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Lee太白
“原来是这样。想来钱老板来此,是找茬居多,叙旧之言,只是说说而已。”
明非真摇摇折扇:“只是,哈哈哈,你要证明我不是我爹生的。不知道要如何个证明法。家父不在此间,你说我空口无凭,你自己何尝不是黄口白牙。要说证据,你能拿出什么证据?”
谁知道这钱老板居然冷笑一声,信心十足。
“要什么证据?说几句话,自己救露了底了。”
“这会连证据都不要了?”
“少夹枪带棒,这般贫嘴。哼,我便告诉你,要试验你是否钟家人,原有个极便捷的法子。你敢不敢试一试?”
明非真心里打突,心道:不会是千里之外滴血认亲吧?我就是给你血,你还能有钟花流的血在手里?
“什么法子,不妨说来听听。”
钱老板冷笑道:“阁下号称是我花国前辈中的前辈,钟花流先生次子,想来对我风月门道是十足的内行人了?”
明非真呃了一声,钱老板抢白道:“我便考较考较你这风月门中的各种门道,你若是回答的上来,那便老夫就心悦诚服!”
明非真顿时傻了。
居然要考他青楼里面的门道?
所谓是隔行隔座山,饶是你英雄盖世,武功绝顶,甚至是文采出众,状元之才,对这风月门中事,那也不见得能说中一二。何况要考较的人,对方可是自身开着青楼的大行家。
明非真擦擦汗道:“不是……这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说这种话不大好吧……”
钱老板道:“那是你的事,不是我的事。请听题!”
钱老板深吸一口气,问道:“南京第一楼?”
明非真张口就答:“秦淮天香苑。”
这一来一去如同一个人说的,配合的天衣无缝。
钱老板一惊,赶紧道:“绿影坠楼坊?”
“老城金谷园。”
“若要人不知?”
“夜半爬树枝。”
“一枝红杏出墙外?”
“不如悄悄进门来。”
“你、你你……”
钱老板一惊再惊,拿出了杀手锏。
“何为风月门中荡魂局?”
“池塘热水,酒浆置于水上。内围五着衣,外.围五则赤,耳闻娇啼,眼见皆花,鼻嗅酒香,是为荡魂。”
钱老板一听,好家伙,不但是内行,简直是专家啊。
这所谓群芳荡魂局,是风月门之中一种极其高妙的布置。
取温泉注大池,酒浆玉液盛放在托盘上面,肆意漂流。清波荡漾间,十位美人将客人包围正中。内侧的五位美人衣着薄裳,外侧五位却是**。客人与内侧五女相距极近,挨挨碰碰总是有,但更想要碰的却在远方婉转娇声,搔首弄姿,眼可观却手口不能动。
求而不得四字正是此局的心法所在。要让客人心甘情愿把大笔大笔银子交上来,才能说的上是个中高手。
这一局能供的堂口少之又少,等闲便是三千两起价,唯有顶级的青楼方能办到。钱老板这辈子都没办过荡魂局,往日只闻其名,具体怎么做也是一知半解。没想到居然被明非真说了出来。
钱老板哇呀呀大叫:“北平风月几何?”
“大场三十二,小舍六十七,官营有二,北门金芳,南墙绿瓦。外加独院散院合约二百有余。”一一数来,如数家珍,连钱老板都不知道的这么仔细。
钱老板都要哭了。
“你是不是从生下来就住在青楼啊?”
明非真叹了一声,望天道:“我也不是自愿的啊……”这一声哀叹,当真是感人肺腑,情真意切,连夷忘忧这等多疑也听不出毛病来。看来的确是出自真心啊。
龙在天都糊涂了:“怎么?他爹真是钟花流啊?”
明非真微微一笑,将折扇打开,轻轻摇动。
“谢谢老板指教,还有么?”
“还没完呢!”钱老板眼珠子乱转,可他连荡魂局都问出来了,再也没有更高级的问题,只得随意乱问。
“济南府的如烟姑娘……”
“四个月前嫁了人,刚过门就生了个大胖小子,双喜临门。”
“西安府大才女青竹大家,她可是……”
“似乎上月才有新楼落成,这就是青竹姨第十八间院子了。我还没来得及道喜呢。”
“什么,青、青竹姨?!你、你,那你可知道,杭、杭州第一青楼……”
明非真摇摇折扇,笑道。
“庞妈妈最近气色可好?”
钱老板连退三步。
“我的天呐!!你连群玉院都不放过,你你你!真乃色中饿鬼!!”
说罢钱老板一撩袍子抹着眼泪扭头就跑走了。
“不是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呢,什么叫色中饿鬼啊。”
那是我师父才对啊!
这句话无论如何不能出口,唯有吃了哑巴亏,把扇子扇的扑扇扑扇的。明非真一脸无奈,却忘记自己这把几文钱一把的破扇子,扇面上是斗大的两个字。
龙在天看了明非真的表现赶紧凑过来,“你小子有点厉害的啊。”再见了扇面突然大叫道:“我说你小子怎么那么懂呢。扇子上都写了,原来是个‘色才’!!”
众人尽皆喧哗:“色才?!”
明非真低头一看,叫道:“去你妹的色才,这上面写的是才色啊 ”
但这群匪徒哪里管他说什么,‘色才’之名不胫而走。众人纷纷说道,此人骨骼惊奇,原来是风月道中的奇才,邪道里的预备军,正道上的淫.魔。不若以此为外号相称,将来行走江湖,相见也有好言。
当下即定名为色才钟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