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矮鹤
于是，他轻轻抬起手，对她们招手，笑道：“早上好呀，二位女士。”
很唯一的，仿佛耗子见了猫一般，两个握着手的女孩立刻分别松开，接着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早上好啊，恒生。”
“早上好啊，二位。”顾恒生同样向她们二位打招呼，语气里没有丝毫生疏，“这么巧啊，两位都找我有事？”
“嗯。”白面鸮轻轻点头，这让蓝毒的表情略微有一点尴尬。因为她来找他其实没啥事儿，准确来说就是找他试试衣服这种闲事儿……
不过好在，顾恒生似乎并没有介意她的尴尬。他走上前去，顺手拿出钥匙，推开门进去。
三人一同走进去，一直来到了办公桌的旁边。顾恒生率先坐下，从办公桌里拿出了一块早餐蛋糕，望向二人：“你们吃吗？”
两人皆是摇头，顾恒生也没客气，直接端着塞一块到自己嘴里。他早晨听说有点急事，于是赶过来的时候没有吃饭，直接跑了过来。
他身子下面的旋转椅扭动了一下，于是，接下来三人站位的俯视图，看上去便有一些奇妙。
蓝毒蛋顾
桌子糕恒
白面鸮生
只是在场的几人似乎都不太明白这个站位背后奇妙的含义，所以场面一时间看上去竟然还有些正常。
第392节 第388章 晾一晾
顾恒生首先将视线移向了蓝毒，因为他大概可以猜到白面鸮来的目的是什么。莱茵生命的成果令人失望，他不打算继续再在这上面投入自己的资金。他准备陆续将自己在莱茵生命的资金撤走，第一批准备撤走50%，现在来看，大约一亿龙门币。
当然，这是表面理由。他从来没这么肤浅过，他也在窥视着一些更深层次的东西。而根据他得到的消息，莱茵生命最近和哥伦比亚官方的关系有点僵，官方对她们的投资也出了点问题。
她们现在过得很艰难，而如果自己在这个时候同时撤资的话，无疑是釜底抽薪，让她们的处境更加雪上加霜。
所以莱茵生命对自己撤资这件事情必不可能坐视不理，他们一定会想尽办法来阻止自己，而白面鸮作为她们安插在自己身边的一个传声筒，让她来做第一步的试探再合适不过。
所以，不如晾晾她，先听听蓝毒怎么说。这是攻心的计策，可以让他在之后的谈话之中获得更多的主动。
蓝毒看了一眼旁边的白面鸮，后者显然是有急事要找顾恒生谈的。她也明白自己的事情只不过是小事、私事，不应该因为这个耽搁了顾恒生太多时间。
于是，她小声说道：“还是让白面鸮小姐先说吧，我不急。”
白面鸮递过来了一个感激的眼神，她恨不得赶紧把事情说完然后赶紧就跑掉。在顾恒生面前讲这些话过于煎熬，她生怕他又像上次那样突然来个壁咚然后恐吓她……
但现在有蓝毒小姐在场的话，我说这些，他应该不会那样做吧？
然而，顾恒生似乎并不领情：“不，蓝毒，你先说吧。”
他本来就是要晾一晾白面鸮，给她一个下马威，怎么可能让她先说？
就让她等，浪费她的时间！
这是顾恒生的目的，但这个目的他自然不可能告诉任何人，蓝毒也猜不透。因此一时间，她有了一些奇特的想法。
他的决定不容改变，一定要做一个说一不二的人么？
好友男人味唉……
蓝毒的俏脸泛起了一些温润的红色，不过既然如此，她也没办法继续推辞了。考虑到旁边的白面鸮小姐一脸幽怨，她决定速战速决，尽快说完。
她于是拿出自己的笔记本，上面有各种在从各种杂志上裁剪下来的，以及她自己拍下来的衣服的照片：“这段时间你不在，我没有事情做，于是就自己在城中转了转。”
“然后，我看到几款穿搭，感觉非常适合你。我已经记下来了，准备让你试试来着。”
白面鸮略微有一些诧异，她没有想到这个新人和顾恒生的关系居然如此亲密，居然还会帮他挑选衣服……
是他的新女友么？
她的心中微微有些发酸，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而后，她就听见蓝毒接着道：“不过白面鸮小姐找你似乎有急事，所以……”
