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骑士，使命必达！ 第421章

那个冰块做的躯体已然碎裂，取而代之的是一枚直径和郑毅的身高不相上下的巨大蓝色光球出现在了冰面上。

郑毅知道这便是埃斯的真身——或者说，是埃斯掩饰了模样以后的真身。

这颗蓝色大光球在冰面上被无形的瓦列莉亚生拉硬拽，那个只有郑毅掌心大小的瓦列莉亚，竟是真的就拖着埃斯贴着冰面以不慢的速度滑行。

一开始，郑毅还能听到埃斯那柔弱的声音在不断规劝着瓦列莉亚，让她不要靠近郑毅，可随着距离的拉近，埃斯的声音也越发细小。

等到了跟前的时候，就完全是不吱声了。

只有瓦列莉亚还在活力十足的蹦来蹦去。

【埃斯，这是郑毅。郑毅，这是埃斯！我是瓦列莉亚！瓦列莉亚是我！】

又重新回到了郑毅的掌心里，也不知道什么缘故，但瓦列莉亚似乎是挺中意郑毅在不落黑日下的体温。

郑毅也不在意，放任瓦列莉亚自娱自乐，结晶体下的复眼一转，看向了面前的埃斯。

“……”

光球向后不着痕迹的退缩了半米。

郑毅叹了口气，他暂时放弃了让埃斯放下戒备心的念头，很显然这个小家伙不是单纯怕生，到这个地步基本可以肯定是有过心理方面的创伤或阴影。

那样的话，贸然试图拉近距离，反而会刺激对方远离。

“重申我没有恶意……看来是不用了，我确实只是想询问几个问题，得到答案之后，我就会离开这里，所以你不用紧张，埃斯。”

郑毅抬起头看了一眼刚刚瓦列莉亚飞下来的空洞：“第一，我想知道什么是圣神长廊。第二，瓦列莉亚你刚刚说三个叔叔去了圣神沉睡的地方，我要如何前往那里？第三……”

他看向埃斯。

“除了你们，是不是还有两位类似的守护者？”

喜怒哀惧。

如果说瓦列莉亚是喜，埃斯是惧，那么是否意味着，还有象征着怒和哀的两个个体？

若是真的存在……那么【不可聚】又是什么意思？

回想起刚刚瓦列莉亚和埃斯接触时完全没有任何异象发生的场景，郑毅搓动了一下手指。

情报太少，小黑给出的提示得到了印证，却一时半会找不出答案。

“别的守护者……”

听到郑毅的询问，埃斯的声音却表现得有些迟疑。

随即，一道淡蓝色的光流忽然从埃斯身上流淌出来，缓缓包裹住了在郑毅掌心里撒欢的瓦列莉亚。

郑毅没有阻拦，他没有察觉到恶意，而且——

“谢谢你……”

“我能理解。”

看着在蓝色光流包裹下，浑身的能量反应很快变得平缓下去，如同睡着的孩子一样静悄悄的躺在了自己掌心中的瓦列莉亚，郑毅轻轻摇摇头：“有些事情，总得一个人听，一个人讲。”

郑毅的回答与瓦列莉亚的沉睡，似乎是让埃斯总算放松了些，他身上那中涌动的恐惧感虽然没有消失，但至少不再像刚才那样宛如惊弓之鸟。

在郑毅耐心的等待下，十几秒的默然后，埃斯才重新用有些发抖的声音开了口。

“守护者这个称呼，其实并不合适……我们，我、瓦列莉亚、刘，还有猿飞，我们并不是守护者。”

“这里，是坟墓。”

埃斯的声音里恐惧变了味道，如果说之前和郑毅交流时是对陌生人的警惕和惶恐，那么这个瞬间，这味道明显便是对恐怖回忆的惧怕。

“我们……只不过是圣神的殉葬品。”

第一百六十九章:按方向键偷听

环视了一圈周围的景象，确认了这与之前拿到的情报描述内容没有误差后，熔火双脚离开了脚下的石板，确实的踏足了扎实的地面。

摘下原来呆在耳朵上的通讯设备，熔火的紧身战斗服上竟是渗出了少许银灰色的液态产物，这些东西在熔火的手掌上汇聚凝结，最终形成了一个大概指甲盖大小的金属片。

熔火把它塞到耳后，这枚金属片居然直接扎穿了熔火的皮肤嵌了进去。

抹掉耳后的少许血液，熔火面无表情的发出声音。

“蓝莓，这里是熔火，已确认进入指定区域，正在进行通讯系统完整性确认。”

