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爱橙子
“看不清……”
浅川直树微微弯下腰，看向五月的眼睛。
少女湛蓝色的眼眸倒映着雪夜和星光，看起来格外漂亮。
“不可以。”五月赶忙后退半步，紧张捂住粉唇，“现在人太多了。”
“我是在看你的眼睛。”浅川直树无语道，“你没戴眼镜吧？”
“没有。”五月心虚摇头，“今天又不用学习，就没戴眼镜。”
浅川直树摊摊手：“原因找到了。”
五月：“……”
五个笨蛋少女中，二乃是超级斤视眼，十米之外人畜不分，为了漂亮，出门只会戴隐形眼镜，五月同样如此。
身为五姐妹中最努力的学习型少女，五月每天晚上都要辛苦刷题，眼睛已经有轻度斤视，不过没二乃那么严重，这会儿天色已黑，夜色朦胧，看东西已经很勉强了。
“五月同学，你没事吧？”
说话间，纱和子终于拉着小理珠，深一脚浅一脚，仿佛笨拙企鹅一般，艰难跋涉过来。
五姐妹虽然长得一模一样，但每个人的发型并不相同，纱和子可以借此判断出身份。
“我没事。”五月赶忙摇头，“刚才不小心绊了一下，现在已经没事了。”
绪方理珠仰起脸道：“咕噜咕噜滚下来，感觉很痛。”
“其实没那么痛啦。”五月拍打身上的雪花，“雪很松软，滚下来并不痛，就是很吓人。”
浅川直树看向小理珠道：
“我带五月滑一圈，你和纱和子一起练习。”
“嗯。”
理科萝莉点头答应下来。
“不用你带，我自己来。”五月还想挣扎一下。
浅川直树眼神嫌弃：“连单车都不会骑，你确定一个人滑雪没问题？”
“诶诶诶？”五月大惊失色，隐瞒多年的秘密居然被人一口说破，羞耻心瞬间满溢，“你、你怎么知道？”
“所有人都知道。”浅川直树幽幽吐槽道，“只是你以为我们不知道罢了。”
“不、不会骑单车难道有错吗？”五月双手捂住胸口，心虚反驳，“明明只是两个轮子，坐上去居然不会摔倒，怎么想都不合常理吧。”
浅川直树点头道：
“至今为止，确实没有科学家能够完美解释，为什么人骑单车不会摔倒。”
五月眼睛一亮：“果然是这样没错吧？”
“真相是你的身体平衡能力太差劲了。”浅川直树毫不留情揭破真相，“比如你第一次上游泳课的时候，当时差点儿以为你溺水了。”
五月俏脸一红，不开心鼓起包子脸：“那么久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再提起了……我只是游泳比较差劲而已……才不是溺水！”
“那跳绳呢？”
“跳绳怎么了？”
“没记错的话，勉强才到及格线吧。”
“那是因为我没有练习过……”
浅川直树叹了口气：“还有排球课上，女子传球的时候，十个有八个你都接不住。”
身体平衡性很差劲的人，体育运动肯定不擅长，至于最顶级的运动苦手，跑步甚至能够跑出同手同脚的奇行种姿势啊！
“呜——”
五月脸颊高高鼓起，仿佛充气后的河豚鱼，“不想和你说话，你自己滑吧。”
浅川直树笑道：“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诶？”
五月不解望来。
下一刻。
浅川直树脚下一动，拉着五月沿着雪道向下滑去。
“啊啊啊！”
少女的惊呼声随之响起。
“别张开嘴。”浅川直树提醒道，“冷空气涌入肺腔会很难受。”
“我知道……”
五月捂住嘴巴，短暂的慌张过后，很快体会到滑雪的快乐。
在冰雪上纵横驰骋，耳畔是呼啸而过的风声，能够让人分泌出大量荷尔蒙。
顺着雪道一路滑到山脚，浅川直树看向五月：“再来一次？”
“滑雪原来这么简单。”五月俏脸红扑扑一片，抱起滑雪板，走向缆车，“我自己来，不用你牵着了。”
浅川直树语气微妙：“你确定？”
“确定。”五月轻轻仰起下巴，自信心满满，“万分肯定。”
“……”
两人坐上缆车，重新回到山顶。
“我先到下面等你。”
浅川直树踩着单板，脚下轻轻一动，姿态写意向下滑去，然后在十几米处停了下来。
“呼……”
五月深呼吸，睁大眼睛，严阵以待。
