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Lee太白
“我今天路过天久斋,看见了几件首饰,瞧着模样不错,就想起你们副总督了。给她送了来。”
司抚姑娘今天不值班,闲来无事又来六扇门偷情报。皇上给了她一个监察之职,她确实是有资格进入武林三司的衙门视察的。可一般来说监察总有固定时候,一月三次已经算多了,谁也不像她三天就要来一次。
由于她来的次数太多,每次来都是笑脸迎人,久而久之除了沈伊人还记得警惕,其他人几乎都把她当做是了自己人。浑然忘了这位烟视媚行,玲珑浮凸的司姑娘还是麒麟卫的人。
司姑娘笑道:“可你们副总督又不在,我找个人托付给他吧。我听说唐百户回来了,他在哪?”
唐掖这个武痴成天就知道打架,哪懂什么女儿家的首饰,但老黄头也不问,只是说道:“里面走,档案室。”
司抚也不说废话,纤腰款款,轻轻一拧,如同滑水般的优雅地走了远去。背后却留住了无数臭男人的眼珠子,差点要看的从眼眶里掉出来。
唯独黄老伯佼佼不群,捏了把鼻涕,名副其实地嗤之以鼻:“这丫头片子,回回来都不同事,又是来看副总督又是来送公文稿,但回回都送到人家小唐那去。老头儿看呐,送东西是假,怕是要送人噢。”
其实司抚自己也不太清楚自己怎么这么爱来六扇门。从前是跟沈伊人斗气,也是执行公务。最近却来十次,九次都要见见唐掖。自打初次相见,唐掖与她交手以来,这个冷漠英俊的少年,已经在她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甚至听说他流连妓院的时候,自己心里没来由的还一阵不舒服。
她一边走一边想着自己的心事,却不知道一旁有人已经盯上了她。明素问笑呵呵地随处一藏,她轻功佳妙,在六扇门中本无敌手。她随便一躲,已经敛内息,藏生机,仿佛与周围环境化为一体。以她的轻功造诣,连明非真也没办法在一定距离内发现她。何况司抚?
唐掖这时候刚去完吏部交接陆下走命案的情况,因为档案要归一份在六扇门,这时候却是因公务回来了。
“司姑娘?你怎么来了?”
他脸上毫无表情,语气淡淡的,连惊讶的意味也是极淡薄。
“麒麟卫又让你来监视么?正副总督都不在,现在可没什么消息让你打听。”
司抚见了唐掖的表情,不自禁地气不打一处来,嘟嘴道:“不来监视就不能来了吗?本姑娘爱去哪就去哪,可不需要跟你唐掖交代。”她本来不是爱与人争吵的性子,看见唐掖的时候却不知道为何,平时的优雅风流都乱了套。
小师姨躲在房间外面悄悄窥看,兴致勃勃,一眼就知道了两人情形,暗衬:啊呀啊呀,好你个小唐。招蜂引蝶的本事不比非真差呀。啧啧,这丫头生的一副美人坯子模样,也不算委屈了他。
唐掖放好卷宗,便要离开:“既然如此,我不打扰司姑娘了。”
司抚轻咬薄唇,心底对他这不理不睬的态度更是气闷:“你待会!”然后把一盒首饰用力塞到唐掖怀里,不满地道:“这是我送你们副总督的礼物,你给我收好了,到时候她回来转交给她。”
唐掖呆呆地皱眉道:“又是我……这个月都四次了,你们关系可真好……”
绝色姑娘看着司抚为之气结,却又心有不甘的模样,心道:这丫头喜欢小唐,喜欢的就差没扑上去叫相公。可自己却还要骗自己。小唐更加是根大木头,怕是别说眉目传情,连脱光了在他面前都不解其意。这两个人凑一块,真是有趣得紧。
想到自己骗自己一语,不觉有些脸红,原来是又想起了当年的她自己。她与明非真自幼长大,朝夕相处,其实情愫之生顺乎自然。她当年却是百般不认。与司抚如今何其相似。
顿时有点明白过来,这姑娘心高气傲,年龄又比唐掖大一些,自己先打了退堂鼓。一有机会就想要否认。
一想到自己何尝不是情路坎坷,便有些同情起她来。
唐掖接过首饰,清点了一下,正要离开。司抚目光黯淡下来,想要张口却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明素问看得唐掖要走,伸出纤手一戳,一道指风飙出,正中司抚膝窝。司抚娇呼一声,足下酸软,立足顿时不稳,一下子扑在了唐掖身上。
唐掖反应极快,下意识地接过娇躯,瞬间温香软玉在怀,心头不由得一热。他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少年,又是童男之身,纵然醉心武艺,身体最自然的冲动仍是骗不了人的。
“你……怎么了?”