在数秒的沉默后，熔火的耳朵里传来了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

“你打错了，这里是M记，不过来都来了，不如点一份板烧鸡腿堡外卖？”

那是一道相当轻佻的年轻声音，话语中不时掺杂着一些像是在咀嚼某种东西的清脆声音，咔嚓咔嚓，有些挠人。

然而面对着莫名其妙的回应，熔火没有任何犹豫或者疑问，只是平静的回答道：“确认通讯无误，很高兴听到你的声音，安徒生。”

“啧，我可一点都不想听到你这个机器人的声音，又臭又硬的铁疙瘩。”

通讯那边的人，或者说，合众联邦的第二位柱级【安徒生】以相当激烈的方式咂了咂嘴，浓烈的喉音里饱含着厌恶和挑衅得不到回应的烦躁。

似乎是在这种情绪的影响下，导致话语中掺杂的那种咔嚓咔嚓的声音一下子增大了起来，有种故意想要吵嚷熔火的味道。

对此，熔火没有任何反应，就好像他听到的不是这么不做掩饰的反感，只是一次正规正常的战况通讯而已。

“请指示。”

“指示什么，不是之前给你们看过地图了吗？所以说你们这群脑子和眼睛都是废纸的家伙才让人恶心，有时间整这些花里胡哨的不如来帮我把网点贴了？我真是受够了，为什么明明都后天就是死线了我还要跟你们这群有野心没能力的二流子同坐一桌？对，说的就是你，我说了多少次我只吃原味和芥末味的，你为什么又买成……我看看……剁椒鱼头？你是昨天下厨的时候眼睛被鱼腥味熏了吗？”

抑扬顿挫情感丰富的话语，以平稳又不失迅捷的速度倾泻而出。

伴随着越发高亢的控诉和极具穿透力的斥责，以精湛的语言文字艺术为基地，熔火欣赏了安徒生在短短数十秒内，现场口述创作了一篇关于合众联邦领导集团有多无能和熔火有多死脑经的精彩演讲稿。

引经据典，语法完善，修辞合理，甚至例子都不带重样。

而掺杂在这波涛汹涌的声讨中的，是安徒生肆无忌惮咀嚼薯片的伴奏声。

熔火没有出声制止。

这个总是以任务为重的传统战士在这种时候却表现出来异常的耐心，他只是安静的转过身注视着他和搭档刚刚进来的通道——一面直径在五米左右的圆形石板。

石板之上，雕着一个碧绿色的纹样，笔画简洁却传神，似乎是篆刻着某种性情顽皮开朗的未知生物。

终于，在将近一分半钟的时候，那边的安徒生才似是意犹未尽的又咂咂嘴，懒洋洋的说道：“画完了，下次这种事情别找我，要和这么个人面兽心的东西坐在一起我全身都是鸡皮疙瘩，也亏熔火你没一口老血喷死这玩意。上次看炎黄共和传统武侠小说的时候，你不是还说你最讨厌邪魔外道吗？这玩意可不就是典型的邪魔外道？”

“哎哟，您这么说那可就太让我伤心，安徒生阁下，我也是抱着诚意来合作的，您看，这不是到现在为止一切顺利吗？多托付一些信任给我如何？”

“呵呵。”

安徒生的笑声是他最后发出的声音，只听得通讯器里传来两道薯片碰撞包装袋的哗啦声，随后就是熔火熟悉的安徒生远去的脚步声。

“那么熔火先生，接下来就由我来指引您，安徒生先生已经完成了他的任务，可惜我似乎不太受他欢迎，既然他忙，便不打扰他了。”

之前突然插.入了两人对话的年轻男性声音替代了安徒生，言语中的无奈和痛心浮夸得像是音乐剧与舞台剧里的蹩脚演员，有种用力过猛的不真实感。

但对于熔火来说，似乎无关紧要。

他只是像一台需要输入指令的机器人一样平静的复述道：“请指示。”

不过，有一点很奇怪。

“长官。”

熔火的搭档，那位非柱级的年轻人，同时也是熔火直属下属的青年侧过脸来。

他刚刚一直在维持戒备，并协助安徒生将两人此刻所在的区域同步“画出来”给后方的技术人员观看。

但同样的，跟着熔火出入各种地区快五年的他也发现了，自己这位老上司从刚刚就一直盯着石板，似乎那里有什么东西非常吸引他。

这很罕见。

在他看来，熔火是合众联邦最出色的战士，哪怕排除超自然因素，结果也不会改变。这就意味着熔火扎实的素养、精湛的技艺，丰富的经验、坚定的意志和敏锐的战术头脑——他所拥有的这些东西在整个合众联邦的战士里都是顶尖的。

