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矮鹤
“敌明我暗，我们的任何行动都是有把握的。”
第492节 第487章 突然出现的部队
弗拉基米尔是一个渴望建立功勋的乌萨斯军官，只不过他并不喜欢北方这片冰冻的大地。他来自南方，知名的移动城市切尔诺伯格，而且在那里混得如鱼得水。那里富裕而又平和，虽然少有机会让他立下军功，但却让人能够纸醉金迷。
当他得知自己即将从自己那温暖富饶的家乡被调到这里的时候，他的内心是充斥着满满的怨气的。但无可奈何，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他也只好带着怨气，和自己的队伍一同来到雪原。
这里天寒地冻，取暖饮食等条件都差得让人受不了，队伍之中早有怨言。对此，他也只能耐着性子，一遍又一遍地给他们画饼：这里条件虽然苦，但也是建立功勋的好地方。如果我们能够把罗曼诺夫都无可奈何的雪原游击队剿灭，不就可以荣归故里，衣锦还乡了吗？
他用这种话来催眠、麻醉自己，也麻醉着自己麾下的士兵。虽然他也很清楚，自己其实连那支游击队在哪里都找不到，何谈将他们剿灭呢？
但，事情有时候就这么不讲道理。偏偏这个时候，他麾下的线人传来了秘密情报，黑市有一桩大宗的压缩饼干和棉衣正在押运向一个地方。如果他们的判断不出错的话，交易的另一方应该就是游击队的人。
如果他们能够破坏这场交易，甚至抓获对方的几个头目的话，那么无论如何，对于弗拉基米尔而言，都将是大功一件。就算不求能够以此荣归故里，但好歹能够争取一下，改善自己的生活条件……
带着这种想法，弗拉基米尔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带着自己的队伍，对那个地方发起突袭。擅自单独行动的理由他都想好了：罗曼诺夫麾下部队长期剿匪无果，内部必然有细作。他这么做，也是为了保密，才能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带着这种幻想，他果断带着自己的队伍，上路！
然后，他们就被顾恒生轻松捕捉到了全部行军的痕迹。
顾恒生一开始也纳闷这帮人到底是干什么的，甚至有些警惕这些人会不会打乱自己的计划。但接着他便发现这帮人的行军速度那叫一个慢，似乎这帮人并不习惯于在雪原的地形上进行作战，各种低级的错漏简直层出不穷……
比如在他的感知里面，那些兵在过桥的时候，竟然有一个因为脚下打滑，然后下意识地拽住了身旁的战友，结果三个人一起掉下去的名场面，让顾恒生怀疑他们到底是来打仗的还是来搞笑的，也很怀疑这样的情况下，他们究竟能发挥出多少战斗力来。
真的，令人费解。
观察到这些情况之后，顾恒生的面色有些古怪。然后，看着凯尔希三人担忧而又迷惑的表情，犹豫了一下，他将自己观察到的东西全盘告诉了她们。
于是，三人的脸色也有了一些古怪。
“这不像是我记忆里的乌萨斯军队。”凯尔希脸色复杂，“这或许就是情报里所说的‘杂牌军’吧，乌萨斯的队伍如果大多都是这个样子，其他国家做梦都能笑醒……”
“应该就是从其他贵族领地里借来充门面的，这样的队伍不可能能和博卓卡斯替的军队抗衡。”特蕾西娅也发表了自己的观点，一边说着，她的脸色逐渐严肃，“这个时间点，在这里出现了这样一支队伍，很可疑。他们大概率是冲着这次交易来的，如果猜得不错的话，这应该只是一支侦察部队，后续应该还会有其他的队伍。”
“顾先生，还是麻烦请您用能力继续监视他们，以及他们周围。乌萨斯军方如果要行动的话，不可能会派这么少的人来。”
“嗯，我明白。”顾恒生点头，但接着又继续说道，“不过，我的探知能力也不是万能的，它也有极限。所以，等到了地方之后，我打算潜行过去，靠近观察一下那支队伍，同时更详细地探查一下。”
特蕾西娅和凯尔希对视了一眼，随后，后者说道：“我和您一起去吧，正好互相之间也有个照应。”
顾恒生看了她一眼，笑笑，不多说。
车辆继续前进，中间没有再出现其他的什么差错。一行人在车上简单吃过了便饭，顾恒生也试着开了一段车，但随后便放弃了。这破路实在过于崎岖坎坷，只有真的老司机才可以开车。
六个小时后，在太阳落山之前，一行人终于来到了指定的休息地点。他们要在这里等待两天的时间，才能见到雪原游击队的成员。
