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骑士，使命必达！ 第199章

“郑毅。”

同样一直注视着上方的卡欧斯头部，在提示完郑毅后就一直很安静的杰顿突然出声。

她伸手戳了戳郑毅的犄角，又指了指上方开始加速回旋的卡欧斯头部。

脸颊贴着郑毅的甲胄，女孩扑闪了一下眼睛，修长的睫毛像是能勾出她内心的话语一样，敛起来那副总是淡薄的眉眼。

“需要我吗？”

“不，交给我吧。”

迎着那光粒子群，郑毅猛然开始拔生自己的所在高度。

头顶的能量流向郑毅已经见识过一次了，超感知能清晰的捕捉卡欧斯头部的回旋收束。

在常人看来或许只是一大团五颜六色的光粒子在无序的向内形成一个抽象的漩涡，但在郑毅的感知中那就像是一个色彩斑斓了一些的简笔画，一弯弯色泽各异的线条扭动着向着中心位置滑行。

这是他在海里奥波里斯见过一次的流向模型。

按照这个趋势下去，基本上可以确定卡欧斯头部是准备再发射一次，那导致海里奥波里斯坠毁的集束打击。

亲身抵御过一次，郑毅很清楚那个集束打击的威力有多大。

但也正因为亲身抵御过一次，所以郑毅才有信心孤身处理这一次打击。

相同的招数，对他可最好不要使用第二次。

凝视着愈发璀璨的核心，郑毅猝然顿住身形，裙摆化作的双翼如两面硕大的盾牌拦在身前，空余的左手松张五指，像是要攥住那光辉般高高扬起。

“那个打击，我已经看穿了，卡欧斯头部！”

紧接着，如同回应郑毅那挑衅似的话语，烈光飞坠而下。

第一百零七章:直到切断瀑布

斑斓的群色相互纠缠，高速飞旋的光粒子在天空中宛如一道道明亮长径。

一条紧贴一条，一道紧挨一道。

成十有百，到千又万。

最终各异的色彩结作一团绚烂到刺目的光，内里纯白无垢，边缘流华溢彩，宛如一潭凝于天穹的辉色之湖。

随即，这一汪湖光倾泻而下，如潋滟飞溅，匹练追风，直直砸向了严阵以待的郑毅。

相比起那集束光柱的直径来说，郑毅的体积显然是不足的，莫说是封堵严实，恐怕就连占据其中的三分之二都够呛。

然而正是这不到光柱三分之二的躯体，却在双方接触的瞬间化作了一道坚实有力的壁垒，生生截断了光柱前进的道路。

本应是将那躯壳包裹进去的凌冽之光，此刻肆意殴打着郑毅那对庞大到足以完全遮掩住他自己的双翼。不仅如此，就连那些从角度来说应是与郑毅错身而过直坠海面的烈光都扭过了身子，活像是被激怒了的公牛，卯足了劲从四面八方就往那对宽厚的翅膀上撞。

