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浪的十七少
李贽轻哼一声:“那季布这样慌张做什么。”
“这厮困局江湖多年,一身匪气,不知道上下尊卑。”将闾见她信了,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些年放浪形骸,我行我素,却从来没人质疑自己这方面有问题:“他来是为了英布和奴儿求情,却被我反问住,结果,我要阉了他让他当太监,这才落荒而逃。”
“噗嗤。”李贽梨花带雨的失口笑出声来:“他是一员战将,为何让他做太监,不过,你究竟打算怎样处置英布,还有那个小丫头奴儿,看着很可怜。”
“这天下没有可怜之人,只有可恨之徒。”将闾松了口气,摇头笑道:“英布这个人脾气暴躁,行为鲁莽,并非是可用之将。而且这种人最容易被人利用。”
在这一点上,李贽从来就钦佩将闾,识人善用,韩信,刘季,甚至樊哙等人,都是有勇有谋,大将之才,如果他说英布不可用,那就是真的不可用了。
但他最后一句话,却引起了李贽的警觉:“太子是怀疑,有人故意让英布留在太子身边。刺探帝国军情政情。”
将闾笑道:“英布这个人是个直肠子,喜怒行之于色,他不会有这样深的心机,如果让他刺杀我还有可能。
但不管是明着暗着,英布也不是我的对手,刺杀等于送死,不过有人却想在他扈从的那个小姑娘身上做文章。”
李贽眨动明眸:“英布故意隐藏了她的身份。”
“聪明。”将闾大赞。
“我聪明吗,太子分明早就想到了。”李贽白了他一眼,伸袖拭去脸上的泪珠,拭去泪痕,容颜依旧绝美。
那美人拭泪的动作,让将闾看呆了,赞道:“清水如芙蓉,天然去雕饰。师姐果然是大美女。”
李贽心里欢喜,却轻啐一口:“让你称赞吗?”随即秀眉一簇:“太子可曾猜出,这个小丫头究竟是什么身份,让人处心积虑的送到你身边。”
“猜出来不见得是好事,猜不出来反而不是坏事。”将闾笑道:“而且,这件事关系到农家,父皇最不愿意见到我身边人和农家扯上关系,所以,这件事,师姐就不必费心了,我自有办法,反而是乌拉,他现在心意如何。”
李贽嫣然一笑:“他已经醒悟过来了。”
将闾一愣:“这么容易,我还以为他会反复思量一段时间,来权衡得失。”
李贽抿嘴一笑,洋洋得意道:“你也不看是谁出马,乌衣惈一直以来,都攀交家父,乌拉来到咸阳,第一件事就是拜访家父,家父也几次暗自劝解。
但是草原人实在愚钝,一直都不明白,不过,他亲眼见识了太子的权势,大秦的军威,在加上太子威逼,小女子只要善加利诱,那就马到成功了。”
将闾瞟了她一眼:“你恐怕看错他了,这个人虽然外强中干,但也内藏奸诈。”
李贽轻笑摇头,将事情进过说了一遍。
将闾轻轻蹙眉:“家国的利益比不上自己的得失,这小子也算是昏头了。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遇到危险的时候,人首先会想到的当然是自己。”
李贽俏脸一下子就红了,激动道:“人家可不是为了家父,而是为了太子。”
将闾轻拍她秀美的脊背,平复她激动的气血,柔声安慰道:“我不是在说你,也没有映射左相的意思,而是在将自己置换到乌拉的位置,从而考虑应该怎样做。”
李贽心情一松,轻哼一声道:“你信口一说,谁知道你什么意思,再说,家父在对东胡,也是有过失,这次我也算是将功补过了。只不过这手段,确实有点下作。”
将闾哈哈一笑:“这句话说错了,不错,我们是在骗乌拉,但这也不过是一种谋略,杀人用刀光明磊落,不该杀的也可以杀,用毒杀人见不得光,该杀的也杀不得。
如果你想做一件坏事,即便是对被害人光明正大的说明来意,难道就不是坏事了?
相反,如果你想要为家国做一件好事,为了目的不择手段,虽然欠缺光明,但依然不是坏事。不必耿耿于怀。”
李贽沉吟点头,撇了他一眼:“在这一方面,你倒是和家父一样,只问结果不问过程。”
将闾笑道:“国和国之间,那有这么多的光明磊落,许多时候,为了生存,为了想要保护的人,只能用一些手段。
试问,狼族和东胡进攻中原,就能分出谁是好人不杀,谁是坏人当斩吗?