然而这样的一个战士，怎么可能会犯下于陌生环境的待命状态中，竟然不是时刻戒备四周，而是紧盯着一处不放的低级失误？

除非……

“您在石板上察觉了什么异常吗？”

“……”

熔火没有马上回答，他又认真的看了一眼石板，随后才散开注意力，如往常一样警戒着四周：“注意戒备。”

“是。”

——

瞧着从祭坛上走下，总算是离开了这个特殊传送石板所处祭坛的熔火二人组，一直僵硬在原地不敢动弹的士这才挺着透明化的身子，缓缓移动到了对方即便回头也看不到的视觉死角。

没错，郑毅安排给士的任务，就是跟随合众联邦的小队。

毕竟在得知合众联邦曾与纯白进化有过联系，防一手绝对有必要。

而现在看来，这个安排可以说是得到了相当不错的收获。

士在变身后使用透明化一直远远吊在后面跟随着熔火二人组移动，目睹了他们轻车熟路的在四个悬浮的塔楼中径直走向其中一个，然后干脆利落的找到了藏在塔楼顶层的机关。

也就是，那个将他们传送到这里，刻着碧绿色纹样的石板。

再加上刚刚听到的内容，很明显，合众联邦一边存在着一个对遗迹内部情况极为了解的家伙，而合众联邦此次行动恐怕不光是基于之前提及的地球危机，或许还有着其他的麻烦目的。

某种意义上，士只觉得自己和郑毅两个人中了大奖。

但事实上，跟踪合众联邦的小队并不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那个叫熔火的，是狗鼻子还是猫耳朵？】

方才在石板上，熔火就是直勾勾的盯着士所在的位置，虽然不至于做到四目相对，但从对方那模样来看，恐怕是真的意识到了有什么异常。

虽说真打起来，门矢士先生没怕过谁，但考虑到接受了郑毅这个后辈的托付，再加上眼下放长线钓大鱼显然收益会更大，贸然出手只会打草惊蛇得不偿失。

所以虽然有点憋屈，但士还是跟这位熔火玩了接近五分钟的一二三木头人。

【我真是个善解人意的体贴前辈……之后一定要让郑毅请我再吃一顿。】

揉了揉手腕，士最后看了一眼那个让他有些眼熟的纹样，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

第一百七十章:神明所沉睡的地方

“郑……郑毅先生，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吗？”

“随意一些也没关系。”

“好、好的，那个，在解答圣神长廊之前，我能、就是，可能需要先问一个问题。”

“请说。”

“……就是，现在距离神选……距离那场人类、AGITO还有天使的三方混战，那个……已经过去多久了？”

郑毅能感觉到来自埃斯胆怯的视线。

“为什么，会出现像郑毅先生一样，既不是AGITO，也不是人类的超能力者呢？”

郑毅没有马上给出答复。

这个问题会被埃斯提出来，他其实是有所预料的。

从他现在能拿到手过目的资料来看，整个遗迹从十年前意外出现至今都一直处于和外界完全隔绝的封闭状态。

也就是说，埃斯、瓦列莉亚，以及刚刚埃斯提及的刘与猿飞，恐怕对外界的情况都一无所知——郑毅一行联合探索队，多半就是第一批外界来者也说不定。

至少从这个问题中，排除埃斯是伪装性质的明知故问，可以判断出埃斯大抵并不知道这座遗迹已然是被转移到了其他世界的事实。

毕竟，郑毅的世界中，原先应该没有AGITO存在过，而天使若是指暗之力的使者，那更应该是无从谈起。

但……

想到了到现在也仍是身份不明的黑，还有曾经托尔与美杜莎的话语，郑毅迟疑了一下，还是选择坦诚一些。

从埃斯身上，他没有闻到撒谎的味道。

“埃斯，你知道你们，以及这一整个遗迹，如今都掉到了异世界的事吗？”

埃斯默然数秒后，惊慌的提高了声调：“异、异世界？！”

“这里难道不是地球吗？”

“确实是地球没错，但你刚刚问距离三方会战过去了多久。在我的世界里，原本并不存在AGITO，而若是论及时间，现在是公元2019年的夏季，我从未听闻过关于三方会战的事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