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Lee太白
周围的人全被我这一下镇住了，停止了吵闹。我运功以目光扫过他们，每人都是打了个冷战。
“既然是开会，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我将柳元当破抹布似的扔开，沉下了脸道：“我跟各位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各位这里谁跟我有解不开的恩怨么？有重大的过节么？”
这些人低下了头没人出声。别说是没有，就算是有，被我的目光扫在身上，凭这些家伙的功力也根本说不出话来。
“大家在六扇门里共事，都是给朝廷、两位总督办事的，有什么话说不开的？非要用这种恶心人的手段么？”
武器库的大叔没想到我的态度如此强硬，慌张道：“你、你说什么呢？”
“这还需要我说破吗？”
我指着这些人一个个地数落道。
“内务部要添置衣物，这都几月天了？大冷的天都要过年了才想起来添置衣物，早干嘛去了？同僚们全都自掏腰包买完了，你现在才觉得冷，你皮是不是太厚了？”
“还有你，武器库要添置刀？咱们捕快一共才多少人，器库里存放的刀起码还足够供给一个百人队，你买那么多刀存着，惦记着造反啊？”
“说伙食不好的那个，我看你平时饭没少吃啊。那么难吃你还吃那么多干什么？”
“拆院墙的，你今晚就可以去闯女快的院子，然后明天我替你收尸！”
“还有你！渣痞！你到底来这里干什么的？”
渣痞被二师弟踹开，抹眼泪委屈地道：“明爷！你骗我啊！你不是说我能转正做捕快了吗？怎么我现在还在当花匠啊？”
啊？还有这事呢？可是隋大人的小花园很需要你啊。
“那你就明天报道去。”我想了想，认真地道：“但是隋大人那你也得兼着，不能就这么荒废了。”
渣痞欲哭无泪，估计是不想在隋大人手下干活吧。这傻孩子，隋大人可是进士出身，还是个文雅之士啊。除了偶尔会摸人屁股以外就是个好人了啊。
我一个个的数落过去，几个官员俱都觉得理亏，也不来跟我争论。六扇门的日子过得本来就紧，老大虽然性子大大咧咧的，可是粗中有细，还是把这个家打理得井井有条。可是一旦允准了他们的要求，到时候账目乱了。六扇门的运作估计要乱成一锅粥。
但看我一个个地数落他们，还对渣痞颐指气使的，一个捕快却嘿地一声冷笑道：“你牛气什么啊，别以为副总督拿你当宝你就能骑在我们头上拉屎。”
我听完一怔，倒不是因为这句话的内容，而是他居然在老大走后才几天，就开始质疑沈老大的判断和威信。
这人虎背熊腰，长得一副凶相，身丈颇为不低，快赶上唐掖。他叫做洛槐安。刚才，就是他一直尖酸刻薄的出言嘲讽。
但是这洛槐安平时跟我没什么话说，我记得他好像是跟我同期参加应征进来的捕快。这家伙的武功似乎不错，在新人捕快里面也颇有威望，不知不觉就形成一股势力。其他人都还没说话，唯独他敢一开口就发表对我的不满。
洛槐安摆出一副不畏强权的姿态，冷笑道：“别人怕你，我可不来怕你。你除了能吓唬人之外，又做过什么大事了？”
他敢语出不逊，一来是他身强体壮，武功不错。二来应该是这家伙本身的性格使然。
我跟他没有深仇大恨，也不存在过节。
我想他只是单纯地不服我这个新上司，所以估计这家伙就是个在集体里专给上司添麻烦的刺头儿了。
第10章 新官上任三把火
洛槐安说完，另一个捕快接口道：“就是，你要不是巴结到了副总督，你凭什么统领我们。文也不行武也不行，就知道靠女人养着。”
然后就有人继续道：“你不就是六扇瘟神嘛？你、你不就是命硬点吗？你御前比武一场都没打，要不是把人妨死了你根本不可能赢。你凭什么当捕头？我们推荐唐掖唐百户做捕头。”
