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農藥農藥NOYA
自己这次杀人,并没有沾血。
陈炎看着像是睡着了一样,静静地靠在椅子上的女仆,默默地想着。
哪怕自己没有动手,她也会以其他方法死在这里,甚至于会死的更痛苦。因此,她应该感谢我吗?
向一个杀死了自己的人道谢,这真的是一件合理的事情吗?
陈炎晃了晃头,他依旧还在迷茫,但他也只能不停地安慰自己,自己所做的事并没有错,而感谢与杀人一事也没有直接的因果关系,我杀你是我的选择,你感谢是你的自由,所以自己也应该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份别人发自内心的感谢,罪恶与自豪的成就相互抵消,不就平等了吗?
陈炎自嘲地笑了笑,啐道:
“我这是什么歪理啊……混蛋……”
他大步跨出这间阴暗的地下室,推开那扇沉重地发出‘咯吱’声的厚重铁门,脸上的表情变得正常起来,司马未织也在门口瞪着他。
见到陈炎出来,司马未织便感慨道:“这么快就审讯完成了吗?真不愧是小炎炎。”
陈炎淡淡地点着头,间拷问出来的信息一一告诉了司马未织,还没来得及等司马未织反应,陈炎就直接离开,并说道:
“给我个房间休息,我有点累了。”
“既然这样的话,不如……”
“我不要你的房间,我要一间简单一点的客房。”
“哈哈……小炎炎可真是无情呢。”司马未织讪笑着,示意身旁的美奈子去给陈炎准备房间。
大概是因为见识过陈炎的手段,这名女仆队的队长好像有些惧怕陈炎,从任何方面的表现来看都显得唯唯诺诺和小心翼翼,生怕陈炎喜怒无常把她直接宰了似的。
看到那副恐惧自己的眼神,陈炎叹了口气,不再将注意力放在这个女仆身上。
美奈子的准备效率很高,很快就将陈炎带到了一间她刚刚才吩咐准备的客房内,说是客房,其实不如说是一栋有三层的小楼,陈炎原本还想更换一间屋子,但听到美奈子说这已经是庄园内嘴小的房子的时候,他只得打消这个念头。
洗了个澡,陈炎就躺在床上睡了一觉,不同于他平时隐隐约约能感觉到的模糊的噩梦,他这次所做的梦境竟然显得无比地清晰,仿佛就发生在他眼前一样。
地上铺着红毯,淡棕色的瓷砖在吊灯闪亮的灯光下映射着另一种使人舒坦的光芒,周围摆满了圆桌,圆桌上盖着白色的桌布,放着一道道装在精致餐盘中的美食,那堆成一座高塔似的水果塔楼,那还冒着白色雾气的食物,以及那……大家都洋溢着笑容的脸?
他们在做什么?
这个场景令陈炎感到熟悉,他以前好像也参加过类型的活动,但由于太长时间没有接触的缘故,导致他有些遗忘。
一张张脸五官都看不清楚,但陈炎却知道他们在微笑,好像这是一件什么喜事。
陈炎茫然无措地环顾四周,直到他的眼睛看到了这间大屋子的最内部,那里有一个高台,上面挂满了喜庆的红布,以及边上那个穿着一身婚纱的……少女?
不同于别人,这名少女陈炎能看清楚容貌,可正因为能看清楚容貌,陈炎才不可思议却又能给理解地微微张了张嘴。
他想要伸手揉一揉自己的眼睛,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手的存在!