这一下午的时间里，顾恒生一直用电磁力监视着那一群人，一刻都没有放松。他也将这个情报告诉了目的地的负责人。那位肥胖的商人对这个情报非常重视，顾恒生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脑门上出了一头的冷汗。他甚至有些后悔把这个消息告诉这个商人，这帮人的死活和他有什么关系？只要能借着这帮人的力量找到雪原游击队，那么一切都万事大吉。
但万幸，到最后，这个利欲熏心的家伙并没有选择怂一波，而是派出了侦察兵去侦查一下，避免误判。顾恒生这才松了口气，然后自己按照原本的计划，准备晚上也出去一趟。
万幸，虽然说这帮人在雪原上的行军表现得十分拉胯，但起码战术素养还是有一些的。最起码，他们选择了一处距离交易地点并不遥远，而且地理位置十分隐蔽，不易被发现，而且还很防风的山坡作为扎营的地点，接着就落下休息。
在晚上，弗拉基米尔上校还发表了一番慷慨激昂的讲话，大致就是现在虽然困苦，但胜利一定是我们的，立了功之后回去就能享福了云云。总之就是画大饼，让自己手下的士兵不至于埋怨自己，士气涣散，最后丧失战斗力。
这边，顾恒生一直监视着他们，在天色彻底黑下来，万籁俱寂，荒野中的冷风几乎可以冻住骨髓的时候，他才悄然从营地里爬出来，和凯尔希一起，火速前往那一波乌萨斯士兵所在的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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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3节 第488章 暗中观察
顾恒生和凯尔希二人这次的任务很繁多，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搞明白他们的具体目的。最不济，最少也要搞明白他们所属的部队、大致的战斗力等等。
而那帮士兵对此毫无知觉。
一个小时后。
二人一同以直线来到了这个营地的周围，但因为地形缘故，他们不敢靠的太近，否则一定会被发现。营地的中央生着火，几个人围在篝火旁边，另外几个人在外围放哨。每隔一段时间，两边的人就会交换一下。吹冷风的人过去烤烤火取暖，而那些烤火的则是去视野好一些的地方放哨，避免营地被突袭。
规章倒是不错，只可惜看他们那自由散漫的态度，真不像是什么真的有战斗力的样子。顾恒生怀疑，就算他和凯尔希真的凑过去，到他们营地的边缘，这些蜷缩在一起，尽可能地保暖的乌萨斯士兵也不一定真的能发现他们。
或许……确实可以再靠近一点看看？
“我们过去吧。”他于是对身旁的凯尔希说道，“他们应该发现不了。”
“嗯。”凯尔希点头，但接着也补充道，“别离得太近，附近是没有树林灌木什么的作为遮挡的，小心一些。”
顾恒生扫了一圈，接着迈开步子，朝着右方绕过去：“我们从那边走，放心，他们看不到。”
凯尔希又看了一眼那些放哨的士兵，接着飞速跟上。
夜里的风似乎又大了一些，虽然他们扎营的地方处于背风的位置，但也不能说就是完全没有风吹过来。毕竟再背风，他们也是身处荒野之中，不可能一点气流都没有。
每当有一阵风吹过，凡是在帐篷外面的士兵都会忍不住一阵哆嗦。靠在篝火旁边的还好一些，那些放哨的简直就像是要倒地冻死一样，让人既为他们担心，又为他们心疼。
只不过这一切暂时都和顾恒生没什么关系，他缓缓绕到了右边之后，已经又极大地拉近了和对方的距离。他和凯尔希躲在简单的掩体后面，同时电磁力散发出去，详细地探查着对方的情况。
到了这个近距离之后，他的电磁感应才能精细地扫描对方身上的那些可能只有巴掌大的徽记，而不至于出现太大的误差。
凯尔希眯起眼睛，纵然是在黑夜之中，可毕竟那里生有火堆，所以勉强能够看到对方身上具体的穿着，以及佩戴的徽记。
虽然很是模糊。
顾恒生用电磁力观察着，片刻后，他忍不住一声感慨：“这还真是……杂牌军啊。”
“怎么了？”凯尔希扭过头来，面色略微有一些不解。顾恒生从背后的包里拿出纸笔，随后一边在上面画，一边说道：“我想找到他们部队的标志，然后回去查一下这帮人的信息，包括他们是从哪儿来的，战斗力如何，指挥官是谁云云。”
