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搞基能手
让兽皇柯基留在家里看家,在得到汪汪的回应之后,这只短腿狗的视野消失了主人的身影。
它竖起耳朵,看了看那造价昂贵的家具,忽然有了个五百万的装修计划。
变成狗的它,也逐渐产生了部分狗的习性。
虽说在两仪家的控制下,过度现代化并没有降临到观布子市,但商业圈却在近几年发展了起来,夜生活相较于封闭的过去,要热闹那么一丢丢。
但也仅此而已了。
相比较一零年后繁荣的商场,这个时代的年轻人更喜欢在夜店酒吧里找乐子。
那里充斥着青春和躁动的气息,正常人只要一进入那里就会被气氛感染。
然而,相比较在深夜还算热闹的酒店,夜晚的医院却是人迹罕至的地方。
除去在夜间值班的护士和医生之外,住在医院的病人大多数都会在病房里看着电视,直到实在扛不住睡魔时,就会关上电视机进入梦乡,然后等待第二天的到来。
啪嗒啪嗒……
硬质鞋底敲击在医院铺设的大理石瓷砖上面,发出清脆的脚步声。
放在人群熙熙攘攘的白天,这种仿佛刻意不发出更大噪音的响动,只会被病人和家属们的声音覆盖。
然而在宁静的夜晚,却异常醒目。
坐在前台,面前放着一沓履历表的护士撑着下巴昏昏欲睡,突如其来的脚步声将她惊醒,正想要抱怨时,却只见到一位黑发青年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眼前。
“抱歉,能问一下巫条雾绘小姐的病房号是多少吗?”
青年的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上面落着即将融化的纯白雪花,虽说整体看上去有些消瘦,但却给人一种不可忽视的存在感。
哪怕是挤在上班高峰时的地铁,只要他出现在那里,就会第一眼认知到他的存在。
线条分明的俊朗脸庞让护士小姐的心脏速度开始加快,刚刚毕业,从未谈过恋爱的她觉得自己遇见真爱了。
“不好意思,能告诉我巫条雾绘小姐在哪间病房吗?”
凌云面带温和的笑容,再一次提醒道。
他知道自己这张脸对女性的杀伤力,因此也没有在意护士的无礼。
“哦哦……对不起,刚睡醒脑袋有点乱。”戴着白帽的护士羞涩的低着头,白皙的脸颊泛起一丝红润:“您是要找巫条雾绘小姐是吗?请问您和她是什么关系?”
在这家医院里,从医生到护士,甚至一部分病人都知道巫条雾绘的名字。
那是个可怜的人。
身患绝症的她没有任何亲人,近十年的时间,除了第一年还有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七大姑八大姨过来探望之外,直到后面已经没有任何人来看望过她了。
她曾经也和巫条雾绘说过话。
很漂亮,声音也很温柔,仿佛一阵清风都能将她吹倒的蝴蝶。
而且因为身体已经糟糕到现有医疗技术无法治愈的地步,每天只能坐在病床上遥望着窗外的风景。
“姑且是她的儿时玩伴吧,前段时间才回来的,得知巫条的事情后,就立马过来看看了。”
凌云的手里还捧着一束鲜花。
毕竟他是来看望病人的,两手空空可不好看。
“需要我带你去吗?”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去就好。”
在护士有些失望的眼神中,得知病房号的凌云走进了电梯。
巫条雾绘与浅上藤乃一样,是空境中除了主角两仪式之外,能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女孩。
出身曾是巫净家族分家巫条一族,年少时有着美满幸福的家庭,爱着她的父亲和弟弟,比起年幼就悲剧的浅上藤乃不同,她大概是在上高中的时候,突然家遇变故,所有直系亲人都离她而去,甚至连巫条雾绘自己也患上了无法被治愈的绝症,只能每天呆在病房里等待死亡一点点降临。
这个时间段,巫条雾绘是不会睡觉的。
和过去的十年来没什么区别,呆在私人病房里的黑发少女一如既往的背靠枕头,坐在病床上注视着窗外那落雪的世界。
如护士所描述的那样,美丽,温柔,却又柔弱,消瘦的脸颊尽是病态般的苍白。
若是仔细观察的话,少女那蜷缩在白色病床内的身体正小幅度的颤抖着,那是因为身体长久被注射维持生存的药剂和透析所带来的后遗症。
她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变得越来越弱小了,甚至连端起茶杯喝水时,都要花费比常人好几倍多的时间。
巫条雾绘时常凝望着那皎洁的月光,幻想着自己能够有朝一日见见那日渐繁荣的世界。
但为了继续活下去,她不能走出被消毒水气味灌满的病房一步。
就在这时,在走廊传出很远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请进。”
巫条雾绘柔声说道。
只是她很疑惑,现在不是医生惯例的诊断时间。
房门被打开了,关着灯的病房只有月光投射而下的苍白剪影,挂在墙壁上的空调仍在吹着暖风。
“你就是巫条雾绘小姐吗?”
优雅温和的男性嗓音传入少女的耳中,手上似乎捧着什么东西,是花吗?
她闻到了淡淡的清香味。
“请问你是?”
虽说夜间探班的状况从未有过,更何况进来的是一名陌生的男性,但即便如此,巫条雾绘的内心仍有些惊喜。
已经好几年没有人来看望她了,就算是走错了病房的人,也无所谓。
她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来者的身影。
第0009章 我能实现你的愿望
凌云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巫条雾绘的问题,而是询问道:“你介意我把灯打开吗?”