“我、我腿酸的紧,不知道怎么回事。”
明素问这一指用的是大罗山本门功夫,力道控制的极精,并不让司抚觉得是受敌侵袭。而是觉得足上热气上涌,扰的膝盖酸麻,分不清是外力还是内因。
司抚想要揉揉发酸的双腿,可是双手靠在唐掖身上,鼻间嗅到一阵男子气息,又被他搂着纤腰,却是浑身都有种使不上力的感觉。唐掖觉得怀中娇躯似乎在发烫,与他自己加速的心跳律动渐渐一致。本该放开她的手臂,却鬼使神差的紧了紧。
“啊!”
司抚娇呼一声,诧异地望着唐掖。
唐掖羞愧无地,俊脸一红:“对、对不住!我扶你去那边坐。”但是司抚似乎全身都使不上劲,腰间软骨也被抽了去似的靠着他。说是要将她扶过去,她如此模样,姿势却必须要环抱着她,紧贴身上才行,势必避免不了要更多的接触她的肌肤和躯体。
唐掖还是人生首次遇到这种难题,大感棘手,不知道如何下手。
司抚刚才被他紧紧一抱,唐掖臂如铁铸,她细嫩腰肢如何受得,只觉得疼痛,哪里有半分旖旎?她轻轻抬首,满眼疑问,语气更是不满:“又怎么了?不是你说要扶我的吗?”
扶?大姐,我扶你哪才合适啊?
本来唐掖对男女情事一窍不通,也没有兴趣深究。可真到了美貌佳人在抱,他却做不到完全的坐怀不乱了。尤其是她刚才被唐掖紧抱,似乎觉痛的一手环胸,怀中雪肉似乎饱满的快要溢出来似的。唐掖口干舌燥,情知不能久持,否则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
唐掖一咬牙,左手麒麟臂往司抚修长双腿处一探,在佳人娇呼中把她打横抱起。司抚被忽然抱起吓了一跳,双手连忙搂在唐掖脖子上,软绵绵的娇躯贴在他年轻而宽厚的胸膛前,艳丽面容上飞起两朵红霞。
司抚本嫌他轻手轻脚,又不敢搀扶,扭扭捏捏好没男子气概。其实男女相处,心情之微妙当真难言。
换了其他男人,司抚看他守礼自持,丝毫不敢碰自己身子,怕只会深以为然,赞人家翩翩有礼。可这优良品质换到了唐掖身上,她却又要怪他没男子气概了。
被他这一抱,司抚口中连道:“你怎么突然抱人家……”俏脸却是涨的红扑扑的,嘴角含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羞赧笑意。可谓其辞若有憾焉,实则心喜之。
唐掖强自压抑,抱了她坐下,接着立刻逃也似的撤回手,模样怪趣之至。
司抚心下恶作剧之念大起,伸出一根手指去戳他胸膛,唐掖像是中箭的兔子似的连退了八步,俊脸通红。司抚吃吃笑道:“怎么啦?平时跟我打架都不怕,现下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司抚瞧他羞窘,心里更是快意。却不知道一手玉成好事的绝色姑娘这空儿在外面看恋爱喜剧已经看的要笑弯了腰。
唐掖尴尬道:“姑娘双腿有恙,我给你……去请大夫。”
司抚扬手阻止道:“我腿好多了,不必了。你陪我坐下说说话就行。”
唐掖依言坐下,两人默然相对一时无语。
(我……我该说点什么?)
一安静下来唐掖就觉得空气尴尬的吓人。想起刚才司抚的妩媚眼光,有些坐不住。但要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谈起。
唐掖是根名副其实的大木头,姑娘抛媚眼他可以解释成挑衅,情书可解为战书,就差把吃饭给钱都要当做敲诈勒索了。总之他的生活,基本一切都跟武功脱不了干系。要他来想话题可是要为难死他了。司抚知道他话不多,也不难为他。
“你这几日,被皇上外调出去,做了些什么?我瞧你好像很忙。”
语气温婉,仿佛是在关心弟弟的大姐姐。
唐掖父母双亡,极少听到这般关心的话语,心中登时一暖。
其实话一出口,司抚就觉羞赧,觉得语气太过亲昵,只恨覆水难收,唯有坚持下去。但唐掖却似乎浑然不觉,微笑着跟她说起这几日发生的事。六扇门小霸王自然不懂怎么捡些有趣的话来逗姑娘开心,语气直如回报上司,一五一十的将发生的所有事都说了出来。
司抚却听得入神,时不时插嘴。孔端被捕一案十分离奇,她却不怎么关心,反倒是唐掖说到自身遭遇,她却连连接话。尤其是唐掖连吃五十笼包子的事令她倍觉义愤,恨不能发动麒麟卫扫了这家奸商。
两人说说笑笑,时间不知不觉竟然过了许久。
司抚看两人之间的气氛良好,不知道忽然想起了什么,有些心虚地看了唐掖一眼,轻轻道:“唐掖,今天我吃药的时候听说了一件事。”
唐掖闻言抬头:“什么事?”
“……”
司抚姑娘气的鼓起双颊:“你怎不问我吃药的事?”
唐掖点点头:“……你吃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