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Lee太白
因为江湖上成名的兵刃自有其来历出处,半点虚假不得。旁的不说,就是那把虎獠,黑白鉴都不止一次的记载过。乃是有名的利器。而金王孙自家用兵,可能都刻有他们金银宗的特殊印记,以防丢失。光凭这个,我也不能去抢金王孙的武器。
大罗山上不是没有武器,可我没练过兵刃上的武功,所以也就没有留意过有什么好的兵器。小师姨倒是十八般武器样样精通,可惜她性子潇洒,不喜欢累赘,嫌兵器随身太过笨重,一般动手都是就地取材,拿起什么做兵刃都没问题。实在不行,以小师姨大罗五神经和天罗宝鉴的造诣,也不怕空手对敌。
所以我必须在这段时间里面找一柄能跟虎獠那种等级的兵器对敌的武器。
第二轮的‘千里’,是指不远千里去寻找罕贵物事回来面呈皇上。谁找来的东西更远,更稀罕就赢。这一关拼的就是人力物力了。金银宗富甲江南,要说他们有什么罕贵的东西拿不着,那也真是难找。
虽然跟金王孙单挑我是不怕,可说实话这两道试题都隐约似乎是在偏帮金王孙。一开始还不明白,现在想来这要不是静安想出来的法子就奇了。这种绕着弯的支援那丫头片子可做的出来啊。
只是不知道第三项的题目‘才焕’指的又是什么。
我在城外又住了一宿准备选试,足足隔了三日时间,才又重回六扇门。
一进大门就觉得气氛有够古怪的,可又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总之人人见了我仿佛都低着头走路,平时也会打招呼的同僚则顾左右而言他的要么有事要么很忙的往别的地方走了。打个招呼而已!你是有多忙啊!那个负责寄信的你大中午还不出门你能有多忙啊 到了外跨院,迎面瞧见苏晓带着一小队人正要往外走。
“晓,要出去巡逻啊?”
我抬手打招呼,却见得苏晓一扁小嘴,‘哼’地一声带着大队扭头就走。
我奇怪地追上去:“嗳!等等,怎么了这是?”
苏晓那双长靴穿在那双细直的腿上,却有种女子小蛮靴的感觉。见我追了上去,苏晓狠狠地一停步,差点跟我撞上。
苏晓自己也吓了一跳,却被我扶住了。
“你当心点啊。”
不料苏晓用力地将我的手甩开:“我、我就不当心!我死了也不要你管!”
“这是怎么了到底?”
“还问我怎么了?”苏晓气道:“姓明的!你做了什么好事自己知道!用不着明知故问!哼!”说罢一扭纤腰便走了。
这到底是怎么了啊?!
之后我走遍六扇衙门,也逐渐看出来了。他们不只是躲着我,简直是在鄙视我啊。
这就奇怪了。你们是不是把我认错了啊。
给金王孙戴绿帽以及搞了人家未婚妻的人是唐掖不是我啊!
今天六扇门里的气氛实在奇怪。
就连我那大嗓门的二师弟都感冒了说话哑哑的,虽然也跟他喝醉了脱光衣服在大冷的天睡大路有关系,但是果然还是很奇怪。
这低沉的气压总有种说不清楚的诡异感,这感觉就像是……你站在悬崖边上尿尿,总感觉背后有人要推你一把似的。
才几个晚上没回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往自己屋子里走……唉,又是几个晚上没睡觉。最近似乎跟睡眠两个字犯冲似的,要不然就是苏晓搬进来,要不然就是红妆殿下霸占我的床,害我没有一天的安稳觉好睡。
真是怀念老大还在六扇门的日子。要是沈老大还在,我才不会被你们两个少女……一个少女,一个苏晓欺负的连床都没得睡呢。
我在哪里都没见到红妆殿下的影子。估计是我不在的时候她不方便一个人跟苏晓睡在同一屋檐下,所以昨晚另外找了住所。我推门入屋,径直走向自己的床。
鼻间忽地嗅到一丝甜香,这一丝香味不像是苏晓身上的花香,也不像是殿下爱用的香粉。但却有一丝莫名的熟悉。
我好奇心登时大盛,大步走到床前,将床帘一把掀起。
见得我算不得宽大的床上,伏着一个娇小玲珑、肤白臀翘的妙龄少女。她脸朝下地伏在床上,俏丽的中长发遮住了小半部分脸庞,却依旧能见余容。模样端丽,唇红齿白。模样看上去比不足十六岁的苏晓似乎还小了几岁,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却是在天香苑见过的杀手少女丝丝。
这女孩上次见我的时候还想杀我呢,可是被我识破以后应该短时间内不敢来了啊。她怎么在我床上,还在睡觉?
