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天的旅者 第21章

作者:苓乱

作为一个神国竟然一眼就能望到边际,根本体现不出神国的高大上好吧!而且竟然连一座居住的建筑都看不到,这里真的是神明的居所么?

吞噬之力散去,在这如同白昼的坏境下,隐身的技巧已然毫无用处。就像黑点融入的黑墨中会失去痕迹,但出现在白纸上,只会吸引更多的注意力是一个道理。

“看来好像不需要一战了啊!”

不管如何的不解,眼前的一切都在说明,这方神国的确失去了它的主人,真的已经没落了。

“有趣!搭档,我们好像真的找到了一个不错的东西。”

“哦!是什么?”

“嘿嘿~上去看看,你就知道了。”

上去?上到那里早已不言而喻,因为这方神国中只有一个建筑。那就是屹立在神国中心的一个祭坛。

台形的祭坛分为九重,每层大概约为三米。以圆座为基层层而上,仿佛与大地紧密相连,充满着厚重之感。四方阶梯大开,可以从四个方向直登九重。祭坛上浮屠雕刻,铭文勾勒,信仰之力凝聚其上,神圣而庄重!

祭天之坛!

就连叶秋也能看出这根本不是为了祭拜神明而建造的祭坛,以信仰之力为祭品的祭坛,除了祭天,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可祭的了。

不多时,叶秋来到了祭坛之下。

近距离看到高台,一丝震撼之感掠过叶秋的心神。几十米的高台对于见惯了高楼大厦的他而言,自然没什么值得惊讶的。他真正震撼的是,这座九重的高台是完全一体的,严丝合缝根本没有一丝人工建造的痕迹。

这是神明的造物!

收回目光,叶秋开始拾级而上。无形的伟力笼罩着祭坛,连跨两个台阶都会遭到沉重的压力。在这里飞行或者跳跃,无疑是自己找罪受的行为。

还未登顶,手中的长剑便已然长吟不止,毫不掩饰的展现着自己的锋芒。这并非是护主的举动,而是察觉到了‘对手’,本能彰显着自己的存在。

九重登顶,叶秋看到了手中长剑的‘对手’。那是一把两尺七寸的长剑,虽然被插在剑鞘之中,但此时却无损它的锋芒。一丝寒光映射,长剑自动横移,从剑鞘中露出了一截剑身,针锋相对的响起了剑鸣。

“天丛云剑!这里果然是须佐之男的神国么?”

一眼辨出了长剑的来历,叶秋的目光却并未停留。相比于供奉在台案上的天丛云剑,叶秋更在乎的却是悬浮在祭坛最中央上的一团光芒。哪怕那浓郁的信仰之力的遮掩下,可神力的波动和龙脉气息还是纳入了他的感知。

这才是吸引他来此的东西。

“应该是了。没想到这位破坏神还真有魄力啊!”

“怎么说?”

“你也应该知道诸神黄昏吧!”、

“不就是天地衍化的潮流嘛,你可不止说了一遍了。”

人类只是在漠然宽阔的天空和大地下找到了神的姿态,害怕着神的愤怒所带来的风暴、洪水、地震,把危险强大的野兽当作是神的化身一般来崇拜。可是说是人类的信仰造就了神明。

但从另一方面来说,人类的信仰不过是引子。神明本质上终究是自然的姿态,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不过是受到了人类的信仰,从而产生的神明。从根源上来讲,那自然的姿态才是神明本源的存在。

也正是如此,才有了诸神黄昏一说。天地在衍化,秩序在稳定,这是世界的大势,属于世界一部分的神明自然逃不开这股潮流。因为他们的本源与天地紧密相连,世界的变动下,他们只能随着天地大势的演变而变得‘稳定’。

这是无法更改的世界大势,是无法阻挡的时代潮流。

“与其他神明相比,这位可谓是破釜沉舟啊!直接将自己献祭,为自己留下一道生机,企图他日以更胜一筹的姿态归来。这种气魄,无愧他破坏神之称。”

虽然天地大势无法更改,也无法阻挡。可是神明也不是吃素的货色,无人能够低估他们的智慧。总有一些智者看透了大势,不甘心就这样消亡,自然的会想办法做出一些应对。

智慧的火花下,诸多避开大势的办法开始出现。比如说创造自己的一方小世界,躲入其中,利用自己造物主的权利避开潮流。又比如说自斩本源,断开与世界的精密联系,将世界对自己的影响降到最低点。

