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Lee太白
我没奈何：“不打。”
“不怪我？”
“……不怪。”
苏晓露出一只眼睛，期期艾艾地道：“那我要是骂你呢？”
小兔崽子你别太过分了啊！
苏晓：“嘤嘤嘤。”
我真是拿苏晓没了办法，摆手道：“行行行，说什么都行，不骂你不打你不碰你，还把你当小祖宗似的供着行了吧。”
“你说的！不反悔！”
苏晓哈哈地抬起头来，笑的阳光灿烂，果然一滴眼泪都没有……
你进了六扇门别的没学会，装哭扮女人倒是一把好手啊 苏晓比起手指：“行，我说了。那第一，你的武功……”
“差的跟屎一样是吧！这说过了！全京城都快知道了就别宣传了！往下说啊！”
“急什么，脾气真坏。”苏晓嫌弃地撇撇嘴，“那你怎么还能跟金王孙打平手呢？我一直都很奇怪呢。以明大哥你的武功，你不可能跟号称江南刀王的金王孙打的不分胜负啊。你还记不记得当时的情况，乃是二对二，唐掖是跟你一组，一起跟人对抗。
可是唐掖当初跟金王孙短暂的交过手，也不过是平手嘛。而据说金王孙那个家仆比他都要厉害，他们二人联手打你们两个。你们能保住性命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还是平手？我本来一直都想不通，现在忽然想通了。若非是因为唐掖其实内在的武功超凡，远远胜过他表现出来的这样，你们要怎么赢的了金王孙呢？当时的情况，一定是散神尊在背后操纵大局，并且一定是有同伙协助的，不然一个人办不来这么大的事情。”
“……那，你的第二个论据呢？”
“第二个就是私人恩怨。在皇宫决斗诶，这么冒险的事散神尊也愿意做，没有私人恩怨才奇怪呢。”
嗯？小师姨的事情苏晓怎么知道的！
苏晓却道：“明大哥你可能不清楚。当初金王孙刚到京城的时候，大街上横冲直撞，是唐掖阻止了他。金王孙早就与唐掖不合了，他还在朝堂上指名想跟唐掖过两招呢。之后他的未婚妻又跟唐掖走的很近，种种迹象表明，这就是为什么唐掖身为散神尊，还要冒险在皇宫帮你打败金王孙。就是因为他们早就看不顺眼了！而且我还听说，就是御前比武之前的时间，一个长得很像散神尊的人还在京城出现过，斩了一艘船呢！时间也贴近，你听，我的论据是有根有据的吧。”
……不得了不得了，我家晓最近的智商是要突破天际了啊 我真是听得五体投地……除了关键的身份猜错人，基本上合情合理，有理有据啊，要是这一状子告上朝廷，估计连皇上都要信了。
苏晓得意地道：“明大哥，你觉得我推断的对不对？”
“不对。”我脸色一沉：“你记不记得散神尊曾经偷看过红妆公主洗澡这件事，那肯定也是他干的！”
“哇啊啊！这个唐叔叔真的是！”
“没错，事后他还借钟凝的名字呢。对了，你记不记得，乌衣帮五位长老之所以被打，也是被一个叫做钟凝的人陷害的，估计也是他。”
“他为什么那么做？”
我抱起双臂，严肃地道：“我估计这个唐叔叔是修炼魔功魔性大发，一忍不住就要用钟凝的名字行骗，你也别怪他。”
苏晓握紧了小拳头：“那我一定要看住他，免得这个魔教头子魔性大发，再次行差踏错！明大哥，你觉得呢？”
我有些良心不安地看了看天，然后拍了拍苏晓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看紧点，别让他跑了。”
“嗯！我会加油哒！”
第22章 小明子
苏晓准备齐全，我便叫来一辆车，载着苏晓和我的行李先去集合地点。
苏晓天真地问我：“明大哥，这车真不错。得花不少银子吧？”
“那是！”我对驾车汉子一拱手，“大叔，钱算在这位姑娘头上。”
“得咧。”
说完我一拍马股，马受惊疾驰，只留下苏晓一句没说完的‘喵喵喵？’，余音绕耳，便化清风而去。
我默运玄功，将感知范围扩大成原本十倍有余。散神尊的身份差点被苏晓破获，说来说去还是我粗心大意所致，从现在起我得加倍的小心。我缓步走在街上，方圆三里内动静尽皆入耳。脑海里浮现出人群动静，行走快慢，身上状态，无一不清晰如画。待我确定无人在注意自己，我快步走进一条暗巷，施展身法离开。
