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天的旅者 第186章

辉夜望着惊讶的叶秋，不由得从背后环抱住了他的腰际，“知道么，我的魔王陛下！没有一个人渣会真正觉得自己是人渣的，会有这种感觉，这正是秋的温柔啊！”

而温柔的魔王，才是真正致命的！

第二百二十五章 繁琐的婚礼

婚礼并没有放到竹林里举行，小筑太小是一说，真正的原因还是因为这是一场世俗的婚礼。自然而然的，来参加这场婚礼的人，大多也是世俗之辈。天皇之师娶妻，藤原家嫁女，不管于情于理，朝中上下都必将前来一贺，如此一来，放到竹林就明显不合适了。

所以，真正举行婚礼的地方正是他曾经居住过的郊外府邸。天皇已经赐下之物，自然没有收回的道理，一直闲置的府邸倒是在今日派上了用场。

来到装扮得喜气洋洋的府邸，天色已经大亮，东方的红日也跃出了一丝轮廓。贺茂忠行早已派人再次等待，见到今天的主人公到来之后，连忙带着他前去准备。

叶秋对婚礼的流程已经有所了解，但其中的细节事项仍然不怎么清楚，所以也就任由专门之人安排了。不过很快，他就有点后悔了！

他知道结婚必然不会太过随意，但前前后后捣弄着，太阳都已经遥遥升起了，他却还在泡澡。大概是因为他身份太高的关系，这场婚礼选用的是最高规格的神前式，这样就避过了人前式叩拜父母的诸多事宜。不过神前式竟然还要沐浴，好吧，沐浴就沐浴吧！今天看在妹红的面子上，给神明一点尊重好了。但是，沐浴都还有诸多礼仪，能别这么会玩好不？

“……叶君，叶君……”

“安啦，安啦！我听着，你说，你说。”

贺茂忠行满脸无奈的看着无力瘫在浴池中的好友，不由得为自己接下这份工作感到悲哀。他和藤原公尽心尽力将这场婚礼举办得异常隆重，如果不是怕有损天皇威仪，差点都要赶超天皇娶妻的规格了。但是呢，这场婚礼的两个主角，女方说从简就好，男方虽然为女方着想，事事都顺着仪式走，但也明显没有多少干劲。

他们这么劳心劳力的，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心中深深的叹了口气，贺茂忠行继续说起了婚礼事宜。

叶秋大致的听着，流程不过分过三步，去藤原府接妹红，然后去神社，最后回到这里。但竟然只是前两步，不管是妹红的出阁仪式，还是神社的祈福礼仪，听得他都感觉一阵头大了。

如同木偶一般，经过一道道‘工序’，离中午还有一个时辰多点的时候，叶秋终于走去府邸，随着盛大的仪仗，向着藤原府而去。他或许应该感到庆幸，因为比起妹红，身为天皇之师的他已经不知道免除多少礼仪了。

妹红的出阁仪式他不必过多的参与，不过零零碎碎的事件过后，带着换下白色礼服，穿上一身华丽红服的妹红前往神社之时，已然是正午时分。依仗的队伍越来越大，长长的依仗队几乎一眼望不到头，半道之上更是差不多引来了全城的百姓的围观。

而都巡游了半个平安京之后，叶秋和妹红才来到神社。虽然刚刚避过了一劫，但真正到达神社之后，各种形式的祈福便开始展开了。

在这个时代，祈福可不是说说而已的东西！有着巫女和神官合力施展的祈福仪式，对于普通之人而言，或许真能一辈子无灾无劫，美美满满的过上一辈子，但这些对于他和妹红而言就完全是另一个说法了。谁不知道天皇之师的威势，巫女和神官哪敢随意敷衍，拿出来的祈福自然是最高等的。

但是，谁都知道越是好的东西，准备起来自然也就越麻烦。能被神官和巫女看家本领都拿出来的祈福仪式，自然而然的，这个仪式的繁琐程度也就可见一二了。

这哪是祈福啊，说是神明对他的报复还差不多！

不过见到一直活力满满的妹红，也稍显萎靡，他不由伸手握住妹红的小手。今天的经历让他明白，婚礼这东西，果然大部分都是做给外人看的。

察觉到自己的手被握住，妹红不由微微侧首，见到叶秋对着她一笑之后，玉手不禁悄然合实，反握着叶秋的手。

一场祈福仪式，整整持续了一个多时辰，而最后祈福而来的东西对于常人而言无疑是一场洗礼，但对于他和妹红来说，这完全就是无用的东西。到了他们这个层次，真正的神明赐福或许还有点用，其它的真的是多此一举。

叶秋伸手一挥，瞬间将两人之间闪耀的光华收敛一空，下一刻，藤原不比等和贺茂忠行所站之地，一阵荧光如同星屑般的飞舞着。

藤原不比等一愣，荧光星屑笼罩之下，一种舒畅之感不由从身体中散发而出，衰老的身体之中，仿佛重新又被唤起了一丝活力。

“这是……”

荧光星屑从出现到消失不见，不过几秒的时间，恍然回过神来的藤原不比等连忙对着身旁的贺茂忠行问道。

“就当是你我的福气吧，藤原公！”

贺茂忠行透着几分无奈的解释道。很明显，祈福而来的灵光完全被自己的好友凝练，随手送给了他们两人。对他而言作用不大，但对开始年老的藤原不比等而言，这却是一场不错的洗礼。至少几年之内，他的身体绝对不会出现什么问题了。