突然有另一个捕快也站出来，我仔细一看，居然还是女快那一边的人。一个生的白白胖胖的女快，抱着双臂冷冷地道：“副总督临走前要我们女快也听你的号令，我觉得没这个必要。你不觉得么？”
一句接一句，全都是在质疑我的能力、人品、声望都不足以服众和统领六扇门上下的捕快。
六扇衙门与其他衙门不同，执行权大多掌握在捕头而不是其他职位的武官手里，所以就算苏晓和唐掖都是七品官的百户，他们也叫不动任何人。在行动上他们还得听我的。虽说我好像也被封了个七品武士，不过这更是虚衔，除了俸禄上涨了些，完全没有实权。由此可见三司衙门的特殊性，官职不代表一切。
这个特殊性现在看来对我十分不利。
老大让我做捕头，本来只是为了让我身为小队长，不要在已经升官的苏晓和唐掖面前太丢人。结果她平时没有储备捕头人选，南京六扇门的捕头就只有我一个。负面的评价就随着嫉妒如浪袭来。
就算是其他的官员对我没有看不顺眼，但是捕快们却会觉得我是投机取巧，甚至是巴结上司才得到这个位置的吧。
你们能不能不要这么丢人啊！捕头这个职位连工资都不涨超累超不好做的啊 你们要是喜欢我送给你们啊！
洛槐安又道：“一句话也不说？老子还以为你起码有些火气呢。我说你既然做了这么肮脏的事，你起码也得给大伙一个交代吧？”
我瞪了这说话刻薄的年轻捕快一眼，他有些畏缩地退后了一步，躲在另一个捕快身后。
那个捕快识相地护住了洛槐安，似乎是他的小弟。他看我目光炯炯，探手入怀，抓着怀里的什么东西勉强冷笑道：“哼，恼羞成怒，你也想把我妨死吗？我告诉你，我可有从云大寺里求来的护身符！”
边说着还发着抖把那个底下标着‘姻缘、求子’的护身符拽出来，拼命塞到我面前，仿佛我肯定害怕这玩意似的笑道：“怎么样，你这妖人，你已经全身发痒快要爆炸了吧？”
你这玩意究竟是护身符还是炸药包啊！用护身符把活人咒死，有这种想法的你才是想变成妖人吧。何况你到庙里求了个保佑生孩子的护身符，你根本是公器私用而且是感情方面有事情看不开吧！
我又看了一眼女快代表，她仍是冷冷地道：“我觉得唐掖先生做捕头，会比较好。我们只相信有实力的人。”
“这就是你们的心里话吗？”
我面无表情地从三个捕快脸上看到了女快代表的脸上。这四个人统一提出的意见，就是让我下台和污蔑我跟老大的关系。
我仍是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好。”
我朝身边打了个手势。
“唐掖。”
唐掖看了点点头，一抬手就将那护身符拿走了。然后唐掖将护身符攒在手里，当着他的面，揉了个稀巴烂。
唐掖接着目无表情地道：“他是我大哥，有事问他。”
二师弟突然很有危机感地抬起头，目光仿佛在问：那我呢？
我苦笑一声，然后拿起手里的公文。
“那么我们就继续讨论这些吧。”
洛槐安看我脸色平静，丝毫不受他的挑唆影响，讶异地道。
“你、你就不解释一下么？”
“解释什么？”
洛槐安像是生怕我跑了似的道：“解释你怎么从副总督手里抢来的位置，解释你这些土匪亲戚是怎么回事，然后向大伙谢罪啊。”
我用像是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
“谢罪？”我四平八稳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冷笑道：“且不论你的说辞全都是虚构的，没有一丝真实。我确实是升任捕头了而且已经升任了足足有一个月了。这是上头的决定。谢罪？解释？你见识少我不怪你，但上头决定需要跟你交代吗？副总督做任何决定需要每一件每一个字都跟你交代清楚吗？你以为你是谁！”
洛槐安激动道：“你！你名不符实，你武功那么差，没有实力凭什么做捕快？”
另一个捕快也道：“就是就是，捕头怎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