距离约定时间尚有半个时辰，我得做些准备。
先去老黄那取走订下的染发剂与褪色药水，还有易容整骨，啊呸，易容易骨用的材料。必要时候，我还需要用染料将天蛛丝染成其他颜色，制作夜行衣，所以衣用的染料也买了几瓶。
眼见手里捧着的瓶瓶罐罐裹成了一个小包袱，正可贴身放好……妈卖批！两个月工资全花在这上面。给朝廷打了两个月白工，我还得保护皇帝去湖州，赔本生意做到我这地步的也是古今罕见了。这要是说出去，我过去的狐朋狗友不笑掉大牙才怪啊！
我嘴上骂娘不迭，足下却逐渐加速，运上了夜步中的诀窍，身边景色如风似电的倒退，不片刻我又到了暗风堂隐居的小村子。
上午皇上才说完营救老大的事情，我就寄了飞鸽传书给暗风堂，要他们趁着我收拾道别的空，汇总一下鬼蜮一伙的情报。
鬼蜮一伙乃是北疆的大盗团伙，进入中原要从边境渡过。依着这些人无法无天的行径，应该不至于不留下半点蛛丝马迹。暗风堂隐居农村是我一手促成的，鬼蜮一伙进中原的时候他们应该还处于运作期，应该会有一些情报才对。
我赶到村子里的时候，只见大冷的天，龙护法**上身，一身精壮肌肉虬结，卖力地松着土。表情如同沙场决战，可看他的举动，貌似是要种大白菜。
龙护法举着锄头棒，表情严肃：“神尊来访，属下有失远迎。当面恕罪！”
“别客气，别客气。”我摆摆手，“你忙你的，我来拿个东西就走。”
当下便有暗风堂的弟兄送上一封信笺，我接了过来，背后的龙护法忽道。
“神尊，您要的情报属下亲手汇总，全都在里面了。”
我并没打开来看，只是问道：“鬼蜮一伙，什么时候来的中原。”
龙护法背对着我，专注地垦着地：“若不计算提前有人来踩盘做暗桩，合该是五个月前的事情。”
五个月么，难怪我对他们到中原的事一点印象都没有。那时候我还在竹林里看小黄……隐居呢。
“鬼蜮一伙平素行事，可有记入？”
“属下翻阅黑白鉴，里面记录的鬼蜮一伙七百一十七次偷盗事迹，从时间、地点、起因经过结果俱有描述。无一失手，尽数得逞。这些人无法无天，在北疆做过的事……不亚于我教于中土朝廷。”
“这些我也略有耳闻……”我默然道：“其首鬼蜮大盗阿不勒斯，此人如何？你们有何了解？”
“此人勇武豪雄，乃是一方之霸。最擅的是以坚攻坚。而且武功之高，的确是有登上绝圣王座的资格。神尊神功盖世，属下不是长他人志气……可是对方人多势众，神尊又是身在曹营，请务必小心谨慎。”
“我理会得，龙护法不必担心。”
说话间身法再展，话音未落人已到了十数丈之外，片刻化影远去。此刻夕阳未露，寒气仍重，密林之间一路逆风疾驰，吹得发鬓结霜。赶到南京城外约定的等候地点时候，唐掖和苏晓同时赶到，不早不晚却是刚刚好。
此处立着一列商队，马车共有七乘，上面堆满了各式各样的货物，看上去与平常商队无异。
人数约在三十人左右，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外观看上去十分自然。三十多人俱是整装待发。虽然形象各自不同，又是商旅打扮，但合在一起的整体给人一种似松实紧的奇妙感觉。似乎不论从哪个角度突袭，他们都能有应付之道。
这三十多人里面，少说有二十人是货真价实的高手伪装成的。我见到的就有潜龙十七士里的龙在天，白来暮等人。其余的甲级武士例如铁寒衣与许久不见的叶洛叶姑娘，也在其中。皇上的身边有三个人不远不近随时与皇上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可见该是君王侧派出来保护皇上的高手。
其余则是由各行各业的精英组成的队伍。例如御厨两名，御医四名，马夫三名，脚夫两名。
皇上居中而立，鸟瞰群雄。他换了一双快靴，着一身黑色武士劲袍，背后披一张玄色大氅，腰间佩一把环刀杀气隐隐。扎一个英武的中华髻，发尾束着一条红巾。乃是一身极豪迈的造型，配上皇上威武的国字脸，故意加大了几分的动作，确有几分江湖豪客的意味。
皇上一振背后大氅，十足的大侠风范：“人已到齐！听号令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