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路過的中二少年
一抬眼,她就和浅田四目相对。
“……”
“……”
两人相望沉默了片刻,少女缓缓将脑袋歪成了四十五度角。
“真一同学?”
“……理珠。”
听见浅田的声音,本来专注在表演上的四叶转过头来,疑惑地望向他们,
“什么理……诶?绪方同学,妳怎么会在这里?”
绪方理珠将目光从浅田身上移向四叶,双眼微微睁大了些许,小嘴轻张。
“兔耳发带……不对,是中野同学。妳怎么……”刚想问出相同的问题,理珠很快就发现,不只是浅田和四叶,旁边的几个人都穿着跟他们相同的志工背心。
略一思考,她便疑惑地问向浅田:“你们是来做志工的吗?”
“不错,反应的很快。”浅田点头,“我今天参加了志愿者部的活动,来这边帮忙准备义演的,四叶也是一样。妳呢?”
“商店街有个小孩子在这里住院,是我们店里的常客,我来探望一下她。”
对于不善长和人交流的理珠来说,即使四叶是同班同学、平常多少都有所来往,现在突然遇见,也只是点了点头算作打过招呼,视线依旧放在浅田身上,不打算和对方深入交流。
好似寻求着避风港的船只一样,理珠下意识地挪动脚步,直到靠在了他身旁,这才安心地呼出一口气。
“没想到真一同学也会参加志愿者部的活动。有什么特殊原因吗?”
“喔?”浅田略感好笑,故意质疑似地挑眉,“这是在说我不是个好人吗?”
她摇头。
“真一同学的好是不一样的好,虽然我也说不出哪里不同……反正对我来说,真一同学是不是大家认为的好人,并不影响你在我心中的评价。”
理珠神情平淡地说着,玻璃珠般的清澈双眸看了过来,嘴角翘起了轻微的弧度。
“我只是觉得好奇而已。我想知道真一同学的事情,尽可能的。”
“是、是这样啊……”
不可否认地,感受到这番诚挚而坦率的心意,浅田心口一片温暖,也不免微微害羞起来,挠挠脸颊撇开目光。
然而,听见这句话的可不只他自己。
尽管台上的乐团演奏声音非常响亮,但站在浅田身边,是可以听得清楚理珠说话的。
而他身旁,除了理珠以外,就是另外一名少女。
“……”
中野四叶也感受到了,那两人之间不寻常的气氛。
先来的自己被排斥在外,而他们在对视之间,『心的距离』正逐渐接近。
兔耳发带就像感应到了攻击来临一样,疯狂地在头上旋转、跳动、打结、缠绕,如同少女复杂的心思。
不知道为什么,与其他姊妹跟他相处时完全不同的心情,逐渐填满了四叶的心口。
焦躁、难受、不快……以往鲜少察觉到的情感,在他的目光移开之时,如霉菌般滋生而出、蔓延开来,令四叶有些不知所措。
她咬住下唇,眉间不由自主地皱出细纹。
“嘛,告诉妳也没什么,我来参加志愿者部的活动,是因为……”
还没对理珠说完,浅田突然感觉左臂被扯了一下,身体不禁一歪。
随后整条手臂便陷入了两团丰满弹性之间,柔软地挤压着他的肱二头肌和肱三头肌。
“浅田同学,快看快看!那个主唱唱着唱着就后空翻了耶!超厉害的!”
“后空翻?又不是杂耍团……”浅田被四叶拉着,视线也不由朝台上看去,刚好看见作为主唱的金发少女从舞台左边连续几个潇洒又漂亮的高难度翻滚动作,一连滚到了舞台右边。
他不由瞪大了眼,眼中装着满满的卧槽。
“什么鬼,哪家乐团的主唱会唱到一半后空翻啊?!”
“哈哈,真不愧是「Hello Happy World」呢!”四叶单手插腰,一副与有荣焉的得意模样,笑得很是开朗。
耳朵不明显地染上红晕,即使如此,她也没有将他的手臂从胸前放开,反而抱得更紧了。
“……”
和某人的对话突然被打断,绪方理珠看了过去,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镜片闪过一道诡异的光芒。
身体歪向左边,还没将注意力从台上表演转移到四叶身上,浅田又感觉到右手被大力一扯。
像个不倒翁似地朝相反的方向倒去之时,他那只手臂也陷入了比左边更加丰满、更加柔软的沟壑当中。
——历史虽然总是惊人的相似,但不会有相同的历史发生。
就像这个世界上,并不会有相同的欧派一样。
【危】
浅田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再也无心关注表演,迅速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理珠的脑袋从他身前探出,小脸面色紧绷,对左边的四叶平静地开口。
“中野同学,能请妳离真一同学远一点吗?你们靠太近了。”
像是受到了刺激,四叶头上的兔耳发带猛地竖得笔直。
‘如果是三玖她们的话还没什么,其他人要抢走浅田同学的话,我……!’
这样的想法倏然闪过脑海,她的眉间蹙得更紧,嘴巴扁了起来,同样探出脑袋,对右边的理珠不满地道:
“这是我要说的话,绪方同学。我和浅田同学正在工作途中,请晚一点再来找我们聊天!”
“你们现在不是在休息吗?”理珠一针见血地道,“只是说几句话的话,演奏结束之前应该都没问题才对。而且我也不想跟妳聊天。”
“我、我也是啊!”四叶难得地生起气来,抱着浅田的手臂一用力,头脑发热、一句话便脱口而出:
“现在可不是妳们的教学时间。现在的浅田同学,是属于我的!”