一双血肉之翼，顿时化作了一面不倒的高墙，一座任凭光辉的洪流如何冲刷推搡也毫不动摇的稳固堤坝。

远远看去，宛如天倾之瀑被拦腰斩断，无论如何也触不到下方的无垠之海。

于双翼之后，郑毅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光影交接之下的分界。

在海里奥波里斯事件时，面对这一击，郑毅最终选择了将其偏转，一方面是因为那时他根本不了解这种打击的本质，完全是用身体强硬的进行抵抗拦截。

而另一方面，自然是因为他的体积不足以完全庇护大天使号免于那一击的破坏。

那个时候，他只能依靠粗暴的手段，一边最大限度吸收转化卡欧斯头部降下的高热打击，一边依靠封印能源在体表构筑力场偏转打击，让大天使号不被直击。

可结果就是，被偏转的集束打击熔断了海里奥波里斯的中轴，导致了卫星的崩毁。

虽然是迫不得已之下的最优选择，海里奥波里斯上的住民也基本在卫星崩坏前完成了避难，但郑毅始终认为自己对此负有一定的责任。

如果那时，自己能再谨慎一点……

凝视这满目璀璨，郑毅的左手五指不自觉向内微微握紧。

破灭的辉光。

镇守的暗影。

在海里奥波里斯自己没能做到的事，现在，他要将之完成。

郑毅双翼上那细密紊乱的皲裂纹理开始隐隐闪动起猩红的光泽。

伴随着卡欧斯头部的能量冲击，就像是在吞噬卡欧斯头部的辉煌用以点亮自身，那些猩红的纹路也越发醒目，宛如真就有滚烫且鲜艳的血液在其中汩汩流窜般昂扬起一种诡秘的生命力。

随后，这些纹路像是不知疲倦的奔腾川流，眨眼的功夫就顺着翼根蔓延到了郑毅的躯干上，点燃了郑毅体表那些同样纷繁的脉络。

流淌。

集中。

压缩。

最终，似百川归流，在有意识的引导下，猩红之辉悉数撞进了郑毅紧攥的左拳之中。

【郑毅，可以上了！】

亚克的声音宛如信号。

缓缓向后拉伸左拳，平日里简单的动作此时却有逾拔山倒海之重。

男孩深吸了一口气。

上一秒还如坚盾般伫立的双翼猛然左右扫荡分开，像是两柄锋锐的利刃，霎时间切开了光柱的侵袭，让那源源不断的冲刷仿佛在一瞬间被冻结在了半空中。

紧接着，战士蓄势待发的左拳，终于绽放出了它的锋芒。

迎天逆行，郑毅挥拳。

“――欧拉！”

瀑布，逆流了。

――

大天使号的指挥室中，寂静无声。

所有人都紧盯着主显示屏上的画面，没有任何人能在这时候发出声音。

只因心神都早已不受控制的被那正在上演的惊世场景所牵动，完全无暇其他。

震撼人心的形式有很多，这一种，是会让人哑然失色。

直到那道天坠的劫火被生生击碎，就连天穹凝结的光辉也在那一拳下重新散坐徐徐回旋的斑斓光粒，玛琉才堪堪从恍惚的状态里脱身而出，怔然间她不知何时站起了身，回过神来时才慢慢坐回了椅子，半倚在指挥座的扶手上掩着额头。

“卡欧斯头部高能反应消失……空条他……”

作为雷达观测员，罗梅尔直勾勾的瞧了一眼面前仪器上显示的实时数据，神情僵硬――或者说是带着因为太过震撼以至于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的麻木。

斟酌了一会，他面色迟疑的接上了自己的话头。

“……空条他成功了，他成功拦截了那个能一击崩坏海里奥波里斯的集束打击。”

若非亲眼实见，在座的人员中即便是玛琉也很难相信这个结论。

作为海里奥波里斯事件的亲历者，同时也是差一点遭受这种打击直击的人，这种集束打击的威力是用海里奥波里斯遗骸的惨象深深刻在每个人记忆里的东西。

然而就在众人面前，那样的打击被干脆利落的拦截了下来。

甚至被直接击碎了。

没错，除了用【击碎】这个词，玛琉真的找不到更合适那一刻所发生场面的形容词了。

她下意识的轻吁一口浊气。

“那孩子，正义君他还真是……”