他们那是侵略,我们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坏治其人之身罢了,战争不是目的,消除战争才是目的。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可以不择手段,没必要为了彰显上国仁德而去光明磊落。黎明来临之前,永远是笼罩这个世界的黑暗,但是,只有穿过黑暗,才能见到光明。”
第0615章 有求于人
李贽轻声一叹,眼睛盯着案几,幽幽道:“难道太子就不打算,让乌拉成为庙堂之臣,让东胡永远臣服于大秦。”
将闾低声道:“利用东胡,围堵狼族是我们共同制定的谋略,然后在挑起东胡内部的权力之争,出兵灭掉东胡,这样做虽然有失仁德,但是,东胡和狼族一样,因为地域的限制,始终都是喂不熟的狼。
经此一战之后,草原部族的实力必定大为衰减,足以保证帝国几百年之内再无外患。
但是,没有人可以保证,将来的赢氏子孙能和父皇和我一样,以武力威慑蛮夷。几百上千年以后,草原上或许在次出现一个强大的部族,但那我就管不着了。”
“难道你对月狼大巫,狼女诺敏,也有杀心吗?”李贽正色问道。
“月狼大巫不可信,但是诺敏却值的信赖。”将闾一声叹息:“但几十万上百万人的恶战,没有人敢保证,她们一定能活下来。”
李贽霍然抬头,怔怔的看着他,咬牙切齿道:“你真的很卑鄙。”突然之间伸开双臂,搂住他的脖子,低声道:“诺敏已经将自己当成了你的女人,扬鞭飞马,凌空射箭,只为送你一个信物,你真的忍心吗?”
温香暖玉在怀将闾却感觉不到一点的肢体腻滑,反而是她的身体在瑟瑟发抖。
将闾叹息一声,轻拍她的香肩:“等我再回北疆之时,就是帝国的军人,在几十万兄弟的生死面前,两个人的儿女情长,渺小的可怜。”
“但是,没有一个女人希望自己的男人无情无义。”李贽抬头,仰着俏脸道:“那怕这个男人君临天下,至高无上。”
“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将闾心情也极为沉痛,看着她的双眼:“在女人眼中只有家,家中男人就是她的全部,但是身为帝国太子,不仅要有家,还得心怀天下。”
“但是,你真的忍心放弃诺敏吗?”李贽郑重问道。
“月狼大巫是诺敏的亲姐姐,现在她心中只有仇恨,而我也是利用她心中的仇恨,才能达到目的。”将闾对李贽毫无隐瞒,认真道:“她投靠东胡的目的,就是为了报复冒顿。
之所以让诺敏联系我,是因为她也清楚,仅靠东胡是灭不了狼族的,所以她需要我的帮助。
我承认,对她的承诺起了一定的作用,但是在这个女人身上,有着狼的凶狠和复仇的野望,为了给族人报仇,她不惜毁掉一切。
而诺敏却是她的亲妹妹,从小是她抚养长大,所以,诺敏是不会为了我而离开她,她隔断自己的发辫,却留在上面一颗狼牙,就是知道,这一分别很难在相见。
草原狼,是不会放过任何的敌人和背弃者的。那怕是同归于尽。”
虽然李贽对草原人一向很鄙夷,但也为姐妹二人报仇的壮举而感动。
说起来,人都是有私心的,李贽已经把将闾当成这辈子唯一的男人,如果诺敏不能和他在一起,自然是有害无利。
不过作为一个天之骄女,在狼女面前却感到了卑微,而且从将闾话中,她也听出了浓重的不舍,眼见狼女陷入了一个死局,她有办法却宁可袖手旁观,将来让将闾知道了,自己岂不是一个真小人,就连自己良心这一关也过不去。
再者,当年为了凰儿,将闾就敢反抗嬴政,如果知道了狼女生命在旦夕之间,他岂会坐视不管。
而且,李贽也担心,将来他一犯浑,天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如果,我说的是如果,如果我有办法,你会不会让我放手去做。”李贽郑重问道。
将闾一愣:“你有办法。”
李贽肯定点头:“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
“先说条件。”将闾毫不犹豫道。
“难道我的条件比诺敏的生死还重要吗?”李贽大为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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