“可……可以。”
对方明显是探望自己的事实让对死既畏惧又向往的巫条雾绘精神一振。
尤其是那股令人生不起反感的嗓音,让少女愈发好奇这是一名怎样的男性。
啪嗒。
按钮的轻响。
只有月光洒落的病房瞬间被明亮的灯光照亮,巫条雾绘反射性的闭上眼睛,在很快适应了光线之后,迫切而期待的看向男性的脸。
体型比瘦弱的自己高大很多,穿着合身的大衣,剑眉星目的俊朗面相挂着挑不出半点毛病的笑容,与每天夜晚都在病床上祈祷挣扎,努力活到明天的自己截然不同。
自己若是死的化身,那么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奇迹与生命的具现化。
无时无刻都在往外散发着那强壮的生命力,光是这样,巫条雾绘就能感受到自己肺部的疼痛减轻了很多,比医院的特效药好上无数倍。
她知道,这只是自己的心理感受。
“请问你是?”
或许是察觉自己一直盯着别人很不礼貌,巫条雾绘连忙收回那紧紧注视的目光,改用眼角的余光时而看向凌云。
长久以来没能和陌生人交谈的她,已经快要忘记改如何与人交流了。
巫条雾绘突然很想痛骂自己一顿,要是他觉得自己很差劲,转身就走该怎么办?
少女的臆想落空了,青年没有走,反而坐在了病床边。
“你是我父亲的友人吗?”
望着那仅仅相隔不到两米的容颜,巫条雾绘下意识的猜测着。
因为她只能联想到这方面。
自己从来没见过他,两人不可能认识。
“你为什么来这里呢?我……我已经什么用处都没有了。”
见他仍然没有回应,颤抖的巫条雾绘如此问道。
她不想将自己人生中最后的依恋交给一个陌生人,这样对自己很残酷,对其他人也很残酷。
“抱歉,刚才想到了一点事,所有稍微有点走神了。”
终于说话了。
那只有自己一人开口的气氛实在太压抑了。
凌云刚才的确是走神了,因为巫条雾绘的情况比他想象中还要严重。
通过雅威的扫描来看,造成巫条雾绘病因的肺部已经被彻底感染,除此之外,那纤细的躯体和四肢已经长满了细小的肿瘤,虽然不大,但却如同跗骨之蛆般蚕食着少女那仅剩的生命力,内脏器官已经衰竭到了末期,就算医疗技术再发展个五十年,也没办法将半脚踏入鬼门关的她救回来。
唯一还算正常的,大概就只有那头乌黑的长发了吧。
“很痛苦吧?巫条小姐,你这种严重的病情换到其他人身上早就已经死去了,可你居然坚持到了现在。”
饶是以凌云的见多识广,也不免要钦佩起身为普通少女的毅力和忍耐力了。
那些遍布身体各处的肿瘤就像是体内的活虫,无时无刻不再传播着痛苦,即便是有药物的抑制,正常人也不可能忍受这种剧痛一个月的时间。
而巫条雾绘却坚持了近十年。
与她那柔弱的外表不同的反而是那颗坚强的心脏。
不得不承认,即便是如艾丽卡或莉莉娅娜那两个风华绝代的女骑士,也绝对无法像巫条雾绘这样随意。
渴求着死,又畏惧着死,而在死亡线上来回挣扎的女性,比那盛开的娇艳玫瑰还要更加迷人。
无论是出于同情心,还是青年心底对美的追求,都不会让凌云放过这位可怜而又坚强的女性。
战争虽然是他的喜好,但拯救亦是试炼的一部分。
菲泽莉努之所以满意他直到现在的所作所为,无非就是他对于不同事物都有着不同的处置态度。
品性良好之人他从不会依仗自己的权势将对方轰杀,对眼前所见的悲剧者也会怀着那份未泯灭的同情施与援手。
如果凌云从弑神者开始成为一个暴躁无度,嗜杀成性的真正魔王的话,恐怕不用世界来修正自己,讨厌悲剧的话剧魔女也会亲自动手把他给修正了。
“我的病情已经无所谓了……”
一开始的她还会去怨恨,去咒骂这个带给她悲惨的世界,但如今,巫条雾绘的内心只剩下在自己临终前,有人能跟她说话,好让自己走向三途河时不用带着悲哀的情绪。
“那个……我还不知道您的姓名?”
巫条雾绘看着青年,突然想起自己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凌云。”
“……凌云吗?不瞒您说,我很喜欢您的名字。”
凌驾于云端之上的风景。
这让已经看腻了“俯瞰风景”的巫条雾绘感叹着,窗外一年四季的景色不曾有过变化,即便再怎么美丽,也终有腻味的一天。
“抱,抱歉,我不是在说您,我只是……喜欢您的名字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的巫条雾绘忽然慌忙的捂住嘴巴,苍白的脸颊浮现出一抹红晕。
“没关系,人类生而向往天空,为了追寻更辽阔的世界,才会制造出飞机和火箭,巫条小姐,你向往天空吗?”
凌云突然问道。
听到青年的询问,巫条雾绘陷入了沉默。
过去的每天夜晚,她都在害怕的心想,到了天亮时自己还能睁开眼睛吗?还能活到明天吗?
数年来的日日夜夜,她一直都过着走钢丝般的生活,因为对死亡的恐惧,所以才能产生活着的实际感受,也只能依靠那股死亡的气息才得以活下去。
她迷恋死亡更甚于生命。
但畏惧去死的这份矛盾心理,又让巫条雾绘开始向往起了无拘无束的天空。
“天空没有尽头,我认为如果能够无拘无束的漫游,能够自由飞往任何地方,就可以找到我不讨厌的世界。”
“你找到了吗?”
青年问道。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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