藤原不比等望着从神社之中走出来的两人，不由稍稍感慨道：“是啊！福气呢！”

两人能站在一起，自然不是偶然。一个身为阴阳头，地位本来就有些超然，再加上他与天皇之师的交情，更是令他的地位无限的拔高，就连天皇也不免要客气几分，早已不是‘超然’两个字所能形容的了。而另一个权倾朝野，一女嫁给了天皇，现在又有一女嫁给了天皇之师，朝内的锋芒几乎无人能够抵御。两者站在这里，却无人敢靠近，就已说明很多事情了。

除了天皇之外，早已无人能与他们并肩而立。所幸，两者一个不参政事，一个是天皇的死忠，不然恐怕天皇都要不安了。

祈福落下，依仗再次开拔，开始前往最后一个地点，也就是他来的地方。

第二百二十六章 漫步于夜色中的婚礼

回到郊外府邸，婚礼才进入了最繁杂的阶段。上到太政大臣，下到有点名气的权贵，一个个都开始登门祝贺。真心祝愿的或许有，但大多数之人恐怕还是因为不得不来此一趟而已。没办法啊，天皇之师大婚，贺茂、藤原两族大力操办，不来一趟，就算不会被认为是不给面子，但就算是被稍稍的记住了一下，那也是无妄之灾了。

不过对于这些踏破门槛的王公贵族，叶秋实在是懒得理会，一切都让贺茂忠行和藤原不比等自己去处理。一时之间，这最繁杂的阶段倒是让他和妹红感觉清静了不少。

宴席早已经摆下，只等最后开席，出面宴请一下诸人，这场婚礼流程也就走到终点了。不过看这个情况，离真正开席估计还要一段时间。趁着这个时机，叶秋带着妹红来到后院的厢房之中，还未入内，敬酒之声便已远远的传了出来。

推开房门，与前院人声鼎沸却可有可无的存在不同，这里虽然不到十人，但或许她们才是这场婚礼的‘真正’客人。

“哦，新郎和新娘来了啊！”

进到叶秋和妹红走进来，神奈子举着酒杯，望着两人说道。

叶秋回680之一笑，拉着妹红走进了屋内。除了知道回来的几人之外，萃香和勇仪赫然在列，有着几个酒鬼在，敬酒之声不绝于耳，也就不见怪了。

两人的加入，让酒席再次开始，不过就当叶秋以为这样一直能到酒宴开席后，天皇的到来却打破了他的清闲。不管如此，既然是一场世俗的婚礼，若不想搞砸它，那必然要给天皇几分面子。天皇亲自来恭贺，婚礼的主角却见都不见，这让天皇情以何堪。天皇一难堪，冷场几乎是可以想象的事情。

无奈之下，叶秋只能带着妹红回到了前厅，同时让贺茂忠行提前开始了宴席。一边敷衍着天皇，一边随着宴席的开始，这场婚礼也终于开始走向了尾声。

酒宴的过程，不言也罢！

当宴席落下帷幕的时候，天色也暗了下来。叶秋拖着有点醉醺醺的身子回到后院之时，几个‘真正’的客人也已经默契般的离去，不再多加打扰今天属于两个主角的新婚之夜。

后院之中，叶秋见到了妹红，大红的礼服已经换下，她穿上了今天的最后一身衣服。那是一套深色的礼服，但深色之中却被洁白之花点缀着。这是未婚少女所穿的和服，也是新娘最后一次穿的和服，因为这代表着她纯真的少女时代即将结束。

穿着深色礼服的少女站在夜色之中，如雪的长发和灼红的眼瞳是如此的耀眼，恍然间，叶秋的醉意也随之消散了几分。两人稍稍的对视了一会儿，不由同时的笑了。以两人的今时今日的地位，而且一个好动，一个不喜欢受到束缚，举办这样一场婚礼，无聊之感远远大于喜气。

“走吧，我们回家！”

叶秋对着少女伸出了右手，对于那些浮华的喜气，他果然还是喜欢这淡淡的温馨感。但他也没有真正厌恶这场婚礼，至少此刻，他已经能对少女平淡的说出这句话了。

回家！

“嗯！”

双手紧握，两人不再理会众人，携手向着竹林之中走去。没有特意的加快速度，两人如同凡人一般，一步一步的漫步前行着。在一众躬身行礼之下，两人慢慢的走出了府邸，缓缓的融入了夜色之中。

“……或许，我们真的是多此一举了，藤原公！”

贺茂忠行望着遥遥漫步在夜下的两人，那退去浮华的质朴，那平淡之中流露的温馨，那亲密无间之感，是如此的真实，如此的和谐。哪怕再隆重的婚礼，却不敌这夜下随意的漫步之姿。

藤原不比等没有言语，哪怕再多此一举，他也想隆重的欢送自己的女儿离去。

贺茂忠行收回了目光，望着身旁的藤原不比等一眼，随即像是放下了什么一般，整个人渐渐的褪去了‘锋芒’，神韵内敛，君子如玉，不外如是。

“父亲（老师）……”

凡夫俗子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但对于贺茂保宪和安倍晴明来说，这种现象代表着什么，已经再明显不过了。这是好事，是修炼之士梦寐以求之事，但惟独对于亲人来说，这或许并非完全是好事。

“以后，就看你们自己的了，保宪、晴明！”

“……是！”稍稍沉寂之后，两人躬身，大礼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