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朱之月
“……如今的形势我已然明了,这夏宫中的东西你的士兵可以随便拿走,只要你能保证我和我家人的安全。”
尼古拉二世成为沙皇这么多年来,对一些人性早已看透,知道如今沙皇的权威已经降到了历史最低点,而宫廷中的珍贵珠宝足以诱惑人心,那些佣人和卫兵都在四处哄抢,如今瓦里西的部下控制了这里,谁又知道那些士兵是怎么想的。
所以尼古拉二世决定要放弃这些宫廷中的宝物收藏,也要满足所有人的贪婪,否则要是让恶魔滋生在那些士兵心中的话,很可能会在得不到满足后,对他的妻女做出什么过分的事,那会让他万死难咎。
“陛下,新的临时政府已经成立,我们可不想被秋后算账,沙皇的威严尚在,这时候就进行掠夺可是很愚蠢的行为,不过您和您的家人已经不能住在这里了,还望您移驾他处!”
瓦西里侧过身去,做出了‘请’的姿态。
“我明白了。”
尼古拉二世吩咐了一声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一家七口就这样在诸多人的注视下离开了这间卧室。
在路过瓦西里身边时,尼古拉二世轻声的对瓦西里道:“……感谢你还有冕下。”
他感谢的,是自己的家人并没有在这场骚乱中受伤。
瓦西里微微低头,看着沙皇一家被‘护卫’着离开了这座宫殿,他知道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沙皇一家都将要被软禁了。.
第九十四章 去西伯利亚挖土豆的皇女与嫁妆
三月,沙皇尼古拉二世进行了最后的垂死挣扎,他妄图将沙皇之位传给自己的弟弟米哈伊尔大公,以此保留住沙皇制度,但是米哈伊尔大公知道在这时候接过沙皇之位的人将必死无疑,因此他拒绝了。
无奈之下,尼古拉二世被迫宣布退位,自此统治了俄国三百年的罗曼诺夫王朝就此灭亡,尼古拉二世成为了末代沙皇,而他的子女则成为了末代的皇子与皇女。
在亚历山大皇宫中的沙皇一家并没有就此安稳下来,新成立的机构无法掌控这庞大的国家,各地的运动依然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新机构在商议后,决定将沙皇一家转移到英国,让他们去投奔自己的表兄国王乔治五世,不过乔治五世出于自身的利益考虑,拒绝了这一个提案,新机构又经过连夜探讨,最终决定将沙皇一家送到西伯利亚的托博尔斯克。
那里远离中心,远离皇城,将沙皇一家流放到西伯利亚,不但能够保住沙皇一家的性命,也可以断了罗曼诺夫王朝再起的可能,为了自己的家人着想,尼古拉二世同意了这一个方案。
由于沙皇的余威尚在,谁也担负不起杀死沙皇一家的责任,那很容易成为借口受到其他人的攻讦,因此在经过讨论之后,新机构最终允许沙皇一家带走必须的家具、私人物品以及自愿跟-随伺候他们的随从。
亚历山大皇宫中,罗曼诺夫一家都在忙碌着,还有着许多人在搬着东西,虽然新的秩序机构允许他们带走生活的物品,但是罗曼诺夫一家也知道不能得寸进尺,想要将皇宫搬空是不可能的,因此只能尽量挑选值钱的物件,谁也不知道他们未来要面对的是什么。
亚历山德拉皇后带着自己最大的两个女儿正在缝制着衣服,她们并不是在给衣服打补丁,而是将一些小巧精贵的珠宝缝在衣服的内衬里,让每一位皇子与皇女的衣服中都能有一些珍贵的东西,这样哪怕在未来面临了一些他们不愿见到的局面,这些衣服内衬里的珠宝,没准就能在关键时刻救上一命。
安娜斯塔西娅也学着母亲和姐姐的样子在缝制着衣服,她的动作很慢,完全不像是母亲和姐姐那样娴熟,缝出来的内兜也是歪歪扭扭,有的时候不小心针头还会刺破她娇嫩的手指,如果是过去的皇女殿下见到血珠很可能会哭出声,但是几日间生活环境的急转直下,让她仿佛也长大了,不在动不动的就会哭泣。
看着小女儿那坚强的样子,缝制衣服时绝美又认真的侧颜,亚历山德拉皇后就是心下阵痛,如果可以的话,她不愿自己的孩子是这样长大成熟的。
“妈妈,我们是要搬家了吗?”
安娜斯塔西娅在一件衣服中缝完了内兜后,忍不住的问向自己的母亲。
“是的,安娜!我们不得不离开圣彼得堡,前往西伯利亚的托博尔斯克。”
“那我们……还能回来吗?”
