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万劫火
真是相当大胆的言论啊……
刘远斜眼看向许屏,但是按照许长老现在的状态,应该分辨不出来这是略带埋怨的玩笑话了。
许屏确实被震撼到失去了言语,孩子都可能有了?!
那发生了什么还用说吗?!
怎么会是师妹?怎么能是师妹?!
她的师妹,可是当代的离火门门主啊!谁都可以违反门规,都可以因此被逐出师门,唯独她绝对不可以的啊!
连、连门主都不守规矩,离火门还成何体统?
但是刘远的提问,和江妙然的回答,都将事实赤裸裸地放在了许屏的面前,令她感到之前自己的猜测简直是太年轻、太幼稚了。
许屏扶住自己的额头,艰难地低声道:“不行的……”
刘远伸手扶住许屏摇摇晃晃的身躯,叹道:“我刚才就想和你说来着,只是怕你一时间接受不了,像现在这样,何必呢?”
许屏抓住他的胳膊,眼神悲哀地道:“我知道,你拒绝不了她,可这是酿成了大错啊!”
她指的自然是因为刘远现在的修为大降,身受重伤还命不久矣,自然打不过和她修为在伯仲之间的江妙然,也就没办法拒绝对方的绑票和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但在江妙然听来,就是刘远并非下定决心断绝关系,他心中还有余情未了,甚至刚才还想向许屏说出实情。
捧着书的双马尾萝莉眼神一亮,他刚才还说了“我为什么在这里,你不清楚吗?”这样的问题。
哎呀,他果然是跑来专门找她的,这不就说明他其实非常在乎自己,如果心灰意冷,那么从此当做陌路人谁也不认识谁就行了,何必还要来找一个答案呢?
“既然拒绝不了,享受不是更好吗?”江妙然认真地道,“师姐,这是天地阴阳的自然真理,当年祖师爷定下的门规,你真觉得是有道理的吗?就算是祖师爷,在立下门规之前,不也与人相恋了六百多次么,这样说来,他岂不是先自己违反了门规六百多次?”
她笃定地道:“说到底,他是因为自己感情受挫,所以激愤之下,便产生了对感情的仇视,他自己的私事,为什么要我们来承担后果,终生不得婚嫁?”
许屏一向知道自家师妹是一个非常有主见、有学识的人,至少比起自己来,要优秀很多,否则当年也不会将她送去柏山院博览众家之长,指望她能够从中学到点什么,改进离火门的功法,使宗门能够更上一层楼。
这些年来,她确实也在这方面做出了卓越的贡献,将离火门的战斗力提升了一个档次。
可以说,在离火门的历史上,江妙然作为门主的贡献可以排进前三。
可现在这说的都是什么混账话。
还有什么天地阴阳的自然真理,她怎么这么不知羞啊!
她几乎是呻吟道:“大逆不道……妙然,你简直是大逆不道!”
然而其中有几分是激愤难平,几分是羡慕嫉妒,恐怕她自己也分不清楚,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至少有八成都砸进了她的心坎里,令她心神动荡。
如果……如果她也能有师妹这样的勇气和见地,如果离火门没有这样的规矩,是不是早就可以和刘远在一起了?
刘远暗道时机差不多了,再多说下去就快露馅了,把许屏扶稳,朝江妙然道:“先别说了,你要把你师姐气昏过去吗?还有,你不是要去主持授火大典吗?再不去,焚香沐浴都白费了。”
焚香沐浴!是了,师妹作为门主要主持授火大典,也是需要以炎神香来宁神的啊!
她……她……怎么能这样?!
