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业被动传承系统 第397章

作者:七月兔

  陈默揭开盒盖看了眼,然后满意地点点头,随手就打发了忙前忙后一个多钟头的宫岐正野:“没你的事了,天黑路滑,回去路上开车小心点。”

  “是,是,一定。”

  宫岐正野有些受宠若惊,前几次陈默使唤他的时候可没有说过这些关心的话。

  片刻后,看着夜幕下路边逐渐远去的车尾灯,面码一脸疑惑道:“老板,这个坏大叔他干嘛要这么讨好你啊?”

  “哦?你竟然看得出来他在讨好我吗?”陈默颇感诧异的瞥了眼面码,原来她也并不是像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呆嘛。

  “这有什么看不出来的啊,坏大叔见了老板你,就像路边喂熟了的小狗一样,噫……有点恶心。”

  “哈哈,好比喻,不过宫岐正野这个人可不是什么小狗,他是头吃人不骨头的狼。”陈默摇头纠正了幽灵少女目光略显浅薄的看法,同时替她回答了之前的问题:“宫岐正野在我面前极尽讨好的原因很简单,只是因为这个老鬼坏事做多了,怕又遭到什么乱七八糟的恶鬼幽灵报复,所以才次次都对我有求必应罢了。”

  谈完关于宫岐正野的事情,陈默关上房门带着面码回到客厅里面,然后打开包装精致的礼盒,取出里面的和服在灯光下展开。

  大红色的和服,上面是粉金丝线纹出来的樱花,花瓣在枝头摇晃欲落,仿佛正迎着初春时节吹面不寒的暖风一般,内里底衣则是粉色布料,片片鲜红樱花以随风飘落的姿态点缀其上,配着和服的还有一件云纹飘转的轻薄柔纱,可以罩在身上充作坎肩与腰饰。

  “哇……”

  大概是女性对于好看衣服天生的喜欢,面码睁大眼睛目不转睛凝视着这件和服,心里有千百种赞美却找不到词汇来形容,最终只能哇了一声。

  而陈默在仔细端详这件和服片刻后,忽然伸手到背后遮挡了一下,再伸出来时手里已经握着一支粉金色头钗,主体是纤细树枝的造型,末端则垂下来几条惹人怜爱的樱瓣流苏。

  把和服与头钗都交到面码手里,陈默面带笑容说道:“来,穿起来给我看看。”

  “我……给我穿的吗?”

  “不然还能是我穿吗?”看着面码呆呆的样子,陈默不由得催促道:“好了,赶紧换吧,换好之后还有事情要去做呢,咱们一起去见见你的那位仁太少年。”

  ……

第三十八章 秋露染蒹葭,一往而情深

  10年代的日本,经济复苏逐渐步入高速,各方面的就业机会都比十年前要多了不少,挣钱也不再成为能让人整日都焦头烂额的难题。

  除了像东京都那样生存压力巨大的核心城市之外,在日本的其他大部分地区,可以说“只要足够勤劳就不缺自己一口饭吃”已经成为了社会大众的集体认知,尤其是像樱木町这种地处偏僻的小城,低消费带来的低生活压力让这里无疑是变成了一处养老宝地,就算整日悠哉打打零工也足够应付全部的日常开销。

  不过,也正是因此,才会让区区两万日元都成为宿海笃眼中一笔不小的开支。

  往大了说,两万日元多吗?真的不算多,可能有些人出门陪女友过个周末双休都不止这个数了。

  但对于宿海笃而言,两万日元已经足够让他交清家里整整一个季度的水电消费,确实也不算少。

  “可恶,可恶可恶……”

  洗碗时,宿海仁太紧紧咬住牙关,水槽里的碗盘都被他弄得叮铃哐啷响个不停,但他仍然兀自不知般继续粗手粗脚地清洗着。

  面码、那个被自己幻想出来的家伙……

  真的就这么一走了之了吗?

  也太没有毅力了吧,应该说不愧是我的幻觉吗?

  客厅窗外,橙红斜阳投射而入,将榻榻米染上大片温暖光辉,清洗完所有碗筷后的宿海仁太看见这一幕忍不住怔了怔,脑海里又想起早上时那个洁白连衣裙的少女在自己的苦苦哀求下神色黯然离去的场景。

  她……离开之后又能去哪里呢?

  宿海仁太脸上刚露出担忧的表情,但随即他又立刻猛然摇了摇头。

  不对不对,那只不过是自己的幻觉罢了!