安娜斯塔西娅忐忑的问道。
“抱歉,我的宝贝,妈妈也不知道我们还能否回来。”
亚历山德拉皇后擦了擦自己的眼角,勉强对着自己的小女儿露出了一个令人虐心的笑容。
“西伯利亚好像很远也很冷吧……我们……我们该不会是被扔到西伯利亚去挖土豆吧。”
皇女殿下缩了缩脖子,惊恐的问道。
“噗嗤————”
本是悲伤的亚历山德兰皇后听到小女儿天真的话,不小心笑了出来,她摇头道:“……是谁告诉你去西伯利亚挖土豆的?”
“是教父说的……我小的时候不听话时,教父就总说‘安娜你在不听话,我就把你扔到西伯利亚去挖土豆’。”
皇女殿下低下头嗫嚅的说道,在提起自己的教父时,她先是露出温柔的浅笑,但是想到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教父了,她就感到自己的心如同撕裂般的在疼痛,就连说话都有些气喘。
“那是你的教父在逗你呢,我们不会去西伯利亚挖土豆的,放心吧,安娜。”
见到女儿那副伤心的神情,亚历山德拉皇后也知道她是想到了自己的教父,皇后谓然一叹,站起身道:“……奥尔加、塔季扬娜,你们带着妹妹和弟弟继续缝衣兜,我去看一下你们的父亲。”
“好的,妈妈!”
几位皇女和皇子很是乖巧的说道。
亚历山德拉皇后轻手轻脚的走到里间的卧室中,就见到尼古拉二世正在伏案疾书。
她神情温柔,来到尼古拉二世的身边低声道:“……陛下,您在写什么?”
在环境的突变下,哪怕是皇后也没有了过去那瞒着沙皇放浪形骸的想法,她现在只想要和自己的爱人,和自己爱着的子女们能够平平安安的活过这一生,或许当年纪大了后,身为母亲的爱会战胜一切吧。
···0求鲜花·······
“我在将这些我们带不走,却现在还属于我们的财富全部捐给教会!”
尼古拉二世抬起头来看向自己的妻子温声回道,在他的桌子上还摆放着数十枚漂亮的彩蛋,这些正是罗曼诺夫王朝收藏的‘法贝热’彩蛋,它们也将是沙皇捐给教会的财富之一。
“您……是准备重建王朝?”
亚历山德拉皇后抓住尼古拉二世的衣袖担心的说道,沙皇的行为简直就像是在埋藏财宝,等到自己有一天能够东山再起,就像是当年的拿破仑那样。
“放心吧,亲爱的,罗曼诺夫王朝已经灭亡了,我并没有那样的想法,我也知道自己没有那样的能力,为了你和孩子们能够活下去,我可以放弃成为沙皇,这一批财富我以捐献的名义委托冕下保存,是准备若有一天我们能回到这里,这批财富足以让我们过上和过去一样的富足生活。”
0.........0
“……罗曼诺夫家族的其他皇室成员并不可信,如果有一天我们真的遇到不测,其他的皇室成员也绝对不会有好下场,但是冕下是可以相信的,他不会对这一批庞大的财富动心,他的内心就如天使般纯净……在冬宫中还藏有另一批更珍贵的罗曼诺夫王朝的宝藏,那是我们一族世世代代的收藏,甚至里面还留有因罗曼诺夫血脉而继承的强大神秘物品。”
“我将那份宝藏的地点与开启方法转交给冕下,假如……假如我和你有一天逝去,孩子们也不至于一无所有,它们也可以成为女儿的嫁妆,身为罗曼诺夫王朝的皇女,身为超越一切欧洲公主的女大公,我的女儿们的嫁妆也不能太寒碜啊。”
放下了权力的尼古拉二世显得更加的有人情味了,他看起来已经全然变成了一位父亲,而不再是那位血腥的沙皇。
他将信件放进信封,以印玺盖上属于沙皇的独有标志,这封信是用一种暗语写的,只有他和罗伊知道解密的方法,也不会担心其中的内容被其他人看到。
“走吧,亲爱的,我让人将这封信送到彼得保罗教堂去,希望我们接下来的半生能够就这样安安稳稳的度过。”
尼古拉二世挽住自己的妻子,一起往孩子们所在的房间走去。丸.
第九十五章 安娜斯塔西娅的信
“咚咚咚————”
罗伊办公室的大门传来了轻轻的敲击声。
“进来吧。”
“是,最高主教!”
穿着简洁神圣教服的神职人员从门外恭敬的走进,他一身漆黑色的长服与心口处挂着的十字架,告诉着别人他的身份——圣堂教会的代行者。
“最高主教,这是皇女殿下寄来的新的信件。”
代行者将一封火漆完好的精美信封轻放到了罗伊的办公桌上。
罗伊将信封拿到了自己手里,他并没有把它拆开,只是问道:“……沙皇一家的情况还好吧?”
