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Lee太白
“你都快成妇联主席了……最近不是在招人吗?”
“不行,女快的人都是从小培养的,不是招来的。”
苏晓跟刚醒来的明非真说了几句,虽然夜越来越深,但苏晓刚得内力,却是越加的精神。
“明大哥,你饿了吧。我给你做饭去。”
“诶?啊,等、等会!”明非真扬手阻止道:“晓你会做饭吗?”
苏晓精神地道:“别的不会,煮粥我最拿手了。鱼片粥贼六!”
然后往厨房风风火火地去了,留无语地明非真像是病人般的坐在床上。
明非真摸摸自己的额头,展开内视之术,观察体内气行状况,也就明白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要不是苏晓相救,恐怕今天还要弄得更糟。
想起几日后的驸马选试,简直头都痛了起来。不参加驸马选试,金王孙如愿成为驸马,夜罗堡再度丢失只是时间上的问题。最可虑的是金王孙既然是静安找来的,必定留了后手。只是现在是什么,明非真还没有头绪。偏生在这一天……还有小师姨的事情。
对小师姨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自己要告别过去的方式是退隐,而她选择花魁则是另一种退隐。
小师姨是想要斩断跟自己的一切,重新开始。
明非真复杂的想着这个问题……他不想失去小师姨。也从来没有想象过失去了她会是什么样。
儿时的玩伴,一起长大,青梅竹马这四个字,令一切的感情都有了名正言顺,却意外的令人迷蒙了眼睛。
而两人之间的身份,却又是阻挡在过去的绝路尽头。
想着想着,苏晓已经回来了,手里端着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鱼片粥。
“我走的时候你就是这个姿势,怎么现在还是啊。”
“对啊。”
“你还在想你姑姑吗?”
“对啊……”
“唔嗯……明大哥啊”
“嗯?”
“我觉得你真没用。”苏晓呼呼吹了两口,将粥硬是塞了一大口进明非真嘴里,明非真喊着好烫好烫地捂住了嘴,但仔细咀嚼了之后却发现味道居然不差。
鱼肉有些奇怪,肉质比较腥,而且口感也一般。可是不得不说苏晓很会做粥,水和米的比例调整的绝妙。
明非真也是真的饿了,也不等苏晓喂了,自己接了过去吃了两大口,嚷嚷着:“怎么不放香菜,多放点我喜欢。”
“知道你喜欢,埋在碗底下了。”苏晓笑道:“怎么样,我的粥好喝吧?”
“嗯,谢谢你。”
明非真苦笑一声,然后闷头喝粥。
苏晓嘟起嘴:“我说啊,明大哥,你还记不记得你跟我说过什么?”
“你不是总教我吗?对付难对付的人,硬的不行来软的,软的不行来痞的,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山不转水转,水不转人转。人要是不动脑子,一泡尿就憋死了。你平时办法那么多,这次怎么不动动脑?”
“硬的不行来软的,软的不行来痞的,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明非真的眸子越发的清亮。
“活人还能让尿憋死?”明非真笑道:“你说得对,怨天尤人没有用。我要主动出击,不管是那件事,总能找到方法解决。”
明非真一仰头,一大碗黄米粥就见底了,苏晓乐呵呵地给他续了一碗。
“这粥味道虽然怪怪的,但是喝了它却很给我减压……只是这鱼肉的味道也太奇怪了,你往里加了什么?”
苏晓笑道:“啊,今天去巡逻的时候,女快的姐妹送的。你要看看吗?”
“哦?不过这碗粥真是解了我的烦心事。”明非真一仰头,咕噜咕噜又全给喝了进去,一抹嘴巴道:“何以解忧啊?”
苏晓笑得人畜无害:“黄鳝!”
“……”
明非真几乎是跑着去茅厕的。
“呕! ”
然后这样的声音今晚始终没有断绝于六扇门。
第49章 小年夜景·殿前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腊月二十三这天,今岁虽然未除,但这爆竹声却是此起彼伏,连绵不绝地响彻京城。
小年夜又称谢灶、祭灶、灶王节等等不同的称呼。灶王古称灶君又或是灶公、灶神,乃是监察人间善恶,又司掌人间饮食的神明。小年夜这天家家户户祭拜乃是为了给灶王爷吹一吹耳边风,请灶王爷上达天听,为他们在玉皇大帝面前说些好话。因此家家户户的祭灶,却也可视为一出全国百姓为了在上级面前故作雍容淡定的好戏。想来不禁莞尔。有些人家纵然家中贫穷,往往仍要摆上糖果、酒水聊表心意,也可算是心愿极诚。不知去年打秋风打了几多银两,需要如此郑重。
然尽管如此,这仍然是值得尊重的习俗之一。
今人或有人称请神托愿荒谬至深,却不知道心中但得一方平安世上处处皆是平安。觉荒谬者,岂不知古人之前仍有古人,我们眼中的古人能著《孙子兵法》、《资治通鉴》、《二十四史》,能造园林美景、能筑青瓦白墙,何尝不知道烧一烧纸钱,称得几多功德?燃一炷清香,话语也到不了天神耳边。古来多少习俗,后人皆觉荒谬,却仍如实传承,千年不易。这世世代代继承下来,千年前后的国人仍能做同一件事,乃是我国一路辉耀千古的文化奇迹。
人生一世,免得一刻荒谬,却不过是活在更大的荒谬里。佛说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雾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世本无常,以今论衡量古俗,实在有如焚琴煮鹤,冒犯风雅。
庆祝小年夜的习俗各地皆异,南疆地方惯于庆祝大年而不庆祝小年,北疆虽有祭灶的习惯却是第二天的腊月二十四。金陵古都很大程度上保留了这个习俗的原本风貌,腊月二十三的夜晚,家家户户拿出蜜枣糖果、酒肉纸钱,由男丁主持,开始祭拜灶君。
民间如是,皇宫也如是。
皇宫今夜却更加的热闹,因为在祭拜灶君之后,还有一项压轴的好戏。乃是由大罗山弟子明非真与新任的金银宗宗主金王孙的争夺驸马之战。
与御前比武不同,这次的比试中因为有了公主出嫁这个元素,里里外外都带着几分喜庆。御前比武固然重要,目的仍是为了朝廷选拔人才,今天却不同。今天的人选一旦决定,立刻就要办二公主的喜事了。因此宫里的太监宫女办事的时候也格外卖力,加之新年将至本来也忙,来来去去的忙碌身影冲淡了不少因为“澄空君事件”带来的萧索。
祭拜灶君之后,皇上便先一步到武英殿等待。
还没到入席的时间,因此皇上独自坐殿心,身旁只有李斯老丞相一人相伴。
驸马选试虽然是大事,却也是君王家事,因此到场的文武官员不多。多的是皇亲国戚,公主自不待言,还有些平时不大露面的公爷爵爷,郡主郡公。
红妆公主前几天一声不吭的回了宫,到宫里的时候一脸的疲惫,浑身风霜,皇上看得心疼。有责骂的话也说不出口,只吩咐人带公主去好生休息。
事后皇上多次探望,都只见女儿闷闷不乐,不知道这几天她在宫外发生了什么。只是见她愁眉深锁,似乎在苦苦烦恼一件事。皇上隐约觉得跟那魔教头子散神尊有关联,可是自家女儿的脾气他也了解。平时话就不多,问多了更是不说。只得作罢。
皇上坐在座上,捻须道:“老丞相,你说今天这事也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