  没错,幻觉!

  “幻觉……吗……”

  坐在榻榻米小桌前,宿海仁太有些无力地向后躺倒身体,抬起左手遮住眼睛:“就算是幻觉,但对面码说出那种话的我……真是无可救药了啊。”

  【仁太!】

  记忆中那个经常围着自己打转的小小女孩……

  那个喜欢朝自己露出毫无防备微笑的女孩……

  那个会无条件相信自己说的每句话的女孩……

  【呐……你喜欢面码对吧?仁太】

  是的!我喜欢!我喜欢面码!

  ——那时候,要是自己这么说的话,就好了。

  一幕幕回忆在强烈的后悔当中席卷过心灵,宿海仁太不知何时已经昏沉睡了过去,窗外斜阳逐渐被暮色所取代,直至一阵轻微的触碰感,连带着少女熟悉的呼唤声将他从睡梦中唤醒过来。

  “仁太,仁太……我说啊,仁太,醒一醒啦,仁太……”

  面码……?

  还处在朦胧睡意中的大脑有些迟钝地分辨出了话音的来源,随即宿海仁太猛然一个激灵从榻榻米上坐直起身来。

  “……面码?!”

  “嗯,是我哦,仁太。”

  客厅里的顶灯已经被打开了,柔和淡黄色光线下,面码露出责备的表情说道:“不可以在客厅里睡觉,会感冒的,就算仁太很厉害也不行。”

  然而宿海仁太此刻已经完全听不进她在说什么了,一双眼睛只是呆愣地注视着她身上大红色缀满樱瓣的华丽和服,脸颊逐渐变得通红起来。

  “你……你你、你,你不是……不是已经走了吗?为、为什么又回来?还有你身上的这……这套衣服,是怎么回事?”

  “唔……仁太讨厌我回来吗?”面码有些低沉地垂下脑袋,眼神里流转着一泓晶莹欲滴的波光,仿佛只要得到肯定的回答就会立即哭泣落泪一般。

  “我,我……”宿海仁太喉结上下滚动,然后无比艰难地一咬牙:“我不讨厌!欢、欢迎你回来,面码……”

  “你能喜欢就好呢,仁太。”

  面码微红着脸颊羞涩说道,一席大红和服随着她跪坐的姿态平铺在榻榻米上,灯光照射时仿佛真有樱树花瓣随风飘落一般,而花雨环绕的娇羞少女更显得美艳不可方物。

  不过就在少女耳中,一枚小巧隐蔽的耳麦正微微闪烁着绿芒。

  “至于这身衣服……”

  与宿海家隔了好几条大街外的一家饮品店内,陈默一边微眯起双眼眺望着玻璃橱窗外行人如织的晚市街道,一边缓声朝夹在衣领口上的麦克说道:“这不是仁太最想看到的样子吗?”

  听到从耳麦里传来的话音,面码脸颊顿时羞得更红了,她只是单纯不谙世事又不是真的傻,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是清楚的,不过还是乖乖按照陈默的指示原话说了出来。

  “至于这身衣服……这不是仁太你最想看到的样子吗?”

  “我、我才……!没有……”

  宿海仁太本想大声反驳回去,但话音到最后却不自觉就变小起来。

  真的,没有吗……

  他忍不住偷偷看了眼面码此刻华服盛装,娇媚羞涩的模样。

  记忆中那个单纯得像是一朵路边随风摇曳的洁白小花一样的女孩,逐渐与眼前的少女彼此重叠起来。

  “面码……真的是、面码吗?”宿海仁太有些犹豫又有些渴望地注视着面码,询问时连话音都带上了一丝颤抖,他想要听到肯定的回答。

  上钩了啊……

  幻觉?幽灵?这些重要吗?

  男人终究还是男人,特别是这种刚进入青春期的毛躁小伙子,拿捏起来实在是太轻松了。

  陈默坐在饮品店里端起混合果汁汽水喝了口,嘴角勾起愉悦而舒适的微笑。

  “先别急着说话,站起来转一圈,动作慢点。”

  面码依言起身,穿着洁白锦袜的双足轻盈点地,身子就缓缓转动了一圈,云纹纱织摇晃飘荡间,赤色和服上樱瓣也随之抖动。

  宿海仁太仰头愣愣出神地注视着少女美轮美奂的身姿,然后就看见面码重新跪坐下来,微闭双眼温婉笑着撩了撩鬓边白丝:“我当然是面码,是你的面码哦,仁太。”

  我的……面码?