“去年刚刚离开圣彼得堡时,沙皇一家还很惊恐,但是今年的情况已经好了许多,他们已经习惯了这份没有自由的生活。”
代行者事无巨细的说着自己所知的一切。
“人类的适应力总是这样强大,他们一家也算是苦中作乐了。”
罗伊摇了摇头,继续问道:“……那些监视者没有发现你们吧?”
“请放心,最高主教!能够发现我们这些代行者的,只有那些魔术师和死徒,但是十年前那些异端已经被您埋葬,他们现在龟缩在自己的领地中不敢出来。”
代行者30说到这里满是对罗伊的敬仰与狂热,作为十年前参与过那场‘通古斯事件’的代行者之一,他亲眼见过面前这位最高主教的伟大。
“有监视者正在窥探皇女殿下可能藏起来的珠宝,不过那些监视者已经被我们的人员秘密处决了。”
“你们做的不错,最近这一年半来,这个国家的局势真是够乱的。”
“是啊,最高主教……杜马临时议会不到十个月就又被推翻了,但是现在的局势却是已经稳定。”
代行者感叹一声,想起了半年多前一群人冲进了冬宫中,将所有杜马临时议员全部缴械时的画面,让这新的执政机构不到十个月的时间就经历了从上台到下台。
“杜马临时议会不顾民众的阻止,还要继续参与欧洲战场的大战,这个结局也早就在预料之中……”
罗伊回首往窗外的天空望去,似是警告的低语道:“……铁幕已经拉开,红色的幽灵正在站起,它的手遮蔽了天幕,如果不是必要,我们圣堂教会不要和他们有冲突。”
“我会将您的意志转告其他人,最高主教!”
“嗯,时间也差不多了,这个国家已经不适合作为教会的中轴点,不久后我会公开辞去东正牧首的职务,将圣堂教会的总部转移到英国境内……其实最适合教会总部的地点是在北美才对,不过神秘的聚集地还是在欧罗巴,隔着大西洋会让教会的命令不能如臂指使。”
罗伊的手指敲了敲桌子,思考了一下没有什么可吩咐的了,就是对面前的代行者道:“……就这样吧,你可以退下了,继续去完成我的命令。”
“遵命,最高主教!”
随着代行者离开,教堂的办公室内又变的安静下来,罗伊起身为自己泡了杯咖啡,他拿起安娜斯塔西娅寄来的信件,不过并没有打开它,而是将办公桌上的另一叠信件拿起,这些信都是皇女殿下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寄来的。
……
1917年3月——
“亲爱的教父,请原谅我的不告而别,噩梦突然降临,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一群士兵冲进了宫廷,父亲已经不在是沙皇,我也不在是皇女,这让我很难过,因为您是皇女安娜斯塔西娅的教父,但是现在我已经不是皇女了。”
“……我很害怕,我很恐惧,但是每当我拿起您送给我的十字架祈祷,见到您的照片时,无穷的勇气就会降临在我的身上,我相信这是您对我的守护,除了那一天我害怕的哭泣,之后即使面对任何的恐惧,我都没有在哭过,希望您能表扬我的勇敢。”
“母亲告诉我,我们要去西伯利亚的托博尔斯克了,我不知道能否再次回来见到您,再见,我最爱的教父,请您不要忘记我,我很庆幸曾将那枚彩蛋送给您。”
整洁的信件上有着几处干瘪的痕迹,那像是少女的泪珠洒落的遗留。
……
1917年11月——
“您知道英国的诗人罗伯.勃朗宁吗?他写过一部作品,名字叫做《EVELYN.HOPE》,那里面的小女孩死去的时候只有十六岁,有一位爱她的男士,虽然他不曾见过她,但是知道她过的很好,而她也认识他,他不曾对她倾慕爱意,而现在她已经死了,但是他仍然想着在来生他们会这样度过,无论来生是在什么时候。”
“……很抱歉,教父,转世说并不是十字教的教义,您看到这里一定很不喜吧,但是我只有十六岁……只有十六岁……我不知道是否会和那个小女孩一样也在十六岁死去,但是她是幸福的,因为有一个爱她的,她也爱着的男士,您爱着我吗教父?我忐忑又害怕的想要知道答案,如果有来生,我想要和教父继续在一起……对不起,主啊,请原谅我的任性,对不起,教父,也请您原谅我。”
“托博尔斯克的生活并不美好,监视我们的人很粗鲁,我不喜欢他们……但是好像圣彼得堡那里又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些监视我们的人已经不见了,父亲、母亲、玛利亚还有阿列克谢被带走了,我不知道他们被带到了哪里去,这里只剩下了我们姐妹三人。”
这封信应该是在安娜斯塔西娅最是绝望无助的时候写的,她的书信中满是错误的病句和措辞,还有着恐惧的忧郁,甚至在阐述着自己对死亡的惧怕和无畏,乃至于用一位诗人的故事来比喻现在的自己。
