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苓乱
“何来顺应一说，维斯考特，这难道不是你们人类在贯彻自身的意志么？”
闻言，维斯考特不由嗤笑了一声，“我一直在研究，在想‘天使系统’到底是什么东西，直到掌控了它，我才发现，它其实是现今的人类本该无法接触到存在……可以告诉我们么，第十一精灵，本该是无法接触到的东西又是如何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呢？”
第一百三十七章 人之子（下）
“关于这个我只能说，生灵无疑是在不断适应，不断进化的生物，在这一点上，人类是这样，我们是这样，曾经的神明也是这样，没有哪个种族会坐视自身被轻易淘汰，而越是强大之辈更是越不甘心自己化为历史长河中的一朵浪涛。”
带着几分嘲弄，维斯考特冷然一笑，“所以，他们留下了‘天使系统’。”
叶秋摇了摇头，“这或许只是诸多尝试中的部分罢了！天地大势之下的局势远比你们想象的残酷，而御掌天地的神之一族，他们的手段也不是现在的你们所能想象的。”
“然而现在，诸神却已黄~昏。”
直直的望着叶秋，维斯考特斩金截铁的开口道：“这已经不是他们的时代，也不是你们的时代了，第-十一精灵！”
“是啊！处在这个时代我们是如此的格格不入，不过相比于历史长河中淘汰之物，我们可还不曾被淘汰……只要你们还沿着这条进化之路前行，那么身为道标的我们便没有被淘汰之理。”
“可笑，神明既然都已经陨落，你以为我们还会走上他们的道路？”
“你果然还是差了点，掌控‘天使系统’之后，竟然连人类为何能主宰这个时代的因由都不知道，维斯考特，比起天赋与领悟力，你和阿尔提米西亚的差距就像孩童与成年人一样巨大。”
“天赋差一点有时也是一件好事，不是么……我没有成为真正的神明，这点应该令你很失望吧？”
叶秋无可否认的点了点头，“的确，这是很可惜的一点。”
如果眼前之人成为了神明，那么对方可就不是在靠近他们这般简单了。成为神明的他就立场上而言，无疑便是与他们一般，归属于‘淘汰物’的存在，这样的他根本就没有多少退路可言。
“不过就算如此，你觉得现在的自己真的还有退路可言吗？”
“就算没有退路，在明知前方是死路的情况下，我们为何还要前行？”
“是谁告诉你前方是死路的，维斯考特？”
叶秋微微失笑，“相比于神明，人类孱弱而愚昧，甚至卑微的有些不足为道，然而天地无情，因而至公，人类虽然卑微却也因此被天地赋予了一份连神明都可望而不可及的东西。
就像圣经之中的所描述的那般，人类违逆‘神’的意志偷吃了禁果，而这颗‘禁果’代表着什么，你们自己也应该可以知晓一二？”
“……罪恶与自由！”阿尔提米西亚轻声给出了答案。
“没错，连天地意志也敢违逆的人类，其身上流淌着罪恶血脉说法并不是无稽之谈，然而换个角度来看待，这又何尝不是一份天大的恩赐……连天地意志都可以违逆的自由，人之子啊，这正是天地对你们的厚爱！”
“……原来如此，这才是你们需要借助人类的真正理由嘛！”
细微的沉默之后，维斯考特逐渐理清了脉络，精灵为何会由人类之身觉醒，又为何需要借助他们之手诞生，甚至眼前之人为何会坐在这里与他们商谈的理由，都在这一刻一一得到了解答。
新的时代，那是只有人类才能开辟的时代！
“知晓了这一切，那么你的回应呢，人之子？”
“你想要什么回应？……面对化身为魔王，必然掀起祸乱的你，你觉得我们还有和平相处的可能吗？”
“这就要看你的决定了。”
叶秋徐徐阐述道：“为了自身，我们除了推动这场进化之外，已然并无选择，但祸乱却并不一定就代表着混乱与战争，不是么？”
