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味咖啡
南宫柔蓦然回想起先前的一幕交谈。
……“若是他在，就好了。”
……“他啊，您放心，很快就来。”
……“难道要掀开棺材板，从地狱里归来不成？”
她的脸色越发难看了。
原来那不是一句玩笑话，而是试探。
非酋也完全没有堤防，轻而易举的说出了‘白歌’的存在。
从那一刻起，黑凤蝶便已经知晓‘白歌’进入了这场游戏的事实，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非酋当然无法保守秘密，那么黑凤蝶很自然就能猜得到为什么麒麟迟迟没有出现的缘故，意识到计划搁浅的真正缘由，因为麒麟使用的身体已经被我的意识所占据了。”
白歌不急不缓的继续说：“而那之后，非酋去往了古镇做引路人，她也并没有制止，因为事态已经失控了，即便将四灵守护请进来，也本不该造成更加巨大的失控，可惜……是我太聪明了。”
他自夸着，发出笑声。
但其他人都默不作声，默认了他的自吹自擂是个不争的事实。
当一切的推断都有迹可循，有证据佐证，这便不再是单纯的空想。
或许她们不太明白‘玩家’到底是什么，但他们并不局限于任何一方的阵营。
白歌将这一切坦然说出口，她们能否接受，能接受多少，会不会因此而感到动摇，这一切答案他都无从知晓，即便知晓也不会在乎。
反正事态已经失控，那索性不再遮遮掩掩，将一切说个明白。
终归无人知道，这到底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一片静默当中。
黑凤蝶终是开口：“你说了这么多，将来龙去脉都说了清楚，但还缺了至关重要的一点，你那么聪明……应该不可能猜不到。”
“我知道。”白歌点头：“如果最初就是麒麟支配这幅躯壳行动，那这根本不算是起死回生，我相信你也没有这个打算，正如我之前所说，这种做法只是折磨死者……”
“那么为什么还要留下这么个躯壳，为什么又要让麒麟成长，这的确于理不合，缺少动机……这也正是我留到最后的一颗樱桃，毕竟是你的局，还是由你自己来说吧。”
白歌长吁一口气，在最后，反而闭上了嘴。
彼时，天空黑云散去，燃烧的火光逐渐熄灭，如洗月光洒落一地皎洁。
黑凤蝶轻声言语。
“麒麟并不是我的最终目的，它与我是各取所需。”
“但它的存在会帮助我达成愿望，事实也的确如此。”
“从一开始，我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她柔媚一笑，展现出万分诱人的风情。
如玉佳人嗓音柔美，却深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炙热与狰狞，那声音编织着数年数月日夜不休的执著，将答案倾诉出口。
“亲爱的白，这幅躯壳本就是为你所准备的……牢笼！”
第五百四十五章 爱情
这个躯壳是牢笼。
字面意思的牢笼。
意识和精神会被肉体所束缚在这样的形体之下，不得自由。
因此白歌降临在这个躯壳中的那一刻起，黑凤蝶的目的就已经达成了。
“如我所料。”
白歌倒是一丁点都并不显得惊讶。
“你还能这么淡定？”
腰子捂着仍然狰狞的伤口，他龇牙咧嘴的喊着：“既然知道，那干嘛还要继续游戏？为什么不干脆强退……”
“什么意思？”
南宫柔追问：“如果你这个意思，随时都可以脱离吗？”
“的确如此，玩家有放弃游戏的权利，但是也有对应的后果和惩罚。”
白歌说：“虽然我也并不在意这样的惩罚，但我也不会选择强退。”
他摊开手：“毕竟我也不是第一次遭遇这样的事了，被针对成习惯之后，这种事你会觉得根本不足为奇……更何况，如果我离开了，局面只会更加糟糕。”
“糟糕？”
腰子勉力支撑着身体：“一次游戏失败还不至于导致游戏入侵。”
“一次不会，但不代表之后不会。”
白歌平静的说：“玩家需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我已经是第三次进入这个多人游戏的世界了，这代表剧情的连续性和不重复性……或许下一次进入游戏，我依旧会返回这里，那时候我面对的将是准备的更加完善的她，届时游戏难度会提升到什么级别？史诗？传说？”
腰子默然，这些话是对的。
百鬼雾林的事件中他已经足够了解游戏空间的危险性。
绝对不止白歌注意到，任何玩家都需要为自己在游戏空间内的行为负责……可不是单纯的善恶道德，哪怕是善行也可能是招致恶果，它给予的回报注定无常。
白歌举止随心，被憎恨和厌恶都不会放在心上，所作所为皆问心无愧。
他可从来没害过黑凤蝶，也与她没有深仇大恨。
结果如何？入眼所见。
腰子张了张口，他又闭上了嘴，有些问题没有答案。
“何必考虑的那么复杂？其实对我们来说，都是一样的……想要结束这一切纷争的手段只有一个。”白歌给出了定论：“结束这场游戏！”
“说着……简单。”腰子苦笑：“这代表我们得死的只剩一个才行啊。”
“怕了？”白歌反问。
“怎么会？你想多了。”
腰子将手掌从腰腹位置移开，他看了眼东方舒，因为流逝了大量血液，耗费了大量灵力，她已经倒在地面失去了意识，内心多了一份沉甸甸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