看法？”
孔颖达上奏自然是得到了李二的吩咐，老阴货等人也收到了李二的提醒。
这次朝会只是找一个过场。
林邑乃是产粮重地，大唐的君臣早就将其视为囊中之物。
魏征出列道，“林邑乃是汉朝故地，林邑国主倒行逆施，百姓皆是盼望回归大唐。”
戴胄道，“魏玄成所言甚是，陛下身为天下共主，理应解救万民于水火之中。”
这两个老货对林邑的粮食早就垂涎已久，听到孔颖达的上奏马上就跳出来了。
“臣等附议。”
老阴货、房玄龄等人皆是赞同。
“既然众卿都同意，那么便派兵解救林邑百姓于水火之中。”李二点头道。
“尉迟敬德何在？”
“臣在。”尉迟老傻高高兴兴的出列，闲了几年，终于是捞到了一次出征的机会。
“朕命你率两万大军加五千神机营征伐林邑，务必解救林邑国百姓于水火之中。”
“臣遵旨。”
“让这老货捞到了出征的机会。”军中那些老货对尉迟老傻羡慕嫉妒恨。
李二在朝廷上对江南的事情表态自然是为了麻痹江南的豪族，以使他们放松警惕，给秦墨创造机会，免得他们铤而走险，杀害被拘禁的人口。
城东一处宅子中，一位锦袍老者正在喂鱼，当下人跑来他耳边说了几句，他的神情一喜，大笑道，“我等却是逃过一劫了。”
“朝廷的要去征伐林邑，自然没有精力管我们。”他旁边的汉子笑道，“岭南之地的官员皆是与我等一伙，自然不会查出什么来。”
老者点头道，“只要有足够的时间，我等自然能够完美的解决此事。”
大军要征伐林邑却是十分简单，因为户部一直在筹备军资，以备明年征伐高句丽，现在直接把这些军粮装备划给征伐林邑的军队就可以了。
只是这样一来，征伐高句丽的时间可能就又要推后了。
但这次并不只是征伐林邑的事情，更是事关人口的解放，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比征伐高句丽更重要。
只用了三天，一切便筹备妥当，选了一个吉时，大军便准时开拨。
征伐林邑的军队直接从尉迟老傻麾下的右武卫抽了两万人，当然装备了燧发枪的将士则是留了下来，因为他们对燧发枪的使用还没有很熟练。
对这次出征，尉迟老傻很纠结，“这次怕是要错过征伐高句丽了。”
秦墨却道，“林邑对大唐更加的重要，日后史书记载，伯伯的功劳不会比那些征伐高句丽之人小，而且区区林邑，用不了多长时间，返回长安也是可以的。”
这次是骑兵出行，速度极快。
尉迟老傻道，“难说。”
秦墨笑道，“陛下征伐高句丽，必定会带我去的。”
尉迟老傻搓着手，兴奋的道，“到时候别忘了在陛下面前推荐某。”
第0400章 合谋
扬州距离长安2500里，李二在朝会上的表态早就被江南豪族所知晓，但是朝廷的旨意却是姗姗来迟，足足花了二十五天才到了扬州刺史顾翰的手里。
长安所发生的事情传回了扬州，江南的豪族皆是弹冠相庆。
只要不是长安派人来调查，他们就可以蒙混过关，扬州的刺使顾翰乃是他们的自己人，所有全然不怕。
陆、顾、谢、朱等豪族皆是齐聚于顾家。
在大唐建立之后，这些江南士族没有及时的和关陇士族沟连，所以已经是有些没落了，虽然家中豪富，但是在朝廷上并没有出高官。
江南士族能够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萧家了，可惜的是萧家的家主萧禹乃是正直之人，在朝廷的户籍制度改革之后，马上响应朝廷的号召，把那些贱籍的奴仆释放，使他们能够去官府办理户籍。
江南的士族和五姓七望一个样，他们对自己的家族更加看重，至于百姓的死活，和国家的利益是全然不顾的。
否则也不会做出拘禁人口的事情来。
“朝廷的质疑已经到了某手中，陛下命某彻查此事。”顾翰扬了一下手里的圣旨。
“顾公，朝廷下旨令扬州彻查此事，还需你替我们隐瞒一二。”
顾翰的地位最高，所以坐于主位之上。
陆、谢、朱、张等江南豪族皆是对其奉承讨好。
顾翰叹道，“某若不是因为儿子不屑，怎么会被你们拖下水，如今朝廷已经下令彻查，你们还想着能够将此事瞒得一世不成？”
顾翰是五旬出头的老者，两鬓已经是有些斑白。
他一心忙于政务，将家业交给儿子打理，在朝廷进行户籍制度改革之后，也吩咐了儿子将奴仆释放，让他们自由。
谁知道他的儿子却是暗中违背他的命令，只是将府中的奴仆释放，其他的诸如矿山等产业的奴仆却是全部拘禁了起来。
甚至于府中的奴仆有一部分也只是转移到其他地方。
当他察觉到不妙时，他儿子的手上已经是背负了数十条人命，那些试图逃去官府改变户籍的奴仆全部被他杀了。
这种情况之下，要么大义灭亲，要么同流合污。
但是自古以来有几个人能够大义灭亲杀死自己的儿子的，他也曾把儿子绑起来，准备交给官府，但是顶不住妻子的哀求，最后选择将此事压了下来，登上了陆、谢、朱、张等江南豪族的贼船。
“顾公，往事不要再提，还是得度过眼前的难关再说。”谢家家主谢岩道，“现在我们几家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只要出事，哪一家都逃不了。”
朱家家主朱严叹道，“可惜未能将萧家拉下水。”
在朝廷的户籍制度改革之后，他们几家就对萧家进行劝说，试图将萧家拉下水，但是萧禹的家人不敢违背他的命令，反而逃过了一劫。
顾翰冷哼道，“若不是你们在一旁怂恿，我儿怎么犯下如此大错。”
“顾公息怒，现在还是想想怎么处理此事才好。”张家家主张庆劝说道。
顾翰皱眉道，“那赵林的存在始终是一个祸害，若不是你们几家办事不利，朝廷怎么会察觉此事。”
朱严叹道，“现在那赵林现在身在长安，被拿蓝田候派人保护起来，我等动他不得。”
“现在朝廷的重心在征伐林邑的事情上，暂时无力管这摊子事，一旦那蓝田候征伐林邑回来，只怕必定会再次进行调查。”陆城叹道。
张庆叹道，“悔不当初啊，若不是被利益蒙蔽了双眼，怎么会落入到今日这种地步。”
朱严怒骂道，“不是那秦墨小儿怂恿陛下进行户籍制度改革，怎么会发生如此之多的事情，这些奴仆本来就是我等真金白银买回来的，凭什么放他们自由。”
“秦墨小儿，某恨之入骨，恨不得啖其肉。”
“对！都是这小畜生惹出来的祸端，如今又要为难我等，实在是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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