总之就是在改不了大势我就改小势,既然无法阻挡潮流,那我顺着潮流避开它的前提下,各种各样的办法开始出现了。

但不管怎么样,这些办法都存在着弊端。比如说创造世界,对实力要求之高,恐怕没有几个神能够达到,而且开创了自己的小世界,也只能一直躲着。自斩本源就更不用说了,斩了本源之后,活下来实力也必然大损,完全是弃车保帅的办法。

也正因如此,活下来的神明要么归隐,要么恐怕就连神明都算不上了。

“所以,这里就是他复活的后手了?”

“没错!虽然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在献祭自身的时候,却还能瞒过世界留下这么一道完整而且独立的本源。可从此地的布局来看,只要这团本源不断的壮大,总有一日,这位神明将会归来。”

“哦~”法则之眼透过信仰之力锁定着那一缕光芒,叶秋问道:“那主龙脉的气息又是怎么回事?”

“我们都想错了。那已经不是主龙脉的气息了,而是世界之源的气息。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位神明献祭了自身,就是为了和世界之源产生一点联系。从而才有了这座祭坛的用武之地,无尽的信仰化为祭品,从世界之源中换取本源壮大自身。这才是他的主要目的。”

天地大势来临,没有去躲避,直接用自己的‘死’来避开滚滚而来的潮流,也用自己的‘死’换来了‘生机’。总感觉,这擦边球打得那叫一个溜啊!

不过,碰到了小爷我,再溜也没用了。这么一团鲜美而又不用担心天地清算的‘食物’被他给找到了,他可没有放过的道理。

“你不是想直接吞了它吧?”

叶秋的杀机微微流露,中性的声音便马上反应道。

“是啊!怎么了,虽然现在吞得比较慢,但这种暴露的本源,集合你我二人之力也不是吞不下……呃~难道是这里留下的防护后手很麻烦么?”

说着说着,叶秋看到受到杀机牵引而露出一半剑身的天丛云,不禁奇怪的问道。就算是须佐之男真身归来他也敢一战,难道还有什么后手比本尊还要强不成。

“……看来我需要偏正你的想法。这并非是防护的问题。而是这么一颗不受世界监控的‘完美种子’放在你面前,你除了‘吃’难道就没有一点其他想法吗?”

“呃……难道你还想让我‘培养’它不成,虽然能不断的壮大,能量是会增多,但这可是神明为自己归来留下的后手。它要是强大了,一不小心可就是玩火自焚的东西啊!”

“所以说啊~”微微鄙视的声音彻底沦为无奈,中性的声音就像是一个父亲看着自己笨的无药可救的儿子一样,教育到:“你除了‘吃’还会什么,你就没想过替而代之的道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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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美好的总是未来

替而代之?

说实话,成为神明这种事情叶秋想都没有想过。让一个身为世界‘蛀虫’的他去成为神明,无异于将自己的生死权利交托到了世界手上,神与道合可不是说说而已。那种紧密的联系,由众神黄昏便可见一斑。

但是此刻,对他应该有着清晰了解的搭档却给出了这种建议,实在是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忘了我说的了么?这可是独立的本源啊,它已经是被世界承认的矛盾存在。对我们而言,没有比这还要完美的种子了。”

“但是,不与天地相连的神明真的可以存在么?”

虽然他的存在就像是一个BUG,以人类之身御使着权能也让人相当难以置信。但他还是无法相信除了世界的造物主外,会有独立于世界之外的神明存在。

权柄是神的象征,权能是神的体现,换一种说法就是,权柄才是神的真正的根基。以人类自身御使权能还能接受,可掌握的世界的权柄,却说自己与这个世界毫无干连,这样的说法谁信啊。这已经是本质上的矛盾了,好吧!

就算如果真正存在这种个体,那真的还能称为神明么,称他是仙人,也比称他为神明更恰当吧!

“的确!神与道合,只有掌握着世界的权柄,才能真正称之为神明。不与天地相合的神明根本不存在。但是,我什么时候说让你成为神明了?”

“唉~”叶秋顿时感到一阵哑然,“你不是说取而代之么?”

“但我也没说让你成为神明啊!我只是想让你利用这道本源,彻底将‘十大化身’的权能分出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