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Lee太白
红衫女子雪白的手掌在热水里划了划,颇觉满意地道:“我一路奔波,还来不及梳洗。此刻娘娘她们也在路上了,我不方便走远。你去外面给我望望风。”
小宫女犹豫道:“可、可这地方只是一间废弃的屋子,又没人服侍您……”
“江湖中人,哪里这么婆妈。我在外面风餐露宿的时候还少了么?”
“可这里实在是……”
“那又担心什么。”红衫女子淡笑道:“后宫中全是女子和太监,只要你好好望风,也没人能知道。这屋子里又没旁人,你道我不担心别人会看么?”
……
我在这!我在这!报告这里有人啊!
姐姐,你不担心我担心啊
那小宫女点点头出去了。只剩下我跟这红衫女子在屋里,她还正要脱衣服,这叫什么事!!
我顿时慌了起来。
喂喂喂喂! 这场面传出去我老江湖的美名就丢干净了啊 红衫女子伸手去解开腰带。她体态纤细修长,尤其双腿更是高挑。腰心所在便较常人为高。这才一解开腰带,上裳登时宽松不少。她再解领口,变得松懈的前襟似乎不堪重负,像是变戏法一般跳出一对顽皮的玉兔来,触目惊心的微微一颤,看来其质柔软已极。
红衫女子垂首注视,有些认真地苦恼道:“又变大了……真是不便。三妹总说羡慕,再大下去连刀也不好练了。又有什么好?”
言下之意竟然还有些烦恼。女人的烦恼我真是不懂……
但接下来就不能坐视不管了。红衫女子竟然开始要褪下衫子,没多久我就能观赏一出美人入浴,然后开始降龙十八摸继承我师父那老贼的名号,我才不要呢!
在雪丸开始证明它们的伟大之处前,我实在没法看下去了。
我忍不下去地喊了一嗓子:“别脱!”
“是谁!”
红衫女子听得是男子声音,登时警觉。她一脸惊诧,却不十分慌乱。镇气功夫显然比轻易就中我摄心伏形的伏象强得多。她动作飞快地将腰带随意打个结。听声辩位往屋顶方向一声清咤:“私入后宫重地,鬼鬼祟祟,给我下来!”
我比她还乱。
我自己叫出声来是打算干什么!!
还来不及想该怎么做,对方已经逼我做出选择。
红衫女子纤手一弯,腰间的一柄长刀飞出一道白光。一道匹练刀光斜斜飞上,像是条寻找目标的灵蛇般准确无比地砍到我所在的地方。
我轻轻滑下直接跃到桌子之旁,与刚一刀砍过去的红衫女子错身而过。由于我移动的比较快,她没来得及看清我的身影我已经到了桌后躲着。
她显然为没能注意到我感到震惊。由于她只是束好腰带,领口依旧大开,从我这个角度看去,胸口肌光胜雪,沟壑前一层薄密细汗,暗淡烛光下诱人之极,看的我也有些口干舌燥。
我悄悄顺了一只盛着桂花酒的酒杯,一口饮下,压着嗓子道:“小姑娘刀法不错啊。看的老人家很是满意。只是领口大露,成什么话。”
我这番话原本是给她一个台阶下。只要我是个年龄大的老贼,应该就对她名节无碍。还有顺道提醒一下她衣服要穿好!否则……天气这么冷着凉怎么办!
谁知道她听完却是大羞,赶紧扣上领子,俏脸含霜道:“为老不尊!”
她又羞又恼,额首六瓣娇艳梅花看来也似是羞红一片,眸中怒芒一现:“奸贼授首!”
一轮刀光直如雨瀑般激射而来!我心中暗暗纳罕,光是她所展现的刀法之强已足可跟唐掖争锋,潜龙十七士级别的女刀手么?
我在刀气成形前错步踏到她的背后,这一轮攻势变没能成事。她刀光飞闪而回,我亦步亦趋地跟着她,一直在她身后,这数刀依旧没能砍到我。
倒不是我要欺负她,实在是因为我现在穿着捕快的衣服啊!所以我一步也不敢停,要是被看见了容貌之后跳进河里都洗不清!
“你、你究竟是谁!”
我灵机一动,抬掌一推一牵,一股气旋将桌上的桂花鸭整盘吸引了过来。然后一跃跳到那只大木桶背后粗着嗓子道:“哼!休要过来,否则你的下场只会比这只鸭子……更惨!”
我语带威胁,示威似的将手伸到盘子里,取了一块肥美的鸭肉放进嘴里……噢!我的麻麻丫!好好吃! 我差点感动的哭出来。御膳房里面尽是点心,一口熟食也不给。这下总算见到粮食了!