“你是想让我们人类自己来推动这场进化？”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主导这场进化的是一位神，而不是我这个魔王……毕竟两者的手段，终究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能说说真正的区别在哪里吗？”
闻言，叶秋不禁笑了笑，“我应该已经回答你们不少问题了，维斯考特！是由你来主导这场进化，还是由我来强行推动它，难道你连这么一个问题都无法回答我吗？”
“利害关系都还未分辨明确，你又我如何让我做出正确的决定？”
“真的还未明确么……若不是想着中止这场进化，这个问题应该并不难回答才是？”
“然而不管你再怎么掩饰，也无法掩盖你口中所说的新时代更像是一种‘复辟’之言，而根据人类的历史，古往今来的复辟之举，最后可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这算是拒绝的回应吗？”
对上叶秋如同深渊一般深不见底眼瞳，维斯考特毫不退避的一笑，“这就要看您能不能说服我们了？如果这场进化真的是利大于弊，我们自然也就没有了阻止的理由。”
叶秋缓声一叹，“难道我说得还不够清楚么，人之子！不管你们阻止不阻止，这场进化都已经无可避免的在进行，唯一的区别是，由你们主导可以令这场进化的危害减小到最低，而我，却只会令它变得更为的残酷。”
“然而根据我的分辨，我们应该还没有到毫无退路的境地才是。”
“的确，你们现在正站在一个关键的节点之上，还有退一步的空间。”
波澜不惊的眼眸缓缓透露出锐利的锋芒，叶秋的话语不由带上了几分低沉，“然而你们觉得，早已知晓这一切的我，还会给予你们退缩的空间吗？”
“看来我们的选择还真是不多。”
笑着，维斯考特却在这一刻缓缓流露出了凌然的杀意。
“想要用武力说话么……于此埋葬我们的确是中止这一切的好办法，然而并不是我看轻你，维斯考特，连施展‘天使系统’的力量都还需要他人辅助的你，终究还是缺了几分火候。”
“也许吧！”
随着话语，维斯考特宛若从人类逐渐成为一位真正神邸一般，展现出了主宰天地的气魄，“不过哪怕我缺了几分火候，但现在的你，状态好像比我更糟糕啊，第十一精灵！”
第一百三十八章 阿尔提米西亚
“这个时代对我的确算不上友好。”
叹息着，叶秋缓缓闭上了眼眸，“不过，若是因为你的自大而毁了这场商谈，我可是会很苦恼的，维斯考特……阻止血与火蔓延开来的机会，已经不多了。”
“真是如此么？”
双手缓缓敞开，维斯考特宛若拥抱着天地道：“如果真是这般，为何我的理智，我的感觉都在告诉着我，如你所愿才是最大的错误呢！”
顺着话语，一道光芒顿时如同利箭一般，于无声之中闪现，瞬间出现在了闭目的叶秋面前。
然而，不管光芒是如何的锐利与迅捷，它终究还是停滞在了叶秋面前，一只看似柔弱的玉手却轻易握住了有形无质的它，令它最终黯淡消散。
看着突然出现在叶秋面前的叶祈，维斯考特微微感受到了几分意外，因为在少女展露出自身锋芒的这一刻他才察觉到，在他面前的，好像并不是所有人都是精灵……
“……不是精灵，你又是谁呢？”
叶祈没有应答，而是寻求确定一般的望向了叶秋。
“无聊的试探。”
随着眼瞳睁开，温和的气息在叶秋身上悄然消逝，“如果这就是你们最后的选择，那就让我来拉开残酷的序幕吧！”
“终于放弃无力的言语，准备用武力说话了么？”
“傲慢而偏执，这或许就是天地会选中的你原因吧！不过你说错了一点，维斯考特，能用武力解决的事情我绝对不会等到现在。”随着话音，叶秋也收回目光，侧首对上祈的眼眸，抬手轻抚着少女的脸庞道：“去吧！到你登场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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