冷静。
抓住刚才滑雪时的感觉。
滑雪，游泳，骑单车这些运动，全都是肌肉记忆，只要学会，一辈子都忘不掉，刚才已经滑过一次，再来一次肯定没问题吧？
五月睁大眼睛，开始滑雪。
然后……
“啊啊啊！”
一只呆毛少女再次咕噜咕噜滚下山来。
浅川直树气定神闲站在雪道旁边，等五月滚过来的时候，一把抓住，拎了起来。
“又绊到脚了？”
五月羞耻到不想见人：“眼睛看不清楚，不然肯定不会摔。”
“这个好办。”浅川直树很快道，“我给你加一个鹰眼buff。”
“不要。”五月下意识吐槽道，“鹰眼什么的，那种竖瞳感觉很吓人。”
你妹啊！鹰眼是说视力像鹰隼一样敏锐，不是让你拥有一双老鹰的眼睛啊！
解释完后，五月眼睛一亮，期待道：“我要。”
平时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雪山上光线昏暗，看不清楚东西相当麻烦，滑雪的时候完全不敢放开手脚。
“换个地方。”五月红着脸向四周望去，小声道，“这里人太多了。”
浅川直树沉吟道：“我们钻小树林？”
“……”
两人很快偏离雪道，走进旁边的小树林。
树枝上积雪覆盖，在灯光下呈现出冷淡的冰蓝色，格外漂亮。
“快点快点，这里好冷。”
五月红着脸抬起下巴。
浅川直树轻轻啄了一下：“嘴唇好凉。”
“天气这么冷，不凉才奇怪吧。”五月红着脸小声吐槽，“已经结束了？”
“我还没开始。”
五月眨了眨眼睛，忽然捂嘴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浅川直树语气不解。
五月眼睛弯了起来：“忽然想起来那个笑话，史上最悲伤的故事，女孩子说开始了吗，男孩子说已经结束了……”
喂喂，你这么呆，居然还能领略到污笑话的魅力，难得一见啊！
五月继续道：
“如果四叶在这里，肯定已经笑场了吧。”
“哈、哈哈哈……”
压抑的笑声忽然在树林中响起。
“诶诶诶？”五月吓了一跳，差点儿跌倒，“这个声音是……”
浅川直树道：“是四叶的声音。”
“我不是，不是我。”
有人躲在树后，故意压低声音否认。
不是你还能是谁啊！笑点那么低的人，除了你，找不到第二个人了！
“四叶，你躲在树后面做什么？”五月不开心。
四叶从树后面走了出来，擦了擦眼角的泪星：“刚才看见你们两个人进小树林，一时好奇，就跟过来看看嘛。”
“你看见了什么？”浅川直树挑眉问道。
“我什么都没看见。”四叶迅速摆手否认，“你们继续，我走啦。”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哪有那么简单。
浅川直树喊住四叶，板起脸道：“居然撞破我和五月的私情，必须让你保守住秘密。”
“才不是私情。”
五月鼓起包子脸，听起来好像是偷情一样，让人火大。
浅川直树继续道：
“想要让一个人保守秘密，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成为共犯。”
“诶？”五月一呆，下意识道，“最好的办法不是杀人灭口吗？”
四叶大惊失色：“五月你居然想大义灭亲？”
“我不是，我没有。”五月迅速摇头否认，向浅川望来，“共犯是什么意思？”
浅川直树向四叶招招手：“四叶，你过来。”
“哦。”
四叶红着脸，深一脚浅一脚走了过来，眼眸含羞。
“看来四叶知道共犯是什么意思了。”
“不知道。”四叶别过脸，小声道，“才不是共犯，最多是受害人。”
五月终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什么嘛，你居然想亲四叶。”
浅川直树道：“这是为了让四叶守住秘密。”
五月忍不住喊道：“早就已经不是秘密了吧！”
“五月，你小声一点。”四叶赶忙提醒，“不要被人听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