许屏心中最后一个委屈的念头闪过,竟然真的气血攻心,眼前一黑,晕倒在了刘远怀里。
第三一九章 今晚过来找我
刘远伸手接住许屏,感受着怀中的温软娇躯,微微一愣。
刘远确实没有料到这件事情对于许屏来说打击会如此巨大,堂堂一个合体期的强者,竟然当场就晕了过去。
但仔细想一想,也可能是之前从发现自家徒弟可能和野男人组了情缘,到发现原来是自己的旧恋人找上门,再到发现自己的旧恋人可能就是这个野男人。
这一连串的刺激已经让她的心中情绪大起大落了三次,再加上此刻,最终发现自己的旧恋人原来也是师妹的老情人这样惊人的事实。
事不过三,最终,坚强的许长老,还是败给了惨绿的现实,就这样倒了下去。
——实难想象,要是她发现原来自己的旧恋人、师妹的老情人、徒弟的野男人都是一个人,离火门当代中流砥柱都被一锅端了的时候,会是什么反应。
“妙然快过来搭把手,你师姐可能是走火入魔了。”
刘远语速极快地说道,满脸错愕转为焦急,将许屏打横抱起,暂且放到了树荫下。
江妙然虽然还不知道他究竟和自家师姐是什么关系,但是见他举止并没有落在什么暧昧的地方,心中也担心师姐的状况,便稳下情绪,嗯了一声,过来将许屏扶住,摆成打坐的姿势。
她以灵力探查了一番许屏的体内状况,沉吟道:“师姐如今正处在合体期巅峰的关隘处,突破在即,心绪不稳定导致急火攻心,心魔初现……索性情况并不严重,打坐静养几个时辰便可。”
刘远在许屏背后同样摆出打坐的姿势,双掌按在她的后背上,渡送灵力过去帮忙。
在他的感应中,许屏的情况果然和江妙然说的相差仿佛,她的修为已经到了只差一线就能接触到渡劫期门槛的地步。
这个时候,正是第一次心魔劫积累爆发的时候,也怪不得堂堂一个大高手会当场昏迷。
若是能够顺利突破,离火门虽然不能说和前面的一门一寺三阁四家并列,至少在六派当中将会处于超然的地位。
但是刘远玩到魔族入侵的剧情结束,许屏也还是卡在合体期巅峰没有动,可见渡劫期的突破之难,以离火门的资源,是支撑不起来的。
所以许屏才只能不断地外出寻找机遇,常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刘远闻言微微皱眉,随后柔声道:“我在这里给许长老护法,你不是要去授火大典吗?快去吧,不要耽误了时辰。”
他沿用了之前对许屏欲擒故纵时候的称呼,确保到到时候不会因为称呼而暴露。
而且对许屏来说,这称呼也将会是一次次对她的拷问和重压。
刘远抬头补充道:“许长老的住处在哪里,她若是等下还未醒来,我可以送她回去。”
江妙然推了推眼镜,眼下虽然是授火大典比较重要,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把师姐和刘远放在一起,总让她有种不安的感觉。
她迟疑道:“师姐一个女子,你和她单独相处总归不好……”
刘远摇头失笑道:“妙然,你不会是吃你师姐的醋了吧?刚刚你还问你师姐我欺没欺负她,这你大可不必担忧,你师姐可是合体期的大高手,怎么会被我占便宜?
再说我和她是很多年的老朋友了,方才你来的时候,我不还是在和她独处么,你看我们之间像是有关系的样子吗,况且你师姐这个性格你也看见了……”
他的语气自然而然,江妙然脸皮有些发烫,也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了,垂下眼帘道:“我并非这个意思,只是……我从未在师姐那里听说过你。”
刘远道:“我是与她在游历的时候认识的,那时候她叫做徐世禀,并非是许屏,你没听过我也正常。”
江妙然点点头,师姐确实有将自己在外面伪装的身份和自己本身身份分开的习惯,便不再怀疑。
她向刘远指明了许屏的住处,抿唇嘱咐道:“你好好照顾师姐,这次气到她是我不对……但是我说过,我不会后悔的。”
矮矮的小萝莉捧着书一脸认真,目光坚定,看来是打算来一场持久战,让自己的师姐接受自己的恋情。
刘远叹息苦笑道:“你这又是何必呢?”