白面鸮想向她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但随后她的希望再次破灭了。
“让我看看！”顾恒生道。
蓝毒有些不可思议，在她的眼里，他简直两眼冒光地看着她的笔记本，显现出了极大的兴趣。纵然白面鸮小姐就在旁边等着，他也完全置之不理！
这……
蓝毒有些理解不能，在呆愣的时候，顾恒生已经将她的笔记本拿了过去。她随后于是也不得不绕到办公桌后面，和他并排站着，距离史无前例地接近……
她甚至能够感觉到顾恒生的体温，那热量加热着她弱小的身躯，让她近乎融化。她的脸色开始微微发红，连自己现在该说什么都忘了。她现在满脑子里都只有一个念头，那个念头让她的心继续被加热……
他很在乎我所收集的这些东西，为此他作为一个集团的领袖，甚至可以放弃自己迫在眉睫的工作？
他……这么重视我吗？
他是总裁唉，怎么能这样……
难道说，他其实也……
蓝毒的身子摇晃了一下，想到了那个匪夷所思的可能，她感觉自己有些晕眩。她情不自禁地靠在了顾恒生身上，因而更显得小鸟依人，也更加亲密。
白面鸮的PH值持续下降。
顾恒生对时尚一窍不通，也对和蓝毒讨论这些事情没太大兴趣。但他要拖一拖，所以，他做出了极有兴趣的表情，似乎一时半会儿和她聊不完。
肉眼可见，白面鸮的表情更加幽怨。他暗自好笑，随后，他似乎饶有兴致地开口道：“这个上衣……换成格子的是不是要更好一些？”
蓝毒略微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居然整个人都靠在了他的肩上，她顿时羞得恨不得从窗户里跳出去。但转念一看，在场的几人似乎都对她的异常没太大的反应，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也没有特别丢人。
心沉下去之后，她才开始认真地思考顾恒生提出的问题：“格子衫……现在确实很多人在穿。我看到维多利亚的年轻上班族们都有穿，是很大众的风格，体现不出……那种独特来。”
“我希望这种穿着可以体现出您别具一格的风格，不要浪费了您的……颜值……”
她说着，看着顾恒生光洁而又棱角分明的侧脸，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唾沫。
好想轻轻地咬一口啊，就一口……
白面鸮感觉自己胃里发胀，心里发酸，嘴里发苦。她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上天要让她来看这个，看他们你侬我侬，我却形单影只……
白面鸮攥紧了拳头，但又松开了。她悲哀地发现自己或许打不过他们两个，但甩门而去的话，自己必然被莱茵生命辞退。自己还没有想好下家该怎么找，所以……
这狗粮，本小姐吃了！
她忍着巨大的痛苦，身体微微颤抖，等着他们两个结束。
而顾恒生和蓝毒之间亲密的讨论一直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直到白面鸮这只可怜的小鸟儿几乎要崩溃坏掉了的时候，顾恒生才意犹未尽地结束了讨论。
第393节 第389章 立场的变化
“那我去买了。”蓝毒最后说道，她的身子也有一些发软，在白面鸮看不到的地方，顾恒生并没有对这只白给的蓝呱呱多客气。比如她贴上来的时候，他就会试探性地搂住她的腰肢。
而这会让蓝呱呱的身子更软，更无力反抗。没有反抗就代表默许，于是顾恒生便会更加大胆……
这也是他能够在自己并不太感兴趣的时尚穿搭上面花费了这么多时间的重要原因，实在是他现在的状态爽得停不下来。终于，在这只蓝色的瓜瓜几乎翻白眼挂掉在他身上的时候，他才意犹未尽地结束了这场交谈。
