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Lee太白
“姐姐,写了什么?副总督那边还好吗?姐姐……你怎么脸红了?”
明素问放下信,瞥了一眼樱花丫头,那眉目间的风情,衬着酡红晕色,难描难画,微嗔道。
“就红了。”
接着便将信装回信封,往书房去了。
走路的时候脚步轻快地像是要哼起曲儿来,拿着那根冰糖葫芦,时不时舔一下,仿佛像是甜到了心里去般,眉眼都笑开了。初英华忙跟上去,更是不解:“怎么看的这般快,一眼就看完了?”若说是不在乎罢,却也不像。那封信绝色姑娘可像是当做宝贝般护着,比副总督的机密信函要贵重得多了。
樱花小丫头左想右想,便是想不透。
她可不知道,那信的确毫无机密,也没多的话。审查过这封信的密探一律都是一头雾水地又给塞了回去。
这信上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说了。说的人懂,看的人也懂。那一张信纸。
没有开头,没有落款。
一共就写了斗大的两个字。
——想你。
第5章 敢问路在何方(上)
我的早晨,已经很久不见了。
睁眼之际,满目刺眼金辉流淌,仿佛是刷在猪肘子上晶亮欲滴的蜜糖。但如此耀目的阳光让我有些退缩,恨不能就此继续一睡不醒。
要不是耳边有个声音在聒噪,可能我真的又会躺回去。
我坐起来看着窗外的远方,等待缓慢的脑速渐渐恢复运转。
我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起这么早了。
“快醒醒,都黄昏了。”
“烦不烦!”我没好气地道:“让我一个人静静在床上装会儿文艺难道明天全国猪肉就会涨价吗!”
“你犯傻我才不管你呢!”不知道为什么,苏晓的声音听上去相当的慌张。
“你、你搂着我呢!”
啊?
我刚才的确是做了个抱着什么的梦,但我记得我梦里抱的是一副铁棺材啊。这么说这个硬邦邦如同平地一般让人失望的想哭的手感就是……
啪!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
“铁棺材啊不,晓,多么清爽的早、啊下午啊。”我摸着脸上的手掌印,向苏晓发起了诚挚而混乱的问候。
苏晓俊美的脸蛋苹果一般红扑扑的,没好气地整理着衣服,直至一条褶皱都没有的程度。
“就会装傻讨便宜,也不知道自己手劲大,痛死了。”
看着晓凌乱的衣衫,我有点晕乎地道:“我抱了你多久啊。”
苏晓咕地一声,脸好像更红了。
“我都叫了你半个时辰了!就不知道起床!”
我忙赔笑上去给晓捏捏肩膀,一开始不情不愿的苏晓,没多久便笑着‘左边点左边点,手法不错啊,干了几年了老板’地相当默契地配合了起来。
我也‘小店开业二十年,来的都是老主顾’地嘿嘿回答着。
最近的这段时间,我们大概就是这么优哉游哉地过的。
炼神铸会结束之后,我们在湖州休整了半个多月。是名副其实的休整。
基本上,我们什么都没有做。
皇上慷慨地给我们每人发了一笔相当丰厚的赏赐。言明不是论功行赏,立下功劳者的赏赐后头还有。这只是休息期间供给我们玩乐的开销,要我们尽情花用,若用不完就还给朝廷。
嘴巴虽硬,体恤将士之心却是实实在在的热忱。我们自然也没有浪费皇上的一番心意。努力地刺激着江南的经济。听说湖州丝绸好,苏晓昨天还狠下心给自己订了一床冬暖夏凉的重瓣白樱冰丝衾,做好运回京城要花上三个月工夫。
就连皇上自己,也是每日努力微服出巡,四处游山玩水,仿佛是拼上性命地在休息。对其他事情不闻不问。
我相当明白皇上的用意和苦心。上个月以来,伴他下江南的将士们实在是太累了,累到了骨子里。连续在神通高手的威压和威胁之下行军,甚至还与之为敌所积压下来的疲劳是无法靠着简单休息就恢复的。甚至是一个激烈到需要比拼争竞,须得在心志与恐惧之间分出谁胜谁负的一个状况。
这次的江南之行改变了相当多的事情。皇上意识到了,不但是湖州、江南、皇家乃至于整个国家都将会无可避免的出现巨大变动。而这其中的主导权操之于谁,是他必须思考的事情。
我自己,也是接连遇到了许多出乎意料的状况,需要时间来沉淀消化。这半个月的时间意外的对我也是个救赎。
这几天下来,我的情况是成天游手好闲,大街上招猫逗狗,不然就是骗骗龙在天的钱。要不是就陪玉丫头练练功。
数年不见,她的武功简直可用突飞猛进来形容。我传给她的太极神功要达到这个水准本来是预计还需要七年左右的。可她不但达到了,还毫无扞格地跟自身原本的武功融为一炉。九州武林里,二十五岁以下年轻人中,我估计没人是她的对手。
第十一天的时候,玉丫头带着梧桐金雨轩所有人启程回了杭州。
我想她也是放心不下她病中的师父。还有一个武林大派的掌门和代理掌门,甚至连门下的掌门弟子离开本门这么久不回去,恐会出现什么变数。
但临走之前,她却对我说:“非真哥哥,我……这便要走啦。”
“一路顺风,有空我便去杭州瞧你。”
玉丫头认真地点点头,双手攥着雪白的拳头,仿佛充满向往:“我回去备好师父的彩礼,等你师父来娶她!”
……
卧槽我把这事忘记了啊
我把师父卖了给梧桐金雨轩解场子,一直没记得往上着补。
然而事到如今要反口貌似也来不及了吧……
我抬眼瞧了一眼玉丫头,玉丫头又道:“听说师尊听闻此事,病好了大半。前几日有些蟊贼在杭州边上作乱,师父还去杀了个血流成河。”
嗯,来不及了。这师父卖了就卖了吧。
何况师父根本是活该。他跟紫掌门磨磨唧唧,卿卿我我,眉目传情了这么多年了。也没说真的娶人家。是时候让他学着长大负负责任了。
只不过我有预感,下次与玉丫头的会面,将会是怒涛汹涌。
再是过了两天,王铁腿从京城过来了。我忍着自己装信差跑回京城的冲动,给小师姨写了封信。希望她在京城别等我等的太辛苦。
之后便是一路闷头睡大觉到现在了。
“总之。”我叹气道:“好日子眼瞅着也快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