……
1918年5月————
“我们离开了托博尔斯克,被送到了叶卡捷琳堡,在这里我们又见到了父亲、母亲还有玛利亚他们,虽然我们依然没有自由,但是能够家人团聚我就已经十分的开心,我想这一定是您的保佑。”
“……没有自由的生活很无聊,但是我已经找到了能够让父母和姐姐开心的方法,我学会了表演,父母还有姐姐说我很有表演的天赋,每次都能逗的他们哈哈大笑,他们说我或许可以成为一位表演艺术家,我真是好开心。”
“对了,教父,我要告诉您一个好消息,我已经不是那个什么都不会的安娜斯塔西娅了,我已经可以为父母和姐姐们分摊生活的压力,我学会了做饭、打扫、缝补、沏茶,甚至能够自己去洗自己的衣服,537我已经能够照顾好自己还有家人们,他们都说我长大了,我非常的高兴,您喜欢咖啡,我现在正努力的去学习如何将咖啡泡的美味,我一定会学会的。”
“……阿列克谢的病让人非常担心,但是在您的护身符保佑下,他从没有犯过病,父母让我表达对您的感激,昨天我和玛利亚去荡了秋千,当时我开怀大笑,降落是多美的美妙!真的!我昨天和姐姐们谈论这件事很多次,所以她们都感到厌烦了,但是我还是一直说一直说……无论天气如何,一个人可以简单的愉快大叫真是美妙。”
“我记得那美妙的一瞬,在我的面前出现了你,有如昙花一现的幻影,有如纯洁之美的精灵……在穷乡僻壤,在囚禁的阴暗生活中,我的岁月就那样静静的消逝,没有神性,没有灵感,没有眼泪,没有生命,也没有爱情,如今灵魂已开始觉醒,这时我的面前又重新出现了你,有了它,一切又重新苏醒,有了神性,有了灵感,有了生命,有了眼泪,也有了爱情。”
“我已经十七岁了,这个年龄已经可以成为一位母亲了……”
“……将这首普希金的诗献给我深爱的教父,您永远的小妖精——安娜斯塔西娅.尼古拉耶夫娜.罗曼诺娃!”
最后的一封信件到此为止,罗伊将手中的书信轻放在桌上。
“一九一八年了啊……”
他感叹一声,重新回到这个世界已经十七年,时间过的还真是快。
圣彼得堡的春天什么时候会到来呢?.
第九十六章 雪崩之时
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法国著名思想家伏尔泰
……
1918年7月,叶卡捷琳堡某位商人的家中。
沙皇一家七口暂时就住在这里,自从去年杜马临时议会再次被推翻,某位伟大导师成为了这个国家的领袖后,沙皇一家就从西伯利亚被带到了这里。
和过去一样,沙皇一家的生活依然是处在监视之中,没有绝对的自由,但暂时也没有生命危险,监视者已经换了一批人,曾经直属于杜马临时议会的那批人随着议会倒台已经离开,新的监视者不像是过去的那批人那样贪婪,对沙皇一家可能藏匿起的珠宝感兴趣,但是对他们的监视却更加严苛。
拿破仑可以在被流放之后东山再起,这位尼古拉二世虽然没有那位执政官一样伟大,但是这个新生的国度还如同幼儿一样弱小,为了脱离战争其已经付出了巨大代价,它不能在让旧有的贵族们于内部捣乱,因此沙皇一家的监视也变的极其严苛,生怕他们联系过去的属下。
对于这种严厉的监视沙皇一家也已经习惯,这间位于叶卡捷琳堡的屋子虽比不上皇宫的富丽堂皇,但也足以让一家七口住下,有着充足的活动空间,身上的衣服不在是华丽的宫装,但在这个寒冷的国度,他们穿着的土里土气如同军大衣一样的服饰反而更让人觉得温暖。
无法像过去那样想要吃鱼子酱,就有人从黑海长途跋涉带来,但是一日三餐的水平也远超普通的人家,不需要担心自己有饿肚子的可能,不管是过去的皇帝、皇后还是皇子皇女们,他们也没有那样的挑剔任性,会拒绝庶民的食物。
“只要这样就好了,就像是现在这样过上富足又和平的生活我就满足了。”
尼古拉二世如此说着,现在的他有股如释重负之感,离开了沙皇的位置,生活中仅剩下了家人,反而让人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
只是尼古拉二世隐隐觉得事情不会就这样终结,在他担任沙皇的二十年人生中,他犯下过太多的错事,那一双手上沾染了数不清的无辜人的鲜血,也有着无数的士兵们的鲜血,在他身为沙皇的那短短时间内,其经历了日俄战争,经历了世界第一次世界大战,本就科技经济落后的国家,在这两次战争中失利带来的后果,全都由普通的民众承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