“那就拜托你了，去买了。”他微笑道，“等回来我试穿一下，记得要发票，我给你报销。”
“嗯……”
蓝毒一声叮咛，随后脚步宛如踩在棉花上，一步三摇地离开了办公室。顾恒生这才将视线落在了白面鸮身上，后者身上的怨念几乎要在背后形成一个巨大的恶鬼，PH值更是无限趋近于零……
“白面鸮小姐，你很早我来有什么事情呢？”他微笑着问道，态度出奇地友好，似乎刚才将她晾在一边半晌都没有管的人不是他一样。
“是关于公司方面的事情。”
白面鸮回过神来，开始进入工作状态。她从身旁的小包里面拿出了一份材料，这是公司交给她的基本情况，然后要求她用这些看上去说了很多实际上什么都没说的材料去说服顾恒生不要撤资：“关于您最近要撤走在莱茵生命的百分之五十的投资的事情……”
“你们公司的表现让我很失望，我看了你们的展览之后本以为你们已经有了成熟的方案和配套的体系，就算做不出最新的成果，起码可以做到盈利。”顾恒生突然开口，打断了她的解释，“这让我很是生气，你们明明拥有那么多产品，而且在市面上没有任何竞争对手，却从来没有想过进行规模化生产，为你们的投资人赚取大量的利润。”
“我现在有些怀疑你们的管理层别有用心，这或许是一个陷阱，那些展览或许就是一场骗局，你们其实根本什么都没有。所以我要撤资，在我的钱赔光之前，我要撤走之前在你们身上投入的所有的金钱。”
越往后，他的声音越是严厉。他的眉头微微锁起，赤红色的眼眸盯着白面鸮看。这是一个杀人无数的强者的眼睛，就算不计算他现在身份所自带的威严，仅仅这股杀气，就已经不是白面鸮这个一直生活在和平环境中的女孩能够承受的！
她开始瑟瑟发抖，畏惧地低下头去，情不自禁地想要蜷缩起来。在她看来，现在的顾恒生状如恶鬼，他似乎随时可能突然站起来，张开血盆大口，把她这只可怜的小鸟儿一口一口吃掉！
就像他上次把她壁咚在墙上一样？
她现在后悔得要死，早知道自己就不该忍着狗粮在这里待着，能拖一天是一天……
当然她也知道公司那边是绝对不希望自己拖延的，因为顾恒生撤资的事情迫在眉睫。她必须来，否则要面对的就是失业。而且她总得聊出点成果回去，不然公司那边不好交代。
“顾总，我们……”她小声道，但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么好方法。就在她权衡着要不干脆破罐子破摔直接请求给他当秘书然后把莱茵那边的工作辞了算了的时候，顾恒生突然面色变得温和：“抱歉，我刚才情绪有些过激了。”
他神色诚恳，语气温暖，让白面鸮忍不住一愣。她望着他的脸庞，感觉刚才那宛如恶鬼修罗的气势仿佛都是个幻觉，他还是那么温和，那么平易近人……
要不干脆还是辞职跟他干吧，反正按照莱茵那边的暗示，最后自己恐怕也免不了跟他干……
她脑子里胡思乱想着这些，接着，就听见顾恒生继续道：“我知道，莱茵那边派你过来，是觉得你是我的熟人，毕竟咱们两个这样一年多了，也好利用你来打打感情牌，把我稳住。”
白面鸮情不自禁地连连点头，她毕竟心中也是对母公司那边的安排有一点怨气的。刚才那恩威并施一张一弛之下，她内心的防备已经被击溃了绝大部分。她现在根本没有意识到，她已经不再在顾恒生面前隐藏自己的任何想法。
“我理解你的难处，也知道，对于莱茵生命来说你这个才不到两年的员工不可能接触到那些核心机密，也不知道那帮家伙到底在干些什么。”顾恒生继续用和蔼的语气说道，让白面鸮的心不由自主地继续往那边飞，“但是，白面鸮。”
他话锋一转，语气严肃了起来。后者微愣，随后忍不住神色一肃。她从虚幻的温暖之中掉了出来，但落地的位置，似乎有一些偏了。
更偏向顾恒生了一点。
“我是个企业家，我手底下有上千号员工等着吃饭，我背后也有无数的股东等着我为他们赚取利润。”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同时摆出大义凛然的姿态，“感情在我这里是行不通的，我不能因为个人的情感而假公济私，因为和你的交情，就放弃原本的计划。”
