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要在学习之后 第538章

作者:路過的中二少年

  “嗯?”

  “自己的。”

  “去死吧!”

  闪过二乃踹过来的一脚,浅田哈哈笑了起来,忽然振声一喊。

  “二乃!”

  “在,怎么啦!”

  二乃微红着脸,却忍不住那抹甜笑,双眼泛出了一丝期待。

  下一刻,那股期待瞬间被扑灭。

  “妳的咖啡,买错了!”

  “……”

  笑容僵在了脸上,青筋缓缓跳动。

  “我刚才喝的是黑咖啡,妳买的是混了牛奶的超甜MAX咖啡,据说只有小孩才会喝这种……

  “呜哇,妳还真踢啊!”

  二乃紧握着双拳暴冲过来,运动长裤下的大腿不断往他屁股上招呼;秀美的脸蛋气得通红,像块烧得正旺的烙铁。

  “你真的、给我、现在,马上去死吧!”

  “快来人护驾!学生会公关以下犯上,当众殴打学生会长了啊哈哈哈——”

  “还笑!你给我站住!”

  像这样的你追我跑,在遇到面色森寒地堵住他们去路的桐须真冬之后,才被迫停了下来。

  “渎职!作为学生会成员,竟然在如此重要的节日中放浪形骸,跟小学生一样吵吵闹闹、四处撒野、幼稚可笑,成何体统!

  “学生会可是秀知院学园的脸面,尤其是你,浅田君,一会之长怎能如此不堪,更遑论是与异性……”

  “……”

  如果不是广播提示参赛者进行准备,浅田真有种桐须老师会念到体育祭结束的感觉。

  她过去也不是那种啰哩啰嗦、絮絮叨叨的人啊?到底是哪个混帐改变了桐须老师……

  说教声中,浅田无奈叹息。

  无论如何,他们的体育祭还在继续下去。

第一百八十二章 迫害文乃已成习惯,连她自己都习惯了

  不论歌唱比赛还是运动会,日本都有红白分组这一习俗——据一说法是源自于「源平合战」的一场战争,对立的两方中,源氏举的是白旗、平氏举的是红旗,从那之后,日本人便将这两色引为对抗的代表,应用在各类比赛上。

  秀知院学园是依班级来分红白,A班为红队,B班为红队,以此类推下去……这也造成了【浅田、文乃、五月】是白队,而【二乃、三玖、四叶、理珠】是红队的情况。

  如果一花也在的话,学生会的八人正好可以分裂成两个阵营。

  随着各项竞赛继续进行,包括五月在内,不少人都认为红队已经赢定了——

  因为截至目前为止,只要有四叶参加的比赛,她都能稳稳拿下第一名。

  分数板上标示的差距就是如此明显。

  当然,并不是说四叶一人就能带飞红队,毕竟体育祭多的是团体竞赛,四叶的威能也无法涉足一、三年级和男子组的比赛;若是白队奋起直追,决地翻盘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也因此,每场比赛不论是哪队获得第一名,都会受到那些认识或不认识的同队成员们欢呼鼓掌,这样的团结氛围在白队内尤为明显——他们似乎把四叶当成了代表红队的大魔王,誓要将其斩落马下,每一次的胜利都是离魔王宝座更近的一步。

  宛如火上加油、泼油救火,体育祭的气氛就在这激烈对抗的情况中,不断升温、越演越烈了起来。

  “哔——!”

  又是一场女子两百米竞跑结束。

  这场获胜的选手,将会在接下来的决赛中和四叶对上。

  登记完成绩之后,香汗淋漓的少女们纷纷回到了自己的班级休息区。

  “真可惜,差一点就能得到第一名了……辛苦妳了文乃。”

  “古桥同学做得很好了!”“是啊,古桥公主跑得比我快多了……”“我觉得比大部份男生都快呢……”“至少不用跟C班的大魔王比了……”“呃,不好意思,妳說的大魔王是我的家人……”

  某位少女的身周很快便闹成一团。

  被众多安慰和鼓励所环绕,文乃只是微微苦笑。为了方便运动而束起的黑色单马尾晃了一晃,在阳光下斜映着柔顺的光泽。

  “大家,我没有很沮丧啦~倒不如说超常发挥让我很开心呢,本来以为进不了前三名的说……”

  宛如两片石榴花瓣贴上了白皙的面颊,滢滢汗水透着瑰丽的绯色,古桥文乃还没来得及擦汗,就反过来安慰着其他人。

  毕竟对她来说,只要是全力以赴过的比赛,输赢什么的其实并不重要。

  自己努力了,对方也同样会努力;可以不甘心,但没有沮丧的必要——而且刚才那场比赛的第一名,似乎还是女子田径部的成员。

  能和这样的对手比拼得不相上下,古桥文乃就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可以不留遗憾地接受比赛的结果了。

  “呜哇,累了累了~”

  和其他人道别后,文乃一屁股坐到了正在滑手机的浅田身旁,拉了拉领口扇风、露出一对精致的锁骨。

  接着,她拿起水壶就开始吨吨吨地灌起温水来。

  “浅田君,刚才的比赛你看了吗?”

