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纳米核心
此虽非真正的心灵之光，但在力量层次上却已经达到了接近心灵之光的层次，再加上其汇聚无数死者灵魂所形成的巨大体量，赵哲一时半会儿间也无法轻易将其击破。
事实上，回想起来，达特尚未获得“王之力”前所使用的力量，给赵哲的感觉也有点类似。
只不过，与此时尚且显得有些驳杂的病毒意志相比，达特的力量更为凝聚，力量中的“秩序与法度”也更加严谨凝练，虽然在量上比不上病毒意识汇聚了无数人类灵魂的厚重，但在质上反倒是达特这边更高一些。
当然无论哪一种，他们的力量都是由无数个体的力量汇聚而成，精纯度终究没法与赵哲这种源自于单一灵魂内的心灵之光相比。
这也是赵哲之前能一直压着达特打的原因所在——对于四阶以上的存在来说，力量精纯度差了一丝，那差距就大了没边！
哪怕论起能量的储备与体量，达特其实还在赵哲之上，但因为其力量凝聚度上的些微差距，每一次交手中，赵哲都能从对方那看似浑然一体的力量中寻找到缝隙，并以无厚入有间之势，轻易将其分化瓦解，表现在宏观上，就是彻彻底底的碾压了！
但在面对着病毒意识的力量时，赵哲却没法表现得那么轻松——没有别的原因，就是对方的体量实在是太大了！
数十万刚刚死去的死者灵魂，加上过去八年中因为启示录病毒而死的死者，恐怕有上百万数量的灵魂融入到了病毒意志之中。
虽然每一个普通人的灵魂对于此时的赵哲来说，都弱小得如同烛火一般，吹一口气就能扑灭，而击杀上百万人对他来说也只是全力打出几拳头甚至一拳头的事情，但上百万灵魂汇聚融合、力量在特定规则下凝聚成一体，却升华出了让赵哲也不得不严肃以待的力量。
这让赵哲不由得想起了EVA中的人类补完计划，虽然两者之间的表现形式相差巨大，但其内在本质却有着相当大的相似之处。
不同的是，一者是通过消融“心之壁”，将所有人类的灵魂本质融合在一起，凝聚升华成一个超越人类之上的“神”，而另一者似乎比这差了半步，被启示录病毒吸收的灵魂本质并没有彻底融合，而是被当作了原材料，再以某种特定的秩序重新组合凝聚成一个整体，就好像是由无数个细胞以特定规律组合成人体一般。
也幸好差了这半步，否则赵哲要面对的就不是一个力量浑厚但却有失精纯度的病毒意识，而是一个无论体量还是力量本质都达到四阶基因锁中级乃至以上层次的超级生命体了。
这一发现，也让赵哲大概明白了达特，或者说达特背后的“达亚特”文明的真正本质。
如果赵哲猜测的没错的话，与其说达特是一个“人”，一个独立的生命体，倒不如说他是整个“达亚特”文明的人形对外接触界面。
——甚至或许不止单独一个“达亚特”文明，还要加上被“达亚特”文明以默示录之灾的方式毁灭掉的前几代文明的意志！
他那人形的身体，虽然看上去会说会动，有情绪有自我，被真正攻击到也会受伤会流“血”，但他的存在本质却并不在这副人形的躯体之中！
嗯，做个比喻的话，有些类似于《凉宫春日》里的资讯统合思念体所创造出来的对有机生命体接触用人形联系装置——长门有希，不过要低端得多，算是山寨阉割再阉割再再阉割再再再……阉割的版本。
如果说赵哲开启四阶基因锁是从一个单独的生命个体向着“王国”演变，那么达特，或者说所有毁灭在默示录之灾下的文明，乃至此时已经收纳了上百万亡者灵魂的病毒意志，就是将这个过程反了过来，从一个由无数个体组成的“文明”、“国度”，向着一个单一的“个体”进化。
只不过这个进化的路线目前尚未走到极致，构成达特的意志虽然看似只有一个，但本质上仍然未有完成彻底的统一与融合。
也因此，很多时候达特说话时不是用“我”，而是用“我们”来自称，并不是他的口误，而是他的本质的的确确就不是一个单独存在的个体，而是复数意志的统合体。
这样想来，达特所谓的“引领人类淘汰与进化”，恐怕也是想要将这一纪元的人类也改造成和前几代文明一样的存在形式，以统合为一的文明意志的形态融入到他，或者说“他们”之中。
当然，以上的这一连串思考与猜想，都只在赵哲脑海中以快如闪电的速度一闪而过，在现实中，他仅仅是稍微愣了愣神，紧接着就反应过来，继续进行当前最要紧的事情——阻止基因共鸣的继续。
无数IBM粒子从他体表涌现，如同之前对楪祈所做的那样，在起源之石的周边展开了一方立体的符文封印阵列。