“然后，我就发现，这帮人的装备居然是不统一的……”说着，他露出了一个很是为难的表情，道，“你看，甚至从同一个士兵身上，就有这么几种完全不同的徽记。他的大衣、棉袄和鞋子，上面都是完全不同的标记……”
说完这些，他手中的画也基本上都画完了。他将它递给凯尔希，后者接过来，随后也露出了一个了然的表情。
确实如此，上面的徽记都完全不同，让人根本判断不出来，这帮人到底是从哪儿来的。这就是一帮彻头彻尾的杂牌军，从制服到能力，和各位大贵族手底下的精锐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
接过顾恒生递过来的纸张，凯尔希黛眉微微皱起，端详片刻之后，她忽然说道：“我好像……大概可以猜到他们是从哪儿来的。”
“哦？”顾恒生精神一振，“怎么说？你见过？”
“是的，这几个标记，我见过。”凯尔希点头，“这些都是外国牌子，应该是他们在来雪原之前，为了防冻而胡乱从市面上购买的。”
“从这一点大概就能判断出来，他们应该是来自现在乌萨斯唯一一个对外贸易的地方，也就是南方的一座大型移动城市，切尔诺伯格。”
顾恒生倒抽了一口凉气：“厉害啊，这都能判断出来。”
“见笑了。”凯尔希无喜无悲，随后道，“至于他们的部队番号，具体能力什么的，就很难判断了。不过切尔诺伯格虽然说是一个对外通商的城市，但也是乌萨斯的国家边界。而且它身处交通要地，守备力量必不可能弱了。所以我感觉，这一支队伍……”
“即便它之前的表现给了我们很不专业的印象，但我们最好还是把他们当成一支精锐来对待。或许他们配备着强大先进的武器，真的打起来的话，依旧会给我们造成巨大的麻烦。”
顾恒生若有所思。
“顺带一提，你没有什么其他的发现吗？”凯尔希突然又说道，“比如他们是否带着电报机？”
“这个确实带着，但除非他们立刻发电报，否则等到了两天后，也不会有其他的增援队伍赶过来。”顾恒生道，“但这样就很没必要……我倾向于他们这是一次非常冒险的单独行动，或者目标压根就不是雪原游击队。”
“你要知道，根据咱们在情报市场得到的消息，罗曼诺夫对于游击队的行动是很放任的，他们可能真的没有人和增援，或许也不打算要任何增援。”
凯尔希若有所思，而后，她问道：“在周围，你没有发现任何其他队伍？”
“我的电磁感应也是有极限的，模糊感应大概三十公里左右。”顾恒生道，“起码从我们过来这一路上，我没有发现任何第二支大规模行动兵团的踪影。”
凯尔希手指轻扣自己的手腕：“这么冒险么……”
“不过，如果照你所说，他们确实配备着强大的武器，单独行动就有很强的战斗力的话。”顾恒生突然又补充道，“或许，他们很自信能够截获这一支游击队的运输队伍，甚至和游击队正面开战也毫不畏怯。”
第494节 第489章 接头之日
“嗯。”凯尔希轻轻点头，随后，她又朝着队伍的前方看了一眼，忽然道，“我忽然有一个想法，如果我们两个动手突袭的话，看他们现在的样子，或许能立刻把他们全灭掉。”
顾恒生心有所惑，扭头，又看了这支队伍一眼。
立刻，他哑然失笑：“好像确实如此啊。”
营地里已经彻底没有人放哨了，所有值夜的士兵都围坐在篝火旁边，在冷风之中艰难地进行取暖。在这种时刻，如果真的有什么居心叵测的人突袭他们的话，这帮人是绝对没有任何防备，也无法组织起来任何有效的反击的。
照这么来说，顾恒生还真有可能一个人团灭这几百人。毕竟他们现在扎营这么密集，只需要一个大炎戒砸过去，一半以上的帐篷都会被点燃。然后他只要在慌乱之中定点收割对方士兵的生命，绝对能让他们兵败如山倒。
就算做不到全歼，让他们丧失战斗力，无法再造成任何威胁，却是绝对可以办到的。
但这能怪他们吗？
似乎还真不能，看看他们身上的装备，那单薄的衣物谈何抵御雪原的冷风？不围坐在一起的话，他们迟早会因为寒冷而失去生命，变成雪原上一具微不足道的尸体。
考虑着凯尔希的话，顾恒生摇摇头，道：“没必要，我们低调行事吧。真突袭他们，万一带着电台的那几个逃掉，给罗曼诺夫发信息，立刻就是大军压境。”
“到时候会更难办，我们没必要冒这个风险。反正已经确认了对方没有增援，真没必要突然打他们一下。”
“嗯。”凯尔希也放弃了自己这个诱人的想法，点头，随后又问道，“你可以监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吗？”
