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Lee太白
“亏茶湖庄庄主平素跟明堡主称兄道弟的,明堡主不在才两年,竟然就干出这种事。”
“你别说,茶湖庄本来就是杭州一霸,又是江南巨富之家。或许人家就是看夜罗堡不顺眼,想要取而代之呢?”
“我呸!就凭他!夜罗堡那是好惹的吗?就不说夜罗堡是南烬五宫之一,杭州可还有梧桐金雨轩呢。你道金雨轩的女侠们那一身神功是吃素的?谁惹到她们,一棍子就要你变肉饼。”
“今日就要茶湖庄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狗东西知道我们巨刀门的厉害!”
中原话里,这应该叫做众志成城了吧。
这些巨刀门的汉子,扛刀抡斧子,一个劲地追着茶湖庄和百万钱庄的人跑。场景真是令人赏心悦目。偶尔打斗飘落的血点,更是令人心旷神怡。
可是,还是太温吞了。
现场还是少了一些刺激性的东西。这高涨的情绪与喊叫声中有所谓的斗心,可仍然少了最让人觉得狂躁的杀意。少了光是存在就能刺伤人的尖锐和血腥。
“他们往巷子里跑了!别放过,全抓起来!!”
巨刀门的陈门主指挥若定,但却忽地停下步子来,似乎看见了什么罕有的物事,睁大了眼睛。
“咦,这小孩子是从哪里来的?”
有个小孩也从街道上斜着冲出去,步履又小又急,像是在逃命一般。
也许是出自所谓的侠义心,巨刀门门主在百忙之中停下步子,让自己的兄弟们先走。自己却径直往小孩处跑去。
“孩子!过来,我送你回家。现在街上混乱,可别受了伤。”
说也奇怪,他越喊小孩越跑,而且奔跑颇速,巨刀门门主竟然追之不及。发力狂奔下,才终于伸手截住了那孩子。停下步子的时候,才察觉自己的喘息急促,几要疑心自己武功退步。
“孩子,你别乱跑了,这地方不安全。告诉叔叔你爹娘在哪,我送你回家。”
但仍是重于江湖道义地先关心孩子的安危。
可那孩子的回答,却出乎意料。
“是啊,的确,很不安全。”
除了这回答的语气冷漠,还有更让陈门主吃惊的现象。
这孩子一开口,陈门主立刻就变了颜色。那声音又低沉又嘶哑,难辨雌雄,仿佛大漠间居住的老妪,又似乎是沼地生活的老翁,非得是有这样的背景配合,不然无法成如此奇怪嗓音。陈门主一时间也想不起来这像是什么。总之不是个孩子该有的声音,甚至不像是人,更像是山精野怪变了人形。
联想起这孩子奔跑之速,自己竟然追之不及,哪里还不明白自己中了计。
陈门主惊恐抽手,却在他手臂抡回的瞬间,蓦地银光飞驰,先是手腕一痛,接着臂间一凉,然后就见到大股大股浓腻鲜腥的红色液体从不知何处喷射而出。回神时候,才发觉自己手腕,臂膀,已经被齐齐卸了下来。
那道银光当然是利器飞快使出形成,先从骨骼连接处斩下手腕,再从下至上地卸下手臂,次序井然分明。
陈门主才意识到,只是一个照面,已经到了生死关头,竭尽生平之力,以余下左手去拔背后大刀。巨刀门以此大刀为兵,已有百年以上的历史。入门第一课,便是要练这探手拔刀的套路,陈门主能做一门之主,这基本功当真称得上是千锤百炼,说一句快如电闪也不为过。
大刀抢在这诡异小孩再度发难之前就重重劈落,孩子不得不退,将两个人之间的空间拉开了数尺。
“你到底是……”
迫退诡异敌人,刚稍微放下心来的陈门主,保持着戒备姿势,以如同往常的习惯一样压低了身子,却忽然察觉双腿竟然不听使唤。无论他如何的想要动弹,腰部以下就像是不属于他自己了一般。忽地,眼前的视线一歪,明明自己没有想要动,却整个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落地的时候,映入陈门主眼中的,是一截余下双腿的下半身。无论是服饰,双腿的形状,或是那腰间藏得有独门保命暗器的暗囊,一再告诉他,那是他的腿。身下刻骨的巨痛此时方才猛地涌来,告诉他铁一般的事实——他已被人拦腰斩截了。
腰斩的人,若是下手的技法高明,人一时还不会就死。却也不虞他们会发出喊叫,因为这时候的他们,已经没有喊叫的气力了。
孩童的声音,仍是干瘪嘶嘎,如同黄昏时分老鸦嘶鸣,像是致命毒药,从耳朵传到身体,令他的身体与精神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沉沦,再也无法动弹分毫。
“这是你人生的最后一刻了,你想起了什么?”