——既然无法快速毁灭起源之石，那就先将其封印起来，截断其与病毒意识之间的联系。
毕竟，启示录病毒的病毒意识最根本的部分还依附在樱满真名的尸体上，起源之石上的力量仅仅只是她或者“它”凭借着基因共鸣的联系延伸而来，一旦截断这层联系，围绕在起源之石周围的力量也就变成了无源之水，赵哲随手可破！
这么做的效果也非常显著。
当封印完成的那一刹那，哪怕那半苏醒的病毒意志再怎么不情愿，在失去了起源之石的共鸣后，也无法再强行催化启示录病毒的增殖感染。
而失去了更多灵魂的补充，苏醒到一半的病毒意志既没有可用的物质肉身，积累的力量也达不到可以凭空凝聚肉身的程度，终究还是不得不再度沉睡回去。
这一场“第二次失落的圣诞”，终于算是结束了！
只是，就在赵哲和恙神涯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突然间，赵哲感应到，自己留在楪祈身上的封印被触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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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第二位“王”，诞生
赵哲施加在楪祈身上的封印是为了阻隔她与樱满真名的意识共鸣的，而既然封印被触动了，那就说明有另一股能够触及到灵魂的力量接触到了楪祈。
而在这个世界能起到这种效果的力量，除了赵哲自身的力量外，就只有虚空基因组带来的“王之力”了。
而全世界只有三支的虚空基因组，其中的两位使用者此时就在赵哲面前，那么剩下的唯一一个，只可能是樱满集！
赵哲一想就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有人趁着他离开的时候，对樱满春夏和樱满集他们发起了袭击，而且袭击者的力量定然很强，强到哪怕是强化过后的樱满春夏也没法全部抵挡住，最后不得不让樱满集使用虚空基因组。
而会这么做的人，除了嘘界之外又还会有谁呢？
嘭！
赵哲身形一闪，化身流光，转瞬间就冲到体表裂痕已经恢复了一大半的达特身前，手如利剑，将其当胸穿过，体表覆盖的心灵之光不断绞杀扑灭着对方体内流动的无数“光辉”。
他用低沉的声音喝问着：
“是你干的……你把嘘界送到那边去了？”
很显然，刚刚才掀起了第二次“失落圣诞”的嘘界，单靠一般手段是不可能在如此短时间内就漂洋过海抵达远在大陆的樱满家的。
唯有达特，他所拥有的空间转移能力，不但可以用于自身，更可以用在其他人身上！
“哦？你也感知到了吗！”
即便被人用手透胸而过，但达特却像个没事人一般毫无窒碍地继续开口说话：
“虽然时间有些短暂，夏娃的载体尚未孕育成熟，但是因为你的所作所为，让嘘界不得不提前行动了……我本人是不怎么看好他的行动的啦，不过他坚持要这么做，那我也就只能勉为其难地帮上一点小忙了！”
……
对于嘘界来说，毁灭世界、屠戮平民并不是他的目的，见证世界的“再调和”才是。
因此，夏娃的复活是必需的。
本来，夏娃复活的时机并不是现在，而是要等到楪祈的灵魂成长到足够强大、足以承载真名意志的时候才可以进行。
但因为赵哲在美国本土开的那一炮，让嘘界已经无法再继续合法地利用Anti Bodis乃至GHQ的力量掩饰自己的计划，不得不铤而走险，打算提前唤醒夏娃。
而他的想法也很简单——既然夏娃载体的灵魂强度达不到标准，那就强行将其补完！
这一次波及整个东京的大范围基因共鸣，除了意在掀起混乱搅乱视听之外，也是为了收集樱满真名在八年前死亡时散落出去的虚空碎片，重组成一个相对完整的夏娃灵魂！
这样的灵魂虽然仍旧残缺，但只要再配合上楪祈体内的那部分灵魂，让樱满真名以夏娃之姿完美复活，也并非不可能！
只可惜，事情的发展在一开始就和嘘界想象的有些不太一样——
在通过达特确认了赵哲已经离开了自家住宅后，他立刻带着自己的大部分部队出发，通过达特开启的空间通道抵达只剩下了几个“妇孺”的樱满家，打算趁着对方老巢空虚，直接夺走夏娃的克隆体。
然而，迎接他们的，却并非柔弱无力的女人与小孩，而是一位愤怒“老母亲”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