该说是意想不到，是帐然若失……

还是，感到畏惧呢？

不管是在第一次见证郑毅那副狰狞身姿时，还是从穆口中得知郑毅就是那个熔岩巨人时，玛琉都曾有过如今这样真切的感受。

感受到，郑毅并非人类的这种事实。

每当那胜似天灾的力量为之展露时，玛琉的脑海中，郑毅那爽朗且温和的笑容就会有一刹那的模糊。

取而代之的，是令天地失色的伟力交错。

即便她总是叮嘱着自己，不应将这个大男孩区别对待，可奈何人的心绪绝非三言两语的自我告诫就能完全稳固的。

若是再相见，面对面时，自己又是否能对这个大男孩流露出不带任何杂质的笑容呢？

是否能对得起，那个仿佛永远不会变质的笑容呢？

是否能毫不犹豫的竖起大拇指，对着这个已经救过了众人数次的大男孩柔声回以一句纯粹的“欢迎回来”呢？

如果连自己这样受他照顾颇多的人都没法坚定的做出回应，那若是换作其他人，又会是怎样的一副光景？

那个像是在全身心爱着人类本身的男孩，那份善良的心，又将会迎来多少次的背叛？

玛琉不知道。

但只要想起自己身处此地的最初原因，她就不由得为郑毅感到担忧。

乃至，升起了一丝愧疚与悲哀。

然而不等她整理好情绪和思路，罗梅尔的惊呼声又一次打破了指挥室的沉寂。

“卡欧斯头部再次产生高能反应！”

第一百零八章:卡欧斯空我Ⅱ型

郑毅收回了拳头。

如他所料，这种由卡欧斯头部亲自动手进行的集束打击，其包含的能源特性是不变。

第一次遭受这种打击时，由于郑毅本身的力量还不足以做到在承受打击的同时对其进行完整的吸收，使他不得不动用自己的力量偏转这一打击，以此保护大天使号的安全。

可现在不同了。

历经了海里奥波里斯事件的直击，再加上破坏卡欧斯空我时吸收解析的部分，凭借着【吞噬】这一特性，灵石已经能够做到高效吸收卡欧斯头部能量的同时，产生针对卡欧斯头部的杀伤性能源了。

简单来说，郑毅给自己贴好了一个永久的【对卡欧斯头部特攻】buff，只要他愿意，随时就能将灵石内涌出的能源转化成具备这一性质的类型。

因此，再一次遭遇时，这个招数对郑毅来说已经不存在多少威胁性了。

不仅如此，甚至可能成为郑毅反击的食量，壮大他的力量。

不过，对方不准备就这么收手这一点，倒是也已经展现得淋漓尽致了。

抖开双翼上袅袅升腾的热流，郑毅悬停在拦截集束打击的位置上，抬头注视着再次开始进行回旋收束的卡欧斯头部。

那是不同于集束打击时的能量流向，也不是之前为了转移哥莫拉制造虫洞时的反应。

这是郑毅已经亲眼目睹过成型过程的两种招式，如果卡欧斯头部再次使用的话，他是能看出来的。

而现在于郑毅的感知中出现的，是一种很难用他的现有知识去形容理解的能量运用。

像是在用一个个光粒子堆叠搅拌，整个过程繁杂却又进展迅速，看似凌乱但总有种微妙的序列性。如果说在最开始的一瞬间郑毅还大抵能看出来一点能量奔涌的迹象，那么伴随着光粒子群回旋的加剧，现在他已经完全看不明白卡欧斯头部的能量操作手法了。

但看不懂不代表想不通。

说到底，从初见起，卡欧斯头部对郑毅用过的伎俩无非就是三种。

如果说直接的集束打击不生效，又不是准备开启虫洞拐来新的异次元遗落者，那不去算卡欧斯头部还未展露过的东西，就现在手头的资讯来看就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了。

念头至此，卡欧斯头部也终于有了进一步的动作。

正如郑毅所料想的那样，既不是时空虫洞，也不是徒劳的集束打击。

绚烂的光粒子们如一道靓丽的虹光，从郑毅头顶荡开，似山涧般温柔的向着他前方数百米的海面上倾泻而下。

摇曳、聚拢，然后开始有了形体。

最终流彩落尽，那充斥着浪漫氛围的华光帷幕被一声凄厉的嘶鸣劈作两半。

掩于美丽之下，恶鬼撕开了遮盖的盛装，朝着这颗蔚蓝星球上的所有生命按下了出生后的第一页战书。

卡欧斯空我……不，应该说是卡欧斯空我Ⅱ型。

体积看上去比之前要更加巨大。

甲胄看上去比之前要更加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