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苓乱
不管是他，还是天皇其实都不过是起到了铺助作用，真正主持这次祭天的还是‘秩序’。现在第一步沟通已经完成，最为关键的第二步即将开始。不过对于献祭这一步，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作为，所以才有此一问。
‘慢，太慢了！…帮忙吸收信仰之力。’
中性的话语异常简练，能够察觉到真正主持祭天的它其实也并不轻松。
叶秋没有多言，操控着‘山羊’的祭祀之力让自己不被反噬，脚下吞噬之力疯狂涌出，强行吸纳信仰之力送入祭台之中。
随着庞大信仰之力的送入，祭台上的微光不断亮起。一个个图案和铭文仿佛都在此刻鲜活了过来，几欲跳出祭台。一股看不见却能连普通人也能感觉到的伟力，开始盘踞，渐渐的将整个祭台沐浴在了神圣之光中。
文武天皇越发恭敬的念诵着颂文，周身的一切他都能清晰的感知。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这场祭祀的不同凡响，而作为这场祭祀的获利者，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此刻该做什么。
颂文逐渐高昂，信仰之力开始化为实质，围绕着祭坛，将沐浴在神圣之光中的祭坛彻底笼罩在了一片白雾之中。让此地化为了天之国度一般，高卧于九重天之中，不属于凡尘。
站在远处的侍卫此刻早已震惊莫名，浓郁的神圣之感几乎要让他们低头叩拜。其实已经有一些士兵已经这么做了，能还真正站着的，不是见多识广的存在，就是真正的经历过血与火的战士。
侍卫长眼神微微晃动，将跪倒在地的人记在了心中。不用怀疑，这些没有牢守自己护卫职责的人，将会迎来一场残酷的历练。
“嗯？”一阵絮乱的狂风，让侍卫长的注意力瞬间回到了祭坛上。
这瞬间，白雾仿佛鲸吸牛饮般飞快的被吞入了祭坛。下一刻，迷雾笼罩的祭坛再次清晰出现在了眼前。
不等他仔细查看，神圣之光骤然闪烁，将积攒的神圣之光在这一瞬剑彻底宣泄而出，光华夺目，让人几乎下意识的就合上了眼睛。
等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一切早已恢复了起初的原状。不过他的目光还是注意到天皇陛下起身的时候，脸上那无法抑制住的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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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心的距离
文武天皇一脸喜意的站了起来，这一刻他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全身有花不完的力量，所有的疲惫都不翼而飞。一切的感觉都在告诉他，祭天成功了，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寿命！
“老师……”连忙回头望去，下一刻本该兴奋的感谢话语被扼杀在了喉咙之中。
在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少年身上，他可看不到一点喜意啊！
连忙敛去身上的喜意，文武天皇来到少年身前，微微作揖道：“老师？”
听到呼唤，叶秋结束了心神中展开的对话。抬头看到眼中想压住喜意，却不还是不经意间流露出喜意的文武天皇。
“感觉如何？”
“学生，学生感觉前所未有的好！”发现自己老师好像没有真的生气，文武天皇明显松了空气，说出了实情。
叶秋微微点头。“那就好！虽然祭祀失败了，但你所祈求的东西应该还是拿到了一些。为你加上五六年寿命应该搓搓有余了。”
“失败？”文武天皇用力握了握自己的手心。五六年的寿命竟然只是失败下的产物，他可是知道为自己添寿，可是必须要抵消人道业力的啊！这样还能添寿五载，那如果真成功的话，岂不是……
“好了，别给我露出做美梦的表情。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你派人来竹林，祭台需要怎么整改，还是一些其它事情，我今晚都会整理出来，明天你拿到后就开始实行。”
叶秋伸手揉了揉眉心，倒也没有失望的情绪浮现。第一次失败早在意料之中，不如说第一次成功了就真见鬼了。哪怕是打擦边球的逆天方式，但要是真的这么轻松的成功了，他估计就得怀疑这办法是否真的能否逆天了。
“是，老师！”初次尝到甜头的文武天皇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感受到自己身上削去不到一成的信仰之力，更是让他觉得这场实验值得一做。
“那就这样吧！我先回了。”说着，叶秋瞄了一眼不远处的日晷。时间还没到中午，比预计的要快上不少，回家估计还能尝尝妹红的手艺。
“恭送老师!”
