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矮鹤
“我是真没想到居然还能有这样的破事儿，连卡西米尔在现在那么混乱的时候，起码公共交通都没有被掐断。”
在最近的移动城市里的长途车站，看着那些甚至里面落了一层灰的长途车，顾恒生忍不住感慨道：“乌萨斯这个国家给人的印象，真的是糟糕透了。”
“乌萨斯一向如此，而且它的皇帝无力改变它的现状。”凯尔希似乎并没有什么意外，她很是冷静地解释着，“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我们可以联系一下本地官员，表示一些诚意，基本就可以发车了。”
“甚至如果有可能的话，顾老板您还可以直接买一辆，并雇佣一个司机……”
顾恒生扭头，轻轻瞥了她一眼：“你在教我做事？”
开什么玩笑，一辆长途车多么昂贵啊，他就算有钱也不能这么白糟蹋。
“我并没有这个意思。”凯尔希神色漠然，并不为之所动。
特蕾西娅干笑了一下，随后急忙站出来，挡在两人中间，算是充当两人矛盾的缓冲地带，并且飞速地打圆场道：“凯尔希也不是那个意思，顾先生您不要太多计较。确实，在这种地方买一辆长途车实在是太高调了，这个想法有欠妥当，我会说她，您别当真。”
顾恒生也没和她多计较，他摸着下巴，思考着，忽然道：“如果说要买一辆的话，为什么我们不直接买一架飞行器呢？这样赶过去肯定会更快一些……”
特蕾西娅登时巨汗，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么？似乎他根本没考虑低调不低调的事情，一门心思都在“方便”上面下功夫，甚至想花钱买飞机……
“乌萨斯只有一个机场，而且只负责与维多利亚方面进行交通运输。”凯尔希道，“这里肯定是没有的。”
“好吧。”顾恒生微微耸肩，“那就只能贿赂一下喽。”
特蕾西娅站在一旁，感觉自己又没点子又没钱，像个多余的人，一时间不由得有些黯然神伤。
顾恒生去试了，他是带着乌萨斯人特别喜欢的烈酒去的。然而，最后贿赂加租车的总花销，竟然还远高于他偷渡入境的总开销，让人不由得感慨命运无常。
这不得不让人感慨一下，怪不得偷渡进来这么容易，就乌萨斯这内部环境，就算放开了边境让别国子民进入，人家恐怕也不来呀。
不管如何，好歹搞到了一辆车和两个轮换着的司机的顾恒生一行人，也算是正式踏上了前往罗曼诺夫公爵地盘的路。
虽然地图上看上去很是遥远，但毕竟这次这辆车是专门为他们服务的，所以不需要走原本弯弯绕绕的路线。除了必要的补给之外，他们也不需要每个站都减速停靠一下，然后上车下车，再重新加速地浪费时间。他们就一路直行，走了大概两天的时间，才终于进入了罗曼诺夫公爵的领地。
一眼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变化。该荒凉的地方依旧荒凉，该繁荣的地方……依然呈现出一种荒凉的态势。显然，这位大公的治理能力并不比其他乌萨斯贵族好上多少，甚至还有一些更加放任自流的味道在其中。
啧，看来那位罗曼诺夫公爵要么是一个精通炎国道家学派无为而治的贤明领主，要么就是一个先进开明的自由主义者，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如此乐观地想着，让司机将车速放慢。毕竟连续两天开那么快的车，大家的身体都有些受不了，需要放慢一些，休息休息。
可惜，司机并不认同他的建议，司机认为他们现在要做的应该是赶紧确定一下到底去哪一座城市——罗曼诺夫公爵治下的领地并非只有一座城市，也有一些其他小贵族统领的小型移动城市。他们的目的地还有一点路程，而现在他们急需的是前往某一座小城之中，尽快补给一下。
其中就最近的情报而言，和他们距离最近的一座小型移动城市只需要不到一个小时的车程就能抵达，但眼下的问题是，他们到底要不要去。
就这个问题，顾恒生和特蕾西娅还有凯尔希讨论了一下，一致认为去城市里休整，并且打探一下情报是很必须的。纵然这里尚且不是他们的目的地，但毕竟乌萨斯真的太大了，他们行进过的路途过于遥远，因此实在是需要好好休整一下。
在这种思维下，他们于是让司机开着车，进入了这座移动城市之中。
PS：搬家累死个人……
第481节 第476章 乌兰托城
事实证明，但凡生产关系比较落后的地方，贫富差距都往往会拉得特别巨大。这和这个地方具体贫富程度无关，再贫穷的地方，也不能少了贵族老爷们一口吃的。