江妙然轻哼一声,凑上前在他耳边小声道:“装模作样,刚刚师姐都说了你拒绝不了,男人就是爱面子,否则以你的性子,我才不信你把持得住。”
刘远本欲反驳,她见状又凑近了一点,几乎贴在刘远耳廓上,嘴唇香软的触感顿时让前者没了声音。
她用气声微不可查地道,声如蚊蚋:“师姐的隔壁,就、就是我的院子,今晚过来找我。”
离火门的小掌门大胆地说完这句话,便脸上一红,转身飞快离去了。
刘远怔愣在原地,等到江妙然的身影远去云间,再也看不见,他才松了一口气,心跳却还扑通扑通的。
同时也感到有些头皮发麻,闭上眼帮许屏调息了一番,待感觉她稍稍稳定下来,没有大碍了,才放下手,站起来把许屏打横抱起。
“这叫什么事啊……”
刘远心中哀叹,低下头看着睡着后面容静美的许长老。
他这一招兵行险着,在扰乱了原有格局、打断了许屏发作的CD的同时,也制造了一个更加危险的局面。
现在他不仅要防备许屏发现自己和魏飞鸾有关系,还要防备江妙然知道自己和许屏有关系。
这个四角关系当中。
在许屏看来,自己是被迫和江妙然有了关系的受害者,她的师妹是那个不择手段都要得到他的偏执狂,而魏飞鸾现在的嫌疑已经暂时被洗清了。
而在江妙然看来,自己是因为发现了她身份而来离火门寻求答案的痴心人,和许屏是多年好友的关系,因此率先找到了她进行了交谈,却不幸被小掌门撞破。
许屏因为门规而反对这门亲事,并无其他关系,而魏飞鸾则暂且蒙在鼓里,是个无关路人。
如何保持其中的平衡,并且调和许屏和江妙然之间的矛盾,就成了当前的最大难题。
此刻在刘远看来,唯二值得庆幸的是——
第一是许屏面子薄,尊严强,是绝对不会明面上承认和刘远的关系的,更何况之前还产生了矛盾嫌隙,因此口头上在江妙然面前暴露的可能性比较小。
第二则是魏飞鸾在这段四角关系里面暂时处于隐形阶段,没有危险。
但是这个小变态偏偏很喜欢在眼皮子底下做小动作,这要是被发现了,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但是刺激也是真的刺激。
第三二零章 如果你不愿意,我便拒绝她
刘远侧身打开门,抱着怀中女子走进屋内。
然后顺手关上了门。
他左右打量了一下许长老的“闺房”,四周的摆设十分精致,有一面雕刻着岁寒三友的木屏风,中央一张桌子,几张凳子,都是装饰精美且有着一些修炼好处的上等料子,比如聚集火属性灵气之类的。
墙上则挂着书画装饰,案几上有一柄连鞘长剑,剑上镶嵌着一颗火红的宝珠,一看便是火属性的高阶灵物。
珠帘垂落,轻纱挂起在两边钩子上,贵妃榻在外侧左手边,而雕花大床则在里侧中间靠墙位置,地上甚至铺着雪白柔软的毯子。
相比起魏飞鸾房间的简单质朴,许屏的整个院落和房间格局显得十分“奢侈”。
不过这倒并非是许屏“虐待”魏飞鸾,而是魏飞鸾作为内门弟子,就必须要住在内门弟子标配的院落里。
她又生性节俭,作风跟苦行僧似的,房间看起来十分“贫穷”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而许屏作为掌门的师姐,辈分很高,平日里的威严做派也很足——刘远现在觉得魏飞鸾那成天冷肃的模样是向她学的,本性其实就是一个喜欢找刺激的小变态。
她的住所一定程度上代表了门派的面子,偶尔也要接待一下来自各个门派的高层,所以奢华一些是必然的。