  听见这句话的瞬间,仿佛过电般,一股难言的悸动猛然贯穿了宿海仁太心脏,令他不可自抑地浑身哆嗦了一下。

  “我、我可以,就是……”宿海仁太目光在面码身上反复流连着,本就通红的脸颊变得越发滚烫起来:“我可以,摸……摸一下、你吗?”

  哈哈!

  饮品店里,陈默几乎都快要笑出声来了。

  该说不愧是精力充沛的大小伙子吗?

  虽然误以为对方是自己的幻觉,并且还听到了“我是你的”这种暧昧话,但……还真是敢说呢,仁太少年!

  “可以哦,当然可以。”陈默捏住吸管搅了搅饮料杯里的冰块,接着露出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说道:“握住他的手,放在你自己脸上,然后跟他说……”

  “可以哦,当然可以……”

  “诶?!”

  本来话说出口的瞬间,宿海仁太就已经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说出“摸一摸你”这种轻浮话了,但紧接着来自少女同意的答复立刻就让他脑海陷入了电闪雷鸣的轰然当中。

  可以……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可以摸吗?

  可是,自己到底要不要摸?

  她都同意了啊,而且还是自己的幻觉!所以就算摸一摸应该也……也没关系的吧?

  不对不对……冷静啊!

  就算她同意了让自己摸,但这也只不过是自己幻想出来的虚影罢了,如果是真正的面码的话……

  如果是真正的面码的话……

  思绪翻飞间,宿海仁太猛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面码、她当初……应该是喜欢着我的,吧……?

  可自己却害得她的人生永远停滞在了那个蝉鸣的夏天!

  明明自己才是一切不幸的罪魁祸首,现在竟然产生了这么亵渎的想法和幻觉?

  宿海仁太,你难道还要让你的罪孽更加深重一些吗!

  思绪至此,刹那间仿佛有一盆冰水兜头淋下,让他脑海中所有躁动的想法都冷却下来。

  “我……”

  宿海仁太张了张口正准备说些什么,但面码已经跪坐着挪动位置贴近到他身前,然后伸出一双白嫩小手与他的左手交叠起来。

  “你、你……你干什么……?”

  左手突然被人握住,感受着从手背上传来的鲜活无比的触觉,宿海仁太牙关打颤着询问出声,脑海内原本已经恢复清明的思绪也随着左手被握住而再次变得纷乱起来,然后下一刻,面码轻轻牵起他的左手贴到了自己侧脸之上。

  ——轰!

  脑海内一声巨响。宿海仁太彻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你、你你……你,我……”

  与宿海仁太此刻的失态相比,面码的状态其实也并没有好得了多少,她脑袋里也是嗡嗡的响个不停,如果宿海仁太这时候还有维持思考的余力的话,瞬间就能够发现她正在浑身轻微颤抖着,白皙脸蛋也是酡红得像是要渗出血来一样。

  不过很显然,名为理智的那根弦已经完全在宿海仁太脑袋里被崩断掉了,所以现在别说是察觉到面码的异常,他唯一能够清晰感觉到的也就只剩下耳边像是擂鼓一样剧烈响起的心跳声了。

  而状态比宿海仁太好不了多少的面码,她则是继续按照耳麦里陈默的提示行动着。

  “天……天这么晚了,我们……我们该、该去……睡觉了吧?”

  睡觉……

  我们……

  如果宿海仁太还清醒着的话,这两个关键词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忽视掉,但现在他只是迷迷糊糊的哦了两声,然后就被面码带着一步步上楼回到了自己的卧室房间里面。

  睡觉之前,要干什么呢……

  先脱衣服吧?

  宿海仁太脱掉T恤衫和短裤,目光转向红着脸低头站在身旁的华服少女,颤抖着伸手替她解开和服束腰。

  宽衣解带的那一刻,面码按照耳麦里陈默的话音,声音颤抖着说了句“小女子请多多指教”,然后就听到“滴”的一声。

  耳麦被远程关闭了。

  陈默刚好吃完面前摆着的一堆小吃零食,端起还剩半杯的果汁汽水就施施然离开了饮品店。

  饮品店外,街上行人丝毫不见减少,毕竟现在时间尚早,晚市一般要在十点以后才会逐渐冷清下来的,于是他掏出手机给还待在事务所里的新川惠打了个电话。

  两声“嘟”音过后,电话接通,少女轻快的话音从听筒里传来。

  “喂喂?老板?有什么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