似乎听到了动静,猫儿似的匍匐着的少女却没睡着,小脑袋戒备地抬了起来,回头望了我一眼。看到进来的人是我,吃了一惊。
“怎、怎么是你?”
我不由笑道:“这里是我的房间,反倒是你问起我来了。”我走了过去两步,丝丝想要逃跑似的全身一阵挣扎,却似乎无法动弹。我细看方知,她身上被缚了绳索,行动完全受限。她不是趴在我的床上睡觉,而是不得不在我床上待着。
“你……你这不要脸的登徒浪子!”丝丝脸色潮红,大叫道:“你见我一面没能得手,居然仗着六扇门的威势管天香苑要人!你明明知道我不是天香苑的姑娘,竟然还厚着脸皮做这种事,亏你在武林中赫赫有名!”
第40章 雪上红妆·可掬
我被说的一愣一愣的,全然没听懂她在说什么。
“你倒是把我说糊涂了。我怎么管天香苑要人了?”
余光所及看见一封书信平整地放置在枕头边上。我拿来一读,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信是李斯丞相写给我的。先是叙述了我二人在天香苑结识之谊,又说道当日我帮他陷害金王孙一事做的很好很符合他老人家的胃口。又道驸马选试一事他大力支持我,要我放宽心。
只是毕竟是准驸马,天香苑这种地方还是少去为妙,给我备了美女一名,权当是服侍我的侍女。然后就把他以为当日跟我一双两好躺在一起的丝丝姑娘五花大绑的送上了门。
我说为什么六扇门里的人看我眼光那么奇怪啊
原来都是你害的!哪有人光天化日给人送女人还送到衙门口的啊!你还是从天香苑送过来啊!你倒是好,半点不留自己的名字,这信上也就留了一个‘斯’字我才知道是你写的,不然真以为是天香苑大酬宾,逛窑子送姑娘啊!
我说苏晓是生什么气,殿下为什么不住在这里啊!全是因为你送了个花姑娘来啊!
而且你还真是会送啊,一送就把那个跟我有仇的送了过来!
丝丝决绝地叫道:“你这卑鄙小人!害死了我义父,又拿我取乐。你尽管动手吧,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大眼睛死死盯着我,仿佛认定我一定会对她怎么样似的。
我深感无聊。此刻我百务交集,哪有时间理你。
伸出两指一夹,将绳索断了,说道:“这不关我的事,都是旁人自作主张。别什么帐都算在我头上。”
才刚放了丝丝,忽地耳边有人说话。乃是以传音入密贯耳,声音温和清亮。
【你倒是心软,这小姑娘是杀手出身,以前肯定跟你有梁子吧。你这样便放过她了】传音入密,各家各派有自己的运行方式。光是佛道两家便差之甚远,这种传音入密的方式温和厚重,显然是佛家武功中的心法。这人正是峨眉派掌门的得意弟子,我朝的二公主,红妆殿下!
我左右观察,刚才也找过了,没看见殿下的影子啊。这……难不成殿下这几天还学会了隐身术了?
【别瞎找了,我在屋顶呢】
诶?原来在那啊。我说我在屋子里找不着呢。
我做着口型:殿下你这几天过的可好?微臣不在附近,殿下在这里还住的惯吗?
【也没什么……就是在屋顶睡了几天】
哇,殿下,果然是能忍人之所不能忍啊!屋顶那么脏,又是大冬天的。您居然在上面睡了三晚上,当真是内力精湛啊。不过这天已经是寒风刺骨了,连我二师弟都生病了,真亏了您能忍耐三天啊。
【哼,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当年本宫江湖奔走,风霜露宿的日子难道过的少了。我峨眉派内功正大浑厚,不畏严寒,这你该当知晓】说的是说的是。
我这边跟殿下说着话。
丝丝重获自由,却没有翻身,只是瞪大了双眼惊讶地瞧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