至于平民？将就将就，就算了。
毕竟移动城市在贵族们手中掌控着，所以只要不是能饿死人的情况，那么这个世界饱受苦难的平民们几乎可以忍受一切剥削。历史证明凡是多灾多难的地方，那里的人民就越是顽强，勤劳，坚忍不拔，一次又一次地被击倒，然后以更强的姿态重新站起来。
这种品质在前世的世界不多见，既有极少数尚且存活的古老文明才拥有——其他的要么一帆风顺要么没经受住打击就死了——但在天灾频发的泰拉世界，这样的人几乎遍地都是。
这也让老爷们剥削起来更加肆无忌惮。
就好比现在，在这座名为乌兰托的移动城市里，就给顾恒生展现出了一副堪称奇观的景象。这座城市核心区域的繁荣程度不亚于龙门和伦蒂尼姆的富人区，但周围的其他几个城区却看上去连赫尔罗斯十年前的景象都不如——然而伦蒂尼姆和龙门可是全世界最发达而且富有的城市之二，十年前的赫尔罗斯只是一个落后农业国里一个不算特别起眼的工业城市之一。
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司机先生，请问这座城市，您还算熟悉吗？”
顾恒生一边啧啧感叹着这座城市的奇观，一边用蹩脚的乌萨斯语问道。万幸来乌萨斯的外国人虽然说不多，但并不能算没有。更何况这个司机出身边境，对此更是见怪不怪。
“说实话，不熟悉。”
人到中年，挺着一个明显的啤酒肚的司机大叔摇头，道：“我虽然之前也驾车来过这里，但一年到头……也就那么一两次吧。运气不好的话，可能一次都没有。”
“小伙子，如果你要打听什么情报的话，我建议你去找城卫队，尤其是在塔楼上监视周围区域的那些。那可是个苦差事，整天被冷风吹着不说，也没有什么油水。如果不卖一些情报给你们这样的人，他们根本活不下去。”
挑开了话题之后，司机立刻变得像个话痨一样，说出来的话让顾恒生无比汗颜。合着这几乎是默认我们是别国派来的间谍了啊，这真是……该说司机大叔洞若观火呢，还是说这种事情实在太常见，他已经见怪不怪了呢？
“您误会了，我并不是来打听情报的人。”他连忙解释道，“我只是来考察一下，看看有没有……”
“那就是来打听情报的。”另一个司机顿时笑了，“放心，年轻人，这个地方我俩虽然不熟，但规矩都是想通的。我给你支个招，你下车之后打个出租车，就跟出租车司机说想打听打听这里缺什么东西好做生意，再给点好处费，司机就会带你去找这里情报最灵通的人了。”
“看你之前出手阔绰，那些人最喜欢你们这样的客户。放心，这天寒地冻的，没人查这些鸟事儿，他们把你们供起来还来不及呢。”
似乎因为顾恒生等人雇佣了这辆车之后，给两位司机大叔增添了不少额外收入，这一刻，他们显得格外热情而且健谈。顾恒生顿时巨汗，他之前还在担心会不会因为自己并不纯熟的乌萨斯口语而带来麻烦，现在看来却……
杞人忧天了啊。
他扭头看了一眼凯尔希和特蕾西娅，希望能够征求到她们两个的意见。尤其是凯尔希，她毕竟拥有更加丰富的处理乌萨斯方面事务的经验，她的参考意见还是很有价值的。
凯尔希微微点头，表示这些话可信。
“那……好吧。”顾恒生于是顺着这两位自来熟的司机大叔说了，“谢谢您的建议，那这……”
“你放心，年轻人，从离开那里开始我们就全程为你们服务了。只要你有要求，想去哪儿，我们都会把车开过去。”司机道，“不用担心，我们就是吃这口饭的。没有你们，我们饿死是迟早的事儿。”
顾恒生：“……”
凯尔希深深叹了口气，而特蕾西娅则是喃喃自语：“众生皆苦啊……”
“那么……我们走？”看了一眼身后的二位，顾恒生建议道。特蕾西娅和凯尔希也都没有反对，二人站起身来，下车，一同离开寂寥无人的车站，然后一出来，就看到了密密麻麻停靠在路边出租车。
顾恒生随便挑了一辆，三人鱼贯而入。刚关上车门，顾恒生便开口问道：“大叔，这里缺什么东西，比较好做生意啊？”
司机怔了一下，随后露出了然的表情。他轻轻点头，接着开口问道：“三位是打听政治、军事、经济还是什么其他的情报的？”
顾恒生：“……你们这边都不用对暗号的么？”
“整那么多麻烦事儿，不够耽误时间的。”司机撇了撇嘴，似乎很是不屑。他的嘴里充斥着各种乌萨斯脏话，接着说道：“您要哪方面的，我也好帮您找人。”
“就……”顾恒生想了想，道，“有没有都懂一些的，万事通那种？”
“都知道一点往往意味着都知道的不深，不过你们很幸运，这里也确实有一个地方，你们什么都可以打听得到。”司机说道，“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三位要不要体验一下乌兰巴一些特色的消费，等玩到晚上再去打听情报？”