这声音像是来自地狱的引路符般的危险而充满诱惑,却令他不自觉地想起了人生最后的眷恋。
“孩子……农儿……我的孩子……我……”
“好得很。”
孩子的声音像是个饱经沧桑的老人,然而语气,却又与他童稚的面容相符合。
“我会记得你的愿望的,农儿啊~下一个,我就杀他好了。”
“……你……畜生!”
孩子最后一刀,切断了陈门主的喊叫与人头。
陈门主的人生,至此完全落幕。
孩子杀了人,将人头提着,往人群深处跑去,找准了巨刀门的门众,撒手一扔,将人头丢了进他们之中。及至人头如同皮球般在地面上发出几声连弹,巨刀门门众从心底发出的嘶喊,才震天响起。
这时候,他们的声音,终于带上了一些我想要听到的杀戮之音。
这才能叫做混乱啊!
我听着巨刀门开始与茶湖庄的人厮杀的声音,笑的满心快悦,这才缓步走开,又寻找下一个目标。
啊对了,瞧我,真是冒失。
说了这么久,还没自我介绍。结束了陈门主生命的那个孩子,就是我。
因为工作的原因,我现在短暂姓王。
第54章 遥远的北方,有个魍魉
大家好,现在让我再一次郑重的介绍我自己。
我的名字叫做魍魉,来自北疆。讨厌啦,不要觉得好像人家来自乡下一样,我们北疆也是有城高九重的大城的啦。
你也可以叫我魍魉酱。好像是东瀛的叫法,我觉得应该就跟猪肉酱、牛肉酱、人肉酱差不多吧,随便啦~
身高是秘密。
武器是秘密。
喜欢的人也是秘密。
真实的年龄更是秘~密~哟~
现在的工作暂时是个大盗,偶尔做做杀手。哎呀,不要用这样的眼光看待人家啦,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子的,都很讲究的,呵呵。
这工作其实很不错的,内容简单,工作氛围又轻松。虽然要接受别人异样的眼光,收入却很稳定,又能到处旅游。而且不是说人最好的就是做自己最喜欢的工作吗?兴趣爱好才是维持工作最大的动力啊。人家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选择现在的工作的。
我的爱好?超级公开的,完全不是什么秘密——我喜欢杀人。哎呀,但这么说出来真是感觉有点害羞呀/(//>3/)/。
用刀杀枪杀剑杀戟杀,用毒杀水杀火杀岩杀,用阴谋杀诡计杀机关杀陷阱杀,在人站着时杀,坐着时杀,躺着时杀,醒着时杀,做梦时杀,总之能杀人的场面,我都爱的不得了。光是想一想,都要被甜蜜的感觉淹没了。
第一次杀人,是在我八岁的时候,由别人教给我的。我永远记得那一天,当我用切羊肉的小刀刺入那个打算拐卖我的男人腰腹间不住搅动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恨不能要把脑袋灌爆炸,一突一突的像是掉进了血组成的海洋里面。我的手不住地搅动着小刀,**,又捅下去,我当时好像在流泪,也好像是在流口水(哎呀,小时候嘛),又或者口水鼻涕(脸红)一起流,感觉全身的体液都控制不住地外涌,我吐了又吐,就像是小刀在他身上刺了又刺,切了又切,视野里都是红色。
我感觉自己死了。死了一次又一次,又重新活了过来,活了一次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