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Lee太白
毒王的擒拿手拿住了唐掖,唐掖却也拿住了毒王。两人分离不开,唐掖身上的热浪却一重一重地冲击着毒王。
毒王极是耐热,但这等高热,已接近于火,却是驱散他手掌上毒气的良方。他不怕热,他的毒气却在被不住驱散。不由怒骂道。
“好小子!”
抽回手掌,不敢再以金蛇缠丝手近身缠斗。
唐掖顺手一掌推出。他的手掌上发出明亮的光焰,火劲之炽烈虽然没有惊人涨幅,浑厚处却远胜往昔。
毒王内伤尚未痊愈,却不得不全力出手,与这一掌拼了一记。两人各退了五步,乃是不分胜负。
“好,好!”
大笑的人是被唐掖偷袭,还倒退五步的毒王。然而奇怪的是,唐掖似乎也没有继续出手的意思,只是停在一旁缓缓运气。
毒王豪爽笑道。
“他果然没看错人。你根骨绝佳,天赋异禀。老朽的一双宝物旁人消受不得,你却能抵受得住。今日能与昆仑掌门和老朽战成平手,你足慰平生。”
唐掖道:“我没跟夷忘忧战成平手。今日再打下去,我多半要输。”
毒王嘿地一声。
“你之前与他一战,连大荒十二式都迫不出来便惨败。这次却是互有攻守,且令他用上了压箱底的剑法。你武功有没长进,难道自己不知?”
唐掖无言以对。毒王说的不错,换了从前的他,遇上了认真起来的夷忘忧,今日只怕会输的更惨。
“要胜过夷忘忧,却也没什么难。”
毒王笑道。
“你招数上或许不能胜过夷忘忧,然而靠着你浑厚精纯的阳界奇功,胜过他却不难。我和‘他’合创的这门内功,虽然走的是奇峰突出的路子,却能在短时间内获得大量真元内息。通过前两关的煎熬,你目下内功已有了不浅火候。只要你能熬过第三关,抵得过十年精纯内家苦修。”
毒王顿了一顿,方才道。
“便能让你,练成《烈阳肝胆录》。”
第119章 自傲一生·道与谁争锋(11)
约五百年前,在遥远的南方,曾有一个辉煌的国度,名叫——伯桑。
这个国家显赫一时,国民号称是太阳的子民。在军威鼎盛的年代,它的战士仿佛日下朝凰的万千飞鸟,扩张极速,在大地上建立了广袤无垠的强大王国。这个国家的地域之广,人口之密,国力之强,甚至军威之盛,绝不在后世每一朝的九州皇国之下。若论物产之丰,甚至犹有过之。
伯桑的子民,无一不是信奉着太阳神明的忠诚信徒。他们听信太阳神在大地上的代行者——伯桑王的号令,想要让国土扩张到大地上有太阳照射的每一寸土地。
及后,伯桑王国穷兵黩武,日复一日的扩张,终于威慑到了当时大地上存在的另一个古老的王权——中原九州。
两大王国的碰撞,后果是年复一年的大批人命伤亡,然而战争却没有人能阻止地继续了下去。最后到底是骁勇的伯桑勇士更胜一筹,节节进逼,兵威直逼中原都城。
但世事之奇怪却超乎任何人想象,在最终一战的前夕,伯桑的首都孽摇城发生了剧变。
似乎是有天灾降临,又或是瘟疫作怪,后来说法纷杂繁复,有说天外陨石坠落,甚至有说妖魔作祟,猪八戒下凡之类,总之是错漏百出,惨不忍闻。
然而却有一个铁一般的事实是谁也无法编造的,顷夜之间,孽摇城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昔日辉煌显赫的宫城半毁;号称不落之日的十日王宫变成废墟。伯桑王与宫廷内所有人都惨死在了这一夜间。变成了历史上一大悬疑难题。
也有人说是孽摇城下暗藏隧道,中原军队潜藏其中,夜深杀出,方能一战功成,连伯桑王的首级也能夺下。只是此说未免荒诞,且不论孽摇城距离中原战线何等遥远,中原军无法进入。光是看十日王宫如同遭遇天灾般的残迹,便知道这不可能是军队造成。