“所以，白面鸮，回去告诉那些不敢负责，让你出面来和我交涉的家伙，如果真的想说服我放弃撤资，就把她们的小秘密拿出来一点，让我看看！”
白面鸮有些为难，她现在认为顾恒生的要求非常合理，而自己的母公司莱茵生命居然如此可恶……可她毕竟也是莱茵生命的人，而且还不是核心成员，没办法改变公司的决策。
似乎看出了她的难处，顾恒生随后轻声道：“不用怕，你只要把话带给她们就好了。答应不答应是她们的事情，这里面没有你的责任，和你无关。”
说着，他又露出了一个微笑：“如果他们真的怪罪你，你可以来找我，我给你撑腰。”
这一刻，白面鸮感动得想哭。她只想直接冲到顾恒生的怀里去，抱着他呜呜地好好哭上一阵子。
好久没有人这么关心我了……
但她忍住了，她没这么做。她对着顾恒生轻轻点头，目光坚定而又决然：“我一定会把这些话告诉她们的！”
第394节 第390章 莱茵实验处
顾恒生的回复算得上严厉，而后，莱茵生命方面的负责人也意识到，这一次他们糊弄不下去了。如果不放点血，露出点真材实料来，恐怕他们真的要面临解散一样的危机！
不得已，上次负责与顾恒生洽谈合同的那位女经理亲自出马，来到了顾恒生的办公室里，并且一进来就反锁好门，接着自言自语房间里好热，随后脱下自己的外套，娴熟地躺进顾恒生没放水的浴缸里……
然后顾恒生就把她捞了出来，甩到了沙发上然后和她谈正经事。这一次，这个女人终于不再嬉皮笑脸地试图糊弄，她不得不拿出一些真正的东西来。
“顾总，请相信我们，我们已经做出了相当好的一部分成果。”她脸色诚恳，向顾恒生解释道，“就是您所知道的那个计划，我们已经有了成果。如果您不介意，我们可以带您参观我们的实验室，看看我们的实际进展。”
“亲眼看过之后，您就会明白了。当实验完全完成，我们可以为您创造一支无敌的军队……那是再多的金钱都无法与之相提并论的力量！”
这是莱茵生命的血本了，她们不惜将一部分实验成果展现在顾恒生面前，也要留下他那庞大的资金。
很简单，他们虽然和哥伦比亚官方有打交道，但也不想完全沦落为哥伦比亚官方的傀儡。她们最近有些得罪那些人，来自官方的预算于是有了一部分减少。如果这个时候顾恒生再撤资的话，对她们而言将会是一个重大的打击！
“人造原型英灵？”顾恒生目光微虚，望着她们，小声道。
这就是他最终的目的，如果莱茵生命能让他看到她们内部的秘密而且足够令人满意的话，那么他不介意将资金继续留在那里。但如果这样了她们还对他保守秘密的话，那么这些资金就没有必要继续留在她们那儿了。
早在看到那条线索的时候，他就知道无论如何莱茵生命也不可能放弃那一场实验。只不过这种危险的实验自己还是了解全貌比较好，如果她们不让自己了解，那就断开关系！
上次和她们见面的时候，顾恒生就点破了她们正在秘密进行研究的、有些反当前泰拉主流价值观的东西，所以对于这个东西，两人都心知肚明。
面对他的询问，女人不置可否。显然，她也害怕这里有录音设备，将她的话录制进去。这毕竟还只是一个存在道德问题的实验，她也怕落下把柄。
不过不置可否，就是默认了。两人都没有再多说，但都知道接下来所谈的，就是那个东西。
顾恒生轻轻点头，道：“好，那看来不是了。既然您能有这些诚意，那么我们就还有合作的余地。定个时间吧，我会亲自去看看，眼见为实。”
他也要给对方一个台阶下，而后，他能明显看到自己说完这句后，对方也松了口气：“我很庆幸，顾恒生先生您也是一个开明的人。那这样，我们计划一下，实验室那边也要做一些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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