红衫女子踌躇片刻,刀光上忽地浮现一层寒光,显然是贯通内劲,这小妮子要拼了。
嗯,看来不走不行了……
我施展身法一跃,顺道又吃了一口桂花鸭……抢在门前一个箭步冲了开去。后宫的防卫虽多,可是不算强。既然都被发现行踪了直接跑路就好。
身后红衫女子的声音传来:“你究竟是谁!”
“哼!老夫钟凝!有本事来找本人!”
实力甩锅!请到六扇门联系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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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御书房内,分辨忠奸
“陛下,奴才在此望风,请你取出传国……那物事吧。”
御书房外,南公公至门口而主动停下,不敢踏入御书房半步。皇上推开房门,御书房内一如往昔,只是往日他是来此阅览群典,今日却是避难之身,而且还是被自己儿子逼到这个地步。
再看御书房外竟然无人看守,此处昨日还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现在竟然半个人影也无,怎不叫人唏嘘。
南公公看皇上停步不前,不由地心生不耐,面上依旧诚恳道:“陛下,怎么了?”
皇上看了他一眼,惨笑道:“俊飞兄,朕贵为九五之尊,如今竟然被自己儿子逼得要转移玉玺避祸。朕这个皇帝,朕这个父亲,做的是当真失败。”
南公公心道:你要是做的成功,老子前几年就被你砍头了。今日还能骗你来这?
面上却露出由衷担心的神色来:“陛下请勿伤心。此事乃是橙王殿下一时糊涂,皇上只要保得住传国玉玺,自然有本钱与之周旋。待您召集人手降服橙王殿下,自有机会慢慢教化于他。皇上,此地现在看来还未被叛贼占据,迟恐不及啊。”
皇上却恍若不闻,站在御书房门口一动不动,悠悠叹气道:“若说教化谈何容易。朕自他们小时候便严格要求,照橙儿的说法,朕也的确有对不住他之处。他热爱兵法,梦想能守土安邦,朕怕是不该强迫于他。如今逼的他造反篡位,干下这等事来,朕也不知该当如何收场了。”
南公公看着天色,此时月亮渐至中天,橙王殿下那边恐怕已经等得焦急不耐了。钟凝此时应该已经率人到飞鱼坪汇报过,我这里要是还没个成果,最后论功行赏定然要被比下去了。
南公公语气温和地道:“皇上莫要多心。橙王殿下乃是您亲生孩儿,皇后娘娘所生,自小便没离开过您。是您看着长大的啊。若说有人会处心积虑对付您,那也不会是橙王殿下不是?怕是有心人利用了殿下。教他做下此等大逆不道的罪行。橙王殿下心地纯洁,一时糊涂被人利用,那也是有的。”
皇上迷惘的目光渐渐有些清晰起来:“你说这是橙儿的一时糊涂么……朕看不像啊。他处心积虑,竟然能在宫内掀起这样一番大动作来。恐怕是筹谋已久了。”
“他们这次行动其实破绽百出啊,皇上。”南公公有些着急地道:“陛下您想想,如果没有龙在天配合下药,此计断不能成事。龙在天在麒麟卫里不过是四大副统领之一,如果不是大统领离开京城他都不能算是个主事人。橙王殿下用这等人,不免有些投机武断了。若说是处心积虑,不免又稍欠考虑了。”
南公公一时情急,将自己对橙王计划的看法都说了出来。用龙在天这件事其实是橙王临时起意,当时冥途的四人便觉得不妥。
原定计划自然是由熟悉宫廷的南公公下药,安全又便捷。只是这样一来倚重冥途的程度就会太高,橙王担心日后自己的地位会受到威胁。于是我们的澄空君就玩了一手制衡之道,启用了看似粗莽的龙在天,用以牵制冥途。殊不知却成了这计划的最大败笔。
皇上闻言细细思量片刻…
“不是的,那不对。”皇上摇摇头,一摆手道:“你要知道他谋反计划的关键处就在于御前比武。御前比武五年一度。这次提前举行,当然不在他计划内了。只怕是朕突然将御前比武提前,打乱了他的计划。橙儿一开始瞄准的就是两年后,这样还不叫处心积虑么?橙儿要是有多两年的时间准备,恐怕朕此时已是阶下之囚了。”
这却是句大实话。因为橙王的确是计划在两年以后才发动动乱的。这次是仓促行事,各方面的配合都不如预期。
南公公心道:你这昏君倒也不是完全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