甚至就算她自己不想要,门内一些想要巴结她的人,也会自己帮忙布置。
只是这地方精美虽然精美,空气中也氤氲着熏香的味道,让人感觉赏心悦目,但是却没有一点人气,想来是因为许屏常年外出,因此不怎么住在这里,显得有些冷清。
刘远三步并作两步,绕过屏风,就近将许屏放在了贵妃榻上。
许屏这时候已经恢复了一点意识,微微蹙眉,一张美艳的面孔揉成一团,带着三分挣扎七分迷茫,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噩梦”当中,看着格外令人怜惜。
作为始作俑者的刘远心里生出几分愧疚,伸手将她的发髻解散,把漆红的发簪抽出放在一边,将许长老放平了躺在贵妃榻上。
许屏是非常具有侵略性的美丽,不过安静沉睡下来之后,也自有一股宁静温和的柔弱感。
她仰躺在墨色贵妃榻上,青丝铺散流泻,绛色的纱衣凌乱,身上的旗袍勾勒出优美的曲线,宽松的雪白纱裤卷带起,露出一截精致瘦美的脚踝。
这一截雪白的脚踝在墨色的映衬下,透出几分诱人的酥粉,细细的青色静脉在柔嫩肌肤下宛如静心雕琢的玉上裂纹。
美貌凌人的离火门长老就这么安安静静、毫无防备地躺在面前,白俞白,黑俞黑,有着画笔难描的绮丽。
刘远看得眼热,伸手将许屏的软底绣鞋轻轻脱了下来,那双美足果然和想象中一样勾人,足趾秀气,足尖莹润,指甲透出些许肉粉色。
他心想虽然说着要把许长老踩在脚下,但实际上如果被这样一双脚踩着,大概也是一件乐事。
穿越后最大的好处,大概就是这些修仙者,越是修为高深,身体就越趋向完美,像是灵爻和许屏这样的合体期,就几乎没有瑕疵可言。
刘远的动作稍大了一些,将许屏惊醒过来,半睁着眼睛就开始嘟囔:“唔……师妹,不行的,他、他是我的……”
话还没说完,就对上了刘远的视线。
许屏顿时涨红了脸,神志终于清醒过来,忽然感觉有些异样,目光下移,看见自己的脚被刘远握在手中,啊了一声,连忙收回来,蜷缩起来像只不想被人握爪子的小猫。
但是贵妃榻就这么点地方,许长老缩在角落里可怜兮兮的,也没见拉开多少距离,反而让人有些想拉着她的脚踝把她拽出来,看她惊慌失措的样子。
刘远把心里那点恶趣味藏起来,干咳了两声,道:“刚才你晕倒了,妙然她要去主持授火大典,我就先把你带回房间里了。”
许屏还沉浸在自己脚上残留的触感上,心慌意乱地,这才发现原来这里是自己的房间,更加羞窘了。
这、这岂不是等于让他登堂入室?
刘远柔声道:“你心魔突发,我刚才只能帮你理顺混乱的内息,你还是再查看一番比较稳妥。”
许屏板着脸道:“调理内息需要、需要抓着脚吗?”
心里慌乱的时候喜欢板着脸掩饰,这一点倒是和她扮演的徐世禀一样。
刘远认真道:“当然不需要。”
许屏生气道:“那你还……还这样?!”
明明、明明都已经和师妹……还对她做这种暧昧的事情,还来撩拨她……最可恨的是,她刚才竟然还不争气地心里扑通扑通猛跳了几下。
刘远看着她脸上的红晕,暗笑着道:“我只是觉得许长老的一双玉足腴瘦有度,美妙绝伦,情不自禁而已,和调理内息没什么关系。”
许屏见他说的一本正经,羞臊万分,心里又喜又气,恼道:“你是情不自禁,她也情不自禁,你们到底想我怎么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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