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逆楚
常守朱忽然问道。
“是关于那个精神污染的吧。”老教授转过头来。“这是公众安全部门才应该研究的事情吧，对了，我倒是听说，你的审核结果，匹配了很多部门，应该有安全局吧。难道，你是想要去那儿么？”
“没错。我想要近距离的接触PP系统。”
“PSYCHO-PASS系统吗？”老教授扶了一下老花镜。“你已经决定好了么？”
“决定好了，废校之后，我就会去安全局。”
“那么，把你的论文给我看一下。”老教授伸出手来。“啊，忘记了，不过，有纸制的么？”
“有的。”常守朱自然不会忽略老教授的习惯，她取出早有准备的论文。
“ring，环，还是铃声？应该是环的意思吧，才更加契合精神污染的主题。还真是有特色的命名。关键词是，病毒？思想，病毒？寄生？增殖？这是，将思想当做病毒来进行考虑。精神污染，正式病毒增殖的模式，这真是，可怕的不得了的想法啊！”
老教授只是观看到了最初的简要介绍，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挥手点点，让常守朱也坐下。
常守朱坐下，却是低头看着眼前的石桌，上面有着落叶，显现出萧瑟的景象。看来这所学校，很快就要被废弃了。
老教授将论文拿的很远，远远的看了起来。
很快，将整个论文看完的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却是问道：“关于人类的笑，你有什么见解？”
常守朱知道这是最为重要的问话，关系到了自己的论文能不能过。
这可不仅仅是教授在审核论文，更是关系到了自己的计划。
她沉思片刻，回答道：“我认为笑是很残酷的事情，但是，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个世界虽然残酷，但并不丑陋。”
“人类的喜剧，是非常搞笑的事情，但是，喜剧的内容，其实也是非常残酷的事情，最常见的喜剧就有欺诈的内容，喜剧大师经常会发现，自己越惨，观众们也就笑的越发开心。但是，即便如此，仍旧有大师表示，要跨过这道坎，穿透黑暗，看到光明。人类的笑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但是，超越这份残酷，依然可以找寻到温柔。我追寻的，是更高的境界。”
“曾经有一位喜剧的大师，在发现自己受到折磨之后，观众反而更加快乐，他为此痛苦了许多年。然而有一天他却悟了。”
“人类的笑，的确是来自于优越感，但令人发笑，也就是幽默，却也是人类最高的智慧。在自我折磨的过程中，使他人发笑，也就是利用自己的低姿态，引起你的优越感，再引导他人放下优越感，于是，人类获得了和平。”
“笑或许很残酷，但是，假如没有笑，动物，只有弱肉强食，不会放下优越感，而假如这个社会，被严格管制失去了笑，也会变得无比沉闷。”
“难怪你可以拥有如此清澈的色相。”老教授点了点头，说道：“我认为笑容残酷而丑陋，但必要。而你是觉得，笑虽然残酷，但并不丑陋。它不仅仅是必要，也是一种智慧。”
他将论文还给了常守朱，捡起石桌上的落叶。
“老了啊。我老了，这所学校，也已经老了。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你来到这里，并不是偶然吧。是为了，你的这个论文。如果你问我的话，我只能回答你，论文已经通过了。可是，你要知道的是，在现实中，在社会上，它究竟能不能通过。”
他扔掉了落叶，看着枯黄的叶子再一次飞舞，最终，落在了尘土上。
他颤颤巍巍的摘下了眼镜，递给了常守朱。
“拿去吧，这里面，有关于PSYCHO-PASS系统建立之初的资料。但，能够做到什么，就要看你自己了。”
第452章 获得记录
当老教授摘下眼镜的时候，之前他看论文时候的一个动作，再次浮现在常守朱的脑海中。
老教授看论文的时候，拿的很远。
老人有着老花眼，远视眼，这很正常。
但是，老教授当时戴着眼镜。
拿到眼镜，戴上眼镜，常守朱发现，眼镜中竟然有着虹膜认证，只是，现在已经认证了她。
又一个谎言。
她专门研究了老教授，老教授喜欢纸质的东西，喜欢纸质的论文，显得很保守，然而，这是一个谎言，老教授最宝贵的东西，却是放在了这样的高科技产物之中。
看到常守朱眼中的惊讶，老教授很是淡然的说道：“虽然是心理学，但我也是科研工作者，怎么可能会拒绝新事物呢？”
“这是心理学上的应用，将最珍贵的东西，并没有隐藏起来，而是随身携带。”
“我只是不将它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不安心。”
“这可真是货真价实的眼皮子底下。随时随地都能确认状况。”
如果不是老教授亲自交给自己的话，自己可能也找不到，就算是找到了，恐怕也没办法直接获取。
终于，得到了！来到了这样一所将要废弃的大学，自己的目的从来就不是求学，心理学是已经落后时代的东西，而且，她更是不需要向谁学习这种东西，能够教她的人早就已经不存在了。
她之所以来求学，目的就是为了老教授。
这位曾经参与过PSYCHO-PASS系统构建的心理学专家。
PSYCHO-PASS系统算是这个世界最大的黑科技，它的建立也不是一朝一夕就建成的。
常守朱想要研究透彻PSYCHO-PASS系统并进行改进，光是进入安全局，也不过是成为使用者而已。
当然，PSYCHO-PASS系统的黑幕她早已经知道，百脑汇什么的她并不介意，但是，她想要研究透彻其中的理论，就不得不从一开始进行。
所以，她需要最原始的思路和资料，然后学习理解PSYCHO-PASS系统的运作原理，再才有可能进行调整和控制，甚至，是再制作一个新的PSYCHO-PASS系统。
PSYCHO-PASS系统，就像是核弹一样。
他可以去安全局，也就是可以使用核能而已，就算是她很厉害，掌握了百脑汇，也只是成为了按下核弹按钮的总统。
而她想要做的，是成为掌握核弹制作技术的科学家。
她现在所得到的，甚至不是原始的资料，有许多只是失败的空想，还缺少各种地方的大量数据，毕竟，这只是一个人的笔记记录而已，很多地方，也只是以老教授的眼光来猜测，但是，这也是给了常守朱很大的帮助，至少，给了她线索，让她可以按图索骥，寻找到各种资料的所在地。
常守朱戴上了眼镜，显得更加文雅有气质。
这形象并非是欺骗，只是，这也只是她形象的一部分而已。
文雅的外表不仅仅是为了欺骗大家，让大家不注意到自己的身体素质，也是因为受到了V的影响。
V本来就是一位很文艺优雅的绅士，所以常守朱才变得文雅。
当然，这样的形象，也是她刻意经营。
清澈的色相，乃至于自己的言论，论文，理论，这些东西，都是真实的，但这也是常守朱预算好的。
老教授会交出自己的记录，并不是巧合。
他是一个老人，最喜欢的事情也就是教书育人，所以，他明明已经应该老了退休了，却还要成为一个老师，在这样一个不知名的大学中充当心理科系的教师。
他当然也有原因，一方面是其他的大学不是废弃，就是有太多的人关注，他也不需要太过瞩目的生活。
一个只想教学的人，自然，死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研究了一辈子的东西，就这样成为了没有价值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