他想要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直到周围的人突然停下了交谈,目光齐刷刷地望向最内部的高台,鼓起了掌。
然而……他听不到声音,仿佛是在看一部滑稽的默片,然而却一点儿也不幽默。
身着礼服的主持人站在台前拿着话筒说这些什么,但陈炎看不清楚他的嘴巴,自然无法解读唇语,只能茫然地看着站在主持人身后的婚纱少女。
主持人好像说完了话,台下的宾客们纷纷鼓起了掌,随后台下的一名看不清容貌的男子慢慢走了上去,给婚纱少女戴上了戒指。
她的嘴动了,陈炎也读懂了她的唇语。
‘我愿意。’
两人相拥一吻,画面也由此中断。
梦,仿佛就像在看万华镜,一幕接着一幕的画面不停地涌来,还带来了声音……
清晨的客厅,一名少女抱着枕头,听着新闻大哭,她的身边放着一台电量仅剩百分之二的手机,上面在拨打着一个号码,号码的备注是——
笨蛋陈炎
午后的房间里,少女在咬着已经不知道出过多少次血的嘴唇,一次又一次地翻看着手中的照片。
傍晚的偏僻公园里,一块巨大的灰色石碑前,少女抚摸着角落的一个名字,黯然伤神。
夜幕来临的公墓里,少女淋着雨,将手中的花放到了一个墓碑边,默默地说着话。
深夜的医院里,一名心理医生正在给少女进行心理疏导,然而少女却依旧阴沉着脸。
凌晨的酒吧里,少女流着泪,向调酒的老爷子要着下一杯酒,与吵闹的环境融为了一体。
午夜的校园中,少女穿着学士服,拿着自己的毕业证,带着纠结离开了这所送给她鲜花,却又折下了枝干的大学。
清晨的公司里,吵闹的氛围在主管到来之后瞬间消失,少女也停下了应付身边一直缠着她的男人的话,开始了工作。
午后的酒店里,这里在举行着一场婚宴,而结婚的双方正是那名少女与在公司内死缠烂打的男子。
一切都在继续,就连他也是。
所以……
梦,该醒了。
第一百零四章 在?今天来点阿三笑话,GKD
陈炎现在还有什么?
陈炎现在其实什么都有,但好像又什么都没有,似是而非。
一大早,陈炎就从司马未织的口中得到了消息,说是齐武玄宗在昨天晚上趁着夜色前往了东京区,准备和东京区首脑圣天子进行一场公开的会谈,谈论一个所谓的‘持续发展大局观’。
而在私底下,京都区的部分军队已经开始暗暗向东京区靠近。
说的冠冕堂皇,实际上是这只老狐狸已经准备向东京区动手了吧?进行什么亲切友好的会谈都是放屁,其实暗地里大家互相你死我活了多少次都数不清,况且……
陈炎感觉那个女孩子不太适合去做一名统治者,她的手段不够强硬,理念和政治手腕也不行,她到底是怎么当上的这个首脑,陈炎都有些怀疑。
如果不是齐武玄宗属于一名反‘受诅之子’主义的统治者的话,陈炎压根就不会来管这件闲事,谁去做统治者,谁来统治哪一片区域陈炎都不在乎,因为这并没有侵犯到他的利益,他也没必要大费心思地去处理这个狡猾的男人。
陈炎的思维模式难以去理解这些反‘受诅之子’的人的想法,毕竟受诅之子只要没有再次被原肠动物攻击,基本上不会变成原肠动物去袭击人类,或者说就算是普通人被原肠动物攻击了,其下场不是变成原肠动物也是死在这些原肠动物的肚子里。
两者的实质差别并不大,普通人迫害受诅之子的理由估计就是将她们当做是泄愤的工具,来缓解内心对于原肠战争的仇恨与恐惧。
被敌人打了,打不过敌人就来迫害自己人,这种行为在陈炎看来实属可笑。
他是见惯了生死离别没错,但这并不代表他愿意去看到生死离别,受诅之子的存在与这群反‘受诅之子’的人的仇恨没有直接因果关系,就如同你使用刀叉伤到了自己,却跑去责怪筷子的存在一样,没有任何逻辑可言。
而更重要的事则是……他第一次来到这里接触到的人就是受诅之子,也和这群孩子生活在一起,体验她们所体验的东西,感受她们所生活的环境,触碰这群与世隔绝的孩子的心灵。
她们,也是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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