顾恒生扭头，和凯尔希还有特蕾西娅分别对视了一眼，后两者的脸色都有些古怪。随后，特蕾西娅也轻轻点头，表示可以，于是顾恒生从钱包里掏出来了一张面值巨大的纸币，递给司机：“那么今天下午的时间就拜托司机先生给我们推荐了，还有晚上，也是……”
“没问题，先生。”司机将钱收过来，小心翼翼地塞进自己羽绒服里面的口袋里，这才挂上了职业化的热情笑容，发动车子，缓缓前进，“我们这里呢，最好玩的有两个地方，我带你们去一一体验一下……”
PS：遥想三个月前的毕业旅行，我们每次被坑都是司机大叔出手的……
第482节 第477章 地下情报站
一下午的时间很快过去了，事实证明，无论在哪个世界，听司机先生吹牛逼并给你推荐本地的特色产业都是一件极其不靠谱的事情。顾恒生等三人几乎是全程忍着尴尬，去面对各种满面笑容的推销员，然后谢绝那些所谓乌萨斯本地特产，并前往下一个地方，忍受乌萨斯本地怪异的特色美食……
总而言之就是，体验无比糟糕。
一直到夜幕降临，一行人按照那位出租车司机的安排，准备去所谓的情报交易所的时候，三人的脸色都还是黑着的。尤其是特蕾西娅，显然，她还远远没有从心灵的伤害之中恢复过来，甚至她还在一刻不停地碎碎念着，诸如什么“好贵啊贵死了”、“这是专门坑外地人的吧”、“我们看上去那么像冤大头吗”一类的话，不时地会溜入顾恒生的耳朵里，让他会心一笑，同时也忍不住会回想起当年，那些旅游时被坑的经历。
那都是我逝去的青春啊……
不过，特蕾西娅也知道这些话不能被司机听了去，所以她是用维多利亚语抱怨的。这样三人都能听得懂，又不至于让司机听到。
总而言之，带着诸多不满，一行人回到了出租车上。司机师傅应该也吃过饭了，他的嘴角上满是油光。看到顾恒生等人回来，他顿时笑呵呵的，热情地朝他们问道：“玩得还算开心吧？”
特蕾西娅和凯尔希对视了一眼，并没有说话。顾恒生的脸上挂上了尴尬的笑容，接着很艰难地点了点头：“还……行，最起码让我们见识到了乌萨斯帝国别具一格的特色地方艺术和风味独特的地方美食……”
“哈哈哈，你们喜欢就好。”司机师傅哈哈大笑，“那待会儿咱们回来，我再带你们到这条街。”
甚至包括凯尔希在内的三人都是吓了一跳，脸色陡然就变化了。接着，还是顾恒生维持着那尴尬的笑容，连连道：“不不不，不用了不用了，啊哈哈，等回来也差不多很晚了，天这么冷，也该休息了……”
“也对……”司机师傅从后视镜里瞄了一眼后面二位，“像你这样的年轻人，肯定要早睡啊……”
他的语调意味深长，于是车里的氛围突然就尴尬了起来。只是专心开车的司机师傅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自认为讲了个很不错的荤段子的他哼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开着车子在城市的大道上飞驰。
一行人离市中心越来越远，周围的建筑也越来越荒凉，甚至让顾恒生有些怀疑，如果真的爆发天灾，这些看上去就年久失修的城区是否真的还能开得动。
但考虑到那庞大海量的动力设备都深埋在地底，和上面的居民区完全不是同一个系统，或许这座城市是败絮其外，金玉其中也说不定？
带着这诸多想法，他看到司机开着车，也不打车灯，就在完全没有路灯的黑暗小路之中连续绕啊绕啊绕。顾恒生很担心他一个不小心就撞到墙上去了，可接着，司机又突然按了三下喇叭，这才在某个大院的门口停下，然后下车：“就在这儿了，我们进去吧，情报贩子们都在里面呢。”
顾恒生等三人也依次下车，跟着那位经验老到的出租车司机先生走进了小院当中。
庭院并不是很大，里面有一个小屋，从外面看上去人影幢幢。司机师傅朝那边走过去，立刻就有另外几个乌萨斯人走过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司机师傅一点不慌，开始叽里呱啦地讲，不知道是暗号还是乌萨斯本地方言。那几个人开始叽里呱啦地开口，彼此讲的都是的谁也听不懂东西。顾恒生猜测，他们应该是用本地方言来讲暗号，做到了双重加密，这才有了眼前这令人叹为观止的一幕。
交流了好一阵之后，那几个人才微微点头，随后让开一条路，示意他们进去。司机师傅摆了一下手，于是三人飞速上前，跟着走进了那巨大的房间之中。