回到家中，不出所料的赶上了午饭。微微惊讶的妹红，赶紧又回到厨房拿了一副碗筷。
初春已临，但在月之公主的强烈要求中，暖炉桌依旧没有撤下。叶秋在一边坐下，接过碗筷，吃起了午餐。
“还顺利么？”饭间，月之公主率先拉开了话题。
“失败了呢！不过，要说顺不顺利，大概还算是顺利吧！”
第一步‘沟通’在预料之中的跨过，而关键的‘献祭’一步这一次也积累了经验，发现了不少问题。只是最为重要的‘换取’这次在电光火石之间便落下了帷幕，一时间没能发现什么重要线索，成了这次实验唯一的遗憾。
“嗖嘎！”
辉夜没有再继续多言。少年想要做什么，她也了解了一些。这件事的难度无疑不小，她有心帮忙，但真正能帮到少年的地方却也有限。这种事情大概也只有永琳那种学识丰富的智者才能真正帮上忙吧！
饭后，叶秋回到了房间。与‘秩序’谈论了一下今天的得失之后，便在它的帮助下整理出需要修改的地方。
这次实验下不少问题开始突显，整理的地方自然有很多，光光只是祭坛上的修改大致整理出来，还没全部书写描绘到纸上，一个下午就已经过去了。
晚饭是妹红准备的，草草填了下肚子。叶秋继续回到屋内，书写描绘祭坛的修改方案。
夜色降临，他点亮了一盏明灯。这些需要耗时去修整的东西自然是越快整理出来越好，只有交代下去，他才能抽出身来，解决其它的问题。
毛笔让他有点不习惯，但渐渐的也开始了适应。只是墨水干的比较慢，为了晾干它们。不知不觉中纸张已经布满了整个房间。一张张纸上，或是一组铭文，或是一副图案，然后旁边书写着雕刻的准确位置。
细节决定成败！作为祭天的重要一个道具，祭坛是不可或缺之物，不管再怎么苛求也不过分。他相信，这定然不会是最后一次的整改，因为‘秩序’已然为下次的整改预留了足够的空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真正用到它的时候才会嫌它过得太快。明月高挂，屋内的纸张已经叠了不下三层，墨香充斥着整个房间，估计三天也不会散尽。
“吱……”门把推开的轻响中，叶秋不禁回头望去。
“吵到你了么？”
叶秋看着门外的月之公主，微微愧疚的问道。只是看月色就明白，此时大概已经过凌晨时分了。
辉夜轻摇了下头，弯腰从地上拿起了几张图纸。纸上的图案和铭文以她的学识也不能尽懂，有着几分神文的影子，又有几分妖文的痕迹，唯一相通的一点就是铭刻着大道的痕迹。
因此这更让人感到惊讶。有着几分大道的痕迹铭文图案，却被普通纸张所承载着。这无疑说明着它们的神秘度应该不高才对。降低了神秘度，却又留下其中的真意，这种手段……
“嗖嘎！”若有所思的扫过了整个房间，她恍然明白这里的纸张为什么这么多了。
当质量要保持不变的时候，降低了‘质’，‘量’自然就多了。所料不错的话，这些铭文图案要重新组合在一起，才能挥出了它们的真正作用。
通天的祈纹！
明明是连一个简单魔法术式都施展不出来的少年，却信手书写着沟通天地大道纹理，甚至将其简化，重新组合。真不知道这个少年身上究竟隐藏着何等秘密。
衣袖轻摆，屋内的纸张哗哗飞起，有序的叠在了一起。厚度达到了膝盖的高度。
“妾身来帮你吧！”道路被清开，月之公主迈着莲步走到了少年身边，看了一眼少年写到一半的铭文。悠然的在一旁坐了下来。双手托腮注视少年说道：“写吧！要知道这灯亮着，吵到的可不只是妾身一人而已。”
瞬间，永恒和须臾的结界将两人笼罩。时间仿佛在此刻停滞了！
叶秋执笔的手微微一颤。两人的关系一直似近而远，双方其实都在避免着靠近对方。如此真正踏入彼此世界的事情，这好像还是第一次。
收敛回心神，叶秋轻笑的回道：“多谢了！我还怕到明早估计也完成不了，帮大忙了呢！”
辉夜像是发现的什么有趣的事情，微微诧异的打量着少年的笑容。
这个笑容让她真正感到了疏远。这应该是轻碰到少年内心时，自然而然竖起的壁障。但是，此时它出现就有点奇怪了。
突然明白了什么，辉夜眯眼一笑。笑容中带着莫名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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