  趁着文乃喝水期间,五月坐到了浅田的另外一边,长卷发束成的高马尾从他眼前扫过,随后是少女带着清香、汗香的温暖吐息拂来。

  “文乃跑得比体能测验时还快,差点就要超过那个田径部的对手了!我没骗你,从我的角度上来看真的只差一点……”

  意犹未尽地描述起方才的热烈对决,五月好似亲身经历一般的激动,又有种恨不得自己上场的惋惜。

  真不知道等一下「吃面包赛跑」之后,她会不会也有相同的感觉。

  “嗯,我刚刚有去看,的确挺可惜的,”

  浅田将视线从手机上转开,望向了文乃。

  文乃正专心着补充水分,忽然察觉到他的注视,正斜过一道疑惑眼神去时,却发现他的目光落点有些不对劲。

  顺着轨迹缓缓低下头,少女的俏脸一瞬间黑如锅底,甚至隐隐透出了深沉黑气。

  “是挺可惜的。”

  浅田又重复了一次,像是没察觉到文乃已经放下了水壶、眼神无比凶狠地盯着自己一样,不动声色地看回了五月。

  “文乃只是起跑慢了点而已,如果有受过专门训练的话,以她的速度应该可以超过对方。”

  “是吗?那你刚才那个失礼的视线,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葱白纤指逐渐用力,保温壶便发出了有些不妙的声音,文乃嘴角抽搐着上扬,勉强对他扯出了一抹和善的笑容。

  “浅田君,我先说好啊——

  对方看上去跟我一样平,我绝对(加重音)不是因为胸部撞不上终点线,才输掉比赛的喔?”

  五月顿时一脸复杂地望向了她,表情似是同情、又有些无奈地道:

  “文乃,浅田君才没有这么想吧……妳为什么要主动伤害自己呢?”

  “五月,妳不懂的。”

  文乃平静地摇了摇头,轻柔的嗓音蕴含着满满的怨念,视线如刀般直插浅田。

  “这个男人,不管是刚才的视线、还是那刻意过头的解释,无一不在暗讽着我身上最可惜的地方!妳要明白,他就是这种恶劣的巨.乳控混帐啊!”

  越说就越悲愤,除了黑气外,似乎连血泪都要从文乃瞪大的双眼中流淌出来。

  对此,浅田只是仰头望天,摆出一副『不承认、不否认、不搭理』的标准渣男应对。

  “文乃妳冷静一点,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五月眉头微皱,还想替浅田证明清白,却听他忽然长叹一声,脑袋低了回去,目光深沉地望向了她。

  “总要有说别人不敢说、做别人不敢做的笨蛋存在,人们才不至于活在满是谎言的世界中……五月,妳不这么觉得吗?”

  “浅田君?”

  五月茫然地眨了眨眼,听不懂他这句话的意思,只是觉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似乎没有期待得到答案,他只是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眼底有着视死如归的释怀与轻松。

  “所以我啊……想成为那样的笨蛋。”

  声音很轻,却有着坚如磐石的决意。

  在五月发愣的时候,浅田就转向了文乃,毫不退却地注视着那被滚滚黑气包裹中的美少女。

  “文乃。”

  “浅田君,看来……你已经做好了承受代价的准备呢。”

  文乃温柔一笑,有些变形的不锈钢水壶在掌心上拍了两下,晦暗无光的眼眸打量着他的脑袋,似乎在寻找最好敲的角度。

  带着慷慨就义般的精神,浅田不闪不避,神清气爽地开口:

  “虽然我个人对胸部没什么特别的爱好,不过在终点线前,我的确有过『大概是胸部的差距吧?没有累赘也不是件好事呢』之类的想法,对此我感到非常抱歉!”

  古桥文乃瞬间收起笑容,杏眸怒睁,宛如恶鬼挥下了金棒,不锈钢水壶随之从天而降,目标正是他毫无反抗的脑袋!

  “道歉无用,受死吧!”

  “……等、等等!”

  五月惊醒似地回过神,下意识地伸出手,要将乖乖等死的浅田护在怀里。

  “文乃,手下留情啊!!”

  就在三人各自做出了自己的行动、一场激烈的对决就要在休息区中展开之时。

  “喂,该比赛了。”

  坐在前方,始终安静地看着单字卡的少年忽然站起身来,没什么活力的三角眼斜视着他们,将危机一发的紧张气氛凝固在原地。

  “?”

  文乃停下了刻意放慢的挥水壶动作,朝浅田投以确认般的视线。

  浅田也看了那位少年一眼,将水壶下拉往自己的脑袋敲了一记后,同样站起身来。

  “行,走吧。”

  草苗龟少年耸了耸肩,没有多说什么,默默朝操场跑道走去。

  浅田低头望向五月,她还抓着自己的手臂,似乎随时都会把手臂拉近那对丰满当中。

  “五月,我要去比赛了。”浅田眯弯了眼,微微笑着说,“让妳担心了,真的很抱歉。”

  “不,不会……”

  五月下意识放开了他的手,浅田随后和文乃对上了视线。

  双方用眼神交流、互相点点头后,他也离开了休息区,跟上前面那道刻意停下来等他的身影。

  古桥文乃目送着他离去,没多久,迟疑的声音便在身侧响起。

  “那个,文乃,你们刚才……是在开玩笑吗?”

  文乃望向五月,感到讶异地眨了眨眼:

  “对啊。不然呢?难道妳真的认为我会拿水瓶砸浅田君的头吗?就因为那种小事?”

  “……”

  五月无话可说,有种不知道该放心、还是该不满的复杂心情。

  自己这是被戏弄了吧?还是不小心被卷入了他们的日常相处当中?

  不管怎么说,这两人演起戏来就跟真的一样,吓得她现在小心肝还在砰砰跳,生怕真的发生什么流血事件。

  不过对文乃来说,胸部小已经是件可以拿来开玩笑的小事了吗……

  明明是有所成长的情况,五月却莫名叹了声气。

  “嗯?”

  文乃疑惑地歪了歪头。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对面的五月看向自己的目光,好似多了些许怜悯的意味……

  嗯,错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