房间里什么人都没有，黑漆漆的，只有一条向下走的楼梯。三人跟着司机师傅一路向下，走到尽头之后，才看到了一扇封闭的铁门。
顾恒生想了一下，这种地面之下的地方放置的往往都是关乎移动城市命脉的重要装置。别说将下面的地方收为己用了，除了某些特殊的公务人员，其他人即便是来到地下，在某些城市那都是严重违法的。
这座城市里的情报贩子居然能做到这一步，将地下的空间归为己用，看来这座城市还真是烂透了啊。
他这样想着，司机师傅轻轻敲了三下门，两长一短。里面的人打开门，三人这才发现里面灯火通明，而且开着很热的暖气，和寒冷的外面简直是天壤之别。
不对，地下这种地方肯定是不会安设暖气的。很有可能，他们是在用移动城市的燃料进行取暖。
啧，真是没救了呢……
“快进来吧，总开着门也浪费能源。”
司机师傅在里面说道，于是三人鱼贯而入。这个时候，顾恒生也差不多看清楚了整个地底的全貌。这看上去像是一个巨大的购物广场，一面面墙壁将连成一体的空间分隔开，形成一个一个单独的小房间。这些小房间都没有门，但在其附近的墙壁上涂抹着一些奇异的符号。那些符号不属于任何文字，任顾恒生再怎么聪明，也不可能读懂其中哪怕一点的含义。
不过不慌，司机师傅向刚才开门的人要了一张A4大小的硬卡片，随后分别递给了顾恒生三人。一边发着，他的口中一边说道：“上面写着每种符号对应的情报类别，不过毕竟只是符号象征嘛，你们多走几个地方，多问两句，肯定能打听到你们想要的。”
“如果这个地方都没有的话，那我就只能说爱莫能助了。这地方的几个情报网络都是联通的，这里没有，那其他地方的人肯定也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483节 第478章 罗曼诺夫的行动
说完这些，司机师傅点了支烟，又看了他们一圈：“还有什么问题吗？”
顾恒生摇头：“没有了，如果有的话，我待会儿再问。”
“行。”司机师傅说着，缓缓后退，走向了另一个方向：“你们自己逛吧，我去那边喝点小酒。等要走的时候就去那边找我，我再载你们离开。”
说着，他开始大步离开，让顾恒生劝阻他的机会都没有。他望着司机师傅高大壮硕的背影，欲言又止，最后终于忍不住，望向了凯尔希，道：“凯尔希勋爵，乌萨斯这边即便是酒后驾驶都没关系的么？”
“当有有酒后驾驶这项罪名，但如你所见，执行难度可能比较大。”凯尔希面不改色，缓缓解释道，“当所有人都在酒驾，而且心照不宣的时候，这项罪名就成了一个笑话。”
顾恒生喉咙动了动，最后一声长叹。
乌萨斯，真是给了他诸多奇特的体验啊。
如果可以的话，或许他应该在打探完情报后带着两个女孩直接离开，不再管这个不靠谱的司机。但考虑到这里毕竟是黑市，司机来的时候连灯都不开，这里的地址是绝对隐秘的。如果他们要单独离开的话，恐怕最后免不了和这里的安保力量打一架，才能出去。
但那就和低调行事的计划相冲突了。
所以最终，他放弃了这个想法。
“我们分头行动吗？”特蕾西娅建议道，说着，她的眼睛在整个广场里望了一圈，“这里很大，如果我们一直一起走的话，可能一整晚都逛不完。”
“我也赞同这个提议。”顾恒生点头，“凯尔希勋爵，您认为呢？”
凯尔希看了眼特蕾西娅，最后只能点头，表示同意：“我没意见，我们分头逛吧。”
“那好。”顾恒生点头，随后走向左边，“我去左边，特蕾西娅小姐去右边，凯尔希你去正前方，分别找找，OK？”
“没问题。”二人同时说道，随后并没有动。顾恒生也没管她们在做什么，径直朝着自己选择的方向走去。
等他走了之后，凯尔希才拉了一下特蕾西娅的袖子，小声道：“你太信任他了，特蕾西娅。如果他真的打听到什么情报而不和我们说的话，可能会给以后埋下隐患。”
特蕾西娅的表情也无比严肃，听了这话，她轻轻点头，“我知道，但，分头的话，我们是两个人，他只有一个人。理论上讲，我们发现关键线索的概率要比他大得多。而且我们是团结一心的，他要想知道一些什么事情，就必须先拿情报来换。”
凯尔希微微愕然：“特蕾西娅，你……”
特蕾西娅展颜一笑：“别总是把我当成是小孩子啊，我怎么说也是从皇宫里自己杀出来的啊。”
凯尔希也笑了：“确实，在过去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们都有些小觑你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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