浅田张了张嘴,还没说话,理珠就不甘示弱地反击。
“不管是不是教学时间,真一同学都不会是妳的。”
像只急红眼的兔子,四叶紧盯着理珠,贝齿微咬。
“咕努努……”
像只死守着冬眠粮食的松鼠,理珠警惕地看着四叶,毫不退缩。
“姆唔唔……”
不管人还是手臂都被夹在中间的浅田,保持着诡异的沉默,暂时没有什么行动。
至于其余旁观人士……
女A:“呜哇,这下精彩了。”
女B:“终于不是撒狗粮,而是修罗场好戏了啊。”
柏木渚:“劈腿现场吗?没想到浅田学弟竟然是这种人……其余地方暂且不说,作为男人已经失格了呢。”
“是、是啊。”田沼翼很努力地保持镇定,但视线还是忍不住撇向那被两对丰满夹住的手臂,眼中流露出了隐隐的羡慕。
毕竟,那可是无数男人都想体验的场景啊。
“翼君,你可别学他。”
忽然,冷冷地,却又温柔婉约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明明听上去是笑着的,但一阵阵寒意却止不住地从心底泛起,如尖刀般抵住了他的心脏。
“那可是……会死的喔。”
像是说着早已注定的事实一样,自家女友的嗓音毫无感情。
田沼翼不由浑身一抖,赶紧把视线收回来,努力安慰起正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他的柏木渚。
至于目前身陷看上去并不会死的修罗场的男性同胞——浅田真一,他也只能在心里默默祝对方好运了。
和他这边看上去温和实则为肉食动物的女朋友不同,那两位少女应该都是表里如一的食草动物,或许根本不用他担心……吧?
而浅田真一这时,总算想到自己该怎么介入这两道视线交错而出的火花中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难以开口的坦率,四叶的质问
“我不是属于谁的,妳们先冷静一下吧。”
浅田知道,要使两个敌对的人用最快的速度合作起来,唯有增加能让她们共同敌对的敌人。
所以叹息似地说完这句话后,他便无情地挣脱了她们的怀抱,左右开弓,各赏了两人的额头一下。
“唔!”
“啊!”
无视了挣脱时更加鲜明的柔软触感,浅田双手环到自己胸前,回归平坦的感觉莫名让人安心下来,从侧面验证了野花还是不如家花香的道理。
“好好看表演,我们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做,不是吗?”
他故意一脸冷漠,就是要让那两人将不满转移到自己身上,从而对对方产生认同感——所谓的同仇敌忾就是这么回事。
“……”
话音落下,四叶和理珠捂着额头,各自沉默了一会、视线再次交锋一瞬之后,鼓着嘴将脸撇了开来,左右护法似的站在浅田身旁,假装正在专心地看着表演,但注意力大概都没在那上面。
感受着身旁依然没变的凝重气氛,浅田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
“计划竟然失败了……”
为什么妳们都不来责备我啊?我明明弹了妳们的额头——
不对!
这一瞬间,浅田醒悟了。
要让她们将气洒到自己身上,弹额头这种平常就会做的事情根本远远不够,毕竟她们也不是什么易怒的性格。
想达成转移怒火的目的,自己恐怕得做出更过分的事情来才行。
比如说……
浅田不由望向两人丰满的前置装甲,手指下意识地捏了捏自己的手臂,却只能揉到坚硬的肱二头肌。
节操坚挺的他赶紧摇头,以最快的速度甩开了那个危险的想法。
那么,要是直接揽着两人的肩膀说——“别吵了,我不会属于任何一人,但妳们所有人都是我的翅膀,大家好好相处吧。”——会怎么样呢?
嗯,效果肯定绝佳。
但这种无耻至极的话语,除非喝醉,浅田真一绝对说不出口。
更何况旁边还有一群人正在偷看着他们的好戏,要是真干出那种事,说不定明天他就在秀知院学园里混不下去,退学之后穷困潦倒,为了养活自己只能去找富婆包养,最后精疲力竭地死在床上。
为了避免出现那种未来,浅田打起十二分精神,努力思考着该怎么做才能让这两人关系多少变好一点。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今天大概是没有机会了。
乐团演奏结束之后,小朋友们高高兴兴地散场,不是被护士带回病房,就是在外面的大厅散散步、晒晒太阳。
女部员AB被分配去和护士们一起看顾小朋友,而狗男女……恩爱情侣档则开始帮忙清理垃圾和收拾点心餐盘,浅田及四叶依旧是帮忙乐团将乐器和线材收好搬到外面。
至于理珠,她要找的那个孩子似乎被护士带到了外面的大厅,原本就是来探望对方的她也只能跟着过去,临走前还认真地看了一眼两人,似乎是在说『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四叶见状,却没有如浅田预想中的不甘示弱回击,而是微微露出苦笑,在理珠转身的时候轻叹了口气,表现意外地成熟。
浅田趁着搬东西的间隔,走到她身旁若无其事地问。
“虽然说了要妳坦率一点,但没想到妳会坦率到这个地步啊。”
“呃,那个是……”回想起自己脱口而出的那句话,四叶脸蛋又升起了一片绯红,她赶紧晃了晃脑袋,让自己冷静下来,“只是一时情急,说错话了而已!请放心好了,我并没有想要独占浅田同学的打算!”
话音刚落,四叶就迅速转了个话题:“对了,浅田同学跟绪方同学……”
她的语气有所保留,仰望过来的探究视线,却能让浅田瞬间明白了她想问什么。
对此,浅田想了一下,最后选择摇头不答。
“没有经过同意,我不好将有关她的事情说出去。只能说,我们还是教育者同伴之间的关系,只是稍微有了点改变而已。”
“这样啊……”四叶若有所思地转回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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