“我可以看到他们的嘴唇，但我不擅长乌萨斯的唇语。”顾恒生道，“我试着模仿，你看看能不能辨别出来？”
“行。”凯尔希点头，随后，她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顾恒生的嘴唇，“你开始吧。”
顾恒生开始尽可能地模仿对方嘴巴的行动，凯尔希紧紧盯着。刚开始她感觉自己还能看出来点什么，但接着，她感觉自己的思绪在不断飘远。
面如冠玉，朱唇皓齿，多少年了，自己再没见过这样……
“喂？”
发现凯尔希竟然在发呆，顾恒生停下动作，在她面前摆了摆手：“你怎么样了？能看出什么来吗？”
凯尔希微愣，随后急忙摇头，接着扭过脸去，掩饰自己的尴尬：“没有，这种行为太难了。如果不能靠近的话，恐怕我们不可能查到他们的目的了。”
她快速转移话题，顾恒生纵然心中还有一点迷惑，但正事要紧，他也就没再追问。
他想了一眼，遥望对方的营地，随后不由自主地感慨道：“那没办法了，我们回去？”
“嗯。”凯尔希点头，“回去吧。”
摇摇头，不再考虑这些士兵的问题，顾恒生转身，和凯尔希一同踏上了归途。
两天的时间一晃而过，在此期间，顾恒生和凯尔希几乎每天都会在周围巡逻一圈。最主要的目的自然还是监视那一批来自切尔诺伯格的士兵的动向，看看他们是否有其他方面的援军增援。
然而结果显而易见，这帮人确确实实没有任何增援。他们每天的行动就是在那附近四周巡逻，每天看上去都忙得热火朝天。但仔细看看，却又发现他们似乎根本什么都没在忙，每天都没什么收获，给人一种极其好笑的感觉。
这让顾恒生很是惊奇，然后，他将自己的发现毫无保留地告知了特蕾西娅等人，以及黑市那边，负责进行交易对接的人。
一时间，对于这支队伍的目的，众人便有了诸多不一样的猜测。比如现在最广泛的猜测就是，他们的目的可能根本就不是雪怪小队，不然他们不至于这么大胆，这么冒进。
带着这种想法，这次负责押运的黑市商人决定铤而走险，在那支队伍的眼皮底下完成这次交易。对此，顾恒生很是震撼，到最后只能感慨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明明正规军就在身旁，却能够冒着命都不要了的风险，和雪原游击队进行交易……
当然，他最后也没有多嘴什么的，毕竟这也不是他的商队，也不是他的物资。对于这帮人为了钱不惜一切代价的行为，他最后只能耸耸肩，表示尊重他们的决定。
反正他和特蕾西娅等人只要见到雪原游击队就行了，好言难劝该死的鬼，何苦徒费唇舌呢？
带着这种想法，一行人按兵不动，悄悄等了两天。
第三天的早晨，便是交易的时候了。一大早，黑市的卡车便发动起来，隆隆地开往指定交易的峡谷。那上面载满了成吨的压缩饼干，这些饼干虽然难吃，但量大管饱，而且热量充足，很适合在这种环境里食用。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它价格便宜，便于保存和运输，而且对于雪原游击队，这都是非常紧缺的粮食。即便游击队没有钱，但他们袭击了矿场之后，手头上有不少矿石、武器、法杖等物资。黑市商人们可以用一个夸张的比例用压缩饼干换到这些东西，然后倒卖一下，比如卖到正在打仗的卡兹戴尔去，立刻就是一场暴利。
也因为这样，这些家伙才会铤而走险，在军队眼皮底下进行这样的交易。
车辆开动了，顾恒生等四人——为了取得顾恒生的信任，黑这几天一直陪在这里，没有离开——也随之出发。但他的电磁力一直监视着那支乌萨斯军队，如果这帮人急行军的话，在一个小时之内，他们就可以抵达交易地点！
所以，在交易彻底完成，双方安全撤离之前，他一刻都不能放松。
然而，那帮人好像真的就不是关照这方面的。他们一直没有任何动作，仿佛今天还没起床一样。
真的是我多虑了？
他这样想着，随后，在三十公里之外，他逐渐监视到了另一波人。他的心提了一下，但随后意识到那应该就是雪原游击队的接头人，于是心缓缓放下。
随后，他对身旁的人说道：“我发现目标了，他们也在向峡谷前进，应该就是雪怪小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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