但无论如何,孽摇王城的破灭,伯桑王的殒命,都造成了中原王朝后来的全面胜利。这场仗足足又打了五年。
伯桑国精英辈出,战士之骁勇精锐甲于天下。然而为了争夺王权,那五年之间伯桑王的十二个儿子自相残杀,打得血流成河。造成的损耗几乎不比中原战场上来的少。
伯桑国曾占据的优势一步一步的失去,最终仍是退回了自己的国土。
中原王国便是在这时抛出了停战的要求。
伯桑国本国内四分五裂,早已无以为继,停战正是所求。
双方各遣代表,唇枪舌战,最终协定以一条线为界限,往南之下,皆是伯桑子民的土地,中原人不得履足。
这便是现今,被称为‘南疆’的土地的历史来源。
后来伯桑王的十二个子嗣各自抢夺,将广袤的伯桑王国分裂成了十二个南疆国,各有国号。至今战乱不休,无复昔日伯桑之军威。
然而即便历史推进,物换星移,半毁的孽摇城仍然被视为南疆王族的祖庭。
占据孽摇的国家,向来都被视为是最有可能一统伯桑的真主。
这五百年间,唯有一个国家做到了。便在二十年前,十二国中的墨齿国成功收复孽摇。号称十二国中声威最盛,不出十年,必能一统伯桑,重光昔日的辉煌。
结果,如同四百多年前那一次,孽摇又一次爆发了神秘灾害。
王宫一夜破败,王族四散逃亡,墨齿一国,便是如此消散于世间。
只是谁也不知道的是,墨齿王族之中仍然还有经历了那场灾劫却未死去的族人。
墨齿国王的小公主,仍然存活世间。这消息一传开,她顿成众矢之的。遭到其余各个南疆王国的通缉追杀。
这南国的末裔,在族人拼死保护之下,后来辗转流落南疆各域。在这过程中,她学会了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技能,例如魅功或是驯兽术。
再后来南疆已无存身之所,她唯有拼死进入中原,再冒险北上逃去北疆。为了活下去她什么都做,无论多么低贱的工作她都做过,无论如何难以下咽的食物她都吃过,只要能活下去。
回过神来,族人已被屠戮殆尽,而她却只身一人在北疆的冰冷土地上流浪。
就在这个地方,她遇上了一伙人,一伙奇妙的人。
他们的状况其实并没有比她好多少。他们没有多少东西吃,常常三个人分一个馒头,还要为谁先咬第一口大打出手。穿的也并不暖和,最多只是不被冻死的程度。更糟糕的是,他们还被官府通缉,每天都有生命危险。
可他们的笑容却是她从未想象过的灿烂。他们能为了一口残酒打得面红耳赤,也能因为踩死一只老鼠的小事情而哈哈大笑。信奉太阳神明的她,居然有一刻觉得他们的笑容比日光更为耀眼。
她无法想象世间上竟然还有这样的一群人。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的主人。
一个能一拳打塌酒馆半堵墙,却不会欠酒馆一口酒钱;一个能力敌官府追兵,却从来不会祸害百姓;一个打起架来英勇神武,笑起来却意外孩子气的男子。
他们是一伙劫富济贫的义贼。她就这样不知不觉地跟着他们,混进了这群人之中,并逐渐成为了另一个自己。
随着日子过去,魑魅的名声要比她原本的名字有名的多了。
而她也在这段日子里明白了什么叫做友谊,什么叫做笑容,还有,什么叫**情。
她从见到他的第一眼便知道,他是一个可以将心托付的男人。
她,墨齿国的末裔公主,名叫阿兰。
她所爱的男人,叫做阿不勒斯。
这个盗贼团,叫做鬼蜮一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